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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迫无辜兴风作浪 怒拔剑斩妖除魔

俞典史得知王捕头在醉月居被害,勃然大怒,亲自前去查看。看到王捕头全身无明显伤痕,俞典史伸手摸了摸王捕头的身子,当摸到王捕头头顶时,脸色大变,失声说出五个字:

“大力金刚掌!”

黑着脸转身就走,顺便让人将醉月居的伙计和老板一并抓回了衙门。

伙计直喊冤枉,说:“王捕头跟一个人进了楼上雅间,就关上了房门,我也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那知那人会害了王捕头的呀!”

俞典史厉声问道:“那人是谁?你可认识?”

伙计想了半天怯怯地说:“那人头戴草帽,遮着脸,小的确实没看清是谁!”

俞典史审了半天,见伙计的确什么也不知道,只好作罢,让人带醉月居老板上来,带伙计下去。伙计以为没自己什么事了可以走了,忙跪在地上感恩戴德地谢过俞典史。俞典史突然把脸一翻,冷着脸说:“你虽不知情,但王捕头在你眼皮底下遇害,你有无罪之过,赏你二十大板让你思过,下去领吧!”

伙计顿时惊慌失措地向俞典央告饶。俞典史不耐烦地挥挥手,衙役上前如狼似虎将伙计拖到廊前就是狠狠一顿大板。打得伙计杀猪一样地不停哀嚎。

醉月居老板张贵先前自认为自己不在店里,这俞典史又是出了名的公平正直的清官,只要说清楚了应该就没多大事情。不料刚到门口,就听见伙计被打得那叫一个惨,吓得他胆颤心惊,忐忑不安移不开脚步来了。衙役后面不耐烦地喝斥他快走。

进了典史府,一见到俞典史,张贵‘扑通’就跪在他面前,大呼:“冤枉!“俞典史沉着个脸道:“冤枉你什么!”张贵抬起头对俞典史来委屈地说:“俞大人,青天大老爷呀!小民张贵,经营醉月居小生意,今日并不在店中。哪知会发生如此大事。王大人在小人店中被奸人所害,小人深感痛心啊!可此人小人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望大人明查,还小人一个清白。”

俞典史冷笑道:“清白!我看你那个醉月居就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你说你冤枉,谁能证明这就冤枉了你?这抓到官府来的人哪个不说他冤枉,谁又是真的冤枉?”

张贵听俞典史这么说,心一下凉了半截,看情形俞典史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了,自己真是比窦娥还冤,谁知道竟有人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谋杀了王捕头,这事儿自己怎么也算摊了上了。张贵心里寻思着到底该怎么办才好,不料俞典史又发话了:“你是不是冤枉,我会查清楚的,事情清楚以前就先委屈里在这里呆上几天了。王捕头因为死在了你店里,这事怎么你也脱不了干系,这王捕头后事你家要先要料理。”

张贵苦苦申辩无门,只好痛苦无奈地任俞典史发落。俞典史又令衙役道:“将张贵先关进大牢,封了醉月居,待事情查清楚再说!”然后拂袖离堂。

张贵的家人知道张贵这次摊上了事,顿时慌了神,不道该怎么办才好,那张贵可是家里的顶梁柱,没有他,家里就没了主心骨,乱成了一锅粥。

伙计挨了顿板子,被打得皮开肉绽,抬回来后就卧床不起,下不了地。张贵家人给他找来郎中,开了药,说并无大碍,只是皮外伤,让他休养些日子就会好的。伙计向张贵老婆哭诉道:“大奶奶,你要想法子就老爷呀!在那里面,老爷这金贵身子怎能熬得住呀!”

张贵老婆本是个急性子,被他这一说,更是心急如焚。这时醉月居另外伙计来报,醉月居也让官府给封了。这下把张贵老婆急得六神无主,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张贵老婆虽然是远近闻名的母老虎,看似精明能干,却也是个没有主见的无脑之妇,在这节骨眼上,更拿不了主意,没有办法,只得前去衙门大狱见张贵。

张贵见到自己老婆,听她说了家里情况,有些心灰意冷地对她说:“在里面我也想明白了,醉月居是开不下去了,你回去放话出去卖了它吧!自然会有人来买,能卖多少银都无所谓的。”

张贵老婆一听张贵竟要卖醉月居,急了,撒泼哭骂道:“一家人都靠醉月居生活,在里面死个人你就要卖了它,你这个败家子,没出息的孬种!”

张贵一改往日的懦弱,对他老婆吼道:“你懂什么!死这一个人简单吗?你也不看看死的谁!不卖醉月居,让官府这样封下去,怎么做生意?你还想不想我出去?”

张贵老婆被张贵熊了一顿,也没有了脾气,她本来就没有主见,被张贵这一逼问,更不知所措了,只知一味地流泪。张贵叹了口气,安慰她道:“我们家这些年也存了点钱,拿去在乡下置些田地,咱们回乡务农,也饿不死人的。这世道太凶险,平平安安才是福。你回去就照我说的办,先去将王捕头后事了了。我这儿你不用担心,官府查明了情况自然就会放我回家的!”

张贵老婆含泪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离开大牢回去了。

刘中盛不待张贵老婆去找他,自己就找上门来了。

张贵老婆客气地将他迎进家中。刘中盛先将她安慰一番,紧跟着问他:“张贵老弟还没出来么?”

张贵老婆愁眉苦脸地说:“这官府把他关在大牢里,也不说他有罪无罪,说在调查,这事傻子都知道与我家那口子毫无关系,还调查什么,这不折磨人么!“

刘中盛呵呵一笑说:“弟妹就不明白了,话虽如此,这事与张老弟没有瓜葛,但王捕头这样不明不白死在你醉月居,又找不到凶手,官府也恼火,他不拿你家出气,拿谁出气,就以后放了张贵出来,你家醉月居官府也不会放过的,会找你们麻烦的!”

张贵老婆一听,忙道:“就是,我家那口子就是叫我回来卖了醉月居。我还有意见呢!听你一说,这醉月居倒是个麻烦呢!刘老板,你见多识广,就给我出出主意吧!”

刘中盛一副为难的样子,慢悠悠地说:“现在这节骨眼上卖醉月居,哪个敢接手,这不是接个烫手山芋么!”

张贵老婆一听着了急,拉着刘中盛道:“别人不敢接,你刘大老板生意做得大,什么事难得到你,你总敢接,你就当帮我这个忙了,接了醉月居吧!”

刘中盛何曾不想接这醉月居,他来张贵家目的就是想买下醉月居,这无脑的张贵老婆自己把话递到他嘴边,他也趁机吊吊她胃口,想法杀她的啰!

醉月居位置处在庆阳中心位置,正街的十字街口。南来北往客商都喜欢在那儿歇脚吃饭,顺便谈谈生意,相互通通消息。如果说庆阳是个物质集散地,那醉月居就是庆阳的客商集散地,各种消息的扩散地。这块风水宝地有多少人在盯着,他刘中盛自然也不会放过。

张贵老婆见刘中盛沉吟不语,也豁了出去,一拍桌子道:“要是你刘老板帮这个忙,我便宜将它卖给你!”

刘中盛两眼放光问:“多少?”

张贵老婆说:“三百两!”

刘中盛摇摇头:“贵了!”

张贵老婆犹豫一下说:“二百四十九两。”

刘中盛站起身来说:“你要有诚意,我就算帮你这个忙,一口价,二百两,不卖就算了!”说完作势要走。张贵老婆赶紧一把拉住他,迫不得已地咬牙道:“唉!两百两就两百两,谁叫咱摊上了这挡子事。”

就这样,一块肥肉又到了刘中盛嘴里。第二日张贵就被放了出来,一家人收拾收拾就马上回乡下去了。

张贵一家人在城外遇到了张大户。

因为王捕头的死,王氏恨死了张大户,关在屋子里一直哭泣不已,根本不理张大户。张大户没有法子,便离开牛肚坝,回城里来了,正巧在城外遇到准备回乡的张贵。张大户平时与张贵私交甚好,醉月居的肉一直就是张大户供应的。

张大户拦住张贵不解地问他:“兄弟携家带口是要搬家了么?”

张贵伤感地说:“我已将醉月居卖给了刘中盛,准备回乡下务农去了!”

张大户大吃一惊问:“那醉月居生意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卖?”

张贵将王捕头死在醉月居,被俞典史关起来,醉月居被封之事说与张大户听,又道:“兄弟,我做生意多年,与你一样,一直小心谨慎,不想还是摊上了事,这河水深,趟不得,明智点好,回乡下过平安日子总比在这儿提心掉胆的好!“

张大户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他没有想到自己报了仇却害了张贵一家。心情沉重地与张贵道了别,回城里去了。

大盛盈里,刘中盛现在没事就在这里喝茶听戏。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不出一年功夫,庆阳的几大旺铺生意,牛肚坝半个坝子的肥田沃土尽归他大盛发。刘中盛此时是意气风发,坐在大盛盈里专门为他留的包厢中,听着戏台上小月桂唱的《贵妃醉酒》,摇头晃脑跟着哼两句,好不惬意。

包厢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进来一人。谁不知趣打搅了刘中盛的雅兴,让他好不恼火,正要发作,回头一看,见是张大户。刘中盛马上脸上堆笑,盛情地招呼张大户:

“哎呀!原来是张老弟,来来来,坐、坐、坐,一起来听听这戏,这小月桂不愧是名角,这噪子那没得说。”

张大户也不客气,径直就坐下了,刘中盛让伙计给他泡上上等的大红袍。

刘中盛待张大户坐定,脸色沉重地对张大户说:“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我为老弟感到难过,希望老弟坚强,不要太过伤心了!”

张大户淡淡一笑平静地说:“我受得住打击,这乱世之中,死的人还少么,这事今天发生在我家,明日就不知又会发生在谁家!谁说得清楚。这活着的人始终要活下去,何必纠结过去。”

刘中盛尴尬笑笑说:“也是,也是,老弟豁达,是个做大事之人!”

张大户话头一转,悠悠说道:“怎么也比不上你刘大老板,这又把醉月居搞到了手,这庆阳的天下要成你大盛发的天下了,什么时候你也赏我张达辅点汤喝吧!”

刘中盛一脸得意地眯着眼睛仰着头,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老弟也懂,这生意如战场,胜者王,败者寇,啥东西都要靠自己去拼,没有情义二字。”

张大户忽然把脸凑近刘中盛冷冷地说:

“你做生意倒是一把好手,可惜了只是别人一条狗!狗这东西,让主人满意了就有骨头啃,主人要生了气,也许就是锅狗肉了。不要认为张贵失败,可人家张贵还能安享晚年,与家人共享天伦之乐。而你煞费苦心获得的一切,到头来都是镜中花,水中月。你瞒得过别人,还瞒得了我,这为他人作嫁衣之事你做了这么久难道不累。听兄弟一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正如你所言,这个世道哪还有情义二字,早为自己打算才不失为胜者。如果有一天哥哥想通了,就来找兄弟我,大家共同发财!”

张大户说完,起身对刘中盛拱拱手,转身离去。刘中盛沉着脸一言不发,待张大户走后,心烦意乱地呆坐许久,突然将茶杯一摔,怒气冲冲地走了,让伙计们一脸懵逼。

王捕头死后,圆通寺里看似一切都归于了平静,可各人内心都不能平静下来,大家都沉默着,沉默是最让人恐惧的事,不知哪一天,沉默中就会爆发!

自从丁青山死后,丁小妹陷入了悲痛之中,加上丁母又不幸辞世,丁小妹更是心生绝望,誓要为哥哥复仇,当王捕头被人杀死的消息传到寺内,丁小妹大哭一场,从此性情大变。盲僧安慰她时,她平静地说:

“师父!你不必劝我,我不会再伤悲。弟子最亲最爱的人,也是最爱我的亲人都已离我而去,我还能对谁撒娇淘气?还能感到幸福快乐么?我现在再也高兴不起来了,也伤心不起来了!从此之后,在我眼中这世上只有两种人,不是好人就是坏人。师父!弟子丁秋蝉活着的意义就是不让坏人活着!”

盲僧摇摇头念声:“阿弥陀佛!”也不再说什么。

秦颂云这几天也是精神恍惚,做事心神不定,不是给人抓错药,就是开错方。这天又把一副药搞错了,心情十分郁闷,便丢下手中事情,出去走走,却不知不觉去了盲僧那儿。

盲僧在那夜受了风霜浸袭,回来又劳心费神操办丁老太的丧事,加上年事已高,这一阵下来,也染上小疾,咳嗽不止。

秦颂云来到盲僧僧房,见盲僧面容憔悴,咳个不停,关切地问他:“大师不要紧吧!要不要我去给大师抓点药。”

盲僧点点头道:“你给我弄点药也好,这久咳不见好,也是烦人!”

秦颂云欲言又止,犹豫不决地站在那儿,盲僧问他:“秦郎中还有事么?”

秦颂云却显得有些慌乱地回答:“没事,只是担心大师而已!”

盲僧笑笑:“我只是小毛病,自己清楚,不必担心。”

秦颂云心思重重地回到药房给盲僧抓药。丁小妹在一旁见他心不在蔫,便让秦颂云将药交给他去煎熬。秦颂云犹豫半天,吞吞吐吐地说:“算了!还是我去熬吧,你做你自己的事吧。”

说完拿药进了自己卧室,关上了房门。丁小妹觉得奇怪,难道这秦郎中熬个药还有什么秘密么。好奇心支使丁小妹情不自禁地来到秦颂云卧室窗前,透过窗缝往里瞧。只见秦颂云泪流满面,边熬药边念念叨叨。丁小妹将耳朵贴近窗边仔细一听,只听秦颂云断断续续地说着两个名字:金锁、无根大师。其它听不明白。秦颂云熬好了药,取碗倒了半碗药汤后,在屋内徘徊了半天,最后从床底下摸出一个小瓷瓶,犹豫半天,下定决心似的从瓷瓶中往药碗里倒了些粉未,用筷子搅搅后将筷子扔进了火炉,颤抖着双手端了药碗就要出门。

丁小妹不声不响地悄悄又回到外边,假装继续忙她的事。秦颂云端药出来,丁小妹不动声色地问他:“秦郎中,药熬好了吗?”

秦颂云神色慌乱地回答:“好了,趁热这就给无根大师送去。”说罢,低着头就往方丈室走,出门一个趔趄,差点摔一跤,幸亏药还没洒出来。

盲僧知道秦颂云来了,忙起身来说:“老远却闻到药味了,辛苦秦郎中了!”

秦颂云将药碗放到桌上,垂着双手立在一边。盲僧摸到药碗,端起来,凑近嘴边就要喝。秦颂云嘴唇抖动几下,突然叫声:“大师……”

盲僧停下来,脸带微笑问秦颂云:“秦郎中,怎么啦?”

秦颂云紧咬嘴唇,犹豫着又不说话。

盲僧感叹道:“秦郎中亲手熬的药,莫说喝,闻一下老僧都好了一半,真让秦郎中费心了!”

说完,面颊微动,又将药碗慢慢端到嘴边,秦颂云神色紧张地看着盲僧,见盲僧将嘴凑近药碗就要喝,不由地张张嘴,惊叫道:“不……”

话未出口,外面有人大叫:“喝不得!师父,这药有毒!”

秦颂云听了顿时身如筛糠,面色煞白,汗流浃背。丁小妹一跃进了屋内,打翻盲僧手中药碗,指着秦颂云鼻子咬牙切齿地说:“我师父待你不薄,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背后下毒暗算他!”

秦颂云张口结舌,看了看盲僧,见他脸色平静没有说话,又看了看怒火升腾的丁小妹。秦颂云眼睛一闭,仰天叫声:

“金锁我儿!爸爸救不了你呀!我恩将仇报,罪该万死啊!”

说着一头就往柱子上撞去。

说是迟,那时快,盲僧急跨一步,伸手拉住秦颂云。秦颂云泪如雨下,对盲僧说:“我鬼迷心窍,竟然糊涂到欲加害大师,死有余辜,大师何必拦我!”

丁小妹冷冷地说:“师父就让他死去罢,这种小人死不足惜!”

盲僧平静地说:“秦郎中不是坏人,此次之举定有他难言之隐,迫不得已一时糊涂为之,且听他说来。”

秦颂云‘扑通’一下跪在盲僧面前,涕泪交加地说:

“我一个外乡人在庆阳求生活是举步维艰,战战兢兢地周旋于各方势力,夹缝中求生,不敢得罪任何一方。我回乡后,本想在乡下远离纷扰,一心将小儿金锁拉扯大,哪怕清贫点也不愿再来庆阳了。可恨金佛王竟也不放过我,他去年骗去我的药方,那药本用来救人的,谁料他却用来害人,丁南风大侠定是遭他毒害,此事让我一直内心煎熬愧疚不已,我一不小心就成了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的坏人了,可恨,可恨呀!这次他又让人找到乡下来要我回来继续行医,说有庆阳哪能离了我这郎中,回来他保我家安全,我也想为金锁多挣点银子,就回来了。没想到一回来就受他控制,让我在寺里监视大师,我再三拒绝,没想到惹恼了他,让人带走了金锁,我迫不得已受他摆布。到圆通寺这段日子,我真心感受到大师、小妹、青山,还有丁伯母的热心、正直,你们都有一颗侠义之心,我深受感动,我也想成为这样的人,于是不顾一切,助你们救了宋三留出来。说实话,这事让我自豪了很久,我觉得自己也是一个好人了。可是后来,青山被害,宋三留下落让金佛王查觉,他迁怒于我,让我将功补过,谋害大师,不然让我永远再也见不到我的金锁了!大师,小妹,我秦颂云不是人啊!急糊涂了,竟干出这畜生不如的事情!我真的死有余辜啊!死了也好去陪着我的金锁。”

这时一人从里屋出来,抚掌对盲僧大笑道:“大师,我看这秦郎中也是良心未泯,不忍下那黑手吧!儿子与良心之间他也难作决断,最终还是难下狠心啊!还是个有良心的人,值得一帮。”

这人让丁小妹和秦颂云大吃一惊,此人不是别人,竟然是离开几日的宋三留。

盲僧微微一笑拍拍秦颂云的肩道:“秦郎中不必担心,相信老僧,金锁安全得很,待老僧将这事了结后就带你去见他。”

秦颂云迷惑不解地看着盲僧,盲僧那张真诚的面孔又让他相信这是的确是真的,禁不住喜极而泣,对盲僧连叩数个响头,直到盲僧强行将他拉了起来才作罢。

盲僧对丁小妹说:“为师要去处理件事,你先和连山带秦颂云去你家等我,我处理完这事就来找你们。”

丁小妹望着盲僧道:“不,我也要跟师父一起去。”

盲僧正色对丁小妹说:“你经历的一切,都是磨难,一个受尽磨难的人就要学会成熟,做事就不能再任性,要顾全大局,听从为师安排!”

丁小妹这才郑重地点点头,和宋三留秦颂云走了。盲僧又叫来寺里僧人到大殿相会。

盲僧郑重其事对寺里的这些僧人说:“贫僧本自由自在惯了,当这圆通寺的主持方丈真是约束着贫僧了,让贫僧好不自在。今天就将方丈一职传给正行禅师吧!正行禅师佛法精妙,修为高深,德高望众,对寺中大小事务颇为熟悉。你们都知道,自开寺以来,贫僧都一直偷闲,一切佛事活动都是正行禅师在安排,贫僧挂着这个方丈之职实不称职。今天将方丈一职传给正行禅师,也是希望圆通寺能继续佛法宏扬光大,普惠众生。贫僧也打算继续云游四方,作个自在和尚。阿弥陀佛!”

众僧再三劝说盲僧留任方丈,正行禅师也再三推辞。盲僧决心已定,斩钉截铁地说:“贫僧心意已决,望各位不再相劝。”

众僧无奈,只得推正行禅师为圆通寺新的主持方丈。正行见盲僧态度坚决,不好再推辞,也只得接受方丈一职。当即众僧在盲僧带领下在大殿为盲僧和正行禅师举行传位仪式,又为正行禅师举行了方丈升坐仪式。正行禅师正式成为圆通寺新主持方丈。

盲僧与众僧道别后,回禅房取了木笛,来到监视寺里的官差那儿,对他们说:“两位辛苦了,以后就不必麻烦两位在此受清苦了,劳烦两位现在就带我去见你们俞大人,贫僧有话给他说。”

两个官差不敢怠慢,忙带盲僧下山进城去找俞典史去了。

天气已渐渐热了起来。连续几天的晴日过后,又是一个阴天。天空乌云密布,太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向阴沉的大地晃着白光,这天气又闷热得让人难受,连鸟儿都热得不想叫唤了,只有不知名的虫子嘈杂着让人烦燥不安。

雨要下就下吧!来一场暴风骤雨吧!

俞典史正在召集官差,史知县知道了,过来问他:“俞大人何事兴师动众?”

俞典史向史知县拱了拱手,左手手指上那颗红宝石戒指在史知县眼前一晃,知县眼睛一亮,这玩儿好生眼熟,可是个稀罕货。俞典史道:“官府这段日子三番五次出事,先后又有王巡检和王捕头被害,让官府蒙羞,这次王捕头被害,死于少林的大力金刚掌之下,下官查来查去,而今在庆阳能有如此功夫之人也只有那瞎和尚了。这所有证明都指向这个来路不明的瞎和尚,本官身为典史,管着一县刑案缉捕,岂有袖手旁观之理。所以召集差捕,准备前去缉拿瞎和尚,将他绳之以法,以还庆阳太平,重塑官府威望。本欲前来报知大人,不巧大人过问,就向大人报知。”

史知县微微一笑,心道你就已经作好了准备,我不问你,你还要报知我吗?于是挥挥手让俞典史去办。俞典史回府提了件长布裹着的兵器出来,准备带着官差出发。不料这时,圆通寺的官差来报:

瞎和尚找他来了!

俞典史大吃一惊,抬头一看,盲僧立在衙门门口,提着那根铁木笛子,一双瞎眼正盯着自己。

俞典史脸色一变,走到盲僧跟前,喝道:“本官正要来找你,你却送上门来自投罗网。和尚,快快束手就擒!”

盲僧嗤鼻一笑道:“俞大人,你要抓我,为何?是不是贫僧挡你路了!”

俞典史指着盲僧怒道:“妖僧,休得胡言,自从你来庆阳之后,庆阳就再也无宁日,本官已查明,你勾接金鼓峰匪首宋三留,诱使丁青山等人暗中与官府作对,祸害百姓,残害官差,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你既送上门来,就休怪本官不客气了!”一挥手喝令官差:“将这妖僧拿了!”

官差们执刀蜂拥上前围住盲僧却都不敢动手,他们都知道盲僧厉害。盲僧哈哈大笑,回顾官差们道:“贫僧到此,乃为民除害,与各位无关,还望各位不可轻举妄动,不然,休怪贫僧无礼!”众官差面面相觎,都不由得后退两步。盲僧又将一双眼晴转向俞典史,白多黑少的瞎眼里似迸射出一道怒火,冷冷地说道:

“俞大人——刘继祖!何必再伪装了,让贫僧来揭开你这伪君子的面皮吧!你叫刘继祖,是邻县白河刘家庄人士吧!又是让人闻之色变的金佛王吧!你所做的一切,自以为天衣无缝,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还是露出了你的马脚了。你从小随你父亲刘庆之投奔亲戚落户白河刘家庄,你父去世后,你苦苦读书屡试不中,一气之下远去他乡。后来攀上了俞伯彦这棵大树,进入仕途,你表面廉洁奉公,一副铁面无私的形象,背地里却干着龌龊的勾当。你不贪不拿?我问你,刘中盛是你什么人?刘中盛就是你那个远房亲戚,暗中帮了你一辈子的大管家。大盛发这些铺子生意表面是刘中盛的,其实刘中盛就跟金鼓峰上的土匪一样,都是你豢养着为你捞钱的工具,宋三留他们和刘中盛、王捕头,还有好些人被你威逼利诱为你一己私利走上了不归路。秦颂云秦郎中不肯为你作事,你就绑走他的宝贝儿子金锁,胁迫他来毒害贫僧,你想害贫僧不是一次两次了吧!上次到寺里,你也在贫僧茶中下毒,被贫僧识破,没有得逞,你几次杀贫僧不得,而今竟想借官府之名明目张胆来害贫僧。你不禁肆意敛财,而对挡你路之人和你手下的人那是轻易草菅人命,杀人灭口毫不眨眼。金鼓峰上宋三留被你利用完了,不想跟你了,你叫廖三喜抓了小翠,引宋无影宋三留落入你的陷阱,让王捕头杀了小翠和宋无影,幸得宋三留被我们救出,你又杀了看管宋三留的金四娃等人,大地主和张龙还有廖三喜也是你叫人杀的吧!知县家被劫是你干的吧!以前你还干过多少坏事,你心知肚明,想那张文韬死得蹊跷,张云卿家被洗劫,这些都与你有关吧!丁南风也是你毒害了的吧!你知道丁青山在暗中查金佛王,故意将祸水往张大户身上引,让丁青山怀疑自己的亲人,后又欲嫁祸于贫僧。你所做的一切,就是要灭掉一切要挡你路的人,好在庆阳一手遮天,称王称霸。”

盲僧说得怒起,咬牙切齿怒道:“丁青山你为什么也要杀他!他挡你什么路了?你这个十恶不赦的伪君子,贫僧今天就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官差听了盲僧的一席话,顿时目瞪口呆,大惊失色地望着俞典史,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他。知县史进忠站在门边,脸色铁青,一言不发。俞典史气极败坏,将手中裹着兵器长包袱一扯,露出一杆长枪来。盲僧回顾左右官差问道:

“他可是使的一杆神鹰枪?”

官差中有人斗胆答道:“对,枪头就是像一只鹰,有两个钩,像对翅膀。”

盲僧点点头说:“这就对了,天下就只有闪电枪法的传人善使神鹰枪,那你一定就是当初在无极寺中偷走《闪电枪法要诀》的智通和尚吧!慧尘禅师一定认出了你,才被你所害吧!你这个畜生,让贫僧好好来会会这个十恶不赦的金佛王!”

说罢,将木笛横在胸前,倾头侧耳,拉开架式。

俞典史凝神注目警惕着盲僧,紧握神鹰枪,却不敢轻举妄动。他心里清楚这盲僧非比寻常人,已经达到听音辩位的非凡功夫了,自己一举一动这瞎和尚都听得明白,心如明镜,这生死之战,不敢大意。

空气也凝固在那儿了,没有一丝风。时间一点点过去,两人相对而立,凭息静气如同两尊雕像。一滴汗珠从俞典史额头滑落,落入尘土。盲僧耳廓一动,还是侧头竖耳纹丝不动。忽然一道闪电亮起,随后炸响一声惊雷。俞典史猛地甩掉官帽,大喝一声,刷的一枪追风掣电直刺盲僧面门,眼看枪尖就到盲僧脸前,俞典史却耍了个花招,将枪一压,枪尖闪着寒光,又猛刺向盲僧腹部。这虚虚实实,真真假假,须臾之间,俞典史枪使连环,痛下杀招,狠了心一招就定要盲僧的命。旁边众人心跳加速,都暗想这瞎和尚完了。

雷声炸响瞬间,盲僧猛地回头紧盯俞典史,一双瞎眼鹰目怒视,让俞典史心头一惊,不好!待枪尖刹时就要刺到,盲僧双手紧握木笛闪电般一晃,左手握着的木笛‘当’的一声架开俞典史那来势汹汹凌厉致命的一枪,闪身向前,只见寒光一闪,俞典史顿时如遭雷击,呆若木鸡地立在那儿,颤栗着身子,露出惊恐的眼神惊问:

“你不是瞎子!你到底是谁?”

盲僧立在一旁,右手不知什么时候握着一把利剑,剑柄就是半截木笛,左手握着另半截木笛,那就是剑鞘。

谁也想不到盲僧使的木笛竟然是柄笛剑!

他冷眼看着俞典史,那眼睛还是白多黑少,但却炯炯有神,缓缓吟出出八个字来: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这八个字如雷贯耳让俞典史瞠目结舌,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瞎和尚竟是威震江湖的剑侠——徐清风!

盲僧话音未落,俞典史脖子一歪,鲜血从他脖颈上喷涌而出,他手中神鹰枪‘当’的掉到地上,‘咚’的一下一头栽倒在地。众人这时才发现,盲僧刚才那一剑,竟劈断了俞典史半个脖颈。那鲜血如喷泉般直往外喷射,俞典史脑袋也歪到一边去了,几下抽搐,就这样魂归西天了。

盲僧将剑上血污在俞典史尸身上擦拭干净,将利剑插入左手握着的半截木笛,木笛剑柄和左手上的那半截木笛又合成了一根普普通通的长木笛。盲僧傲然而立,对史知县和众官差道:“一切迷雾贫僧都已为你们解开,就此别过,望众位好之为之,多为百姓着想!”

说完盲僧拎着木笛,转过身去就要离去,却见门外黑压压一片全是得到消息赶来围观的百姓,丁小妹站在围观的人群前,眼含泪花,叫声:

“师父!”

盲僧慢慢过去拍拍她肩,向人群大声说道:“庆阳多难,始于人的贪婪!总有人利欲熏心,害人利己。那大烟害人,如何还让它留着继续害人,为了子孙后代,现在就去毁了它吧!”说完拉着丁小妹向外走去。

围观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通道,恭送两人离开。两人就如溪流中激起的两朵浪花,惊鸿一现,又隐入人群,慢慢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人群中有人愤怒地高喊:

“灭了大烟!”

人们压抑许久的怒火一下就爆发了,激动的人群顿时潮水般涌向丁字街,将那福寿康乐馆砸了个稀巴烂,大烟全搬出来付之一炬了,让几个烟鬼看到好不心疼,跃入火堆要尽情抽顿饱烟,随之化成袅袅轻烟。

又一道闪电刺破黑沉沉的天空,一声震雷响彻天地。雨,终于落了下来,哗啦啦尽情地洗刷着这充满污垢的大地,畅快淋漓。

官差们呆立在雨中恍若隔世,这一切来得如此突然,让他们回不过神来了,看着盲僧这样大摇大摆离去,茫然失措傻傻地望着史知县,不知怎么办才好。史知县半天回过神来,没去管盲僧,冒雨跑到俞典史尸体旁,俯手抓起他的左手,一把捋下那只红宝石戒子,翻过来一看,戒指后面清晰地刻着四个字“我本卿狂“!史知县暴跳如雷,疯狂地不停踢那俞典史尸体。

待发泄一通后,史知县余怒未消,命官差将俞典史挂到城门上贴告示示众,并立即着人去缉拿刘中盛。百姓见俞典史尸首被挂在了城门上,纷纷前来观望,只见那告示上写着:

俞知远,本名刘继祖,白河刘家庄人士,招摇撞骗潜藏官府多年,假借金佛王之名,为非作歹,滥杀无辜,疯狂敛财,聚党谋反,罪孽深重,十恶不赦,今就地正法以敬效尤。

抓捕刘中盛的官差半天回来报告,刘家空无一人,已人去屋空。史知县大怒,他倒不在乎刘中盛抓不抓得到,他牵挂着他那被劫去的财物到底被这个俞知远或是叫刘继祖的金佛王藏哪儿了。又不放心,亲自去俞典史家中和刘中盛家翻箱倒柜,挖地三尺也没见金银财宝的踪影。折腾到夜晚,也一无所获,连刘中盛名下的房契地契也不见一纸。史知县气极败坏,心想姓俞的将这值钱的都转移了藏了起来,藏哪儿了!只有一个地方,就是白河刘家庄,可白河不归他管,要想前去查抄,只得上方批准,无奈之下只得向省城打了报告,让人快马加鞭加急送往省府巡抚大人处。

史知县在报告中说:查明俞知远,本名刘继祖,骗取俞伯彦大人信任,得在庆阳官府任典史,却不思报效朝廷,假借金佛王之名,纠结党羽,为非作歹,祸害一方。金鼓峰匪患,私盐猖獗,张文韬大人之死,均与他有关。他并掌控了庆阳商路,控制庆阳各大生意,获赃无数,杀人如麻,证据确凿,今已被本知县就地正法云云,最后请求上方批准,让他带人到白河查抄刘继祖家,获取罪犯赃证。

再说盲僧和丁小妹径直来到丁家,宋三留和秦颂云已等多时。宋三留向盲僧道:“大师,我拦也拦不住,也不敢拦这家妹子,她非要来找你。”

盲僧看着丁小妹,佯装生气的说:“不听我话是吗!又想给我找麻烦!”

丁小妹嗤之以鼻道:“我只是看看师父怎样除那恶贼的,不是没给你添麻烦吗?”

盲僧与宋三留相视哈哈大笑,只有秦颂云心不在焉不吭一声。四人收拾好东西,丁小妹锁好家门,恋恋不舍地看了看这个熟悉的家,双膝跪下,深深地叩了个头,半晌起来,平静地对盲僧说:“师父,走吧!”

几人正要出发,远处从庆阳方向急急赶来一人,边跑边喊:“大师,等等……”

众人停了脚步,待那人气喘吁吁地赶到,竟然是张大户。

张大户喘着气将一包东西交给盲僧道:“这是慧尘大师留下的,我还给大师!”

盲僧用手拈拈纳闷地问:“慧尘师兄的东西怎么会在你那儿?”

张大户面色沉重地说:“慧尘大师是我师父,我是他的关门弟子,以前受师父之命,为义军办事,所以一直不敢公开身份。”

盲僧点点头道:“难怪你有身好功夫!”

张大户笑笑说:“大师厉害,我从没在外显露过功夫,竟让大师查觉了,晚辈实在佩服!”

盲僧笑而不语。

张大户又从身上取下一把剑塞到丁小妹手中说:“这玩艺在叔手中也是暴殄天物,让叔自豪的是你一个女子也有如此侠义心肠,就把这把剑送给你,宝剑配英雄,让它伴你行走江湖吧!你随大师要好好学功夫。记住我们永远是一家人,我的家就是你的家,家里随时欢迎你回来!”

丁小妹看着手中的这把剑,竟是张云卿的龙吟宝剑,大为感动。她望着张大户,这个平时冷漠的长者,此时眼中充满慈爱,竟让丁小妹感受到了久违的父爱,抚着手中的龙吟剑,竟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含着泪使劲地点头。

众人与张大户别后上路离去,张大户目送他们直到身影变小,看不见了,才慢慢回去。

盲僧四人马不停蹄地往白河赶路,直到天黑,眼看离白河不远,宋三留带他们上了小道,拐了几弯,到了那个隐蔽的小院。院门一开,一个小家伙高叫着:“爸爸!”扑向秦颂云的怀抱。秦颂云一把将他抱在怀中,细细地看着,眼泪直淌,激动地对盲僧他们说:“是金锁!是我的金锁……”

盲僧拉了秦颂云起来说:“先进屋再说,我都闻到酒肉香了!”

宋三留和丁小妹抿嘴一笑,盲僧装着脚绊在门坎上,一个趔趄,吓了宋三留一跳,急忙上前要扶,丁小妹见了,噗嗤一笑说:“师父,你怎么老顽童似的,还逗人家连山哥。”

宋三留诧异不已,跑到盲僧跟前,细细将盲僧打量一番,见盲僧目光清澈,疑惑地问道:“难道大师不是盲的?”

盲僧做出不高兴的样子说:“你才是瞎的,我什么时候说我是瞎的,你们一看见贫僧这双眼白眼多黑眼珠少就认为我是瞎的,我也就当自己瞎的啰!瞎子好哇!瞎子能听到别人真正的心思而不数表面迷感!”

秦颂云脸红了起来,吱唔地说:“原来在圆通寺大师早发现我不对劲了是不是?”

盲僧道:“不但你,那俞典史前些日子来寺里在我茶杯中下毒,我也发现了,才故意摔了杯子,哈哈哈!我看你倒是犹豫不决,内心挣扎很是痛苦,真是于心不忍啊!”

秦颂云不好意思地说:“我救子心切,一时糊涂,差点害了大师,还望大师原谅!”

盲僧呵呵一笑道:“贫僧不原谅你,会带你来这儿喝酒吃肉么!”

众皆大笑!

宋三留见众人心情大好,忙拉他们进了堂屋,桌上摆满了酒菜,一个老者正忙碌着上菜。秦颂云进门就拉着金锁向宋三留叩头。宋三留一把拉过那上菜的老者对秦颂云说:“金锁得救,他才是你的大恩人,没有他,不但金锁救不出来,金佛王也不会被我们识破,我们要好好谢谢他,他叫刘善财!”

盲僧和丁小妹听了也都一齐向刘善财行礼致敬。

刘善财手脚无措地结结巴巴说:“刘爷,这整哪出,使不得,使不得,折杀老汉我了!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庄稼汉是什么英雄,刘爷拿我开心,你们才是大英雄!”

盲僧笑笑扶他坐了上座道:“今天高兴,你虽不会功夫,也是英雄,是大英雄,英雄不问出路,既然大家都是英雄,就不必拘礼,都上桌来,大家来个英雄会,痛饮一回,听听连山说说这其间故事!”

众人高兴落座,酒过三巡,听宋三留把在白河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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