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疑惑的,不過隨即想起來,我頭髮蓬亂,衣服也亂糟糟的,讓別人產生想法也無可厚非,我笑笑,說到,“沒有。”
司機的樣子還是挺疑惑的,不斷從後視鏡裏看我。
司機把我送到了工廠,我迅速回了宿舍,我要做通三位大姐的工作,趕緊離開秦淮布衣。雖然我很喜歡秦淮布衣這個名字。
我本來想用我的手機給姜起山發一條微信的,不過,我想了想,不行,我早就不和姜起山聯繫了,現在突然和他說話,而且他又有了女朋友,我給他發微信,顯得我太關心他,有自作多情之嫌。
三位大姐都知道今天晚上董事長找我,所以,我讓她們來我的宿舍開會的時候,她們的注意力都在董事長今天晚上找我幹什麼了是不是錢色交易,一個個壞笑着,這些中年婦女,一個個都污得可以。
這個話題我儘量掩飾過去,只是說道董事長是個不折不扣的大色狼,最重要的是我要勸三位大姐不在秦淮布衣幹了,最好去選擇其他的地方,因爲我不知道姜起山的製衣廠叫什麼名字,可是我覺得能夠瓦解掉秦淮布衣的一個人才,那麼姜起山的勝算就多一分。
可是聽到這裏三位大姐都沉默了,畢竟因爲和我關係好,所以。沒有把話說出來。
我當時腦子也是太熱了,一時衝動,沒有仔細考慮因果關係,三位大姐都是臨時來秦淮布衣刺繡的,並且秦淮布衣給的薪水在全國都算是很高的了,我憑什麼要打了人家的飯碗啊,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都不可能隨便丟了手裏這份高薪工作,去尋找另外一份未知啊,我用自己的心思去揣摩別人,這一點,我做錯了。
看到三位大大姐沉默,我說道,“如果大家不方便,那就算了,秦淮布衣的薪水高,條件也好,所以,大家還是在這裏幹吧。尚大姐,我用一下你手機,我給別人發一條短信。”
尚大姐毫不猶豫地就把手機給了我,我挺感動的,對能夠幫我的事情,她們是毫不猶豫的,不能幫我的,就什麼也不說,人人都有自己的底限的,我不能勉強。
我拿着尚大姐的手機,想着該怎麼措辭,最終我寫道:姜總。您知道法蘭西繡法嗎秦淮布衣的周總要用這一點打敗你,讓你破產。落款寫上:好心人。
姜起山的電話號碼我還爛熟於胸,給他發了出去,然後把這條短信從尚大姐的發件箱裏也刪掉了。
發出去之後,我一直忐忑不安,不知道姜起山會怎麼回
可是過了好久。都沒有迴應。
我納悶了,是沒看見,還是看見了不回答這是什麼反應
我今天晚上打傷了周京,他明天就要啓動對姜起山的報復計劃了,姜起山還不迴應,我的心裏越來越着急,已經十一點了,在郊區沒什麼娛樂活動,大家一般晚上九點來鍾就睡覺了,今天因爲被我拖着,所以,一直沒睡成。
看到大家都哈欠連天的了,我趕緊讓大家都各自回宿舍去睡覺的了,直到臨走,姜起山的短信都沒有回來。
難道因爲看見發短信的是一個陌生號碼,不放在心上
畢竟姜起山身爲一個企業的總裁,這麼多年,經歷過這麼多事情。如果隨便就信一個陌生人的話,那日子也不用過了,我一直抱着膝蓋,靠着牆等着尚大姐的消息,不過,我估計她已經睡着了。畢竟都已經十二點了。
十二點一過,就是明天了。
算了,不等了。
我拿起了自己的手機,手一直在哆嗦着。
我從微信裏找出了姜起山的號,上次和他聯繫還是一年以前,真的感覺好陌生好陌生了,上次我來參加喬治公司的刺繡活動的時候,他是給我打的電話。
“請問你懂法蘭西繡法嗎”我問了一句。
“不懂,爲什麼這麼問”他簡直是秒回。
所以剛纔不回尚大姐的信息,肯定不是沒看見,是看見了不放在心上。
“我想見見你。”我說了一句,畢竟。這些事情是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的,還是當面說比較好,包括策略什麼,我害怕他破產,害怕他站在窗前抽菸時候那種煩悶的樣子。
“這兩天不方便。”他又回。
我愣了一下,我以前可從來沒有受過這種禮遇。他從來沒有說見我不方便的時候,隔了一年,都不方便了,果然新人笑舊人哭啊,不過,他能夠好好的。這不是我一直希望的嗎
“因爲事情緊急,所以,我想現在見見你,你如果要陪黃薇薇的話,你們可以一起來,我必須今天晚上要見到你。”我又說了一句。
“你在北京”他問了一句。
我恍然纔想起來,他還不知道我在北京呢,回了一句,“是啊,我在大興,你看看哪裏方便。”
“半小時以後吧,在壁水河邊。”
我“嗯”了一聲。
壁水河就在大興,他住東直門,想必是爲了我方便纔來壁水河的吧,一年不見,他還是這麼善解人意,讓我的心裏柔柔軟軟的。
我穿了一件厚毛衣,頭髮還是散着。去了壁水河畔。
剛剛從出租車上下來,我就看到橋頭上站着一個人,在抽菸。
他的背影對着我,我看不清楚他,只看到他一隻手插在口袋裏,在眺望腳下的壁水河。河裏,霓虹閃耀,好像一生一世。
我把手插在口袋裏,走到了他身後。
他好像感覺到有人來了,回頭,看見了我。
“來了”他問。
我半垂着頭,說了一句,“我以爲你要和黃薇薇一起來。”
畢竟那麼晚了,他說來不方便,肯定就是陪黃薇薇的,既然不捨得分開,肯定就一起來的。
“這麼晚。她睡了。”
這句話,一下子有讓我心裏酸澀無比,她睡了。
是他哄睡着的嗎怪不得不方便。
我訕訕地“嗯”了一聲,開始說起我現在在秦淮布衣工作,是他們看見了我在喬治工廠的手工找的我,我本來還挺高興。可是最近董事長說趕製這一批衣服就是爲了打垮姜起山,並且說這次制勝的手法就是法蘭西繡法,可是法蘭西繡法我還沒有想出來怎麼解決,只是初步有了一點端倪,因爲董事長明天就要開始他的復仇之路了,所以,我想趕緊告訴姜起山。
“那條短信是你給我發的”他問了一下。
我點了點頭。
“這麼關心我”我又笑了一下,“結婚了沒有”
“還沒有”我答,我今天晚上是來和他說反對秦淮布衣對他的壓制的,本來很緊張的心,來了他這裏,怎麼突然變成這樣輕鬆的話題了
我簡直詫異。
“有孩子了。還不結婚,這麼關心別的男人,有人會喫醋的。”他又笑笑,說到。
我的臉漲紅了,好像着急的只有我一個人啊。
“我和你說秦淮布衣的事情,和別人有什麼關係,他明天就要有所行動了,你不避免着點兒”我問。
這時候一陣風吹過,吹得他頭上的髮絲微動,他的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頭,“別人要搞垮我,我能有什麼辦法聽天由命吧,命裏不該來的不會來,該走的不會走。”
他輕描淡寫地說到。
我一下子急了,早知道他這副態度,我幹嘛要找他出來啊,在我的心裏,姜起山向來不是一個這樣的人。
“你就這樣坐以待斃嗎你如果這樣坐以待斃的話。你對得起我嗎”我大聲說到。
“對不起你,對不起你什麼”他問道,笑意盈盈地看着我,他好像很喜歡看我生氣的樣子,我生氣他就那麼高興嗎
“我這麼晚來找你通風報信,甚至要抱着出賣商業機密的危險,你卻不領情”我大聲喊道。
“這樣你要我怎麼領情呢這大半夜的我去哪裏找一個懂得法蘭西繡法的人,難道不是我命裏就該破產嗎”他說到,雲淡風輕的樣子。
“你不能這樣”我抓住他的臂膀說到,“你不能這樣啊,我們董事長很陰狠的,他已經把要打垮你的計劃全都告訴我了,既然知道了,我們爲什麼不應對呢”
“我們”他問了一句。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沒說話。
“我和你”他又問。
“在這件事情上,是的”我回答,生怕他多想。
“在別的事情上呢,隨便找一個男人來氣我”他又說。
我呆呆地,他知道了什麼,還是他掌握了什麼我的手鬆了下來,看着他。
“你和蘇遠航真的有孩子了”他又問了一句。
我不自信地點了點頭。
他苦笑了一下,“如果有人當着我的面抱我的女人,和她曖昧不清,我肯定早就一拳頭就揍上去了,蘇遠航呢呆呆地站在機場裏看着我抱你,一言不發他當時爲什麼一言不發是沒有立場還是什麼身爲孩子的爸爸,不是最該有立場的嗎你呢當時絲毫也沒有看他,沒有半點愧疚的樣子林知暖,你要騙我騙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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