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降，你背叛師門，壞事做盡，隨我回去領罰，別再執迷不悟了。”鳳傾華冷聲道。
“若是師門先背叛我呢？那我又該找誰評理？”蓮降反問。
鳳傾華毫不猶豫地道：“不可能。”
“不可能？好一個不可能，那我問你，殘花祕錄本就是師門禁書，只怕連你師父都不知道在哪，我當年不過就是師門一個無名小卒，又是從何處偷得？若是我一開始便偷了殘花祕錄，爲何無人發現告發？直到後來離開之後才被人所知，命你們一路追殺？”蓮降冷聲道。
鳳傾華細細一想，那日蓮降與她對打，當時他的武學造詣已經奇高，若真是剛偷的祕錄便能有如此高的天賦，除非他一日能習得旁人一年的功力，否則根本不可能，也就是說，他說的是真的。
殘花祕錄，早就在他手中。
“你想說什麼，大可以直接說。”
“我是提醒你，你一直以來所信仰的，不過就是一堆虛僞的騙子，全是爲了滿足自己一番私慾假仁假義之輩。”
“你有證據嗎？否則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不需要你的相信，我自然靠我自己的方法證明一切，揭開那些人虛僞的面具。”蓮降冷哼：“之所以告訴你，不過是覺得，你比起那些人來說，不那麼討厭。”
“好，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我問你，殘花祕錄是誰給你的？”
“一個，你絕對想不到的人，說出來，你也不會相信。”
鳳傾華聽着蓮降的話，明明毫無邏輯，卻又無法反駁。
“就算是師門之中有些敗類，那也不是你跟他人合作，迫害無辜的藉口，我問你，三月前，天陵順天府劫獄的事情是否是你所爲，還有那日寒山寺，那名號稱先知的男人是否也是被你們帶走，以及，你跟南宮極之間又到底做了什麼交易，你們背後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鳳傾華一鼓作氣地問道。
“鳳傾華，我什麼時候答應過要對你知無不言了？你問這麼多問題，不就早已經知道答案？至於跟南宮極的交易麼，不過就是他有所求，我有所需而已，若哪天，你有所求，也可以跟我做交易。”蓮降冷冷地道。
“那你不妨先跟我說說，要跟你做交易，需要準備什麼樣的籌碼，我也好提前準備，看看我所求跟你所要的，是否對等。”
“不愧是傾華，問題犀利，談判更是簡單直接，若哪日我們能夠成爲合作伙伴，相信一定能事半功倍。”蓮降難得輕笑一聲：“至於籌碼，我若是現在告訴你，那豈不是提前在你面前爆了短處？”
鳳傾華也是無奈，這人太過警醒，根本就套不住他。
“那好，在我將你之前說的事情查清楚之前，我不會動你。”鳳傾華道。
這下，蓮降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鳳傾華，不愧是你，求饒都顯得這般高傲，，明明如今是你在我手中，卻一副暫且放我一馬的架勢，也罷，你救過我，我也就再買你一個人情，這個山洞，就暫且借你們住住。”說着，蓮降便盤腿坐下，靠着牆壁開始調息。
剛剛還一副你死我亡的架勢突然便轉了畫風。
鳳傾華也不怕他突然下黑手，撿了柴火將石盤中的藥汁加熱，順便弄了一隻火把掛在山洞中。
洞內亮堂起來，鳳傾華這才注意到，戰北霄身前竟有一灘血，而他早就已經昏了過去。
怪不得一直沒有發聲。
鳳傾華爲他把脈，幸虧只是急火攻心。
鳳傾華給他紮了兩針他便清醒了過來。
蓮降擡頭看了戰北霄一眼：“猜到是你，沒想到你也跟來了天陵。”
戰北霄查看了一番，見鳳傾華沒有什麼事這才放下心來，眸光冷冽地瞪着蓮降。
此刻的蓮降早已經恢復了原先的模樣，依舊是慘淡的皮膚，只是那一頭順黑的髮絲已經轉爲銀白，藏在黑色的斗篷裏，不似正常人。
鳳傾華伸手按住他的肩：“沒事，我跟他已經談好了，他現在不會對付我們。”
戰北霄還想說什麼，鳳傾華卻是搖搖頭。
蓮降是這麼說，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還是說只是他的緩兵之計爲的是等他傷大好對他們趕盡殺絕，她如今都奈何不了他。
她現在也需要時間，儘快醫治戰北霄。
“該喝藥了。”鳳傾華道，說着，將藥一點點倒進水囊中，遞給戰北霄。
景鬱等人帶着一大堆草回來的時候，一進來便瞧見了一頭銀絲的蓮降，一時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仔細端詳了半天這才認出着是百里玥。
百里玥任由他打量，沒有半點不自在。
“既然回來了，就先休息吧，我去把汁液擠出來，景鬱你來守着你師兄。”
鳳傾華說着便去了外間，拿着幾塊光滑的石頭將那些草葉砸碎，一點點地積攢着水汁。
蓮降走出來，倚在一旁，挑眉道：“你這麼攢要攢到什麼時候，只怕這些都給你攢起來你都不夠熬一天的量。”
“那就收集更多的。”鳳傾華說着，手上的動作不停。
“行了，別敲了，再賣個人情給你，我帶你去找可以食用的水源。”蓮降開口道。
鳳傾華聞言愣住，有些不信：“這鬼林四周皆是毒物，怎麼可能會有乾淨的水源？”
“嗯，所以說，你可以懷疑這是一個陷阱，就看你敢不敢去了。”
鳳傾華思索了下，問道：“距離這裏多遠？一個時辰的路程吧。”
鳳傾華心裏算了一下，來回兩個時辰，然後熬藥，正好來得及熬戰北霄明日的藥。
“那就走吧，我隨你去看看。”鳳傾華說着拍了拍手站了起來，將所有的水囊都拿了過來綁自己腰上。
反倒是蓮降錯愕：“你一個人跟我去？你那些手下呢？你一個人可帶不動那麼多水。”
鳳傾華拍了拍蓮降的肩膀：“那到時候就有勞您了。”
蓮降突然覺得，他似乎不該多嘴，而且，這個女人，似乎有點不拿自己當外人，他們似乎還是敵對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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