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章 警察

夜晚，八点整，酒店。.shung

枫默和夏博坐在老班两侧，数十年轻稚嫩脸庞、两张大理石圆桌，酒红桌布、自然色灯光、艳丽服务员、美味佳肴、餐饮水果，还有老班专用一小瓶药酒构成了整个画面。

众人闲聊着，枫默也闲聊着为数不多几次旅游经历，也有同学接过话题，聊得还算欢快，老班不时插上几句点评，气氛倒是极好。

而老班提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他可知道枫默的底细，长着大个子却有着幼小年龄，见枫默谈吐还可，对枫默高看了一眼。世界上总不乏少年天才，可若少了人情世故，总少了分人气，枫默还好两者都可。

众人出了酒店，冷风一吹，将众人悬浮的心降了几分，背后，酒店大厅深黄色灯光频频闪烁，偶有闲人望了过来，又走开，多是身着正装，一副标准精英打扮。

“时间还早，我们回学校。”老班脸微红，看了看时间，快九点了，还有半小时下课，还赶得及，扫了眼学生，停在颜妙月脸上，“颜妙月，看看同学是不是都在。”

前方，一路口，两个青年匆匆奔行，口中喘着粗气，一身宽松短袖，皮肤淡铜，若仔细看，两人双眸有慌乱，还有迷茫，也不管红灯绿灯，两人横路奔行。

一急刹车声响起，将众人目光吸引，那两人稍后一人被车撞倒在地，双手捂着大腿，但哪止得住那奔流鲜血，另一人回望了一眼，双眸四周一扫，却是往枫默众人看来，更快奔行。

众人也看见那人奔来，而老班回了一下神，见那人袖中白刃光芒一闪，浑身一震，迅速靠前。

路口再出现两人，迅速看向嫌疑犯，右手摸向腰侧手枪，不过片刻又松开，在车流中极速穿行，整个街道乱成一团。

老班胸口正中一脚，整个人向后退了五步，被枫默用双手撑住，止下身形，忽然变故让多数同学面色惨变，到底是初中生，但也有三两人迅速做出防卫动作，却是学校教的军体拳起手式。

“快分散开。”枫默喊了一声，他眼尖，刚刚在青年衣袖中看到一抹雪白，仔细看去绝对是匕首无疑。

在枫默前方五米处，那嫌犯抽出袖中匕首，迅速冲来，双眸闪着狠色。

“问，xx街xx酒店门口xx”一便衣警察极速说道，一边拨通报警号码，一边继续奔行，只希望嫌犯不要发疯，伤了人群。另一警察抽出手枪奔行中想要对准嫌犯。

老班胸口闷得厉害，撑起身体，立在众多同学前头，口中想说什么，但胸口太痛，什么也说不出。青年却是等不及了，右手紧紧握着匕首，跑向老班，匕首尖刺准备扎向老班胸口。

将一切看得分明的枫默，气血上涌，右脚一踏，水泥地面竟然出现数条裂痕，整个人如残影飞了过去，撞在青年左半侧，两人身形继续后退，‘砰’，撞在一辆轿车上，而轿车外形一凹，侧飞两米，两人又撞到另一辆上。

青年眼睛一瞪，身体一软，倒在地上，身侧左半边泌出大量鲜血，染红了黑色短袖，雪白匕首落在地上，转了两圈，映着枫默虚白脸庞。

不久，警车和救护车驶来，‘嘟-嘟’声急切悠扬，红灯不停闪烁，勾动普通大众心弦。现场处理的很快，一张张照片迅速记录，车辆继续行驶，大致恢复了交通。

“你好，我是xx交警大队警员周侠。”两人立在枫默前方三尺处，一人说道，“小伙，有时间随我到局里做些笔录吗？”

他也看出枫默还未恢复，眼光一转，看到被三人扶着的老班，心中一突，当时还未细看。这老师现在情况可不好，以他经验，老班内脏可能出血了，也为自己失职自责。

“老孙，你先带这些学生回学校，我带这位老师去医院。”

周侠说道，扶着老班上了一辆面包车，而枫默、颜妙月、夏博紧跟上车，车轱辘转动，消失在车流中，至于其同学心中既担心又激动，也佩服枫默勇敢果断。

医院，身着白大褂医生走了出来，将面罩扯下，“病人情况稳定。也幸好来得及时，肝脏轻微出血，没有进一步恶化，不然少不得一番大动作。”医生又和周侠聊了几句，匆匆走开。

四人走进病房，整间病房除了少量绿色，便是白色，很静，老班转过头看向四人，“没多大事，看来我要多加锻炼了，刚才真是危险。”

老班自个笑了起来，也是被人踹了一脚，就住进病房，怎么看都有些虚。

四人笑笑。“周警官，枫默没事吧。”老班问道，当时情况紧急，只看见那个嫌犯惨状，现在静下心，有些担心枫默。

“没事，还要感谢他呢，这也是我们失职，幸好没造成大事故。”

门口走来三人，两老头、一美妇，看到夏博和颜妙月松了一口气，随后，走到病床边，向周警官和老班表达感谢。在两人尴尬话语中，才注视到一旁枫默，鼓励了几句，又借题发挥，让两人向同学多学学。

不久，望雄和罗兰赶了过来，看到枫默完好无损也放下心来，和老班、同学家长聊了几句，便各自开车回家。

公寓中，好好洗漱一番，枫默躺在床上，玩偶熊立在一侧，想到了外公话语，看来为让几人安心，还得抽空到大学体育室学些武术，不禁笑笑。脑海中又转念想到当时忽然爆发出的力量，握了握双手，却不愿再深想了，沉沉睡去。

罗叶中心医院，整个手术室乱成一锅粥。

“持续输血，电击擦汗。”三个医生停下手中动作，看着心电图正常波动，齐齐松了一口气。

至于嫌犯左臂截肢由不得他们了，这已经是最好结果了，内脏大面积破损，造成大出血，左臂臂膀关节粉碎、肌肉又坏死，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

另一处，之前被车压到左腿的青年嫌犯已经苏醒，双眼无神望着白色天花板，许是一瞬，或许很久。

“我二弟现在怎样？”嫌犯虚弱道，他早就知道有这样一天，贩毒，量又那么大，几次下来，没被抓住就奇怪了，现在被抓也省得天天心惊胆颤。

身着警服的青年女警官想了一会，还是开口道，“还在昏迷，但情况已经稳定。”声音清脆，面容清纯，几缕发丝透过帽檐飘荡空中，如邻家小妹妹。

而她身边，中年男警官一旁记录着，望了眼身边同事，又看向床上嫌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