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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逃

乾隆八年深秋。绵奕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喊她:“绵奕!绵奕!”绵奕一睁眼,看到一张肥头大耳,满面油光的脸正望着自己。绵奕吓了一跳。她又看看四周自己正躺在安放在阁楼的棺材里。

那花白胡子的肥老头说:“终于醒了,还知道你是谁吗?”绵奕说:”绵奕。”肥老头说:“哦,原来你还知道呢!爬到棺材里躲着,伺机逃跑,得亏你想得出来!要不是管家方向这祠堂有人来过,我就真让你给骗了!你不怕把自己给闷死啊!”

绵奕听的一头雾水:“爹,我不懂!”肥老头说:”哎,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是为了那个傅恒。这小子不错,可是,他已经娶了夫人,不是个好选择。朝廷刚刚下了圣旨,要选秀了,爹一定上下打点疏通,不会委屈你!”

绵奕说:“我不要,我谁都不嫁。”肥老头笑着说:“这会知道害羞了,当初想方设法地从魏家逃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臊,奕儿啊!”绵奕仿佛想起来了什么:“天哪!这是哪啊!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到底是谁!”

肥老头火了:“奕儿,又装疯卖傻是不是,我告诉你,除非你拆了我魏清泰这把老骨头,想再去找傅恒那个小子,没门!”魏清泰生气走了,绵奕长长叹了一口气。

二姨娘郭氏说:“老爷,我看着七小姐有点不对劲啊!”魏清泰说:“这丫头跟她娘一样倔!”丫鬟在桌子在桌子上摆满了菜,绵奕赶紧拿起筷子,狼吞虎咽。

魏清泰不声不响地进来了:“还知道饿啊!闹绝食闹了那么多天,不怕功亏一篑?”绵奕只是吃。

魏清泰乘胜追击:“说话啊,哑巴了?连爹也不搭理了是不是?”绵奕说:“我失忆了,什么也记不起来了。”魏清泰说:“哦,明白了,失忆了,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不要爹了。好,失忆就失忆吧,爹一定找大夫给你治好,让你想起来。”

魏清泰走了,绵奕却好像突然饱了,她看着周围,绫罗绸缎,花鸟珠玉,突然觉得好心酸,大哭起来。魏清泰还没有走远,听到女儿的哭声,苦笑了起来。丫鬟给绵奕梳妆,绵奕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暗暗下决心她不能呆在这里!

这个晚上月黑风高,绵奕的手在黑暗的房间里摸索。一只手里拿着箱底翻来的银票,另一只手里拿着书房墙上挂着的弯刀。从书上撕下来的地图,桌上盘子里的点心

该带的都收进包袱里了,早已经换上柜子里翻出来的夜行衣的绵奕,好像还在焦急地等着谁。一声轻轻的敲门声:“小姐!”丫鬟琥珀推门进来了,从腰间摸出一把钥匙递给绵奕,脸上不情不愿。

琥珀吞吞吐吐:“小姐!”绵奕说:“都睡了吗?”琥珀点点头:“大人那里,已经熄灯一个时辰了。”绵奕说:”琥珀,接下来,你就要受委屈了!”

琥珀说:“小姐,我已经习惯了。小姐,倒是你,你是不是在棺材里憋太久,忘记了好多事情,好像脑子不灵光了。我跟你说的事情,你都记住了吗”绵奕说:“知道了,啰里啰唆,不就是去天香阁说找李老板买货就能给傅恒传消息吗”

绵奕说:“等我找到了回去的办法,我回来跟你告别。”绵奕拿起一个大花瓶。琥珀双手抱头:“小姐,别砸太阳穴,会死人的。”绵奕说:“算了,我还是把你绑了吧!”

系好了绳索,绵奕背着包袱顺着绳子往下刺溜,绵奕的绳子不够长,离地面还差一米,她又不敢往下跳,怕折了腿,角落里一个脚凳放在哪里,绵奕在半空中荡秋千一样晃悠着,脚蹬居然自己挪到了她脚底下。

绵奕踩住脚凳:“啊,太好了!”绵奕转身朝门走,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随后院子的灯全亮了。绵奕不知道怎么回的卧房,包袱被拆开,东西散的七零八落。魏清泰说:“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就是没有忘记怎么逃跑!”

绵奕低低地说:“这样不公平,凭什么你赢!”魏清泰一回头:“嗯,不错,这句话我爱听。我告诉你,占理的人会赢,而我就是道理!看在你闹了那么长时间绝食的份上,每五天让你出一次门。不过得有人跟着。”

天气很好,绵奕决定采取迂回策略,先不去找傅恒了,最近京城里来了很多洋人,英格兰的,法兰西的,比利时的。洋人或许知道的比较多。绵奕来了最出名的一个洋人医生的诊所。

门口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跪着,穿的衣服没有乞丐那么破烂,却脏兮兮的。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小少爷,走吧,我求你了!要是让阿克敦知道了,那史密斯先生的诊所怕是开不成了。”

绵奕本来还有点同情男孩,一听人家叫他少爷,火了:“你这不是碰瓷吗?别人都是老头老太太碰瓷,你这么小小年纪也不学好!”男孩看到一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穿绸缎的男孩,心里很憋屈,却还是一言不发。

绵奕见男孩不搭理自己,又向前:“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还没有说完就被随从拖走了。绵奕刚要发飙,随从赶紧解释:“这个小少爷是章佳阿克敦的小儿子,咱们大人都要敬章佳几分,我们还是不要惹他。”

路上,随从又一路解释,原来章佳阿克敦的夫人宇文氏是个烈女子,坚决不许丈夫纳妾。章佳一直洁身自好,不想十五年前,被美色引诱失了节,生了小儿子阿桂。夫人知道以后大闹了一场,一直不让母子两个进章佳府,还克扣供给。

没想到这件小事居然马上就传到了魏清泰的耳朵了,半个时辰之后,家里的人就把绵奕给带回去了。回到家本来以为要挨魏老头的骂,却听说魏老头和皇上议事的时候,讨伐北齐的首战告捷,皇上摆了庆功酒留大臣们喝。

傍晚的时候,魏清泰喝了酒回来却一脸愁容来了夫人崔氏这里。绵奕正在亲娘这里吃饭,母亲示意她先退下。绵奕告退了却没走,而是躲在外间的门口偷听。崔氏说:“听说是捷报,难道……”

魏清泰说:“败了!我们这些当初极力主张战的大臣都吃不了兜着走了!尤其是,你知道鄂尔泰一直担心我功高盖主,想除掉我!”崔氏说:“我们一家太势单力薄了,我们得联合其他被打压的家族。”

魏清泰说:“你是说联姻被打压的家族不少,可是品貌出众的公子却不多。而且,我们的女儿们还小。而且我本以为我们的大女儿嫁给张若霭之后,鄂尔泰可以放我们一马。可是……”

崔氏说:“正因为他不放过我们,我们才必须联合其他家族。我看章佳府就不错,虽然女儿得面对一个难伺候的婆婆。”魏清泰说:“章佳家的话,嫁一个庶出的女儿,配不上人家,只能让我们家奕儿嫁过去。”

崔氏也有些伤心。魏清泰说:“况且,阿克敦的长子阿必达这次伐齐被活捉了。”崔氏很震惊:“什么?那章佳府是不行了,不能把咱们家的女儿嫁给阿克敦的侄子!”魏清泰豁然开朗:“有一个绝佳人选!”

阿桂受了一肚子气,还没走到家门口,就看到他家门口好几辆马车,仆人进进出出。仆人一见到阿桂,满脸堆着笑凑上来:“三少爷,您回来了!三少爷大喜啊!老太太发话了,让您和姨奶奶回去住呢!”

阿桂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仆人拖进屋里,扒了衣服洗澡,梳头,换是绸缎衣服。阿克敦从门缝里看着儿子洗澡,想着自己怎么多年对儿子的亏欠,泪水模糊了双眼。可是,夫人是皇族公主,自己有什么办法!

阿克敦没有去看姨太太吕苦桃,也没有和阿桂说什么,自己只是偷偷瞧了一眼就走了。阿桂和母亲匆匆吃了晚饭,就上了马车,随从一点也不懈怠,拿着章佳府的平面图,给阿桂介绍:“七便过,五进深,右边三开间……”

阿桂的眼皮都睁不开了,这一天太累了。早早等着当铺开门,当了东西拿钱买米买菜,送回家。没歇一口气又到史密斯先生那里,受了委屈也不能和生病的母亲说。这日子太糟心了。

才刚吃过晚饭,魏清泰派到章佳府周围候着的人就回来报告,阿桂回府了。两天后就是一年一度的秋闱,鄂尔泰肯定会借战败这件事向老臣子们发难。这几天,谁都不好过。

秋闱带上自己家的公子是规矩。阿桂一露面估计就会被其他家族给盯上,魏清泰虽然担心,却不敢贸然把女儿交给一个野混了这么多年的小子。终于到了秋闱的这一天,阿桂想想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夫人宇文氏都特意叮嘱:“好好表现!”就心里紧张地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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