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北澤卷 第四章：強者之道

“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力量。”

說話間田澤周身開始燃燒起紅色的火焰，一隻渾身披着烈焰的巨龜出現在了田澤的腳邊，田澤的眼睛開始變得赤紅起來身體的血管開始擴張。

“雖然這傢伙性格有些劣跡，但他是我們田家天賦挺高的孩子，他的天賦能力真炎甲防禦力在小輩之中首屈一指。”主事官站在田悍旁邊靜靜的看着那個渾身被火焰包裹的男孩。

“當年覺醒戰靈的時候葉軒什麼都沒有，只有一股神奇的神魂力而且還沒有修煉之法。我當時只是說了一句強者之路並非一條，給他舉了一些修煉身體達到強者巔峯的例子，沒想到他居然一直去做。”

“這便是希望吧，他很想去找他的姐姐。”主事官嘆息道。

“想必他那鐵甲應該一直穿在身上，倒是辛苦這孩子了。”

“修煉知道哪有坦途啊，就看他值不值。”

“真炎甲！”田澤暴吼一聲身體表面的火焰更盛一分，由於他的速度較慢不便出擊主以防禦爲主。但是今天遇到連戰靈都沒有的葉軒，他是毫無忌憚了。

田澤沒有驅使他的戰靈上前進攻，而是本人直接衝了過來。風炎舞動，葉軒在那一剎那睜開眼睛肌肉力量在那一瞬間爆發，身體的每一寸肌肉都在震動都在狂歡，血液沸騰心跳加速。

腿部肌肉發力葉軒整個人都飛得出去速度快的驚人，原來的石板上留下淺淺的鞋印，然而殊不知因爲用力過度他的鞋已經爛掉了，腳趾已經突出。

葉軒衝上來的一剎那田澤出拳，兩人的拳頭狠狠的撞擊在一起。

“嗖！”剎那間塵土飛揚擂臺周邊的鎖鏈都在晃動，強大的風壓使得擂臺旁邊的樹木都震落了些葉子，颳起了一陣葉雨。

田澤臉色瞬間慘白倒退七八步才勉強止住身子，捂着自己的右臂嘴脣發抖。

就在剛纔那雙拳相擊的一剎那，他感受到一股恐怖的力量朝自己侵襲過來，隨即手臂骨“咔嚓”一聲，似乎是裂開了。

如果不是自己早已做好萬全之策召喚了真炎甲，斷了可不是一個手臂，骨折的可能都有了。

“你......作弊......”田澤有些畏懼的後退了幾步，任憑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葉軒的力量居然如此之大，怎麼可能一拳就打斷自己的手骨？就連田青陽也不可能做到這種地步啊，那一拳的力量已經超過了他最強的防禦了。

難道僅靠穿負重就能達到這種地步？

“你知道我穿了那鐵甲穿了多久嗎？”葉軒收拳站在原地，深呼了一口氣。

“這不可能，我的真炎甲不可能這麼脆弱，你連元氣都沒有怎麼可能會造成這麼大的傷害。”

“直到剛纔我才領悟原來力量達到某種程度，真的可以扭轉差距。”葉軒看着自己已經開裂不斷流血的拳頭，若有所思。自己的身體終歸還是肉身，沒有元氣的淬鍊，多少還是有些脆弱。

“一定作弊了，這不可能！”

“那你還要再試試嗎？”

“太炎龜，去撕碎它。”田澤不甘的怒吼道身形後退，腳邊的戰靈衝了上去。

“上戰場怎麼能不拿武器呢？接着！”突然田悍向場內扔了一副虎齒手套，這東西戴在手上既能保護雙手又能爆發出強大的破壞力，是由精鐵打造專門適合那些肉搏者使用。

“多謝老師。”葉軒接過虎齒手套後鞠躬感謝，帶上之後剛剛合適。

“這犯規。”田澤一看這架勢大呼不公平。

“人家連戰靈都沒有，有一個武器又能說什麼？再說了，你的太炎龜可是你們後輩中防禦最強，人家連戰靈都沒有都能給你打穿，你倒不害羞嗎？”田悍完全沒有理會田澤，如果說是何是公平，那他就是規則。

“呼......”

“給我撕碎他。”田澤氣急敗壞道，體內元氣瘋狂涌動盡數傳輸給太炎龜，太炎龜的身軀增大了一倍之多身上的火焰也愈加猛烈。葉軒深吸了一口氣衝了上去，腳掌能踩地面化爲一道箭矢用出全力，狠狠地打在太炎龜的龜甲上。

“嘭！”

一拳破甲！

太炎龜似乎承受不住這種重擊龜甲迸裂，身形消散。田澤的戰靈消失了，他的元氣也用完了。因爲戰靈強行被打散受到元氣反噬，田澤口吐鮮血跪倒在了地上。接下來如果要拼體力的話，他根本沒有勝算，因爲體能是葉軒的長處。

“這就是強者之道，如果你想走這條路就要認真，不要每天鬼混把你的好天賦浪費掉！”田悍搖了搖頭他向田澤的目光盡是失望，與其說是失望倒不如說是無奈，族內有好多個天賦異稟的孩子，但都不走修煉之道轉而經商。

在他眼裏無疑是看着金子被埋沒。

而像田澤這樣有能力卻每天都在鬼混的人，比那些人更可惜。

“我扶你去休息吧。”葉軒站在田澤面前，伸出了手想要把他拉起來。

“不需要。”田澤揮手打開了葉軒遞過來的手掌，這個男孩也有他的尊嚴和麪子。

“給我等着，這事兒沒完。”田澤起身冷冷的看了一眼葉軒，轉身立場。葉軒站在原地嘆了口氣，這些年他忍耐的太久了喫的苦也太多，光是揹負着這鐵甲就一足夠他喫夠苦頭，不過好在也有了回報，不虧。

“哈哈哈，葉軒好樣的，就是這樣打爆他。”臺下面田壯壯大聲呼喊道，身邊聚了一羣他販賣情報的小夥計。

這些人雖然也是田家的，但是都是地位低下屬於傭人那一輩，平時連進學堂的資格都沒有隻有打雜的份。

這些人匯成了一團相互依存，雖然說不上互幫互助但也能相互有個照應，就和一家人一樣。葉軒和他們這些人很熟都是平常的玩伴，就像田澤他那樣高端的圈子一樣，他們這算是低端的小圈子，一些小人物罷了。

不過卻總能給葉軒帶來溫暖。

“少爺，我輸了。”下臺之後，田澤走到了田青陽旁邊一副喪家之犬的樣子，一直低着頭，葉軒那邊的笑聲在他的眼裏異常刺耳。但現實就是如此，他真的敗了，敗給了一個連戰靈都沒有的人。

田青陽雙眼微眯，俊逸的臉上閃過一絲陰影：“你畢竟是跟我的，他們這麼做可是在掃我的臉面啊。”田青陽輕輕笑了一下，這種笑容看似平常，但只有跟着他很長時間的人才會知道這是他不爽時的表現。

“你去幫我辦點事。”田青陽附在旁邊的一個跟班耳邊說了些什麼，那跟班很快就去了。

......

“哎我說，咱們葉軒今天是真的帥，怎麼講，今天晚上我家聚一聚，我請客買好就好肉打打牙祭。”

“我想喫墨魚。”一個瘦弱的小孩兒舉手道，眼裏全是興奮的光芒。

“好，讓你喫到飽。”周圍人圍成一圈哈哈大笑頗爲歡樂，葉軒站在中間一直微笑着，他很享受這種氛圍。

“對了葉軒，你的鞋怎麼回事？怎麼成了赤腳大漢了？”

“哈哈哈......”

衆人這才緩過來看着葉軒腳底的鞋，那已經不能叫做鞋了。葉軒的十跟腳趾全部突出已經完全成了拖鞋。他腳底下的鞋是他大姨給他做的，原本就已經小了的鞋經過剛纔那一重力自然破了。

“先穿我的，我媽昨天剛給我做的。”

“你那不結實，我爹就是做鞋的比你的結實，穿我的。”

說着兩個人準備脫掉鞋給葉軒穿，他們是不用接受考覈的，因爲他們根本沒有進學堂的資格。他們這個小團體裏，只有田壯壯跟葉軒有進入學堂的資格，同爲兄弟，自然要把好的給他。

“不了不了，我光腳就好，力量太大一會還要破掉的。”

“乖乖，聽見沒。這就是力量，都學學，以後變強了就不用受人欺負了。”田壯壯打趣道，引的身邊的人一陣羨慕。可是他們殊不知道葉軒爲了獲得這份力量付出了多少。

“下一組，田壯壯。”

“啊？這麼快就到我了？”田壯壯拍了拍屁股起身，放下了手中啃了一半的蘋果。

“對陣田青陽。”

“撲通。”剛剛站起來的田壯壯一聽這消息雙腿直接軟了想要倒在地上，被身後上來的幾個人連忙扶住。這個消息如同炸彈一樣在所有人的耳邊炸響，田青陽是什麼實力沒有人不知道。

入靈境大後期的實力，加上他那雷靈獅那種高等級的戰靈足夠讓所有同齡人聞風喪膽，更別提實力才入靈境中期的田壯壯，兩個人根本沒有辦法比爲什麼會分在一個組裏？

“我今天犯太歲了嗎？”田壯壯哭喪着臉看着那令他畏懼的擂臺，眼中竟是退卻之意，戰鬥也要分等級啊。而且他那不是戰鬥，是純屬被碾壓，是找死。

“是不是因爲田澤被葉軒打敗了，他的老大不舒服報復啊。”旁邊一個猴頭猴腦的小孩眉頭緊鎖道。

“是啊是啊，田澤是跟田青陽的。”

“這......”

一時間衆人都沉默了，田青陽的勢力有多大不用說都知道，隨意更改一個名單不是什麼難事，即使是田悍也要給他個面子。他若非得這樣做，真的沒有人能夠攔住他，田壯壯也只有捱打的份兒。

“抱歉，我……”葉軒一臉愧疚。

“媽的，就不能盼老子點好，一羣人哭喪個臉跟哭喪似的，晚上肉都我自己喫啊，你們喫青菜。”田壯壯拍拍屁股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肥肉，強行給自己壯膽，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

“我說軒兒啊，這要倆月肘子啊，一個月不太夠。”

“你小心，打不過立刻投降。”

“這點你可說錯了，我身上的肉可不是白長的，倆字兒——耐揍！”這話瞬間把周圍的人逗笑了，氣氛也不再那麼壓抑。可是隻有葉軒明白田壯壯現在是有多緊張，他越是緊張就越會開玩笑，而且他也知道田青陽的實力。

“少......少爺好。”田壯壯上臺之後拱手作揖，目光時不時的瞄田青陽幾眼。

“你的笑聲真的很大。”

“謝......謝少爺誇獎。”

田青陽俊逸的面龐輕輕笑了幾下，臉色不晴不雨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你的牙很白，不如摘下來送給我吧。”

“少您爺真會開玩笑，您要我這一口爛牙做什麼。”這一句話把田壯壯弄蒙了，這意思是？

“既然是爛牙那倒不如拔了下來長成新的，你是自己拔？還是我給你打下來？”

田壯壯這才聽明白田青陽的意思，他要拔自己的牙。

“少爺，你看你一表人才就別跟我這市井小儈一般見識了吧，我這......”

“啪！”田青陽沒有等田壯壯繼續說下去輕輕揮手，紫色的雷屬性元氣化爲一道手掌狠狠的抽在了田壯壯的臉上，快到根本令田壯壯根本反應不過來。

田壯壯口吐鮮血跪在了地上，嘴裏的牙齒滾落到了地上三顆被鮮血浸染，實力的差距在這一剎那就顯現出來，他真的完全沒有抵擋的能力。

“我就要你十顆牙齒吧，不多。”田青陽甩了甩手一副厭惡的表情，對田壯壯這種低下的人使用元氣對他來說似乎是一種浪費，而且他又不想上手髒了自己。滿眼全是噁心的神色。

“可別着急着認輸，整整齊齊的十顆牙齒。如果少了一會兒我向葉軒要，你覺得這本生意划算不划算？”田青陽看着想要退出的田壯壯提醒道，一語攔下了田壯壯伸準備退出的手。

“划算！”

“啪！”

這一次，掉了五顆牙齒。

“我說了整整齊齊十顆牙齒，不會多也不會少。”說着田青陽伸手對準了田壯壯，手指分開。田壯壯的嘴被掰開了，剩下的兩顆牙齒被硬生生拔了下來。場面一度血腥，令人不忍直視。

“能忍，我欣賞你。不過也請你記好，這，也是強者之道。”田青陽下場時看了一眼葉軒，輕笑着點頭示意，他也是在說給葉軒聽。

田壯壯很快就被擡了下來送到醫館裏。臨走時還握着葉軒的手囑託道：“別上了，他不好惹。”

看着躺在擔架上的田壯壯，葉軒握緊了拳頭，指甲已經嵌進了肉裏。

“放心，我會贏的。”葉軒還是笑着，把腰間的那顆紅色晶石塞到了田壯壯的手裏：“好好拿着，他對你療傷有作用，止痛。”任憑田壯壯再怎麼拉着葉軒，也攔不住他，很快田壯壯就被擡走了。

葉軒還坐在等待席上，等待着下一位。

第二輪田月羽還是第一個依舊是一劍擊敗對手，然而下場之後這個孤傲的女孩兒卻坐到了葉軒的旁邊。

“有什麼想法？”女孩依舊板着一張冰冷的臉，在上面看不出任何一絲的感情。這句話葉軒感覺很耳熟，當時兩個人在森林裏迷路獵熊的時候，這個女孩也是這麼問他的。

“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打回去。”女孩簡簡單單的迴應了這三個字，視線依舊停留在擂臺上彷彿從未看過葉軒一樣。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你不也是？”女孩兒嘴角輕輕勾動，像是笑了。玉手扭動了一下手上的戒指，一個小藥瓶從戒指裏彈了出來。這是儲納物品的乾坤戒指，內部空間有大有小，但是價格昂貴只能裝死物，這是出門遊歷的人必帶的物品。這一枚乾坤戒指差不多是他們田家一個月的收入。

“手給我，給你點藥。”

“嗯。”葉軒並未在意什麼伸出了手，田月羽開始給葉軒包紮。旁邊的一羣小夥子看了都呆住了，這田月羽族內號稱冰山魔女，雖然是個美人胚子但是冰冷無比，從不親近任何人，沒想到今天居然給葉軒進行包紮令人大跌眼鏡。

“打回去......”

葉軒慘淡的笑了笑：“我的身份不同於你你可以那樣做完全不用考慮後果，但是我不一樣。”

“是啊，在這種地方你的身份確實有些......”田月雨頓了頓，有些話說出來的確不太好聽。葉軒說到底還是個外姓族人，在宗族之內本就不好生存註定是在底層，就和田壯壯那些田家外族身份低微的人一樣，甚至比他們身份還低。

且不說他一個連戰靈都沒有的人能否戰勝已經是入靈境大後期的田青陽，即使是戰勝了對方是田家的大公子，面子自然是要找回來的，而田青陽作風一向很辣刁橫，怎麼做葉軒以後的生活都不好過。

“不懼，不也是強者之道嗎？”田月羽纏好了最後一節繃帶看向了葉軒。

“任何選擇都是有意義的，你該尋找你的道。”女孩的面色依舊是冷冰冰的不帶任何色彩。

“是啊，這是我的道。”葉軒深呼了一口氣站起身來。

“加油！”

“好！”

那一刻，田月羽的目光鎖定在了那個男孩身上。

“教官，下一組可以挑戰別人嗎？”

“可以，你想挑戰誰？”

“田青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