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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欲何为

圆脸儿姑娘闭着眼睛,嘴微张,一脸的安静祥和,好似睡去。.

只是她的娇躯却漂浮在空中,那分别代表五行的物件儿,也在她的周身飘悬,随着女孩儿的呼吸,闪烁着灵光。

见此,韩奚潋微微一笑,白鹤轻轻点头,前来围观的世俗百姓却议论纷纷。

围观过先前好些孩子的测试,凡夫俗子们也没见过这样的光景,就连在山上修道六年的阚汶苟也没见过。

“这……这不可能!”他惊慌道:“怎么会有人与五行之物皆能共鸣?五行如此驳杂,绝不应产生这么强的灵气波动!”

白鹤抚须而笑,没有说话,韩奚潋白了那无知少年一眼,有点骄傲地说道:“怎么不可能?可别因你自个儿坐井观天,不认天外有天啊!”

阚汶苟被一个矮上自己好几头的稚子蒙童呛了两次,纵使他初通修心之法,也按耐不住在容易冲动的年纪被个孩子说一句坐井观天,这不是骂自己是井底的癞蛤蟆吗?

他怒道:“你说什么!”

不料一旁的白鹤却哦了一声,哈哈地笑了起来,向着韩奚潋说道:“不想阿郎你年纪虽,竟比我这不成气候的师侄见识多些!”

韩奚潋双手负后,侧仰着脑袋有几分率真的说道:“她可是我……我的傻丫头!”

男孩说出这样的话来,出乎白鹤的意料之外,却倒也在情理之中,老人看着他一脸纯真的模样,微笑着点了点头。

白鹤大袖一挥,空中漂浮的五行之物回到了桌上,女孩儿也是轻飘飘地落回地面,立在男孩儿的身边。

当她脚触碰到地面,付子规如梦初醒,睁开了眼睛,一脸茫然。

她眨巴了几下水汪汪的杏眼,怯生生地问道:“郎君?发生了什么事?我先前走了几步,就觉着身体暖洋洋的,可后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韩奚潋见她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屈指轻弹她的脑袋,没好气地道:“我哪知道发生了什么?凭你那五光十色的绚丽模样,估计多半你被被刷下来了,不能修行!”

付子规一听,立马有水珠在眼框里打着转,贝齿咬着朱唇,差点儿没哭出来。

阚汶苟闻言嗤笑一声,朝着韩奚潋讥讽道:“你个黄毛孩子晓得什么?”

随后他赶忙对着付子规劝道:“师妹、师妹!你别哭好不好?你别听他的!你的天资出奇,连我都没见过!肯定是要被收入门下的!”

女孩拭去泪花,抿着嘴儿,向那个白发苍苍的老神仙递去询问的目光。

白鹤笑道:“你那郎君坏的很,唬你呢!你通过了,可以进茶馆稍事休息,待会儿虽其他孩子一同随我山上去!”

付子规闻言,瞪了嬉皮笑脸的韩奚潋一眼,向白鹤行礼道谢,说:“子规谢过老神仙!可子规想等郎君通过测试,一同山上!”

白衣老者闻言一愣,随即抚须笑道:“好、好、好!”

阚汶苟听了,神色不悦,向着韩奚潋不屑道:“喂!到你了!”

韩奚潋嘿嘿笑着,面色如常,心里却并不轻松。倒不是因为这少年怠慢自己的态度,而是因为对于是否上前接受测验一事,游移不定。

若是场间只有如这少年一般修为浅薄的灵修,他倒也不怕试上一试。可人群里混杂着不少身份不明的修士不说,眼前这老者至少也是实打实的丹心境修士!

方才自己险些就着了他的道,差点儿将有关付子规资质的一些秘辛吐露出来,若换作以前断然不会如此,可如今体内灵气全无、元气涣散,根本无力抵御那老者的问心之举,好在自己话说一半有所察觉,故而才能将计就计,借稚童言语勉强把他的试探糊弄过去。

可现在如若害怕路出马脚,拒绝这关于灵根属性的测试,惹人怀疑不说,还会因此错失山上的良机。

但如若硬着头皮应下……

韩奚潋挠了挠耳朵,粲然一笑,大摇大摆的走了上去,却不似女孩儿那般步步都带有异象。

见多了被淘汰的场景,来围观的百姓也就大致晓得这测试的标准,瞧见这男孩儿一路走过去半点儿反应都没有,不由得哄笑起来,里面不乏因被仙师拒之门外哭花了脸的孩子,幸灾乐祸地笑得尤为开心。

就连阚汶苟对此也是嗤之以鼻。那用来测试的阵法算不得有多精妙,不过是以木桌为阵枢,束缚桌上的五行之属,而后引外延受测验者的元气入内,如此以引起阵法灵光明暗来评估人体元气多寡,再以引起何物反应最为激烈判定人之灵根属性归属。

可这男孩儿一路走来,没有引起丝毫灵气波动,已经说明他是个元气稀薄的肉体凡胎,没那福缘修习仙道。

韩奚潋已经走到桌边,那桌上五行之物却是纹丝不动,那少年讥笑一声道:“实在对不起,你被淘……”

不料他话未说完,那男孩竟像是听了旁人的嘲弄,恼羞成怒,一巴掌拍在桌上。

众人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一齐望去,却发现那木桌上的五行之物竟纷纷活了过来!

那盆栽之上的树,睁开了眼睛,树枝下垂入手,奋力挣脱了盆中泥土,以根须为脚哒哒几下跳到桌上;那油灯上的火苗,延伸出一个细长火柱,凝成一个火孩儿,飘到桌沿边上;那抔黄土更是兀自有飞沙走石之势,聚拢成一个石人儿,步履蹒跚地逃至一旁;那金蟾竟也呱呱叫了几声,想要蹦下桌子,却像是撞在某堵肉眼不可见的墙上,摔回桌上打了个转儿,晕了过去。

只有那一碗清水中,浮现一个拇指大、晶莹剔透的女孩儿,眉眼底敛,像是受了委屈。

大伙看得出奇,付子规更是看得呆了不住地眨眼。

韩奚潋也跟着惊异一声,挠了挠耳朵,腼腆而笑,一脸无辜地对那碗中的家伙说道:“你……你好,我叫韩奚潋。”

那困于碗中水属精魅,不敢看他,咕咕地吐了几个泡泡之后,便像是紧张过度,后仰倒去,重新化作了一汪清水。

“师叔,这……”阚汶苟也没见过这场景,向白鹤询问。

白鹤也是皱眉,抚须呢喃:“没道理、没道理啊……”

就在此时,场间突然卷起缕缕微风,只见一个头戴幞头、身着青衫的男子子自茶馆二楼飘然落下。

白鹤与阚汶苟欲向那人行礼,可他摆了摆手,也不顾世俗之人的议论,直接向韩奚潋问道:“你既已见过那女娃引发的异象,应该知晓自己比她差上不少,又何必拍桌强求?”

“先生,您这话说得就不中听!我不过是想试试看,如何算的上强求?”韩奚潋板着脸,有点不高兴,他补充道:“况且如若我拍桌,怕是这辈子都见不到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你这崽子!怎么说话的!这个是我们山主!”阚汶苟出言训斥,想着这子也太目中无人,山主说话,还需要看你爱不爱听?

裘己道眉头一皱,心平气和地说道:“可孩子啊,你体内元气稀薄,较新生孩儿都不如。就算这些五行精魅,乐意与你亲近,但你无法守不住入体的灵气。若要想修道长生,未免有些痴人说梦、逆天而行!”

韩奚潋听了,不以为意。虽不晓得这人是何种心思,但愿意自己说这么多废话,那多半就是没看出自己身体的蹊跷,或者说这人看破却不愿当面说破,如此,他想山上,就还有戏。

于是他又挠了挠耳朵,腼腆地咧嘴笑着,犹犹豫豫地说道:“可是先生,我……我晓得的不多,随便说的啊!要是说错了您可别笑话我!”

白鹤与裘己道对视一眼,虽猜不透对方心中所想,但他也颇有些兴致,抚须而笑,想看看这孩子想说什么,好让已经当众挑明意思不想收他徒的山主回心转意。

他开口说道:“阿郎你只管说便是,要是他敢笑话你,我这做师兄的,便打他板子替你出气!”

见那白发老者如此玩笑,裘己道倒也不放在心上,早已见怪不怪。

倒是那男孩儿竟认真地应下,像是为了壮胆,深呼吸一口气后,说道:“我听说,仙人们修道,求的是证道长生。可人的寿命,再多也不过百年光景,仙人却要求活得比这长久,这样岂非是有违天道!那我不能修行而修行,又岂不是正合这修行本意?”

说罢他便涨红了脸,挠着耳朵,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等裘己道开口说话,人群里便有一苍老出声斥责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仙师修道,天经地义!就跟你这病秧子就该死一样!都是上天注定的事!”

付子规闻言秀眉紧蹙,怒目望去,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站在人群的最前面,骂骂咧咧,还不忘用手里拄着的拐杖敲击着地面。

听了这老妪的言语,白鹤与裘己道神色如常,修行尚浅的阚汶苟却不由得升起一抹怒意。

纵使人生来天资就有差异,可谁人一出生便是大道圆满的?不都是从山脚一步一步往上走才能登顶大道的?这天下确实有命中注定、为修道而生的世家豪阀,如今又哪个教派宗门不在争着抢着下山收徒?

世间哪有那么多天经地义的事?难道他阚汶苟就是注定要跟人看门?那他何苦背井离乡来此,留在家乡看门还能少走这么远的路,也用不着受师兄师姐的欺负。

况且上苍有好生之德,连自己师傅都不愿妄断人之生死,这老妪拿诸如“天道如此”之类的言语来咒骂一个孩子“该死”,未免太过恶毒了些!!

可那老妪竟然没丝毫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意思,朝韩奚潋啐了口唾沫,继续骂到:“你就是个八月胎、短命鬼!就是个该遭天谴的东西!仙师啊!您得为老身做主啊!这畜生克死了我那可怜的孩儿!断不能让他修行!不然哪里晓得会日后会祸害多少人!”

韩奚潋听了,心里跳脚骂娘,还不忘嘀咕:封建迷信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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