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演一场戏

卓申看着眼前上百人，镇定自若，人群皆眼神诧异的愣在原地。

卓申随即开口道：“几位壮士是在寻找升仙令吧！不巧我正好知道在谁手里，那人就在···”说话中他转身指向身后，待转过头来，只见身后空空如也，哪还有什么院宅，卓申揉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眼睛模糊了，伸手四处抓了半天。

“完了！”心头咯噔一下，这下子麻烦大了，于原地呆立半晌。

此时，关鹏正躲在院门后面，透过门缝看到卓申的异样，他实在看不明白：“桌子这是演的哪出？咱两商议的时候也没这出啊！不就是出去造个谣，就说令牌在小哥手中嘛！怎地，自己加了戏码？”

先天武者神色却显的很紧张，躬身说道：“不知仙师在此静修，若有搅扰，还望仙师宽恕我等鲁莽。”

身后宅院突兀的消失，让卓申惊阵脚大乱，神经紧绷，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了。原本心里盘算好的计划，让这群人去触小哥霉头，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宅院的消失，让卓申进不能退不得。

那领头武者一番话，让他一阵惊疑，随即便醒悟过来。

宅院的消失，卓申的突然现身，让这些武者误认为卓申乃是修者高人，不敢有丝毫不敬，反而提心吊胆。毕竟在这个修仙世界里，修者跟凡人的等阶身份不同。

于是卓申放开胆子冷哼一声，然后说道：“你们胆子倒是不小，不过念在你们不知情，死罪可免，但是也要施以小小的惩戒。把你们身上的升仙令留下。”卓申摆出一副高人的腔调。

“这个···升仙令对仙师没有什么价值，能不能···”

“嗯？”卓申横眉冷眼瞪向领头人。

“仙师息怒，小人明白。”先天武者额头冷汗直冒，从怀中掏出几块令牌，毕恭毕敬的递了过去。

卓申接过，足足有四块，暗地里已是心花怒放。

“这也行？”关鹏有些无语。

卓申掂量着手中的令牌，古铜色的金属，三寸见方，正面令字，背面数字三十一。

“三十一？”卓申有些疑惑，没敢开口询问，怕露馅了就麻烦了，等回去后再慢慢研究，身前十几名武者战战兢兢地立在原地。

卓申对十几人挥挥手示意可以离去。

众人如蒙大赦：“谢过仙师！”

十几人慢慢退出几十米开外，才纵身跃起，身形消失在夜色里。

卓申这才长舒一口气，当看到十几名武者纵身跃起的架势后，真要是暴露了，估计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估计是小哥弄的障眼法吧！”卓申望着身后自语。

院外的空地上还有上百镇民没有离开，都在等着卓申发话，此时都在小声议论着。

“谢仙师搭救我们。”其中一人躬身一拜道，其余众人也学着样，一齐对着卓申一拜。

“谢仙师”

“多谢仙师”

······

卓申道：“不早了，大家伙都散了吧！”

镇民散去之后，卓申看着身后原本宅院处，正准备寻找大门的位置。突然，关鹏从里面蹦了出来，吓的卓连连倒退。

“桌子真有你的，这都能糊弄过去。”关鹏乐呵着说道。

卓申没说话，看关鹏出来后，他便在那位置摸索，手掌所过之处却是空荡荡。原以为只是障眼法，宅院还在原地呢！

这手段可不是障眼法可比了，宅院似乎真的消失了，原来的地方什么都不存在了。

“啥都没了？？”关鹏一脸吃惊道：“难怪刚才你一脸呆相。”。

“这下怕是进不去了。”卓申道，他知道这怕是小哥弄的，要是让他进刚才就摸到门了。

关鹏难以置信，在原本的大门处，来回蹦跳着寻找。

“咱两今晚要露宿街头了。”关鹏说道。

“那个···我两也是没辙，才出此下策，要不···我们给您赔个不是。”卓申对着身后空气说道，说话声音含含糊糊，理亏的时候说话自然是这样。不过说完之后，卓申躬身一拜倒是显的真诚了许多。

院内没有任何回应，两人无奈，只能在四周找点干柴，生一堆火，二人打算在这里先凑合一宿。

二人围坐火堆，聊起进入这个世界后的一些遭遇。

关鹏说起这一路走来遭遇的凶险，幸亏与小哥落到一处，不然，他怕是活不到这里。

他和依依二人跟紧小哥，一路从葬帝岭内杀出来，又在古城废墟的地下转了一大圈，在地底遇到几头凶兽和几波阴灵，全都被小哥杀穿了，那情景如今回想起来，仍令他莫名激动。

卓申对小哥的身份越发好奇，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是从地球走出的？简直难以想象，从古至今只在传说里听过，如今身边就存在这样一个传说。令他心生慨叹：“何时我也能这样呢？”。

“那个中年男人呢？没与你们落到一处？”卓申想起与他们一同进入穿梭通道的向元成。

关鹏摇头，说道：“没有！给你点好东西。”关鹏说着从兜里拿出一盒香烟，还有一块深色的果子，在火光下看起来有点泛红。

“你居然还有烟？”在此地看到这样的东西，睹物思乡，心中忽然不是滋味。不过在卓申点燃烟之后，一切低靡的情绪便一扫而空，对于一个老烟鬼，在这里香烟确是一件珍宝。

“呼！”“呵呵！抽一口，就好像回到x市了。”卓申说道。

“嘿嘿，就这么半盒烟，以后想抽都没地方弄了。来到这世界后我都没时间抽一口。”关鹏笑道。

“这果子啥东西？”卓申这才注意到摆在一旁的野果。

“这可是好东西，是小哥在那片山岭内杀了一大妖弄来的，听小哥说可以改造身体。”关鹏说着，直接将果子扔给卓申。

“你留着吧！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把烟分我一半。”卓申道。

“嘿嘿，啥时候学会跟我见外了？我之前已经吃过好几颗了，吃多了没啥用。”关鹏道。

卓申将果子拿在手中细看，拳头大的果子，深褐色外皮，果肉透着一股清香，闻着都让人口涎欲滴。光果肉飘散的清香，已让卓申的疲惫感褪去了一些，精神也焕发了不少。

“仅这淡淡的清香，就有很明显提神醒脑的作用。”卓申眼露神采兴奋着说道。

“别光闻着味，吃过你就真的懂了。为了这果子，小哥都差点负伤。”关鹏道。

“啥？负伤？”卓申一惊道，此前那么多高强修者，都被小哥轻描淡写的斩杀了，那能让小哥负伤的生灵，修为怕是相当高。

“是差点负伤，不过那只大妖确实厉害的离谱，小哥与它战了许久才将其击杀。”

卓申点了点头，一边心中思考着什么，随即说道：“我这也有点收获。”然后，他将那枚白玉戒指取出。

“你收着吧，我在废墟古城下收获了一只。”关鹏边说着，边拿出打火机，给卓申点烟。

两人一边闲聊着，一边吞云吐雾。

夜空中，月似白玉般皎洁，镇子后面的小山上，不时有动物发出鸣叫，仿佛又回到了地球。

“不知道故土是不是有变故，我们进入空中裂口的那一刻，地底钻出的巨大神魔，简直如盖世魔王。真想回去看看现在那里怎么样了。”卓申躺在地上仰望夜空自语道，一阵出神。

“如今，咱两可管不到那些了，当务之急，得尽早入仙门修炼，说不定还有回去的那一天。”关鹏道。

“我倒是没多少挂念，孤身一人习惯了，在哪里都一样。只是好奇那只巨大的神魔出现后，故土的人会怎么应付。”

“你倒是不用挂念，我家人还在呢！哎，不过，就算我在，也没啥不同。就怕二老太想我。”关鹏叹气道，随后他便跪在地上拜向夜空：“儿子不孝！”离别后，对亲人的挂念胜过往昔所有，亲情也在离别后更显弥足珍贵。

“这片世界充满奇异，与地球完全不同。等入了仙门，了解了修道，我想定然有回去的路。”

也许是真的很累了，两人不再说话，没一会关鹏就沉沉睡去，低沉的鼾声一阵阵。

卓申一直都有失眠症，今夜也是如此，根本没有困意，躺在黄沙地上，仰望夜空，思绪早就飞入星空里。想到的太多，小哥的神秘身份；葬帝岭深处为何有帝尸？那钻入体内的泪滴神秘物又是什么？古城废墟里的地底神庙，以及几百个囚洞下数百凶兽又是何人绑缚？地底深处到底掩藏了怎样的秘密？圣人在这片世界里是什么层次的存在？这一切是不是都有着联系呢？我和关鹏落到这一域是否是有人在冥冥中牵引？

卓申有些烦闷的摇摇头，想甩掉这些令人费解的疑问，让自己轻松一些，想的太多反而让他困惑又有些恐惧。

真正的恐惧来自于深度的思考，而要了解真相却又不得不尝尽恐惧。

卓申坐起身，拿出那颗果子，左右也睡不着，趁着这时间尝尝这果子，他拿着果子在衣服上蹭了蹭，便大口啃起来。

“这味道也太棒了，甘甜可口，醇香醉人，汁液饱满，味蕾在这甘甜清香中全部被打开。”卓申被果实刺激味觉，兴奋的想要大喊一番，之前的烦闷不见踪影，美食确实有治愈的功效。

三两下，拳头大的果子被扫光了，味道着实不同寻常的好，卓申一边回味，一边还舔着手掌上残留的汁液。突然，卓申感觉腹中一阵悸动，有东西在那里轻轻动荡。

“嗯？难道是那滴泪？”卓申撩起衣服看着自己腹部，他能感觉到腹部有东西在动，一股清凉的感觉，自腹部游往上方，停留在了胃的位置。瞬间，又从胃部化作无数条微小的能量线，似小鱼一般朝身体的四肢百骸、各个脏腑器官游去，另有一部分冲进各个神经元内。

骨骼如同炒豆子一般，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声，极度的痛感传至脑中，卓申死死咬住牙关，不想大喊惊动他人。

剧痛之下，卓申倒地翻滚，与此同时他的各个脏腑器官，像是被注入了兴奋剂一般，开始活跃起来，血液流动的速度加快，卓申感觉身体在被撕扯，骨骼被敲碎了研磨，神经元被错开重搭，好像自己在进行一场神奇的手术，肉体正被切割成无数的小段。

整个过程也就数十个呼吸的时间。但是，剧痛会让人的感知产生错觉，仿佛熬了数日般漫长。

当身体重新归于平静，卓申也在刚才的剧痛中，昏厥过去。没过多久，卓申呼吸开始匀称。若细看下，体表毛细孔微微打开，如呼吸一般吞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