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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全部要死

嗤一聲,長劍**行之收回,彭翼北瞪着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緩緩倒地。8『ΔΔ1中文網

場面死寂,這一劍太快了,不要說彭翼南與彭翼北相距數米,根本救援不及,蹲在地上的苗女夢蘿剛開始都沒有現彭翼北中劍,直到彭翼北的屍體倒在地上,鮮血慢慢流淌,她才尖聲叫出來。

彭翼南盯着弟弟的屍體,臉色由白轉爲紅,再轉爲青色,最後又變爲白,不過是慘白的白,他的獨臂不停地顫抖,伸出手掌想觸摸地上的兄弟,但還是忍住了,等到他腦袋轉向操行之時,彭翼南的神情竟然已恢復平靜。

“你……爲什麼要殺他!”彭翼南的表情再冷靜,語氣中的一絲顫抖還是出賣了他內心的複雜。

操行之不說話,用腳踢了一下彭翼北的屍體,彭翼北藏在袖中的右手露了出來,手掌中捏着一隻藍汪汪的毒鏢,按他先前站立的角度,很顯然這隻即將出手的毒鏢飛向的目標正是操行之。

彭翼南怒道:“你懷疑老二要殺你?爲什麼要一劍斃命,爲什麼不給他開口的機會,也許他有其他緣由?你好狠的心,好辣的手段!”

操行之嘴角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還要演戲嗎?到了此刻演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彭翼南怔怔地看着操行之,忽然他的臉色又變了,就像他同時有幾幅面具一樣,隨時可以迅變換,彭翼南憤怒的表情不翼而飛,留在他臉上的變成了嘲諷的笑容。

“一劍飆血操行之,果然名不虛傳,是我小看你了。”彭翼南的微笑都可以不斷變換內涵,先是嘲諷,然後是真誠的誇獎,最後變成了苦笑:“可惜了老二,我們低估了你,這就是代價。我不怨天尤人,江湖人江湖死,老二也算死得其所,只是我有一點不明白,你是從什麼地方懷疑到我們。”

彭翼南自然不信操行之只因爲彭翼北還沒出手的毒鏢就痛下殺手,而且他當時背對着彭翼北,如果不是早有戒備,不可能先出劍殺死彭翼北。

操行之不喜歡多話,不過這個身體的靈魂現在換成了丁鵬,這一段時間爲了處理湘西之事,丁鵬不僅推遲了樓蘭之行,還將大部分精力投注到操行之分身,可謂殫心竭慮,如今局面已定,丁鵬也想知道彭氏雙雄爲何會走到今日這個地步,不由地想多說幾句話。

不過據說,大反派一般都是因爲關鍵時候嘮叨多話,而被對手翻盤,不知今日誰是大反派,誰最終會翻盤?

只聽操行之緩緩道:“其實一開始,你們已經留下致命的漏洞。”

“哦,願聞其詳。”彭翼南似乎將彭翼北被殺的仇恨拋諸腦後,笑容滿面地請教。

操行之指指癱在地上的夢蘿,她因爲尖叫擾民,已經**行之點了穴道,操行之指着她道:“漏洞就在這裏。操某事實上早到湘西半個月,在來彭府與吳廣匯合之前,我已經暗中查訪一番,龍山寨正是操某先前去過的地方。因此我知道,龍山寨確實爲生苗山寨,但它的寨主既不是夢蘿的阿爹,也沒有這樣一個女兒,因爲龍山寨的寨主是一個終生未婚的女子。”

彭翼南嘆了口氣:“不錯,這是我們的一大失誤,當時爲了讓你們相信九死還陽蟲確有其事,需要龍山寨的配合,可惜那個老女人並不買賬,那就只能送她歸西,然後再找人替代。本來以爲你和吳廣皆是外人,也不可能在湘西久待,騙過你們不難,事實上也確實騙過了吳廣,但是沒有想到你會事先暗中調查,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吧。”

操行之淡淡道:“公孫璞一身武功不在我之下,又有湘西武林同道配合,這樣的情況下他依然死得不明不白,在下自然不能不有所懷疑,自然不得不提高警惕,小心爲上。”

彭翼南笑道:“江湖人都說操行之一身血膽,勇猛無畏,是不要命的拼命三郎,看來傳言有誤,你比別人還要惜命,比別人還要小心謹慎。”

“真不要命還亂拼命的,早就死掉了。”

“不錯,但是就因爲這一點你就懷疑到我彭家?”

操行之搖搖頭:“當然不只如此,彭氏雙雄乃湘西武林翹楚,地面上的扛把子,對於眼皮底下一處苗寨的寨主是誰都不清楚,這一點只是讓我有所疑惑,但還沒有足夠的證據提到懷疑的程度。真正讓我懷疑的是我被石林黑影所擊中的穿花七星拳!”

“哦?”彭翼南笑了笑:“難道老二使的穿花七星拳還不到家?”

操行之冷冷道:“那個黑影果然是彭翼北!他的穿花七星拳已有公孫璞的八分火候,足可以假亂真,當時又是激戰出手,我絕對無法分辨差異。”

彭翼南好奇問道:“那你爲何會懷疑?”

操行之想起公孫璞的音容笑貌,雖然兩人在同心盟一直不對付,但是某些方面還是很佩服他的,淡淡嘆了口氣,操行之說道:“公孫璞以穿花身法和穿花七星拳成名江湖,早在十年前他已經將穿花七星拳練到至高境界,但是他馬上察覺一個問題,那就是穿花七星拳有很大的缺陷,遇到真正的高手這些缺陷將會暴露無遺。爲了彌補缺陷,公孫璞又暗中修煉了大摔碑手,希望能剛柔相濟,補足穿花七星拳的不足,因此他後來的拳法已經和幾年前大爲不同,與原來的穿花七星拳更是南轅北轍。”

彭翼南恍然大悟:“老二使用原套穿花七星拳偷襲你,自然被你看出與公孫璞的不同,你便懷疑那不是真正的公孫璞。”

“如果那真是公孫璞,我可能已經喪命當場。”操行之語氣低沉:“公孫璞練成的混合拳法剛中有柔,柔中帶剛,那黑影之人的拳頭打到身上,我便覺不對,如果他是公孫璞,必然由柔性的七星拳變爲剛猛無濤的大摔碑手,一拳便能將我胸骨震碎。黑影如果真是公孫璞,殺我滅口都來不及,爲何會手下留情?”

彭翼南點點頭,由衷地說道:“百密一疏,這又是一個漏洞,但是你因何懷疑到我兄弟二人?難道吳廣的嫌疑不是更大?”

操行之盯着彭翼南,緩緩道:“來湘西之前,操某在總盟看過一份舊卷宗,公孫璞當年和你二人有舊,交情不淺,這或許也是總盟將其派來這裏的原因。在黑影身上現穿花七星拳後,我就在想除了公孫璞,還有什麼人最有可能練有此套拳法,你兄弟二人便是懷疑對象。吳廣不在此列,原因有三,一個是他武功低微,即便練了穿花七星拳,也無法揮多少威力,那石林黑影絕非他所能及;二是在總盟時,公孫璞便素來瞧不起吳廣爲人,操某不相信來湘西短短數月,兩人之間便能交情莫逆,公孫璞連獨門祕技也不惜傳給他;至於第三,我當時上山之前,讓吳廣寸步不離保護夢蘿,同時也是一個試探,待我下山後已找夢蘿覈實,當日吳廣沒有離開夢蘿視線,自然也不存在偷偷上山偷襲我的可能。”

彭翼南搖頭不同意:“操巡使的思慮是不是有些不周,如果這二人本來就是竄通呢?如果他們相互勾結,那自然可以爲吳廣做不在場證據。”

“第三點只是一個參考,或可或不可。”操行之點頭道:“但是總有證實的一日,今天吳廣要殺夢蘿,便證實二人不可能竄通,自然也就證實了當日吳廣確實沒有離開彭府。吳廣既然擺脫了黑影真身的嫌疑,操某自然更加懷疑你兄弟二人。”

彭翼南忍不住又嘆了口氣:“看來你是在今日,是在剛剛,纔有足夠把握將重點懷疑放在我彭家身上?”

操行之點點頭,沒有說話。

彭翼南看着彭翼北的屍體,搖了搖頭:“老二啊,你是自作聰明反而誤了自己性命。當日我便說過以不動應萬動,如果早依我的意思,恐怕任他操行之再聰明靈變,也無法認定你我的嫌疑。”

對彭翼北的屍體說完,彭翼南看向操行之又道:“我想知道你是憑什麼最終認定我兄弟有問題的?”

操行之淡淡道:“當日我受了穿花七星拳之傷,吳廣竭力想將其推諉給公孫璞,認定其爲詐死。我並不奇怪,他們本有舊怨,吳廣又數次表現出想早日交差離開湘西的情緒。我唯一奇怪的是,你二位本和公孫璞有深厚交情,但是面對諸多可疑關節,卻不想着爲朋友辯解,而是也同吳廣一樣,很快認定黑影就是公孫璞,好像有一種急不可耐的企圖,我便更是懷疑你們的居心。”

操行之頓了頓,繼續說道:“直至到了昨晚,幾人一起去石林,黑影果然沒有出現,這隻有兩個解釋,一是黑影已經離開石林,二是黑影就是咱們幾人之一。第一個解釋,黑影如果害怕危險,爲什麼不早點離開,爲什麼偏偏要等使出穿花七星拳後才消失不見?或許有其他理由,但是這個解釋的可能性較小,那麼就只有第二種可能,咱們之中的某一個人就是黑影!”

彭翼南笑容冷了下來:“於是你便將懷疑的範圍放到了我們三人之上?”

操行之繼續說道:“當時我提出夢蘿所說的時間對不上,想用打草驚蛇之法看一看你們的反應,本來不抱太大希望,想不到你們三人隨後的做法讓我大喫一驚。你兄弟二人向我密告吳廣,說他要殺夢蘿,而吳廣有問題,這我早已心中有數,只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是殺公孫璞的兇手。”

彭翼南苦笑:“是我兄弟太急切了,本想將事情都推到吳廣身上,然後將他殺人滅口,就此結束此事,看來是被你看出了端倪。”

“不錯,你二人如果早懷疑吳廣,爲什麼會看不出公孫璞當初的死因?”操行之沉聲道:“直到先前吳廣說他和公孫璞交手時,公孫璞突然莫名撞向他的飛輪,我心中對你們的懷疑更甚!憑吳廣的武功,怎麼可能殺得了公孫璞,而公孫璞打鬥時突然出現狀況,一定是遭了暗算,公孫璞的屍體你們也曾看過,但沒有提出任何異議,彭氏雙雄是武林大家,這樣重要的問題上怎麼可能疏忽?唯一的解釋就是你們知道公孫璞的真實死因!”

“哈哈哈!”彭翼南大笑起來,一邊笑還一邊拍掌:“不錯,不錯,操行之果然厲害,抽絲剝繭,一步步讓我兄弟無所遁形,老二死得不冤,就他

那點小智慧,和操巡使鬥智,當然是嫌命長了。”

操行之盯着彭翼南,冷冷問道:“爲什麼,你們爲什麼要這麼做!”

彭氏雙雄身爲成名武林多年的英雄人物,在江湖上名聲很大,還有這般偌大的家業,同心盟派出調查人員時,連凌太虛那樣的大佬都要親筆寫信希望得到他們的配合,可就是擁有這樣顯赫地位的人物,卻觸犯了武林大忌,殺死同心盟堂主,設計陰謀暗算武林同道,這樣的事情一旦敗露,後果絕不僅僅是名譽受損,而是身家性命以及彭氏多年積攢的底蘊。

彭翼南和彭翼北兄弟不會沒有考慮到這樣的嚴重後果,但是他們還是幹了,到底有什麼原因促使他們做這樣明顯得不償失的事情?操行之很想知道。

彭翼南收起笑容,抖抖空飄飄的右臂衣袖,嘆息道:“看到了嗎,就是因爲它,嘿嘿,因爲一條被砍掉的廢物膀子,我兄弟二人深陷其中,進退兩難,看來很可能還要身敗名裂,葬送掉祖宗幾百年積攢的家業。”

操行之是知道彭翼南的右臂是怎麼回事,因此臉色也鄭重起來,說道:“願聞其詳!”

彭翼南幽幽道:“我彭家五虎斷門刀崛起於晉州之地,威震江湖數百年,當年一代奇才關神刀如彗星般出現在江湖,遍訪刀法名家,敗盡天下英豪,爲了維護彭家聲譽,我與關神刀決戰於跑馬浜,可惜五虎斷門刀終究不敵神刀斬,這一戰我敗的心服口服,失去一臂也當是我自不量力的教訓。只是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殘缺的身體成了彭某畢生的恥辱,甚至是整個彭家的恥辱,武林同道每逢在我彭家做客,無論是有心還是無意,總要提到當年一戰,雖說不免恭維之意,但事實是彭某的確敗在關神刀之下,失去膀子的人是我而不是對方,這些蠢蛋即便再阿諛奉承,除了在彭某傷口上撒鹽,還有何用?”

操行之淡淡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何況我等粗鄙武人,你本不用掛懷的。”

“你不是我!你不會明白一個失敗者、一個殘廢的可憐自尊!”彭翼南失態般地吼道:“我恨,我恨那些喫着彭家喝着彭家的混蛋口不擇言,我恨關神刀,我更恨自己,爲什麼這般沒用,爲什麼不在當年一戰死在神刀斬下,爲何還要這般沒用地苟延殘喘!”

操行之無言,江湖人最重臉面,他見過的比彭翼南更極端的例子也有,這些人爲了一個“名”字,拋頭顱灑熱血都是不惜的。

彭翼南的選擇是走了邪路。

只聽他幽幽說道:“正當我自怨自艾成了一個廢人還有什麼能力振興我彭家時,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得到了學習一種非常可怕的刀法的機會,我面臨艱難的抉擇,修煉它我將恢復失去的功力,甚至比全盛時期還要厲害,也許能打敗關神刀。但是代價也不小,我將墮入魔道,因爲這種刀法乃是一種極端可怕的邪派武學。”

操行之念頭電閃,沉聲問道:“魔教武功?你接觸過魔教餘孽?”

當日公孫璞被派來湘西調查,正是因爲同心盟收到情報,湘西出現魔教餘孽活動的痕跡,因此將他派來覈實調查此事,結果公孫璞剛剛現一點線索,就被人殺死,手頭的調查也就此中斷。操行之現在聽到彭翼南說起邪派刀法,自然就聯想到此事。

彭翼南臉上閃過懊悔悔恨的表情,痛苦道:“不錯,正是魔教邪功。我當時早已迷失心智,竟然沒有多少猶豫,便決定修煉它,結果一經上手,便無法擺脫。魔功就如附骨之疽,沒有接觸過它的根本想象不到它的魅力和致命吸引,我沉迷其中,刻苦修煉,外界卻無人知曉,只有老二,我這個可憐的弟弟暗中現,他也曾苦勸我早日擺脫,可是我早已走火入魔,如何聽得他勸,當時我一心要練成魔功,尋找關神刀一雪前恥,根本考慮不到後果。”

操行之緩緩道:“公孫璞到湘西后,現你偷練魔功的祕密,然後你便設計殺人滅口?”

彭翼南搖搖頭:“公孫兄弟與我相交二十年,雖非兄弟但親若同胞,我如何能忍心殺他?他是個心細之人,本來我想要設法掩飾過去,但是他一來湘西便很快現了一點線索,於是懷疑到我,他的性格你也清楚,公私分明,一旦查實,絕不會包庇我,必定要向同心盟報告此事。我沒有辦法,和老二商量後,準備將他暗中拿住,然後再設法相勸。那一日,我兄弟假意邀請他來做客,然後在其酒中下了軟骨散,可是公孫兄弟喝下後竟然旁若無事,還當場露了一手擊石成粉的綿拳功夫,我和老二見狀以爲他沒有中毒,不敢輕舉妄動,放任他自行離去。可是想不到……想不到他出門不久便碰上了對他嫉恨的吳廣……”

操行之接道:“公孫璞肯定察覺到了酒中有問題,但是那時他已經中招,於是便強行凝聚內力表現出沒有中毒的樣子。他被吳廣攔下後,兩人起了衝突,打鬥之間公孫璞藥性作,因此才被吳廣失手殺死。你想說的是這樣吧?”

彭翼南點點頭:“不管你信不信,事情便是這樣,我對公孫兄弟絕沒有殺意。”

“我相信你是這樣的用意。”操行之道:“你處心積慮想要殺掉吳廣,除了殺他滅口外,恐怕也有替公孫璞報仇的意思吧。”

彭翼南苦笑:“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彭某還有何面目談爲公孫兄弟報仇。”

操行之淡淡道:“在下還有一點不太明白,吳廣想要讓我相信公孫璞通過九死還陽蟲詐死,是爲了擺脫他殺公孫璞的疑點,只要大家以爲公孫璞真的沒死,自然也就沒有人再去追尋什麼殺公孫璞的兇手。但是你爲什麼要幫助他實現這個目的?或者說,你同樣希望造成公孫璞未死的假象?”

彭翼南沉默片刻,開口道:“公孫璞臨死前,曾給同心盟傳給一封急信,言明已找到有關魔教蹤跡的一些線索。同心盟乃至白道聯盟與魔教絕對勢不兩立,只要有一點線索被證實,他們都會不遺餘力地派遣大批人員徹查到底。像你這樣的年輕人,根本想象不到當年武林大戰的血腥和激烈,同心盟不會讓魔教有一絲死灰復燃的可能,同樣也絕不會輕饒與魔教哪怕只有一點關係的人,我不能讓彭家毀在我手中,只能將水攪渾。如果同心盟相信公孫璞確實詐死潛逃,那麼自然不再相信他信中所說的話,對魔教人員的調查自然不會太重視,到時候我再設法掩飾一二,相信可以度過難關。”

操行之冷冷道:“想的挺好,但是人算不如天算……”

“錯了!”彭翼南幽幽道:“是沒有算準大名鼎鼎的拼命三郎操行之竟然比所有人還要隱忍,還要會僞裝自己,這盤棋敗在你手上,我和老二不冤。”

“彭大俠看來是認輸了。”操行之淡淡道:“既然勝負已定,不如束手就擒?”

彭翼南笑了,由譏諷的笑變成輕笑再變成哈哈大笑:“一盤棋輸了有什麼打緊,只要殺了對手,我說是我贏,就是我贏。操行之,你以爲彭某和你絮叨了半天,是爲了懺悔恕罪?哈哈哈,年輕人,這些話老夫憋在心裏已經很久,早想找個人傾述,但是我實在不想多造殺孽,不過今天例外,我可以盡情對你吐露,因爲你很快就會死,死人是不會泄露祕密的。”

操行之指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夢蘿,說道:“看來這位姑娘也是要死了?”

“當然!”彭翼南肥胖的臉上滿布殺氣,看起來格外猙獰,他帶着猙獰的笑道:“她是我的棋子,再告訴你一件隱祕,她的妹妹就是被吳廣殺死的苗女伊芙,爲了報仇她情願成爲我的棋子,不過現在這顆棋子已經沒用了,她會和你一起死在我的魔刀下,就讓你們成全我魔刀的次血戒吧。”

操行之譏諷道:“彭大俠如此胸有成竹,看來是神功大成,已經天下無敵。操某不得不爲剛纔慘死的彭二俠不值,彭大俠是不是有意不施援手,好讓你的祕密永遠無人知曉?”

“混賬!閉嘴!”

彭翼南大怒,肥胖的臉上肌肉抖動,將兩隻不大的眼睛遮成了一條縫,但是這條縫中此刻正射出瘋狂的殺意,彭翼南終於笑不下去,帶着無窮的恨意道:“操行之,你死定了,沒人救得了你,你的屍體會被絞碎了喂狗,這個世上從此再沒有你這一號人,連同心盟凌太虛都找不到。他們只會像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查,但是什麼都不會查到,在這裏,他們需要藉助我的勢力,到時候彭某會好好引導他們,也許是將你定罪爲一個貪花好色之徒,也許是定性爲一個完不成任務無顏回去交差的廢物,更有可能,是懷疑你被魔教妖人帶走煉成了毫無理智的魔屍,總之,大名鼎鼎的一劍飆血操行之,今日就要徹底消失江湖了。”

“你廢話真多。”操行之皺了皺眉,諷刺道:“沒用的話不要講了,留點力氣拿刀吧,我很懷疑你剩下的那隻手臂還有沒有力氣揮刀。”

彭翼南忽然收斂了張狂的表情,整個人變得冷靜甚至冷酷,他緩緩抽出腰間一隻非常華麗的刀鞘中的利器,露出了一把漆黑毫無光澤的刀來。

“我苦練如意魔刀十年,始終期盼能與關神刀一戰,但不可得,今日,就讓這把魔刀先飲一飲你這個小輩的鮮血,說起來真是愧對於它。”

彭翼南的表情和氣勢,在抽出黝黑的魔刀後全變了,一股凝肅的冷酷氣勢以他爲中心,不斷在屋中匯聚,到了後面,這股氣勢甚至引動彭翼南自身的內力,內力在周身流轉,帶動空氣急旋動,在他身邊三尺形成了一個緩緩運轉的大漩渦。

傳說魔教中有一門叫如意天魔刀的刀法,每式三十六招,每招一百零八變,招中套招,緊扣連環,第一刀劈下,就讓人再也沒有喘息的機會。是世間最爲可怕的刀法,甚至已經不是人控制刀,而是刀控制人,一經使出,便身不由己,刀不見血絕不回鞘。

刀光一閃,帶着種奇妙而詭異的弧度劃出,就象是倒映在水中的一彎新月在水波被微風吹皺時那種變形的月影般的弧度。沒有人能形容這種月影的詭祕變化,因爲每一次微風吹動水波時,水中月影都會有一種完全不同的變化。每一種變化都不是任何人事先可以預料得到的。操行之沒有避開這一刀。刀光一閃,一串血珠就象是一條珠鏈般斜斜的拋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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