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往事

夜色已深，皎洁的明月悬挂于黑夜之上，配上繁星点缀、一个典型的夏季夜景笼罩着各家各户点灯准备洗漱居民们。

偶尔传来的几声蟋蟀鸣叫，给空旷的街道增添了一丝生机。街道上各家灯火通明，成人礼结束后人们陆陆续续的回到了各自的家中，五行村的村民们借着摇曳的灯火，津津乐道着今天最后一场的决斗，这是一场颠覆他们人生观的战斗，谁也没有预料到一直隐忍在嘲讽之中的李太默，如同一颗冉冉升起的璀璨新星，照亮了他们阴暗的那一面也警醒了他们：有朝一日龙得水，必令长江水倒流。

李太默辞别了李雪儿后，低头抚摸着那已然躺在自己怀里酣睡的小白松鼠，仔细端详着让自己战斗获胜的最大功臣。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谁也不会想到这看似人畜无害小白松鼠可爱的外表后面，竟是一只让人琢磨不透拥有强大力量的灵兽。

“太默？你是多久铸灵成功的？”　一直跟在李太默身边不语的李耵打破了夜色的沉寂，李耵对李太默怀抱里蜷缩成一团的小白松鼠没有任何的怀疑，将李太默突然的崛起全部归罪于：自己和太默的交流不够多。这么多年来，作为爷爷的他，始终觉得对李太默亏欠得太多太多了。

“很久之前就成功了吧。”李太默并没有选择将遇到小白松鼠后发生的奇遇告诉身旁的李耵，手轻轻的抚摸着小白松鼠那松软的毛发，李太默为了保护这改变自己命运的小家伙，选择了撒谎。

“那？白天的测试。”　李耵满眼狐疑，望着那已经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瘦弱身体喃喃道：“唉，你终究还是长大了。”瞥了一眼那被李太默别在腰间的黑竹，李耵想起了些许往事，干枯的眼睛出现了些许湿润。

“爷爷？”

李太默感觉到了身旁爷爷的异样，转过头端详着这个一个人把自己含辛茹苦把自己拉扯大的老者，那在灯光下泛着白光的双鬓刺痛着李太默的心灵，李太默伸出手拉过李耵那干枯如枝的手：“爷爷，以后由我来保护你保护这个村庄吧。35xs”

听到李太默轻柔而坚定的话语，李耵停顿了一下脚步，还好黑夜掩盖住了他那止不住从干涩眼眶边流出的泪水，握着李太默的手加重了些力道：“好好好。”

这是一种喜极而泣的喜悦，雏鸟终将展翅，这用来形容一鸣惊人的李太默最为合适不过，在这稚嫩的话语下，李耵那微弓着的身影显得愈发的苍老，这时的李耵如同一位普通的老人，也许此刻李耵的心头所想的是，在自己仅剩的岁月里再无遗憾了吧。

“太默”李耵哽咽的喉咙上下挪动了一下，飘忽不定的眼神中似乎想对李太默说些什么事情，思考片刻，李耵还是转移了话题：“太默，明天就启程去南派学院了，回去后早点休息,我还要处理一些村里的事情就不能陪你同去了。”李耵还是选择没有将李太默父母的音讯告知太默，生生把话语给吞咽了回去，眼神中还是在忌惮着些什么。

“老爷少爷你们回来啦？”站在石麒麟旁边的周叔见到黑夜中的两个熟悉身影亲切的问候着，这个淳朴的汉子看样子已经门口恭候多时了，永远都毕恭毕敬的周叔在回家的人们口中听到了那关于自家少爷的传奇一站，满脸都充斥着喜悦。

“周叔你咋还没有睡。”看到早就被李太默当做家人的周叔，李太默疲惫的面庞上挤出来了一丝喜色。

“我给老爷少爷炖了一些药材汤又不知道你们多久回来，闲来无事的我就在此等候”待到李太默爷孙两走近，周叔才注意到被李太默揣在怀里雪白的小不点，“这是？”

“你就叫它小白吧。”与小白松鼠认识了一天，得到了它这么多的帮助，竟还不知道它的名字李太默尴尬的蹭了蹭鼻头：“汤你和爷爷喝吧，我先回房了。”

回到房间的李太默把小白轻轻的放置到了那张早已经被周叔擦拭得一尘不染的梨花木桌上，看着那早已经有响动的小白松鼠道：“起来吧，别装睡了。网”

被李太默当场戳破的小白松鼠嘴角那几根长长的白胡须抽搐着，假惺惺装模作样的睁开了那‘睡意朦胧’的双眼口吐人言：“叫我醒来干嘛？”

没有理会小白松鼠那假意的询问，李太默望着在桌子上活跃起来的小白松鼠认真诚恳的道着谢：“今天感谢你两次帮助我。”一次是帮助自己成功铸灵成为一个真正的灵者，二是在自己无力迎战的时刻本就虚弱未恢复完全的小白松鼠无私的把自己的灵力注入到自己体内，才能战胜李志柏。这些李太默都深深的记在心头，这恩情得报。

“那还不快找些坚果来补偿补偿我。”小白松鼠倒也没有把自己当做外人，纵身一跃跳到了李太默舒适的床头，婀娜的侧躺着用生气的小爪子拍打着被子，表示着不满。

“额。这个真没有，明天去买。”李太默望着那如同大爷一般侧躺的小白松鼠忍不住道出了心头的疑惑：“你是谁？为什么要帮助我。”

“我就是小白松鼠啊，这么可爱的小白松鼠你瞎么？”小白的眼睛里闪烁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总该有自己的名字吧。”李太默端起面前那已经凉了的茶水抿了一口：“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看了我这根黑竹才突然发疯般的咬我的吧？我在爷爷口中得知我无法修炼的原因是被我父母封印，而我那消失的父母连我都无法记清模样，只留下了这根黑竹。而你的出现却能把连我爷爷都束手无策的封印解除”

李太默从腰间掏出黑竹，轻轻的擦拭着，那通体黝黑的黑竹让小白松鼠瞳孔猛烈收缩着，小白松鼠微妙的变化被李太默尽收眼底，李太默顿了顿语气接着说道：“我记得爷爷说过，解铃还须系铃人，我那陪伴我十几年的封印只有我父母能够解，而他又死活不愿告诉我那了无音讯的父母下落，直到你把我封印的破解，我再次对我那神秘的父母充满了遐想，你应该对他们很熟悉吧。”

李太默那步步紧逼的致命三连问，让被窝里的小白松鼠浑身颤动着，终于一直沉默不言的小白松鼠再李太默的逼问下慢悠悠的道出了一句话：“你现在太弱了，那种层次你接触到根本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等死。”

企图从小白松鼠套出些许父母下落情况的李太默听到回答，双眸中满是失落，小白松鼠看到李太默那失落的神情，一个鲤鱼打挺咻的一下从床上跃回了桌子上，在桌子上踌躇行走的小白松鼠安慰到李太默：“我或许也能给你稍微透露一些。”

“恩？”李太默望着面前些许有些松口的小白松鼠，眼神中充满着期待。

“先自我介绍下吧，我是白玉。这是我在族中的名字。”小白顿了顿话语犹豫了片刻接着道接着道：“既然你已经猜到了你父母亲跟我有联系，我就透露一些吧。二十年前，你父母亲给予了我族很大的帮助，不过后来我族出现了变故，我便随你父母亲来到五行村一直居住在你村口那两个大树上的树洞里，大概十五年前，也就是你出生一年后，那行人突然出现，你父母亲为了保护你，也是为了保住整个五行村选择和他们做了个交易，而我被留在了五行村守护年幼的你，我其实一直在暗中注视你十五年了，不过你一直未曾发现。你父母走之前把你体内那独特的灵体给封印了起来，并告诉了我解除封印的办法。”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帮助我？”李太默大致了解了来龙去脉后询问道。

“不到时候。”白玉望着李太默那专注的眼神：“你以为我是看到黑竹之后才选择给你解除封印的么，不，我是看到你当时那对力量的渴望，那种敢于越级挑战的勇气，我觉得是时候让你进入到正常人的修炼之中了，当然如果你一直没有流露出那无比坚定的眼神，可能你会一直平庸过完这一生吧。”

“那我父母？”李太默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们还健在，不过过得很艰难，他们所面对的东西是现在的你无法触碰到的，当然如果有一天你能达到某种高度，迷雾自然会揭开。”白玉望着脸庞还些许青涩稚嫩的李太默，无奈的摇了摇头：“那被你当做饰品一直佩戴的黑竹到那时也散发出属于它的光辉，当然也许你一辈子都不能见识到黑竹的秘密。”

李太默仔细端详着手中那分为五节、通体漆黑的黑竹，陷入了沉思，也许是不愿勾勒起心底的那份伤感，李太默转移了话题：“那你真的八百岁了？”

面对李太默那无比认真的询问，白玉尴尬的摸了默头：“额我在我们族的年龄也大抵跟你在你人类中的年龄差的八九不离十吧。”

“哦。”李太默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原来也是小屁孩，我还以为真是那种老怪物呢，不过是寿命比我长一点而已。”

“你放屁！我是真的活了八百年，你才是小屁孩！”如同踩了尾巴一般暴躁的白玉极力跟更李太默争辩着，并没有注意到李太默那逐渐暗淡的目光。

“好啦，好啦，明天你跟我一块儿去南派学院么？”李太默扬了扬手，走到了床上躺了下去：“我困了，早点休息吧。”

“当然去，我等的就是这一刻，在这五行村呆了十多年快憋坏我了。”白玉想到终于能出去透透气语气十分开心：“以后你去哪我就去哪，你”

白玉疑惑的望向半天没有相应的李太默，躺在床头的李太默不知道何时已经酣睡过去，也许是太疲惫了，也许是终于知道父母些许讯息后有点儿放松，此时的李太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白玉盯着已然酣睡的李太默，望着这清秀面孔的少年心想道：未来的艰难是你无法想象的，不知道你能否坚持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