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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我花開後百花殺

幽幽月光,水波盪漾。

月下行船,看着滿天星月,聽着那老船翁輕哼着的不知名的小調。

水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這簡直是一種享受。

船艙內,加入了劉協和王越兩人後,顯得擁擠了一些。所有人都圍在一起,劉協坐在貂嬋和婉君身邊,小心翼翼的警惕着四周,生怕有什麼不懷好意之徒趁着擁擠前來揩油。

當然,如此一來,坐擁兩位美人的劉協,仇恨值也就拉的無限高了。

終於,有一個二十出頭,身穿長衫,儒生打扮的人瞪了劉協一眼,不屑的道:“哼,潦倒匹夫,胸無點墨,也配與此等佳人爲伴二位姑娘,在下勸你們還是多加小心,莫被這滿腹蒿草的登徒子給騙了。”

“滿腹蒿草。”劉協聽着這種詞也不禁想笑,這文人罵人還真是含蓄的很,若是個目不識丁的,只怕真不知道他這是在罵自己。

貂嬋促狹的瞟了一眼劉協:“聽見了麼,登徒子”

董婉君卻冷哼了一聲,本想反脣相譏也回他幾句,但是婉君向來又是個不惹事的性子,所以也只是冷冷瞪了這儒生一眼,沒有說話。

至於劉協以劉協的臉皮厚度,旁人說這麼兩句閒話,他自然是懶得理會。

眼看劉協受了他的冷嘲熱諷,居然沒有絲毫動容,而那兩個美人也是不假辭色,儒生頓時越發覺得不爽了。

方纔劉協要上船,就是這儒生第一個出言拒絕的。後來,劉協馬躍渭水,出盡風頭,更是讓這儒生覺得好生不痛快。

有些人就是這樣,只要他跟你站到了對立面,哪怕是他對不起你,也不會允許你比他強一星半點。

你不理他,他就變本加厲。你根本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得罪過他,實際上,你甚至根本沒得罪過他。

是他自己把你當做假想敵,然後想看你出醜,卻始終看不着,於是留下了心病。

這種人,是天下間最卑鄙最可惡的。

如今這儒生,看來正是這樣的一個人。

劉協不理他,也是不想輕易與人結怨。那儒生沒看到劉協出醜,卻又不甘心的搖頭輕嘆道:“哎,卿本佳人,奈何從賊。兩位美人正值芳華,姿容絕麗,卻跟着這麼一個文不成武不就,落魄潦倒的豎子。明珠暗投,真是可悲,可憐,可笑啊。”

王越在這儒生第一次出言挑釁的時候就有些按耐不住了,此時見這人如此不知進退,當即站起身厲喝道:“腐儒,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自古紅顏配英雄,老子看你文不能安天下,武不能保家國,只知尋章摘句,無病呻吟哼,難道這兩位美人不該陪伴英雄,反而該選你這種酸腐文人爲伴嗎”

“草木之蟲,安敢與鴻鵠說長道短”儒生傲然一笑,“你這莽夫,一看便知是空有蠻力,卻有勇無謀。劉某我滿腹的治國安邦之策,只可惜未遇明主啊哼,這等事,又豈是你能明白的我劉子云曾有詩曰:有朝一日時運到,拔劍要斬海底蛟。你這莽夫能懂得幾分真意”

“劉子云,他就是那位名動長安,號稱建安第一風骨的劉子云”

儒生一自報名號,船上有些學識的人頓時都騷動了起來。

“劉郎才氣,詩動長安。曾經以一首百花詞打動了長安第一花魁的芳心,今日一見,果然是少年英姿,一表人才啊。”

“是啊,能被劉郎看中,那是這兩位姑娘的福氣啊。若劉郎給她們也增詩一首,兩位姑娘立刻也是身價倍增啊。”

立刻,就有捧臭腳的老腐儒出現了。這所謂的名人效應,也真不是蓋的。

劉子云報出自己的名號之後,正期待着從劉協眼中看到懊悔、羞愧以及震驚。可惜的是,劉協神色如常,彷彿沒有聽到旁人在談論什麼。不僅劉協,連貂嬋和婉君,都沒有因爲劉子云這個名字,而對他有半分態度改變。

這下子,劉子云可就惱羞成怒了:“這幾人居然假裝不認識我,實在可惡”

劉子云的眼睛從貂嬋和婉君身上貪婪的望過去,卻酸溜溜的道:“啊我明白了。這兩個姑娘,莫不是你這匹夫從長安城買下的娼妓,專在這裏等你向衆人炫耀吧”

這下子,連涵養最好的婉君都已經受不了了。

貂嬋已經攥緊了拳頭,準備一拳將這個“劉郎才氣”轟下船去,讓他好生清醒清醒。

還不待二人發作,劉協卻一手抓一個,將兩人按在了座位上。

同時,劉協不屑的衝着劉子云道:“哎,你這個什麼狗屁劉郎,你那詩在我們家門口按兩文錢一斤賣,你還真好意思拿出來吹噓。又什麼治國安邦,又什麼可悲可嘆,就你這水平,我看你半夜起來還尿炕呢吧”

劉協損起人來,可是真損。他沒玩兒劉子云那種要罵人卻非拐着彎讓人聽不出來是罵人,以顯示自己學問的手段。

損人嘛,就得讓對方掛不住,就得要直來直去。

果然,劉協這番話誰也聽得懂,於是整船人都鬨然大笑了起來。

劉子云本來就被劉協說的掛了火,此時船上的人一笑,劉子云更是徹底掛不住了。其實,也許很多人只是在笑劉協損人損的很有趣而已,但此時在劉子云聽來,這些人卻全都是在笑他。

劉子云漲紅了臉,厲聲道:“好啊,聽你的意思,你這匹夫也會作詩,而且水平很高有本事你就拿出一首來,讓船上各位品鑑品鑑,到時候格局高低自然分曉。你敢嘛”

劉協卻搖了搖頭:“跟你比詩文,太掉價了。你聽說過五官中郎將和守門小兵比官職嗎跟你比,我真覺得是在欺負你,咱們根本不再一個境界上”

“哈”劉子云大笑了一聲,“大言欺人,我看你是根本不敢”

“其實我只是怕麻煩而已沒好處的事我可不做。”劉協故意掏了掏耳朵,做出不耐煩的樣子,“要比試也行。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如果你肯答應的話”

“你說”劉子云當即道,“你提什麼條件也是白提,因爲你根本不可能贏我”

“好。”劉協道,“你若是輸了,當場跪下來,求這兩位姑娘饒恕你的冒犯之罪,然後跪爬出船艙去,如何”

“有何不可”劉子云不假思索的答應了下來,旋即道:“那你若是輸了,就讓出你的位置,給我坐”

劉協想了想,嘴角露出一絲戲謔笑意:“這也簡單。無妨。”

“那好。”劉子云得意洋洋的道,“在場衆人都是見證人,此時做不得假既如此,你可以開始作詩了。不說別的,只要能超過我拔劍要斬海底蛟的格局,就算你贏。”

劉協目光中帶着嘲弄,盯着劉子云,半晌無言。

見劉協不說話,劉子云高聲笑道:“哼,怎麼樣,我就知道你是裝模作樣而已。你這種下等人,怎可能”

“待到秋來九月八。”劉協的聲音很輕,卻一下子壓過了劉子云的笑聲,而那些原本帶着看好戲神色的船上乘客們,此時聽到劉協居然真念出了一句詩來,也不由得都收了聲,等着劉協的下文。

“我花開後百花殺。”

劉協念出這句詩時,眼睛猛然睜大,凜冽的殺氣從眼眸中迸射而出

直面劉協的劉子云被劉協的殺氣逼得不由自主後退了兩步,才堪堪穩住身形。

“好,好句,好氣魄好一個百花殺”船艙乘客們先是一怔,反應過來之後,卻是紛紛拍掌喝彩。單是這兩句,格局氣魄之上已經超過了那拔劍要斬海底蛟。

然而,劉協卻還有下文。

“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一語既出,四座沉寂。

繼而,便是瘋狂般的喝彩之聲。

“妙筆啊好一個滿城盡帶黃金甲,好大的格局,好大的氣魄我孟秦這輩子在詩文之道上沒服過幾個人,今日算是真的開眼了。是啊,跟滿城盡帶黃金甲比起來,那拔劍要斬海底蛟還真顯得小家子氣了”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激動地鬍子都顫抖不已。

“啊您就是鴻儒孟夫子久仰久仰夫子您說的對啊,學生也覺得,此詩氣魄,更在劉子云之上啊”

眼看剛纔還誇讚自己的這幫人,現在都去誇劉協,對自己卻紛紛粉轉路,劉子云感覺自己的自尊受到了莫大的打擊。

不對,這不可能,這詩一定是他早就背好的,一定是他人代筆

劉子云心念及此,連忙大叫道:“這首詩不是此人所作,算不得數實不相瞞,這首詩這首詩是在下所作,只是還沒有公諸於衆,肯定是這人不知從哪裏偷聽了去,現學現賣罷了”

“嗯”船艙中人聞言,狐疑的看着劉子云,他們並不是很相信劉子云這番話,天下間哪有這樣的巧事相對的,這些人對劉子云的人品也開始有些鄙夷了。

這不是輸了不認賬,當衆耍賴皮嗎

“你作的”劉協臉上嘲弄之意更濃,“那你倒是說說,這首詩所詠爲何物啊”

“這這”劉子云這時才猛然反應過來,“對啊,剛纔只顧着欣賞詩文的格局和豪氣了居然沒仔細想,這首詩所詠究竟是什麼”

看到劉子云張目結舌的樣子,衆人心中更是明白了七八分,對劉子云便越發的看不起了。

“是柳絮,我想起來了”劉子云從詩文中的“長安”想到了如今長安城內柳絮飄飛的景象,便慌不擇言的說了出來。

劉協笑道:“首先,柳絮全是白的,絕不可能是黃金甲再者,待到秋來九月八那時候,還會有柳絮嗎告訴你吧,這首詩的名字叫做賦菊,這你就明白我所詠何物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船上衆人再度大笑起來,不過這一次的笑,就真的是在笑劉子云了。

劉子云氣急敗壞的道:“不行,你這個不算我不相信除非咱倆現場選一物爲題,各作一首詩,你若是還能勝我,我纔算認賭服輸”

“切”劉子云此話一出口,頓時引來了噓聲一片。

但是,事已至此,劉子云也顧不得這些人的鄙夷嘲笑了,乾脆把牙一咬心一橫,今天就是今天了

劉協輕嘆一聲:“你還真是麻煩說吧,這次又打算以什麼爲題”

劉子云指了指船艙外:“夜咱們就以春夜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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