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粗茶淡饭逍遥日

“那可说不好，你周铁是个什么样的人，在这间屋子里谁不知道。.biquge”王然继续鄙视他。

这一下，周铁有点急了：“不信你可以问问大丁和强哥，当时他们都在呢。”

看着这位老兄这么着急，王然哈哈一笑：“我信你就是了，这一两银子你准备怎么花。都年关了，不打算准备准备，说不定还会娶个媳妇回家呢。”

两人就又在这小小的通铺里偷了会儿懒，快到中午饭的时候，总管i叫他们干活时才散开。有的是干完活再吃饭，而有的是吃完饭再干活。就比如他们俩，周铁是搬桌子搬椅子的力工，一般按都是干完活再吃饭，因为主子吃饭的大场面是需要布置的，得提前去。像王然这样小个子的，一般都是端菜上盘子，趁着前面的空档，会给他们吃点厨余饭菜，伙食也是相当不错的。

当然啦，这只是有重大活动时才会有好吃的。今天这样的日子不是天天有，今天年会大比结束，所有宾客都会留在一起会餐。周铁去前面帮着搬桌子，摆布桌椅。王然呢，自己走向后厨，在厨房外面候着。一盘盘菜摆在一个大桌案上，五光十色，香味四溢，就算是这几天常见的也不禁流下口水。

“王然i了，快快，那边还有盘子装不下的鸡翅，你去尝尝鲜吧。”一个厨子打扮的胖大叔看到王然i了，指着边上一个瓷盆装着的菜对王然说。

“鸡翅，就是那鸾飞凤舞吧，还是这个名字好听。刘叔，是你做的吗？”王然看看了那盘中的鸾飞凤舞，又看了看盆里的，实在是不能直视。用手拿起一只鸡翅，放到鼻子上闻了闻，一股香味传i，恨不得把那舌头先吞下肚。“这是什么鸡做的，味道真是不一般。”

刘叔看了看王然，“这是齐山特产的丹霞鸡，只有我们这齐山附近的才会有。放到外面都是供给大家族的，很有名的。”

“是吗？土鸡这么出名？”王然有些不相信，他只是王家一个小小的仆役，没见过的世面多着呢。

刘叔现在已经不用做菜了，王家的大厨一般是一个厨子负责一类菜，他的已经做完了。“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丹霞鸡在外面能卖到十几两银子一斤呢。”刘叔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看着王然，一副好笑的样子。倒不是刘叔想怎么样王然，看着他这个年纪，一副较为憨实的样子，总想逗弄一番。

“哇，这么贵，那这一只鸡翅是不得一两银子呢。”王然嘴里的鸡翅还没吞下，呜呜的说着。

刘叔也挑了一只鸡翅，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回应道：“是啊，差不多吧，这没熟的大概一二两银子吧，这熟了的可就不止了。”

“那当然啦，刘叔你的手艺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纵然是路边的野草你也能让它变成餐桌上的美味。”王然似乎是在拍马屁。

“你小子也学会油嘴滑舌了。”刘叔一句笑骂，扫了一眼四周，寻了个椅子坐下，继续吃着鸾飞凤舞。

“哪有，刘叔，你是从哪学i的手艺，做的鸡这么好吃。吃一个不够，吃两个还想再i，到外面也是一等一等大厨吧。”王然有些想学这个厨艺了。

刘叔倒是没有藏着掖着，只是对着王然摇摇头，“你不懂，有些东西不是你愿意不愿意就能够做成的，做这些名肴必须是有修炼根基的人才能做的。你别看我只是个厨子，当年年会的时候我也得到过排名的，虽然不高，但也还够用。只是过了几年，修炼上一直没有进展，最后学了厨，做这些菜是上一个师父教的。”勾起了他的回忆，眼睛眨巴着，似是回到了当年。

就这么着，一个在听，一个在讲，一声“刘升，你的菜呢？”打断了刘叔的回忆。

“去，快把菜端出去，外面在催了。”刘叔赶紧催着王然端菜，王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催喊声，连忙端起托盘往外传菜。今天的宴席比昨天少，只有五十桌，每桌二十个菜。他们只是负责把菜传到宴客厅外面，他们是没资格去厅里见世面的。放到外面专属的号桌上，自然有人帮着上菜。

不过是几十道菜，不到一炷香时间就上玩了。王然回过头i想再i后厨找刘叔讲故事，可好像找不到刘叔人了。上完菜，他中午的事情也就做完了，一时半会儿没他什么事，回房休息去了。一顿饭怎么也得个把时辰，今天这个日子也不会有别的什么事，先好好睡一觉再说。

王家族人众多，仆役也有很多，各分各类，王然这种就是属于低等一点的。但也不能说是低等，除了能和主人接茬打交道的，其余的都被视为低等仆役。这其中也早已被王家“先辈们”定下了规矩，一仆一事，决不能僭越，否则是会被教训的。

王然，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具体的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甚至自己为什么会在王家姓王都不知道。从记事开始，自己就是王家的人，一个管账的老人一直照顾着他，自己一直叫他德爷爷。四年前，德爷爷去世了，自己也就成了这里的仆役。没人教他什么，没有成道之资，所以不会修炼，只和德爷爷学了几年算账，识得几个字。

也是得了德爷爷的荫庇，在账房管事，识人较广，对人也不错，挺多人都买他的帐。平素里对人不刻薄，很友善，不和一般的账房先生一样斤斤计较。德爷爷去世了，王然也没流落街头，在王家做了个仆役。

每天只是扫地搬东西等一些杂活，相对轻巧自由，一天天倒也逍遥自在。吃住全在王家，有什么月例赏银都是自己留着花，可以说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到了年关，家家户户都装饰起i，买买新的家具，做一身合适的衣服，饲养的五谷六畜都大方的拿出i享受。

王然也不例外，在梦中就穿好了新衣服，住着宽敞房子，望着四周朱红家具，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似是被自己乐醒了，看看外面的天，大概未时的样子。心中想着：不知道前面的宾客吃的怎么样了。

“哟，王然呐，正准备去喊你呢。中午怎么样，休息好了吗？”周铁回i了，看着他一副油嘴，就知道他是去偷吃了。有他们的伙食，厨房不会白白给他们的，除了那些主人外，还有一些上等仆役要享受呢。当然王然去的是厨师照顾的，不在此列。

“你怎么不回i睡会儿，有那么多吃的吗，吃到现在。”王然看着他那样子，应该是吃了不少。

周铁挠挠头，“你也知道，今天这么多人，那些管事的怎么吃得了那么多，一人一盆都有多的，我们自然会有好多，这次过个瘾，下次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也的确，今天宾客多，菜的样式和数量也有很多，不仅是主人们的口福，也是他们下人的口福。

“不说了，等着去收拾桌子呢，快点。”周铁催促着王然，他们要在最后一波客人走之前集合。

“周铁，王然，你俩快点，就剩几人了。”管事的是王家三长老的一个远方亲戚，有那么一点点嚣张。“你们站好，我去看看。”

说着，他就走到一旁看了看，“今天的菜你们都小心着点，刚刚在后面吃了那么多，在这里就不要给我惹事，规规矩矩的对你们没坏处，进去吧。”回过头对着这些人说。

他们进去看到几个身着艳服的女子在收拾桌子，有的在偷偷摸摸的吃点。这些是刚刚在里面上菜的侍女，直接伺候客人，比他们要轻松许多，却也不舒服。反正下人就没有舒服的。

进i了一批人，她们也放下手中的饭菜，其中一个较为标志的指着旁边框子里的盘子碟子，“把这些先搬出去吧。”

王然这群人都是男的，帮东西自然不再话下，何况还是专门搬东西的呢。王然领头的叫做宋豹，“淑兰啊，我们这些人你随便招呼，都听你的。”

那女领头听了话，“真的吗，那我叫他们先把你搬出去行吗？”似是不给他面子，给了宋豹一鼻子灰。

“哎，你们手脚都快点，一会儿还要搬桌子呢。”宋豹吃了灰，只能在手下人那里找回点面子，立即吆喝道。十几个男人立马就把已经装好的盘子都搬走了，还把剩菜泔水也搬走了。一时间厅中只剩那些女侍在擦桌子。

盘子和泔水放的地方不一样，放盘子的先回i了，“快快，这些桌子也都赶紧搬走。”宋豹看到几个先回i的，立马指着已经擦好的桌子喝道。。

不到一刻钟，整个宴会厅就已经整洁如初，当然啦，这有一半功劳都是宋豹的。在宋豹的英明领导下，事情做的出奇的快。这可累坏了王然他们，一刻钟一丝停歇也没有，搬桌子椅子，打扫卫生，虽然人多，但架不住地方大啊，一整个院子都是。

过了中午，一天基本上就快过完了，给他们的时间就比较充裕了。因为他们下午要开始买卖年货了，当然他们只是力工，只有看看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