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顧姍激動的從牀上跳了下來，結果她雙腳都在發軟，一個沒站穩，便倒了下去。
“啊，好疼呀！”她委屈的開口嘟囔道。
見狀，封牧連忙小跑過去，將她打橫從地上抱了起來，“怎麼樣？”
“封哥哥，你終於回來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會走。”顧姍趁機勾住他的脖子，眼底裏泛着淚花，委屈的看着他。
“嗯。”封牧將她放在牀上。
緊接着，他看着顧姍的腳上沒穿襪子，眉頭微微緊蹙。
他從沙發上拿出來一雙襪子，然後蹲下身體，親自來幫她穿上襪子，“姍姍，你現在的身體很虛弱，能不能不要胡鬧了，乖乖聽醫生的話，好嗎？”
“你想讓我聽話，爲什麼不回來陪我？”顧姍癟着小嘴，眼底裏流露出了一抹委屈。
“我在忙。”封牧的語氣帶着幾分無奈，“姍姍，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忙，不可能時時刻刻都陪在你的身邊，你要學會照顧好自己。”
“你這都是藉口！”顧姍的情緒激動了起來。
封牧的眉心重重一跳，故意加重語氣，“姍姍，不許胡鬧。”
可他這麼一吼，顧姍頓時害怕的嬌軀發顫。
看到她這幅模樣，封牧又心生出一抹歉疚，“抱歉，我不該吼你。”
他的聲音才一出來，顧姍頓時就淚流滿面了起來。
“封哥哥，你的忙就是去陪夢蘭嗎？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離開的這段時間，你就是去雲村裏陪她了。”
封牧的眼眸微眯，“你調查我？”
他的語氣裏透着一抹不悅。
顧姍也慌了神，但很快，她就用淚水遮蓋住心虛，“封哥哥，爲什麼……我都這樣了，醫生都說我的時間不長了，可你還是會去陪她，我就那麼不重要嗎？”
看着她那歇斯底里的模樣，封牧就算是有再多的火氣，在這一刻也硬是發不出來了。
是啊。
她的時間不多了。
所以封牧對她只剩下歉疚了，也希望能在這短短的時間裏，多給顧姍帶去一些快樂。
想到這裏，封牧便邁開腳步走上前，用手輕撫着她的腦袋，
“姍姍，別鬧了，你跟夢蘭並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顧姍看着他，“夢蘭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
或許是因爲剩下的生命不多了，顧姍也丟掉了所有的矜持，伸手解開睡衣釦子，露出了雪白的肌膚。
顧姍的語氣裏帶着一抹迫切，“封哥哥，你想要什麼我都願意給你。”
說着，她就朝着封牧的身上撲了過去。
而未等靠近，封牧便伸手按住她，用力的將她脫掉的衣服重新穿上去。
“顧姍，如果你在胡鬧的話，我以後不會來。”封牧的俊臉陰沉，口吻帶着濃濃的怒意，“你跟夢蘭不一樣，我只把你當成妹妹，所以她能給我的，你永遠都給不了我，懂了嗎？”
聽着他的話，顧姍彷彿受到什麼刺激似的，脣掰逐漸發抖，
“你就不能騙騙我，爲什麼封牧，你連我最後一點要求都不願意滿足我，我就不信你能這麼愛她！”
“是，我很愛她。”封牧的口吻堅定。
對於這一點，他從來都不去否認，“騙，對於你來講也是一種傷害，所以我不如坦誠的告訴你。”
話落，顧姍的嬌軀輕顫，眼底裏帶着一抹崩潰之色。
封牧緊握住她的肩膀，一字一頓認真的交代道，“姍姍，我會一直照顧你，盡到我應該負責的義務。”
哪怕他說的再真誠，顧姍也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滾，你給我滾開！”她崩潰的大聲吶喊道。
而正是因爲情緒過於激動，呼吸驟然一滯，硬是沒喘上來氣。
顧姍的兩眼一翻，便昏厥了過去。
“姍姍！”封牧抱緊了她，眼色暗暗的一沉。
隨即，他便用手按着呼叫鈴聲，怒聲低吼道，“醫生，快來！”
好在，顧姍的病房外面一直都有醫生在候着，聽到動靜後，便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檢查。
……
大約搶救了能有兩個小時，顧姍的病情才逐漸穩定了下來。
封牧正在走廊裏等候，看到醫生走出來後，便忙着詢問道，“情況怎麼樣了？”
醫生沉聲彙報道，“初步來講，病情是穩定了下來，但還是那句話，姍姍小姐剩餘的時間並不多了，我們能做的就是幫她多拖延一些時間。”
“嗯。”封牧的俊臉陰沉。
他早就知道這個答案了，可當再次聽到時，心裏還是猛地一陣發疼。
顧珊還那麼年輕，未來還有幾十年的大好青春，可如今卻可惜了……
“封總，您也別太難過了，人早晚都有一死，剩下的日子裏就去好好去陪她吧。”醫生擡起手來，輕拍着封牧的肩膀，開口安撫道，“我剛纔檢查過了，姍姍小姐她之所以會昏迷，是因爲情緒太過於激動了。”
“切記，她的病情現在很嚴重了，千萬別讓她繼續激動下去了。”
“好。”
封牧的眉頭緊皺，眼底裏流露出了一抹愧疚。
他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種程度，早知道如此，他就不說那些刺激人的話了。
……
醫生離開後，封牧在走廊裏抽了一支菸後，才穿上無菌病服走進了病房裏。
他站在病牀上，看着顧姍那越來越消瘦的臉頰，眼色漸沉。
以前的顧姍雖然身患着疾病，但一直被養的很好，再加上她的脾氣又很任性，所以看着一直都很有活力。
可如今她病懨懨的躺在牀上彷彿下一秒，就會從這個世界上離開。
讓人看了都覺得心疼。
“封哥哥。”這時，顧姍也醒了過來，緩緩睜開眼睛，“你還沒走啊，我剛纔做了一個夢，夢到你生我氣然後就再也不理我了，我很害怕，無論怎麼喊你，你都不回來。”
她說着，睫毛輕眨，晶瑩的淚水便掉落了下來，“封哥哥，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能不能……別離開我。”
她的語氣裏充滿了懇求。
封牧深知，她一向高傲，能說出這句話很不容易。
“你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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