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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賀總關心，我……我沒事。”夢蘭輕笑，她故意裝作扣高跟鞋帶的動作挺直了腰，可就這起身的一剎那功夫，牽扯到了胃部的傷口，頓時就痛得臉色都泛白！
看着她，賀寒川的眼色暗暗地一沉，及時的伸手攙扶住了夢蘭的胳膊，湊近了一些才聞到她身上那淡淡地消毒水味，“生病住院了？”
“嗯，就是前段時間染上了一點小感冒，並不算大事……”
“封牧知道嗎？”賀寒川沉聲打斷了夢蘭的話，見她的臉色剎那間慘白，便已經猜出了大概。
而此時的封牧正慢條斯理的沏茶，俊臉一如既往的斯文，彷彿置若罔聞的外人一般。
賀寒川看着他想揍他一拳的衝動都有了，他從小與封牧一起長大也沒少有利益關係，最清楚不過他那張笑臉相迎的僞裝下，有多狠毒殘忍的手段！
他就是一個笑面虎，越是對你笑得客氣，就越會將你拿捏。
“見你平時也沒這麼慫，你就這麼任他欺負，打算什麼時候是個頭？”賀寒川厲聲質問着夢蘭，一看到她在封牧面前逆來順受的模樣，就覺得很來氣。
畢竟夢蘭好歹也算是跟了自己多年的員工，她越對封牧臣服，就越讓賀寒川有一種低他一頭的感覺。
夢蘭臉上維持的笑容有些僵住，雖然面色並未露出什麼異樣，可她的眼底裏卻浮現出了艱澀。
什麼時候是個頭？
這麼多年以來，夢蘭從未想過這種問題。
從她欠封牧兩條人命開始，便不停地任由他擺佈，之前還好，可這幾年封牧將事業做強後，幾乎不給她任何喘息機會，將她一次次往死角里逼。
她從未反抗過，這是她欠的；
就算是浪費時間，也是她情願……
“天吶，賀少奶奶您穿這件禮服真的太合適了，簡直就是爲了您高貴的氣場量身定製！”就在這時，服務員驚歎的聲音響起。
賀寒川這才從夢蘭的事件裏緩過神，看着向晚身穿着淡金色魚尾裙，白皙窈窕的身材被襯的完美，他的俊臉充滿了柔意，笑着朝她走過去，“很漂亮。”
“是你選得好。”向晚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臉上露出了難得滿意的笑容。
沒想到賀寒川竟然對她的身體那麼瞭如指掌，淡金色的禮服將她的後背以及腰側的疤痕全都遮擋住。
夢蘭的面色也很快的恢復了自然，笑着擡手鼓掌，也邁開了腳步朝着向晚走近，“金色系本來就會一般人掌控不住，但向晚你氣質高貴，想必你今晚跟賀總絕對是天生麗質的一對。”
“多獎了。”向晚臉上帶着溫婉的笑意，禁不住側身又對着鏡子照了照。
而夢蘭看着她眼裏也流露出驚羨之色，羨慕的不是裙子的精美和價格，是賀寒川爲了給向晚定製合身的禮服，不惜託關係跨越千里的運輸回國！
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着的禮服，頓時就覺得上不了檯面，夢蘭忍不住伸出手觸摸着向晚的裙襬，微不可聞的自嘲笑了一聲。
試問，哪個女人不想成爲向晚呢？
向晚將夢蘭的情緒都收入眼底，想讓她也開心一下，就熱絡的握緊了她的雙手，“對了夢蘭，寒川還準備了幾件備用禮服，我覺得你才能撐得起那些衣服的氣場，去試試吧。”
“我？不合適吧……”夢蘭剛要開口拒絕，就被向晚推進了更衣室裏，二話不說就叫來服務員給她換上禮服。
等了大約十五分鐘，向晚才挽着夢蘭的胳膊走出了更衣室，來到沙發上正在下棋的賀寒川和封牧面前炫耀了一番，“我就說夢蘭是行走的衣架子吧，這種性感風的禮服也只有她能襯托得起來。”
“嗯。”賀寒川手捻着棋子，淡淡地瞥了一眼，“還不錯。”
反正除了向晚之外，其他女人再美在他的眼裏也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也引不起他情緒上絲毫的波動。
不過他很好奇封牧的反應！
“謝謝賀總。”夢蘭越是平靜的淺笑，手指就越是緊張的攥着裙襬，帶着許些期待的目光看了封牧一眼。
她很喜歡這件禮服，但唯一的缺點就是領口和腰側的位置有些暴露，就會襯得她的身材更加豐滿性感。
“封總覺得呢？”賀寒川端起了茶杯輕抿，漫不經心的撇了一眼封牧，故意調侃着他，“夢蘭穿的那麼合身，不妨你幫她買下來，看着我們的情誼份上，我可以考慮給你打個八折。”
“……”夢蘭的面色驟然一緊，手心裏分泌出了一層汗漬，向來巧言令色的她竟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更或者來講，她也在等着封牧的反應。
而此時的封牧手捻着棋子不緊不慢的落入棋盤上，才側過頭目光極深的看向夢蘭，骨節分明的手指有節奏的輕敲着桌面，“就算是穿上再華麗的禮服，也變不成鳳凰。”
他的語氣那麼的平靜，可卻字字誅人心，“賀少奶奶既是向氏集團的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夢蘭，你配跟人家比嗎？”
你配嗎？
聽着他嘲諷的話，夢蘭的滿懷期待在這一刻全都被擊碎，纖瘦的身形微微搖晃，那張嫵媚到動人心魄的臉一僵。
身後服務員嘰嘰喳喳的議論聲，更令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眼色浮現出難堪！
好樣的，封牧總是有這種能立即將她從天堂打入地獄的本事！
聽着封牧的話，就連向晚聽着都覺得生氣，黛眉緊皺，忍不住幫忙出頭，“封總話不能這麼說，就算是您對夢蘭有偏見，但也不能連最起碼的尊敬都沒有……”
“賀總，這局就算是你贏了。”封牧將手中捻着那一枚棋子丟到了棋盤上，從沙發上起身，眼裏露出了不耐，“時間不早了，不如我們晚宴上見？”
封牧的態度並不願意溝通，並且絲毫不覺得自己剛纔的態度有多無理，更別提打算道歉。
向晚頓時便火冒三丈，就連賀寒川的俊臉也好看不到哪裏去，畢竟這夫妻倆跟夢蘭都多少有些交集，都見不得好朋友被這麼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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