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川岛的告白

"什么"

时间似乎停止了，基卡一时间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为什么从川岛博士口中说出妹妹的名字，难道妹妹不是死于手术后的病毒感染吗。

"你妹妹的右手可能有问题。我把她做成了实验台。对。当时正在研制中的战斗用生物义肢。"

基卡的心脏猛烈地跳动着，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距今八年前——那时我还在丰桥自治区的川岛医院，治疗内战中受伤的人们。应nanaid公司的委托，我们把你妹妹接进了我们的医院。"

基卡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心跳加速。

"手术失败了，她的身体因对技术还不完善的战斗用假肢产生排斥反应，导致心肺停止。手臂的关节已经腐烂得很厉害了

果真如此吗？回到疗养院的妹妹的尸体被严格地穿上了衣服。无言的会面在董事长和nanaid公司负责人陪同下进行，不到十分钟就结束了。没有确认这件事的机会。

"后来，在我来到这家公司后，战斗假肢已经完成，项目正式启动。我被告知你是那孩子的姐姐。明明知道，还给你动了手术。我夺走了你们姐妹的生活。"

基卡的胸口深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肿块。就是试图向夸恩解释自己工作的时候形成的那个冰块一样的疙瘩。从那里渗出的冷血瞬间涌遍了全身。

人生。

作为战斗生物义肢实验对象的生活。

平静地完成违反法律和伦理的任务的生活。

毫无疑问，这就是作为"人类武器"的人生。

"尽管如此，到目前为止，我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和你接触。我伪装自己，对你的罪行视而不见。连阿憨都把你牵扯进我的自我中心主义里，把你的生命置于危险之中。我怎么能和你一起逃走呢？"

川岛博士再次低下了头。

"基卡，请你一个人逃走吧，我不介意你亲手杀了我，我夺走了你珍贵的东西。"

双手、双脚都在战栗，脑子里一片沙尘暴，麻痹着思维。

基卡想起了失去妹妹时的悲伤，想起了悔恨。好像睡着了一样的妹妹。在基卡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沉默的存在的，年幼的可爱的唯一的妹妹。

基卡下意识地伸手去拿右口袋的手枪。握得紧紧的，就像血液一样冰冷，她解开安全装置，将枪口对准垂头丧气的川岛博士。

食指扣在扳机上。瞄准目标，慢慢用力。

她颤抖得很厉害。

心脏剧烈跳动，呼吸变浅。耳朵里充满了杂音，视野也随之摇晃。

一道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不行，开枪打这个人，自己做不到。

轻轻地放下枪，挂上安全装置，放回口袋。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抬起头。

"博士，请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人体试验。为什么被强迫进行违背信念的研究，却无法拒绝。为什么为什么把数据泄露给外界，到现在还不走"

川岛博士稍微抬起一点头。但是视线仍然落在地上，保持着沉默。

基卡还在唠叨。

"回答我，川岛博士。"

他刚开口就闭上了嘴，摇摇头。经过几次犹豫之后，川岛终于发出了嘶哑的声音。

"被公司挟持了人质。"

"人质"

博士稍微移动了一下视线，闭上了眼睛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妻子。"

在那一瞬间，所有的感觉都消失了。冰冷冰冷的心像被碎冰锥刺了一下一样疼痛。起初它只是一个小点，然后慢慢地扩散成一个巨大的裂缝，发出轻微的声音。

川岛博士第三次低下了头。

"真的很抱歉，基卡。离开我，离开这里。"

在失去核心的思考回路停止运转的时候，有一个与基卡非常相似的人说了一句话。

"不行。"

从嘴唇上滑落下来的那个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别人的。透过破裂的冰墙，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川岛博士，请听我说。听说你的女儿——小遥在川岛医院中的冷睡眠装置里一直睡着。肯先生告诉了我。"

川岛博士站起身，睁大了眼睛。他的表情充满了动摇。

"小遥"

"博士，就这样留在这里不会有任何改变，你甚至不能帮助你的妻子。但如果我们离开这里，也许我们可以救小遥。如果我们把数据公之于众，我们就可以把我们的研究成果公之于众。如果是这样的话，公司也不能做出差劲的动作吧，也应该有机会把夫人救出来。"

女人非常饶舌，她还露出恳求的表情，正在努力说服川岛博士。

"可是"

"我答应过肯先生，我会带你回家。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在保安发现之前。"

川岛博士还在犹豫，基卡越来越焦躁不安。

到了这个时候，为什么不行动呢。

刚才对基卡说的话是对什么的道歉。

无论如何，这个人——难道不会选择基卡吗。

内心深处的自己和将平静的表情贴在脸上的自己，突然重合了起来。那破碎的心发出刺耳的声音，企图扰乱她的理智。

最后，一直深藏在心底的一部分真心终于泄露了出来。

"如果博士不动这里，我也不动。"

说完之后，有那么一瞬间，以为已经结束了。

但同时他又想:他们说，是你让他们说出这样的自我中心主义，是你的错。

不知是否知道他的想法，川岛盯着基卡看了一会儿。最后，他用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

"好吧，我们一起离开这里。你能带我去见肯先生吗"

基卡轻轻地叹了口气。对什么松了一口气，决定不去想。

"谢谢，先生。为了避免追踪，请关掉手机。然后失陪一下。"

她走向川岛博士，确认衣领和口袋里有没有发报器之类的东西。

"没关系能稍等一下吗？"

基卡用脚轻轻推了一下倒在门前的同事的侧腹。如果是有意识的时候，应该是有反应的敏感部位。他还在昏迷中，他的身体只是无力地摇晃着。他从办公桌上的电脑上拔下电脑代码，用它束缚了那个男人的四肢。

"让您久等了，我们走吧。"

他们一起走到走廊上，迈着安静但迅速的步伐向楼梯走去。途中，川岛自言自语道。

"基卡对不起"

已经是第几次道歉了。每次听到这句话，心中的裂痕就会越来越深。

"没关系，博士，如果我能帮上忙的话。"

下楼的同时，基卡感觉自己坠入了黑暗深邃的地方。

楼梯间里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轻轻地回响着回声。许多员工通常使用电梯去另一层楼。快到上班时间了，但目前没有人经过这里。

从楼梯出口到离沙井最近的后门紧急出口，只能经过卫生间和管理室。这样下去应该能安全逃出大楼吧。

但是，当他从三楼跑下楼梯，朝二楼跑去的时候。

突然，一阵急促的铃声划破了寂静，回荡在四周。书籍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