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本性难移

林曼气的浑身发抖，要不是江小瑜拦着，她就要冲上去把刘子盈给打了。沈如薇又给楚秋涵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不耐烦道：

“行了，我后面还有通告要赶，没空在这里看你们撒泼，没证据就坐下，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江小瑜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眼圈一下变得通红，她恨极的瞪了在场众人一眼，使出吃奶的力把林曼拖了下来坐到位置上。

于珺看着对面恨不得吃了自己却又无可奈何的两人，心里的愉悦油然而生，只觉得上周自己受到羞辱的仇一下就报了回来。

她清了清嗓子，开始自信的向楚秋涵介绍自己的礼服，沈如薇美其名曰为共同设计师，也在旁边搭了几句腔。

江小瑜和林曼听着她们对这件礼服浅显的理解，心里频频发出冷笑。

但楚秋涵听并不在乎设计理念和深层涵义，在她的眼里，服装设计独特，配色好看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在于珺介绍的时候，她的眼睛一直没有移开过那件礼服，对于珺的话只是象征性的应付点头。

很快于珺就介绍完了自己的设计理念，楚秋涵立即满意的鼓起了掌，沈如薇和刘子盈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沈南风看江小瑜和林曼低着头一言不发，手却紧紧握成了拳头，心里早就相信了她们刚才的指控，只是无凭无据，他也没办法为她们做主。

想到这，他忿忿的瞪了于珺一眼，本还沉浸在喜悦中的于珺看到这个失望的眼神，心突然被刺了一下，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小瑜，你们的设计呢？”在沈南风还在犹豫怎么开口时，楚秋涵对着江小瑜率先问道。

江小瑜去看沈如薇，她脸上的笑容张扬而得意，只怕是觉得自己狠狠出了一口恶气，把她们压制的毫无反击之力。

无论如何，她们都没有办法把原本的设计稿再展示出来，当然，她们也不会有nb，她们需要在办公室内所有人的眼睛里，兢兢业业扮演好一个不甘心的落败者。

江小瑜闭着眼睛，睫毛却还在微微颤抖，像是过了很久，她重新睁开时已经是一片平静。她握住林曼同样颤抖的手，对楚秋涵道：“我们认输。”

楚秋涵一怔，江小瑜已经拉着林曼起身，她们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江小瑜朝已经忍不住笑意的沈如薇看去，轻声道：“偷来的东西，千万要守住了。”

沈如薇的笑意戛然而止，她恼羞之怒的拍桌而起：“你说什么是偷来的？”

江小瑜有意无意的往楼上看了一眼，在沈如薇再次发作之前，拉着林曼离开了会议室。

一出会议室，两人满脸的悲愤瞬间多云转晴，忍不住相视笑了出来。林曼不禁感叹道：“这么多年了，她们还真是不会让人失望。”

江小瑜低声附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林曼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那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了，苏雪的礼服已经做了一版出来，我拿去片场先给她试一下，看还有没有需要改的地方。”

江小瑜做出一个加油的手势：“去吧，等你一鸣惊人。”

“借你吉言。”林曼眨了眨眼睛，笑着和江小瑜告别。

两个小时后，江小瑜刚结束和品牌方的电话，办公室外就响起了敲门的声音，她看了下时间，估摸着现在整个娱乐部应该都知道她比稿失败的消息了，开口道：“请进。”

如她所料，孙浩的身影从门外进来，在这个时间，还在关心她的员工，也只有他一个了。

“小瑜，你还好吗？”

江小瑜挤出一个苦笑，问道：“怎么了？我现在应该哭吗？”

孙浩忙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唉，都怪我，是我没有帮到你，对不起。”

江小瑜让他坐下，安慰道：“这不关你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吗？”

孙浩点头回道：“嗯，刚刚沈小姐去顾总那哭了一通，说……说你没本事，要顾总把你辞退，重新和采薇合作。当时顾总正好开完会出来，所以很多人都看到了。”

江小瑜心想，沈如薇也没她想的那么笨，还知道趁着人多的时候去顾琛面前哭闹。她有些好奇顾琛的回应，问道：“那顾总怎么回的？”

孙浩有些幸灾乐祸道：“顾总说，这是顾总内部的人事调整，和她一个外人无关，让她不要插手。”

江小瑜惊讶道：“当着所有人的面？”

孙浩也觉得奇怪，仍点头道：“嗯。”

江小瑜没想到，顾琛现在在众人面前，连一点颜面都不留给沈如薇，他不给沈如薇面子不要紧。可这一下，却是又要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了。

她正想着要如何开口时，孙浩却先感叹道：“没想到沈总对苏小姐还挺好的。”

“嗯？”江小瑜疑惑道。

“哦是这样的，顾总不是拒绝了沈小姐的要求嘛。有些人嘴碎，非说你和顾总的关系不正常，沈总看不过去，才把真相说了出来。”

江小瑜有点懵：“真相？”

孙浩点头：“对啊，沈总说你是苏小姐的好朋友，他了解你的实力，才把你招了进来当经理的。”

江小瑜想都不用想，都知道这个说辞是沈南风临时诌出来的，这下倒好，苏雪是沾了沈南风的光，她又是沾了苏雪的光，横竖都不会扯到他身上去。

她本来就是靠关系进来的，并不怕别人议论。

可猛然间却发觉，顾琛竟然开始为她的名声着想了。如果是以前，他应该恨不得这个流言继续发酵，让沈如薇气的牙痒痒才好。

想到这，她不禁有些怔然，孙浩见状，试探着问道：“小瑜，你真的不认识顾总吗？”

江小瑜知道他是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回道：“我们之前因为沈总的原因见过几次，但是不熟。”

孙浩放心道：“那就好。”

江小瑜笑问道：“怎么了？”

孙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有，我就是觉得那个沈小姐，看着不像是个好相处的，怕你被欺负。”

江小瑜笑笑，把话题转开：“好了不说别人，你不是进来给我通风报信的吗？现在大家怎么说我的？”

孙浩有些担心道：“沈总那么说了，大家明面上不敢说什么。可私下都说你靠着苏小姐的关系进来，实力又不行，还和采薇抢业务，有些……不自量力。”

得到这样的评价，是在江小瑜的预料之中的，可当她真的亲耳听到时，才知道孙浩所转述的，是顾念她的心情还美化了许多。

公司每次快到午休时间的时候，大家几乎都会放松下来，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些八卦，等着饭点去吃饭。

江小瑜数着时间，稍微把衣服拉皱了一些，调出一副沮丧的表情，拿着水杯出了办公室，往茶水间走去。

她一走出办公室，16楼的议论声明显多了起来，江小瑜微微挺直身子，也不去看任何人，但耳朵却把所有人的讨论全数听了进来：

“你看她那个沮丧的样子，明知道自己是靠关系进来的，还敢和采薇去比稿，除了自取其辱我真的想不到别的词形容她了；”

“对呀，她这就叫没有自知之明。她和苏雪还挺意思的，一个傍了个天之骄子，还想着给朋友捞点好处，给了她这么个光鲜亮丽的工作；”

“有什么用，你说她没事去和沈小姐争什么？我去，她不是想勾引顾总吧？”

“还真说不准，前段时间不是说她在给别人当小三吗？现在看来应该是真的，说不定是被那个富商抛弃了，又想去勾引顾总；”

“妈呀真是不要脸，仗着有几分姿色就不知天高地厚，她哪里比得上沈小姐？”

“她和采薇比稿不就是想证明自己比得上吗？谁知道呀，偷鸡不成蚀把米，你说说现在这些长的好看的，明明是靠姿色勾引男人，还想拼了命证明自己有实力，真是可笑。”

“哈哈，这就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呗，她也不想想，楚秋涵是什么人，会穿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设计的衣服吗？上不得台面。”

“……”

江小瑜借着倒水的理由，几乎把整个娱乐部都走遍了，听到的几乎就是这几种说法：什么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啊，想勾引顾琛啊，做人又当又立啊，都没个翻新的花样出来。

她突然倒挺感谢沈南风替她解释的理由，她只是沾了苏雪的光才空降过来，要是真被人知道她是借了顾琛的势。大家一顾忌，她也听不到这些精彩的议论了。

江小瑜突然想到一句俗语：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更何况是娱乐部这个女人和是非都多的地方。

她有点想笑，可想了想她现在的状态，赶紧把笑意忍住，又把眼圈憋红了一些，丧着一张脸回了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正好到了午休时间，她刚坐到座位上，沈南风的敲门声就立即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