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9 敢爲天下先

李海龍沒有聚集起西行路上的所有妖怪，但他把關鍵的幾個大妖怪都搞定了，剩下的也就不足爲慮，派人傳個話就行了。

畢竟。

舞天尊大勢已成，他的話比玉帝還要管用，誰敢不聽，誰敢反對？

……

換了個位置，脫離了天庭坑爹的一比三百六十五的時間比例，李沐把所有人集中在一起，重新爲他們分配了任務。

之後，大妖們各回各家，約束部下，專心等待取經人的到來。

而太上老君等人給李沐交付了他所需要的物資後，也相繼和他告別。

李小白向他們展示了另一個世界牧野冰刀劈牛魔王的慘案，他們對高維世界再也沒有了懷疑。

一想到頭頂上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像看戲一樣盯着他們。

這羣大佬就渾身不自在，恨不得馬上悟透愛之大道的真諦，闖入那個更高階的世界，逃離這可怕的桎梏。

觀音菩薩等人辭別李沐之後，迫不及待的向靈山趕去，他們要把最新的消息分享給佛祖，重新商定對待李小白的方案。

……

李海龍隨玉帝進了天庭。

李沐則帶着路仁返回五莊觀。

“小白，突破第四面牆的事情，是真的嗎？”終於等到了和李小白獨處的機會，路仁鼓足了勇氣，問道。

“當然是真的，記得死侍嗎？你都來到這個世界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任何存在的事情，哪怕它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也有可能實現。”李沐揮手間佈下了一個障眼法，笑着回道，“我只是爲這個世界提供了一個向上的出路。”

“你不怕他們真突破了第四面牆？”路仁憂心的問，“你應該知道，現實世界，根本無法應對這些仙神。”

“老路，別那麼自信。”李沐白了他一眼，確認自己沒有裝配大吹法螺的技能後，道，“你怎麼能肯定他們突破第四面牆，去的是地球？”

“……”路仁愣住，他莫名的想到了圓夢公司裏面那些懸浮的泡泡。

一個泡泡代表一個世界的話，那從圓夢師的角度來看，那些的確是一個個平行世界。

圓夢師的確可以從上面俯瞰這些個平行世界發生的故事……

咕咚！

路仁輕輕嚥了口唾沫，冷汗淋漓，難道圓夢公司就是李小白說的那個高維度世界嗎？

是了！

李小白展露給西遊世界的都是他自己的神通，他沒有騙人，他說的都是事實。

自以爲看破了真相，路仁心臟砰砰砰跳的飛快，他看向了李沐，試探着問：“小白，我有機會突破第四面牆嗎？”

客戶也被忽悠了？

完成夢想回地球不香嗎，你想往哪兒突破去？

李沐愣了一下，肯定的點頭：“當然，認真談戀愛，搞定杏樹精，領悟愛之大道，你就有機會。”

路仁嘆了一聲，搖了搖頭：“小白，可我終究是要離開這個世界的，如果離開的時候，我還沒有領悟愛之大道怎麼辦？”

李沐看着路仁，笑道：“那就回地球接着談戀愛，談到整個世界充滿愛爲止，那樣的話，即便你還沒有領悟愛之大道，天下和平的夢想也實現了。”

“可以嗎？”路仁的眼睛亮了起來，略顯激動的問。

“當然。”李沐笑笑，“難道你沒發現，我的所有神通都跟愛有關嗎？愛本來就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力量之一。”

“我明白了。”路仁深吸了一口氣，神色漸漸變得堅定起來，彷彿找到了人生真正的意義。

……

從南天門歸來，五莊觀已然過去了將近二十天的時間。

相親大會華麗的舞臺上，正由奇莫由珠播放着一部動畫電影，那部很著名的動畫片《你的名字》。

看臺上。

唐僧和女王，小白龍和蠍子精，豬八戒和高翠蘭，沙和尚和白骨精，以及各種一人一狗的配對，相互依偎在一起觀看電影。

他們之間的看起來仍然很彆扭。

但能明顯的感覺到，這些人都在努力的培養感情了。

女王陛下不時的摘下一顆葡萄送進唐僧的嘴裏；

小白龍和蠍子精湊在一起，不曉得嘀咕些什麼；

豬八戒親暱的拉着高翠蘭的小手；

白骨精斜躺在沙和尚的懷裏，盤摸着他脖子掛着的九顆骷髏頭；

仙女和狗的組合顯得有些生疏，畢竟，被李沐變成狗的都是著名的仙神或者大妖怪。

想要他們學會撒嬌賣萌，或者讓仙女們主動撩撥他們，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

不過，他們的愛情故事不在李沐的考慮範圍之內，任由他們慢慢發展就是了，李沐沒有精力手把手教所有人談戀愛。

老路的對象杏樹精和孫悟空的阿紫仙女落寞的坐在角落，相對無言，倒是有些破壞了和諧的氛圍。

……

孫悟空呢？

從天上看到這一幕，李沐忍不住皺了下眉頭，這猴子果真定不住性子嗎？祖師留給你的作業啊，就這麼放棄了？

李沐帶着路仁，降落在了舞臺上。

所有觀衆馬上站了起來，向李沐行禮：“見過天尊。”

李沐點點頭，算是和他們見過了禮，才轉向了紫衣仙女，問：“阿紫，孫悟空呢？他沒陪你嗎？”

紫衣仙女款款向李沐行禮：“迴天尊，大聖被他師尊喚去了，我在這邊等他回來。”

師尊？

菩提祖師？

打着他的名義混了這麼久，終於要見到正主了嗎？

你丫不是消失了嗎，這時候冒出來幹什麼，無緣無故壞小爺的好事……

李沐太陽穴有些發脹，他穩定了下心神：“他們去哪兒了？”

“在偏殿。”紫衣仙女道，“天尊，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你們接着看電影，我去見見他的師尊。”李沐笑笑，瞬移進入了五莊觀，管他什麼菩提祖師，見了他，真的也是假的，沒有人能從他手裏搶走孫悟空。

剛進入五莊觀，鎮元大仙已然迎了上來，道：“天尊，大聖的師尊今日來了，是個得道全真，如今，他們在偏殿敘師徒之情……”

話音未落。

孫悟空氣急敗壞的聲音從偏殿傳出來：“呔！你這賊子是何人？爲何假冒俺的師尊，險些讓老孫誤會了師弟，今日老孫便打殺了你這妖人，爲師門正名……”

李沐的五感如今極其敏銳，即便沒有看到，也通過各種觸感得知了偏殿內的景象，就像裝配了紅外線鏡頭一樣，周圍的物體都是立體的。

察覺孫悟空已經掏出了金箍棒，他暗道了一聲不好，毫不猶豫的丟出了一個MV，控住了孫悟空。

而後，他和鎮元大仙飛快的闖進了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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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聲剛起，孫悟空變成了爆炸頭，穿着一身黑色的抹|胸裙，緩步走向了話筒，醞釀情緒，打算開口唱歌。

在他的對面，則是一個卡通形象的老道，白髮飄飄，一身白灰色的道袍，正式十萬個冷笑話中的菩提祖師的形象，看上去有些中二，和整個世界格格不入。

卡通形象的菩提祖師一臉懵逼的站在那裏，似是不明白正好好的說着話，怎麼就突然變化成了這副鬼樣子。

敢情菩提祖師真是別人假扮的？

李沐愣了一下，再次慶幸小馮吹出來的被動技能，他沒有火眼金睛的能力，在神話世界杜絕別人使用變化之術，對他太有利了。

不過，火眼金睛也不是萬能的，至少孫悟空就沒能看破眼前人的變化。

但菩提祖師變成了卡通形象，一切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你是何人？”鎮元大仙臉色一沉，問。

“我是菩提，孫悟空的師傅，如今這般模樣是中了別人的暗算。”如來穩定心神，看了眼李沐，硬着頭皮解釋。

“休要騙人了，顯露你的真身吧！”李沐笑笑，“在我身邊，沒人能使用變化之術。”

如來剛要說話。

“你炸了我的山……”

被MV控制的孫悟空冷不丁一嗓子，嚇了房間裏所有人一跳。

如來一個激靈，突然清醒過來，有李小白在，他現在的狀態，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變回如來真身更是麻煩事。

左右他已經從孫悟空口中探聽出來真相，再留下毫無意義，趁着房間內兩人愣神的功夫，他猛地閃身，向外遁去。

可他再快，終究快不過公司的技能。

畢竟，公司的技能從來不用掐訣唸咒，一個念頭的就能釋放，比瞬發還快。

在如來動的那一刻，李沐的單身狗技能已經落了下去。

或許孫悟空以爲他是假的，但他知道，不管這菩提背後是誰，這個祖師絕對是真的，讓他跑了纔是隱患。

Mv控的了一時，控不了一世，把他變成狗最爲穩妥。

當前，孫悟空已經以爲菩提祖師是來騙他的，變成狗更能加深他的印象，哪有祖師連自己的神通都抵禦不了的……

噗！

卡通的菩提祖師兇猛的高加索犬。

完成變形的那一刻，高加索犬的嗓子裏傳出了一聲絕望的吼聲：“不！”

如來當然知道變狗術的可怕。

不提真愛之吻，他變成狗後，所有供奉他的寺廟全都跟着變化，就意味着他的形象崩塌，之前做的所有努力前功盡棄。

沒有意外，他再也掌控不了靈山了。

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如來保持不住穩定的心態了，他回頭看到追出來的李小白，低吠一聲，便撲了過來，張口咬向了李小白的喉嚨。

李沐向後飛退，單身狗技能一個接一個的丟了過去。

在鎮元大仙目瞪口呆的眼神中，高大的高加索犬一瞬一變，最終定格在了一個小小的手掌大小的白色小狗，萌態可掬。

鎮元大仙不知道狗的品種，但李沐知道，在對方變成泰迪犬那一刻。

他一伸手，把小的茶杯泰迪抄在了手裏，順勢捏住了它的小嘴，任由它四條小短腿亂蹬，也傷不到人。

看到這一幕的五莊觀弟子，全都驚呆了，舞天尊果然把變狗術用的出神入化啊！

“你炸了我的山，說我太平凡……”孫悟空依舊在歇斯底里的唱歌。

李沐看了眼掌心雷不斷掙扎的茶杯泰迪，回身對鎮元大仙道：“道兄，你幫我照看孫悟空，解釋剛纔發生的事情，我去查查這妖人背後是誰？爲什麼要來蠱惑孫悟空？”

無論菩提祖師背後是誰，他們之間的對話都不宜讓第三個人知道。

“天尊且去。”鎮元大仙揖手道，打從人蔘果樹上的果子都奉獻了出來，他對李小白已經沒有任何要求了。

李沐點點頭，掐着茶杯泰迪向外飛去。

此時，掌心裏的泰迪已然停止了掙扎，雙目無神，周身上下流露出來的氣息是那麼的悲涼和絕望。

不一會兒。

李沐在荒山野嶺尋到了一個僻靜處，鬆開茶杯泰迪的嘴，佈下了障眼法，笑道：“好了，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菩提祖師，你到底是誰？”

“借用我的身份，竟不知道我真身是嗎？”如來冷笑了一聲，道，“李小白，事到如今，我栽到了你的手中，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人在做，天在看，終有一日，你的騙局會敗露的，我倒要看你最後如何收場……”

“沒有騙局，所有的事情都是真的。”李沐好笑的看着面前的茶杯泰迪，“倒是你，到現在還威脅我，不想着恢復真身嗎？”

“恢復又能怎樣，我的一切佈置，全都被你毀掉了。”泰迪絕望的道，“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死了投胎轉世，也是這副模樣。”李沐笑笑，“除非真愛之吻，否則恢復不過來的。”

“……”泰迪犬呆住。

“而且，你也知道，變成狗後，所有的金身法相都會隨之變化，查你的根源很容易。”李沐道，“你嘴硬沒有絲毫的意義，說出來，我們或許有補救之法。”

“……”泰迪犬狠狠瞪着李沐，道，“我是如來。”

呃！

李沐愣了一下，看着面前的泰迪，無奈的道：“還真是你啊！”

“你把我變成了這般模樣，西方會和你不死不休的。”泰迪犬冷聲道。

“佛祖，你的信息過時了。”李沐嘆了一聲，“如今，三界所有的大神都在修行愛之大道，想要突破第四面牆，觀音菩薩先前已經把這消息帶回了佛門，你的威脅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泰迪犬僵住。

“我們還是談談合作吧！”李沐想了想道。

“我被你變成了這般模樣，一世修行盡毀，已然淪爲了佛門笑柄，談別的還有什麼意義？”如來道。

“佛祖，你錯了。三界所有人都在修行愛之大道的時候，你主動獻身，把自己變成了狗，入世去探尋愛之大道的終極祕密，敢爲天下先。抓住這一點宣傳出去，完全可以把壞事變成好事。”李沐笑道，“將來你變回人形，絲毫不會影響你如今的地位，或許，老君等人還要找你取經，探討經驗呢！”

如來被他變成了狗，佛門或許真的有可能會亂，李沐好不容易捋順了一切，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於是，好心的替如來出了個主意。

泰迪猶豫了片刻，問：“此事可行？”

“百分百可行。”李沐笑道，“說不定還會有人跟進，只要有人跟進，你就再也不是孤單的獨行者了，而是天下人的表率。”

泰迪犬的呼吸停住了，他直勾勾的看着李沐，道：“好，可以依照你的計劃行事，但我必須知道所有的事情，高維世界是否真的存在愛之大道？”

李沐看着如來，道：“佛祖，真的不能再真了，諸多平行宇宙，無奇不有，等你真正踏出去，一起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