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四二章

“師尊，我在各個不同的小世界裏，也發現了很多的魔族。比如妖界，只是魔族通過妖族的手來控制着妖界。對人族，並沒有滅族。這是怎麼回事？”

“這也是跟扉頁空間有關。你聽說過一沙一世界的說法嗎？”九玄子問道。

“意思是說，扉頁空間有可能藏在那些沙粒裏嗎？”方霄驚訝。

“傻丫頭，那些小世界,在我們看來，就跟一粒沙沒什麼區別。而扉頁空間，就是從沙粒中來，藏在某個人的身體裏。一但宿主死亡，扉頁空間便會另尋一個人類寄宿。直到扉頁空間被開啓那天，纔會被世人所知。若是哪天,人類滅絕,那扉頁空間也會跟着人類的滅亡而消失。這就是，魔族不殺光人類,只是蠶食的原因。”

“也就是說，扉頁空間其實是由人類養護，跟人類是寄生關係，人類不在了，空間也就不了。”

“就是這麼回事。但是，人類這麼多，殺死一些，留下那些對魔族效忠的人類，對魔族來說纔是好事，所以，魔族每年都會捉一些人類圈養着，直到扉頁空間落入他們手裏爲止。”

“扉頁空間真就那麼好嗎？”方霄不解地問道。

“一個無限可能的世界，你說好不好？”九玄子嘆道，“可惜，仙界破碎得太快了。否則，若是你親眼看到一個完美的仙界，也會生出佔爲己有的心思的。”

想到地球上的戰爭，哪一次不是因貪婪而起,方霄也就理解了。

“掌門，器峯峯主求見。”一道傳訊符，飛進靜室。

“他來做什麼？”九玄子嘀咕一句，“我這裏還存了一滴仙液，是專門留給你的。你現在有了化靈液，你拿去做個對比，看能不能把化靈水改良出來。儘快提升自己的修爲。”交待完，九玄子離開靜室，方霄跟在後面，也走出靜室。

器峯峯主見到方霄跟在九玄子後面，臉上頓時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說道：“阿霄也在啊，呵呵，正好，我弟子楊鳴山也來了，鳴山，你不是煉製出一把飛劍,想要送給你霄師妹嗎，正好帶着你師妹出去試試劍。”

方霄一愣,這是唱的哪一齣戲。楊鳴山板着臉,衝九玄子行禮道：“弟子楊鳴山見過掌門師伯。”

方霄回過神，也行了一禮道：“弟子見過褚師叔。”

“不必多禮，不必多禮。鳴山，帶你師妹去試劍，我跟你掌門師伯，有要事相商。”禇納川衝弟子揮揮手。

九玄子也衝方霄點點頭，方霄跟着楊鳴山出去。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褚納川感嘆道：“真是一對碧人，師兄，你看他們多般配。”九玄子扯了扯嘴角，呵呵兩聲，並沒有說什麼。

褚納川見九玄子不接這一茬，眼珠子一轉，說道：“師兄，你也知道，九蓮盛境就要開啓。這次，我決定派鳴山帶領我器峯十名弟子前去。不過，你也知道，我們的長處不在打打殺殺，所以，特地過來，想請師兄到時多我照顧一下我峯的小弟子們。不知道這次，中峯帶隊的人是誰，羅平那小子已經進階地仙，看來是進不去了，不過，阿霄回來了，正好頂上這個缺，我看，阿霄和鳴山兩人配合挺好，不如，就在她們進九蓮盛境前，把事兒給辦了吧！”

九玄子越聽越不是味道，這老小子，手都伸到自己身上來。他麪皮抽動了兩下，說道：“晚輩們的事情，我向來不多插手。再說了，阿霄纔剛回來，我還想把她在身邊多留些日子呢，不着急。”

“那就讓鳴山搬到中峯來，中峯還是器峯，不都是九玄門麼，住哪都合適。”褚納川樂呵呵地說道。

“我還沒打算把徒弟嫁出去呢，你這人怎麼聽話的？”九玄子不滿意地說道：“再說，這次九連盛境，我還沒想好讓誰領隊。”

兩個老頭子在殿內閒聊，楊鳴山和方霄兩人走出大殿後，楊鳴山皺着眉，說道：“這劍其實還沒煉好，但師尊說，你急需一把好劍，我就先把劍胚拿給你溫養着，待到我找到最後一種材料，再幫你做最後的完善。”楊鳴山手掌一攤，一團紅光包裹着的小劍，顯露在方霄眼前。

方霄搖搖頭道：“既然還沒煉製完成，師兄就先放着吧。我還要去看看我那幾個徒弟，就不陪師兄了。”方霄拱了拱手，朝着聞香谷而去。

“霄師妹，我不喜歡你！也不想娶你！”楊鳴山突然大聲說道。

“我對師兄也沒興趣。”方霄的聲音，遠遠飄來。

楊鳴山重重吐出一口氣，站在殿外，安靜地等着自家師尊出來。

“咦，怎麼就你一人站在這裏？阿霄那丫頭呢？”褚納川和九玄子一起走出大殿，就看見楊鳴山一個人站在殿外等着，頓時好奇地問道。

“霄師妹牽掛她的幾個弟子，已經回去了。”楊鳴山老實回答。

“好吧，掌門師兄，我們這就告辭了！”褚納川帶着弟子離開中峯。

路上，禇納川問楊鳴山：“你怎麼不拉着你霄師妹多說一會兒話呢？”

“霄師妹說她不喜歡我。”楊鳴山有些落寞地說道。

“你們纔剛認識，哪有什麼喜歡不喜歡的。等日後相處久了，自然就會有感情了。對了，讓你送的劍，你送了沒有？”

“師妹嫌棄劍是半成品，不肯收。”楊鳴山回道。

“唉，算了，下次選些小姑娘喜歡的東西送過去，記得，常過來竄竄門，多見幾回面就熟了。”禇納川爲這個弟子，簡直是操碎了心。

“可是，師尊，我對霄師妹，也沒感覺。”楊鳴山還是想替自己爭取一下。

“你懂什麼，這丫頭是掌門的關門弟子，你看她收的弟子，突破金丹和元嬰，都能引來劫雷，這就很說明問題了。你若是不想一輩子都停留在地仙境，那就多跟她來往來往。若是能得到她的真元，待到修爲到了，進階到天仙境也指日可待。別等到別人搶了先，你纔來後悔。”

“是，師尊。”楊鳴山有些失落。

一年後，羅平領着杜東幾個，離開了九玄門，方霄送走弟子們，也正式閉了關。她打算試着衝擊大乘境。說實話，她覺得，現在她境界，不應該按照常理來算，她煉魂決是她的主修功法，若以魂力來算的話，就算是九玄子，也跟她相差不大。只是她的身體能保存下來的仙靈之氣還有限，所以她只需要努力吸收仙靈之氣，把仙靈之氣煉化入上中下三個丹田之中。在這過程中，她又發現了識海世界的一個新用途，那就是用來收集天地靈氣。她每天修練後，把所有的能量導入識海世界，就能再次吸收更多的能量，而當她需要能量的時候，又可以隨時提取出來，這簡直就像是一個無限的雲存儲器。

隨着她一天天地把煉化後的仙靈之氣導入識海世界，識海世界也發生了一些變化。識海世界的地面上，居然自己長出一棵棵的靈草來。有些方霄能認識，有些方霄卻不認識。食魔樹，不應該是建靈木，此時的根系把整個識海世界的外面，全部包裹起來。形成一個獨立的空間，若不是方霄知道自己的識海世界不一般，其他人根本看不出識海的貓膩。再就是那條化靈河，被方霄收進識海世界後，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湖泊，湖泊不斷地吸收仙靈之氣，由原本的透明，變成了乳白色，吸入的仙靈之氣，經化靈水一過濾，變成乾淨的空氣，重新飄向識海世界，就像是，呼吸一般。方霄也把化靈水弄出來看過，跟師尊送她的仙液，其實很接近了。方霄想，化靈液其實應該是就洗仙池裏的水，分離出仙界後，沒有了仙靈之氣的供給，纔會變成了化靈水。

天空中那道劍氣，淡了許多，但是，天地間的劍意，卻濃厚起來。方霄只要進入識海世界，就能感受到這無所不在的劍意。跟她養在此間的劍胚，糾纏在一起，她的劍胚，此時已經產生了一道靈智，此靈智，跟方霄同出一源，就像是另一個懵懂的自己。蘊養在識海的飛劍，已經脫離了劍胚，成爲一把有靈性的飛劍。方霄握在手裏，如臂指使，這就是本命飛劍跟其他法寶的區別了。待到飛劍把那道金色劍氣完全吸收之時，這把飛劍的品質，還會再提升一疇。

方霄正在閉關修練，聞香谷的陣法，就被人觸碰，方霄立刻睜開眼睛，眼前飛來一張傳訊符，方霄打開傳訊符，竟然是九玄子找她，還要她帶隊去九蓮盛境，不是說好了閉關突破的嗎，怎麼又要讓她去九蓮盛境了。方霄身形一閃，出現在大殿前面。

九玄子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進來吧。”方霄也就不讓人通傳，直接走了進去。

大殿裏，三峯的峯主都在，身邊還跟着各自的得意弟子，唯獨九玄子身邊沒有弟子，莫不是叫自己過來充門面的？方霄心底犯起嘀咕。

“見過三位峯主！”方霄率先給三位峯主施了禮，又看向九玄子：“師尊！”

“你突破得怎麼樣了？”上下打量了方霄一番，九玄子纔開口問道。

“我現在已經修練到化神圓滿，再修練上一個月，應該就能突破到大乘了。”方霄回答道。

一個月的意思，大家都明白，那就是要等到好的丹藥煉製出來，才能輔助突破。藥峯峯主千靈說道：“今天找你過來，也是爲了藤圓丹的事情，現在藥峯上已經沒有了九轉藤圓丹，你是三靈根吧，若是想要突破，必須要三粒藤圓丹纔行。而煉製蘊神丹的一味主要的輔助靈藥，紫星草已經消耗完了。這紫星草在市面上是沒有賣的，每次都是進入九蓮盛境的弟子們辛苦帶回來的。你剛回宗門，也總不能老是等着下面的弟子們給你帶靈藥回來，所以，這次，我們大家商量了一下。進入九蓮盛境的弟子裏，也算上你一個。若是你帶出足夠的紫星草，我就免費替你煉製三粒藤圓丹，供你突破大乘，如何？”

九玄子被搶了話，很是不高興，他也點頭道：“你現在的修爲，正是進入九蓮盛境的最好時機，若是進階大乘後再進入，最深處的一些地方，就會對你的修爲有所壓制，到時反而不美了。對了，我跟你千靈師叔也商量了，藤圓丹的丹方給你一份，你看着在盛境裏找一下，最好能在盛境裏把所需要的藥草都配齊了。盛境裏的靈藥藥性要比外面的靈藥藥性好許多，煉製的成丹率也要高出很多，所以，你最好在盛境裏把藥配齊，這樣，煉製出九轉丹的機率也要大上一些。”

“哼！”千靈冷哼一聲：“就算是她不需要，也最好儘量多采摘一些靈藥，這是每個弟子應盡的責任。”

“這次，中峯就由你帶隊，跟你一起進去的，共有十人。”九玄子說道。

“九蓮盛境是由九玄門，天一宗，問仙宗三大門派一起守護的，這次進入九連盛境的，除了我們九玄門外，還有另外兩宗之人，你們進去後，一定要團結一致。警惕其他兩宗的人。九蓮盛境之所以就做九蓮盛境，是因爲，在盛境的最深處，有九個蓮池，裏面種了九朵金蓮。現在正是蓮籽成熟的季節，你們進入盛境後，至少要奪到三朵金蓮蓬纔不算虧。能多奪一些，當然就更好。”符峯峯主符千仞樂呵呵地說道。

“這次你們中峯的小丫頭人生地不熟，再讓她做領隊有些不妥，不如就由我們器峯的鳴山領隊，小丫頭做個副手，即能護住我九玄們衆弟子的安危，又能更加順利地搶到蓮籽。”器峯峯主禇納川樂呵呵地說道。

藥峯的千靈，符峯的符千仞都點頭，覺得楊鳴山不錯，他進過一次九蓮盛境，對裏面的情況很瞭解，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蓮籽對他們這些老傢伙來說，那可是續命的東西。每隔五十年就必須服用一粒，否則，他們的修爲會不穩不說，還會往下掉。這就是天道缺失後，對高修爲的人的約束。百萬年前，這種約束只會作用在仙君以上的仙人，現在，卻是針對所有地仙修爲以上的仙人了。若是情況再惡化下去，說不定，以後都不會再有仙人了。

聽了他們的安排，其實九玄子並不想讓方霄跟去，但是，這次進九蓮盛境的中峯弟子中，實在是沒有幾個武力強大的，唯有方霄是劍修。這年頭，劍修已經成爲了稀有生物。因爲修劍實在是辛苦，若是修不出劍意來，簡直就是白瞎。所以，爲着整個九玄門弟子的安全着想，還是決定讓方霄去一趟。

符峯，器峯，藥峯分別給進入九蓮盛境的弟子們，配上足夠數量的丹藥和符籙，每個進入盛境的人，還能領到一件器峯煉製的仙器。

第二天，方霄跟着隊伍，也離開了九玄門，坐在巨大的飛舟上，飛舟打開防護陣法，接連進行了幾次跳躍。方霄明顯感覺得到，他們遠離了九玄門所在大陸。灰濛濛的天空，幽幽的黑氣散佈在各個角落。唯有一片金光籠罩的地方，依然是山清水秀。

三艘巨大的仙舟，幾乎同時出現在金光前方。三艘仙舟上的執事，相互見了禮。每人取出一枚仙令，輸入仙氣，仙令嗖地飛出，按照天地人三個方位，懸浮在金光前面。三個執事不斷轉換法決，分別打入到三個仙令裏。仙令光芒大盛，跟金光融爲一體，形成一個圓形的通道。三個門派中的弟子，立刻飛向通道。

楊鳴山手掐法決，把九玄門的弟子們串連在一起，也飛向通道口。金光打在身上，方霄只覺得暖洋洋的，像是睡了一個好覺，精力和活力，達到了最佳狀態。金光散去，腳踏實地，方霄四下打量一番。他們像是落在了一個巨大的山洞裏，奇怪的是，這裏沒有光源，卻像是大白天一樣，整個山洞裏纖毫畢現，卻沒有半點影子，就連他們的腳下，也是沒有影子的。

除了楊鳴山外，符峯的周奇，藥峯的餘玲也是進過九蓮盛境的，他們對這裏倒也算是熟悉。楊鳴山衝周奇和餘玲點點，目光特別在肖蕊兒身上停留了一下，這才說道：“蓮籽就要成熟了，我們必須先趕過去，把蓮籽採摘下來，待到收集了蓮籽，我們再收集其他的靈藥，各位師弟師妹，你們可同意如此做？”

“我們都同意領隊的意見。”大家相互看了看，都點頭同意。方霄不瞭解這裏的情況，也不便說什麼。於是，一隊四十四人，縱身向深處趕去。

“楊師兄，別外兩個門派的人，都上哪裏去了？”一個弟子，好奇地打量着周，顯然也是第一次進九蓮盛境。

“這裏有九個通道，每個通道都通向不同的蓮池。若是進入盛境之前沒有用仙力連接在一起，我們就會隨機降落到不同的通道里。”楊鳴山解釋道。

“若是大家分別降落到九個通道之中，不是有更多的機會得到蓮籽？”那弟子接着問道。

“若是有別的門派落到了我們這裏，我們有四十人，跟我們降落到同一通道的弟子會有什麼下場，你們想過沒有？”楊鳴山淡淡說道。

“只要大多數人能得到蓮籽，那麼不是會有更多的蓮籽進入我們手裏？”又一個弟子說道。

“到了最後，離開盛境之時，大家都會聚在九蓮廣場，到時，哪派人手損失多，哪個門派就算是白忙活了。因爲，他們採集到的蓮籽和靈藥，肯定會被別的門派搶奪走。而三派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在盛境裏的恩怨，不得帶出盛境。也就是說，在盛境裏死了也是白死。”

“若是我們的人手沒有損傷，到了最後，豈不是可以把其他兩派的蓮籽一起搶了？”又有一個弟子興奮地說道。

“我們能麼想，別人也能這樣想。”楊鳴山笑着回道。同時，目光掃過肖蕊兒。這麼明顯的眼神，方霄頓時明白了，爲什麼楊鳴山不願意聽他師尊的話了。

藥峯和器峯的幾個弟子臉上，都露出會心的微笑。中峯的弟子們臉上就不那麼好看了，因爲，器峯的峯主上次來中峯提親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器峯的峯主還專門給中峯的弟子們送了禮，要他們替楊鳴山放行，讓他能進中峯來找方霄玩。可是，現在的情況，就算是再眼瞎的人也看明白了，楊鳴山看肖蕊兒的眼神，那叫一個眉目傳情，可是對中峯的方霄，卻是從進了盛境以來，連個正眼也沒給過。這不是明擺着把中峯的人當傻子耍嗎？

一行四十人，快速在通道里前行。沙沙沙，沙沙沙，突然，前面的通道里，傳來一陣輕微的沙沙聲。楊鳴山舉起右手，示意大家停下。

楊鳴山的目光看向跟在身邊的幾人，最後，落在了站在最後面的方霄身上，他衝方霄點點頭，示意方霄過去看看。方霄扭過頭，當做沒看見。肖蕊兒見狀，本來就對方霄不滿，現在見方霄根本不聽領隊的話，頓時發作起來：“喂，鳴山哥叫你去探探路，你怎麼反而躲到後面去了？”

方霄被這位如此不客氣地呼喝一句，心裏也不高興起來。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你這麼聽話，你去啊？”

“哼，大家說好的，進了盛境，要聽從領隊的指揮，你這人怎麼這樣？”肖蕊兒立刻反駁道。

沙沙沙，突然，沙沙的聲音變得急促起來。楊鳴山瞪了方霄一眼，手掌一番，取出自己的飛劍，一掐劍決，飛劍嗖地一下竄了進去。叮叮叮，飛劍剛剛轉了一個彎，就傳來叮叮的擊打聲。楊鳴山手一招，飛劍迅速飛回，楊鳴山看了一眼手裏的飛劍，劍身上居然出現了許多凹陷的小點。

“你們中峯向來是九玄門的主力，打鬥不是我們三峯所擅長的。”周奇皺眉對方霄說道，“還請中峯的師弟們出手一試。”

跟在方霄身邊的一個弟子，臉上露出一絲憋曲，他抿了抿脣，突然掐決，放出自己的飛劍，同樣的，轉彎的時候，叮叮叮幾聲脆響傳了出來，噗，那弟子突然噴出一口血，接着，兩道光華快速飛回，噹啷一下掉在了那弟子面前。飛劍居然斷成了兩截。

方霄輕輕一招手，把兩截斷劍拿在手裏，反覆檢查了一下，攤到了楊鳴山的面前：“楊師兄，這劍也太脆了一點兒吧？”楊鳴山接過劍，看了兩眼，臉上頓時現出不快來，說道：“現在煉器的材料不足，門中又要求我們在盛境開啓前，必須煉製出四十把仙劍來，所以，由於材質問題，有些劍質量不是很好，你們用的時候，最好小心一些。”

方霄眼神一冷，眯眼說道：“劍是用來戰鬥的，我們中峯既然是九玄門最強戰力，爲何不給我們配上最好的仙劍？用如此仙劍，怎麼能發揮出我們本身的實力？”

“你們這些中峯的人，不都有自己的本命仙器嗎？這劍不好，難道不知道用本命仙器嗎？”肖蕊兒立刻回道。

“看來，你們三峯，是對我中峯有意見了，這樣吧，我們武器使着不應手，無法配合各位師兄師姐完成任務了。我們就不參與蓮籽的採摘工作了。我們會在出口恭候諸位！”方霄反應過來，中峯是被其餘三峯針對了。出於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她決定，先遠離另三峯的人再說。中峯的弟子們也看出另三峯弟子對他們的不善，默不作聲地站在了方霄身後。

沙沙沙，沙沙沙，催命的聲音再次響起。方霄放出飛劍，手掐劍決，飛劍一下子變成一把巨大的飛劍，拎着受傷的弟子站上飛劍，其他的中峯弟子，也跟着跳上飛劍。方霄駕着飛劍，轉身就往回飛。沙沙沙，沙沙沙，洞壁上，不知道從哪裏冒出無數的紅點，就在方霄調頭的瞬間，嗖嗖嗖，無數的飛鏢，從紅點裏射出，方霄手掐法決，一道紅光罩在飛劍上，把中峯弟子們護在飛劍上，方霄輕輕一跺飛劍，唰唰唰，360根飛針，飛向周圍的紅點，噹噹噹，頓時，掃下一片紅點。方霄這纔看清，那些紅點，居然是一隻只長着紅色尖尾的小毒蠍。

楊鳴山一羣人，此時站在毒蠍羣中，毒蠍像是看不見他們一般，從他們身邊繞開。方霄回頭看去，只見藥峯的衆人，正衝他們露出一絲譏笑。

“霄師妹，若是你願意帶着你的中峯人馬，替我等開路，我們就把驅蠍的藥贈予你們一瓶。不過，一瓶也只能管一天時間。我們帶出來的藥，也不多，先到先得。”

“師姐，我們願意跟隨師姐。”中峯的弟子們，立刻表明了立場。

方霄點點頭，既然是蠍子，那麼，應該是怕火的，不過，它們的尾尖呈亮紅色，這就是火蠍，蠍中的異類。它們是生於地火之中，火攻對它們不起作用。再加上身上帶有火毒，又是羣居昆蟲，若是不瞭解它們的習性，很難對付它們。不過，方霄也是學醫出生的，對於火毒蠍，在藏書樓裏讀到過有關它們的記錄。方霄倒是一點兒也不慌，她在自己的識海世界裏翻翻找找，找到一些冰晶草，混了一半兒洗靈液，捏巴捏巴，捏成十一顆巨大的藥丸子。方霄把拳頭大的藥丸子分發給中峯的弟子們，他們捧着足球大小的藥丸，一個個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師姐，這藥丸子太大了，我們吞不下去啊。”有人忍不住問出聲來。

“能吞下去我也服你。”方霄翻了個白眼，“把藥丸塗沫在身上，衣服上試試。”

而下面的楊鳴山等人，見到中峯的人都抱着一顆大丸子，忍不住笑出聲來：“我說中峯的師妹，你是上哪兒買的這麼大的丹藥，用料十足，就是吞不下去吧？哈哈哈！”

“塗好了嗎？”方霄沒理會下面人的嘲笑，只問身後的中峯弟子們。中峯的弟子們也不知道方霄給他們的是什麼藥，現在也只能是死馬當成活馬藥了。渾身上下都塗了一個遍，也只是消耗了十分之一都不到。他們把剩下的藥丸收進儲物袋裏，衝方霄點點頭，表示都準備好了。

方霄收起飛劍，降落到地面，地面的火毒蠍，像是遇到了什麼天敵一般，呼啦一下散開，個個舉着毒尾，衝着方霄他們，卻是不敢再進攻，反而緩緩退回到地裏去。

見到如此現象，楊鳴山等人也很奇怪，方霄領着中峯的人，轉身就往來時的路繼續走。

“師妹，回頭是出不去盛境的，盛境的出口，在中間。”周奇好心提醒。

方霄扭過頭說道：“我們走另一個通道。”

“只有走到盡頭，採摘了蓮籽，才能看見另一個通道的入口。”楊鳴山好心提醒。

“那是對於你們來說的。”方霄擺擺手，領着人大步往回走。

“你站住！”肖蕊兒看向楊鳴山，氣憤地說道，“大家都是九玄門的，進來後，應該團結互助，你們就這樣走開，是什麼意思，明知道我們這些峯的人，戰力最弱，難道，你們想違背掌門的意志嗎？”

“你們當我中峯的人是自己人了嗎？”中峯的隊伍裏，有人大聲責問。

“只是你們的領隊，跟我們九玄門不是條心，只要你們願意跟着我們一起走，等出去後，我們一定會幫你們說話。”三峯弟子裏，也有人站出來說道。

“霄師姐，我們相信你。”中峯的人不再理會三峯的人，跟着方霄快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