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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太子被廢

崇明帝似乎早就料到他會如此說般,淡淡的瞥開視線,看向低眉垂首的衆人。最後目光落在景天嵐的面上,問道:“丞相怎麼看?”

景天嵐低頭上前兩步,看向地上的景繡哽咽道:“繡兒是臣的女兒,如今慘死,臣痛不欲生,心內憤恨,沒辦法做出公正清晰的判斷,還請皇上明察,別讓繡兒死得這麼不明不白!”

崇明帝看了地上的景繡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什麼,看向低着頭輕聲哭泣的景天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幾秒才道:“丞相放心,朕定會給你一個交代。”說着轉頭看向地上的景媛:“你是親眼看見有人殺了二小姐的?”

景媛只覺得這目光像是一把利劍般寒冷銳利無比,心裏有些打鼓,但是事已至此,她也明白她沒有回頭路了,只能將事情緊緊地按在太子頭上不放。

於是鼓着勇氣,點頭道:“是,我是親眼看見一個男人殺了二妹妹的,可是我因爲害怕就沒有出來,直到二妹死了我纔敢出來……”

崇明帝冷哼一聲,聲音猛地低沉下去:“你明明看到有人正在殺害二小姐卻不及時喊人來救二小姐,你是巴不得二小姐死嗎?”

景媛嚇得渾身癱軟,頭上身上直冒冷汗,“我只是……只是嚇壞了,那個人太可怕了,我如果出聲的話他會連我也殺了的……”

崇明帝不再看她,彷彿看她一眼都覺得多餘,目光威嚴的看向低着頭拼命降低存在感的衆人,聽不出情緒地說道:“諸位對景大小姐的話有何看法,大家也都一致認爲是太子殺了二小姐陷害二皇子嗎?”

衆人頭垂的越發低了,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說自己的看法。

崇明帝見衆人不說話,額頭青筋暴露手也緊緊地攥着,隱隱的有大發雷霆的架勢。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慢慢地鬆了手,眼神幽幽的看向一直靜立不語的三個兒子,在他們每個人的臉上分別停留了一會兒,然後定格在南宮洐的面上。

南宮洐心內一凜,身子跟着一緊。聽到崇明帝問道:“洐兒,這件事你怎麼看?”

他怎麼看?雖然他明白太子是上了景媛的當,但是也不可否認他想陷害自己,他既然不念手足之情他又何必念及?

只是,如果他真實話實說了,父皇會如何看他?

“兒臣不相信太子皇兄會作出這等陷害手足又心狠手辣的事情來!”斟酌再三,南宮洐纔開口道。

衆人聽他情真意切,紛紛不由自主的點頭,他此番態度和剛纔太子的態度可是天差地別。太子陷害了他,他還一心爲太子說話,如此顧念兄弟之情,由此可見二皇子不僅能力比太子出色,心性更是比太子強上太多。

崇明帝也不由得緩了臉色,不管這話是不是真心,他聽着都倍感欣慰。

可就在這時,人羣中忽然走出一人,高聲道:“皇上臣有事稟報!”

衆人詫異地看過去,說話之人正是葉傾的父親葉明遠。

崇明帝看向他,眼中也閃過一絲詫異,問道:“何事?”

葉明遠出列,低頭拱手,並沒有立刻回話,似乎是躊躇了一會兒纔開口道:“皇上,太子殿下是被冤枉的啊!”

衆人紛紛驚愕不已,目光灼灼地落在他身上。葉明遠素來就是個膽小怕事溜鬚拍馬之人,今日這事衆人都巴不得能做個隱形人明哲保身才好,葉明遠竟然會主動站出來趟這趟渾水,他說太子殿下是被冤枉的,莫不是知道什麼內情,有什麼證據?

衆人都糊塗了,越發覺得今天這事撲朔迷離看不真切。

崇明帝目光幽幽地落在葉明遠身上,“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全部指向太子,不知愛卿爲何說太子是冤枉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葉明遠身上等待着他說出個所以然來,也是因爲知道這事事關重大,如果不是掌握了什麼確切的證據沒人會出來趟這趟渾水,尤其是葉明遠這樣的人。

葉明遠擡頭看了眼南宮洐面上似乎帶了一絲畏懼,慌忙低頭去看癱軟在地上的景媛。

南宮洐心裏頓時一震,剛纔葉明遠目光落在他身上時他還不明白他想說什麼,但是當看到他目光緊接着看向景媛的時候,他頓時猶如醍醐灌頂般想起了什麼,面色一變。

衆人的目光也都跟隨着葉明遠的視線先是落在南宮洐身上然後又落在景媛的身上,都若有所思起來。

南宮洐感受着落在他後背上的目光,心裏那股不安彷彿滾雪球般越滾越大。但是最讓他感覺到壓力的是落在他的面上來自崇明帝懷疑的打量,還有南宮澤和南宮珏的複雜目光。

葉明遠面上閃過掙扎,最後轉爲一絲堅定,看着崇明帝擲地有聲的說道:“皇上明鑑,臣以性命作擔保太子殿下確實是被冤枉的!”

崇明帝道:“原因!”

葉明遠又看了南宮洐一眼,面色誠惶誠恐的說道:“臣在剛纔宴會中途無意中聽到了二皇子和景大小姐的對話,當時臣並不是很明白他們在說些什麼,但是此刻全都明白了!”

南宮洐閉了閉眼,果然被他猜中了。但是心裏此刻心裏卻並沒有多少慌張,因爲他清楚景繡肯定不會就這麼死了,之前也是太過慌亂一時間亂了心神。只要景繡在,他是不會有事的,因爲以她的聰慧和性子,不可能不明白到底是誰想殺她也不可能願意放過想要她命的人,只怕現在那刺客已經落到了她手裏。

景媛卻沒有他這麼淡定,聽到葉明遠的話面色煞白一片,怎麼會,她明明已經很小心了,爲什麼還是讓人聽到了她和表哥的談話?

衆人今天受到的震驚太多,此刻似乎已經麻木了般,已經做不出過多的表情了。

崇明帝看着閉上眼睛不做反駁的南宮洐,也看了眼面色慌亂煞白的景媛,知道葉明遠所說恐怕確有此事。只是,他心裏多少有些困惑和懷疑,葉明遠聽到的恐怕也不一定是真的吧?!

“說下去!”崇明心中轉過千萬種想法,聲音卻是萬分平靜。

葉明遠遂將自己聽到的話斷斷續續的重複了一遍。

衆人此刻已經完全不知道該信誰的話了,對於到底是太子陷害二皇子還是二皇子陷害太子完全拿不定主意,心裏都在想着說不定再過一會兒還會有人再冒出來反駁葉明遠的話,說葉明遠是被太子收買了。他們還是保持沉默,明哲保身作壁上觀得好!

南宮澤和南宮珏二人神色凝重的相視一眼,從南宮洐臉上的神情他們已經知道了葉明遠的話只怕是真的,可是心裏又感到奇怪,覺得事情恐怕另有玄機。

“你胡說,我什麼時候對二皇子說過那樣的話,你血口噴人!”景媛回過神來,對着葉明遠怒目而視起來,心裏已經被巨大的恐懼充斥着,呼吸都急促起來,彷彿感覺到有一雙大手正緊緊地掐着她的脖子,想置她於死地!

葉明遠冷笑一聲:“我到底有沒有胡說大小姐自己心裏清楚!”

“皇上您可千萬別聽他胡說,就是借臣女天大的膽子臣女也不敢陷害太子啊,況且景繡是臣女的妹妹,臣女就算是和她多有不和到底是親生的姐妹,怎麼會要她的性命呢,皇上您要明察啊!”不知道怎麼的,景媛在這緊要關頭忽然覺得神思清明起來,理智回籠,說話有理有據不見心虛。

崇明帝默不作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景媛見狀,忙轉頭看向始終低頭不語的景天嵐,哭着喊道:“爹,您快替女兒說句話啊,您告訴皇上,女兒絕對沒有那個膽子,絕對不會害死繡兒,您說話啊!”

景天嵐對她的求救恍若未聞,一副沉浸在悲傷中不可自拔的模樣。

景媛見他如此不管她的生死,剛剛清明些的神思又亂了,爹竟然不管她,那誰還會爲她說話?

對了,還有二皇子殿下!

她轉而膝行兩步到南宮洐的腳下,伸出手緊緊的攥住他的衣角痛哭流涕道,“二皇子你說說話啊,你告訴大家我們根本就沒有密謀陷害太子,葉大人他在胡說八道,他一定是得了太子的好處來污衊我們,你快說話啊!”

南宮洐不管她怎麼懇求就是一聲不吱無動於衷,現在除非景繡起來說話,別的人說什麼都是無用的。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一刀結果了景媛,都是這個蠢女人,如果不是她今天怎麼會鬧出這麼多事情來,幫他?哼,這分明就是在害他啊!

“洐兒,葉大人所說是否屬實?”崇明帝沉默了會兒,看向南宮洐拔高聲音問道。

南宮洐垂眸,這纔看了地上正乞求的看着他的景媛,然後開口道:“葉大人所說的確屬實!”

他清楚地看到景媛的臉色由期待變成震驚然後是巨大的絕望,心裏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絲快慰,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承認吧?

景媛的確是沒想到他會承認,難以置信地看着他,就像是看一個瘋子。

衆人交頭接耳起來,二皇子親口承認了,這次看來不會再有錯了吧,的確是二皇子聯合景媛來陷害太子!

崇明帝面上沒有什麼意外或者氣憤的神情,好像並不意外南宮洐會承認。

南宮澤和南宮珏困惑地看着南宮洐,雖然聽到他親口承認了還是覺得這裏面有內情。

景媛震驚過後臉上忽然現出瘋狂之色指着南宮洐對崇明帝道:“皇上,這一切全是二皇子指使的,臣女只是聽他的命令行事啊,二皇子覬覦太子之位早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了,他想除掉太子取而代之!臣女是被脅迫的,是萬不得已啊!”

一石激起千層浪,衆人紛紛竊竊私語起來,看着南宮洐的目光全都帶上了鄙夷和不屑,爲了當上太子殺人性命陷害兄長,簡直就是不折手段卑鄙無恥!

景媛見崇明帝沒有因爲她的話而出現任何的神色起伏,心裏慌亂更甚,接着道:“皇上您快派人把二皇子抓起來……景繡是他派人殺的,臣女親眼看見的……這一切都不關臣女的事,臣女是逼不得已的,二皇子說臣女如果不按他說的做他就連臣女也一塊兒殺了……”

南宮澤見南宮洐任她誣陷也不反駁,忍不住上前怒目圓瞪地看着景媛,“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麼,我二哥不是那樣的人!”

“臣女所言句句屬實,皇上您要相信臣女啊,臣女不敢欺瞞皇上啊!”景媛卻看都不看他,只是看着崇明帝不停的替自己開罪,將所有的罪名全往南宮洐身上推。

南宮澤見她滿嘴胡言亂語,氣的臉都青了,不時偷偷地去看崇明帝的臉色,父皇最忌諱的就是他們作出手足相殘的事情來,如果真的相信了這景媛的話,父皇肯定不會放過二哥的。

“皇上,你快派人將二皇子抓起來,替我二妹報仇……如果不將他抓起來,說不定他還會去害五皇子……還有宮裏的德妃娘娘,她和二皇子一樣包藏禍心,一心盼着太子下臺,她一心想着讓自己的兒子做太子呢……”景媛已經開始語無倫次起來,想到什麼說什麼,毫無顧忌,她心裏唯一想的就是爲自己開罪。

南宮澤再也沒辦法忍耐下去,臉上青筋突起,三步並作兩步的上前一把掐上她的脖子用盡了全力,只想堵住她這張胡說八道的嘴巴。她不僅誣陷二哥竟然還將母妃也扯進來,這個女人究竟還有沒有良心,母妃可是她的親姨母啊,從小待她比他們兄弟二人都好,她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父親……救我……”景媛好不容易擠出這幾個字,臉色漲的通紅,用盡全力掙扎着,手也奮力的去拽南宮澤的手可是無論她怎麼用力都不能撼動南宮澤分毫。

衆人看着這一幕也只默不作聲,現場籠罩在一片肅殺之氣中,只聽見微風吹過樹梢的聲音還有隱隱約約的鳥叫聲,最後就是景媛嗚嗚咽咽的求救聲。

崇明帝冷眼看着目眥欲裂已經被氣的失去理智的南宮澤和如一隻瀕死的鳥兒不斷掙扎的景媛,見景媛掙扎的動作漸漸變得無力起來才轉眼看向景天嵐,好像並不打算親自開口阻止南宮澤的行爲。

景天嵐承受着他的打量,心裏突突的跳着,斜眼去看已經如破布娃娃般漸漸失去生命力的景媛,然後像是纔剛從悲傷中醒過來一樣,大驚失色,猛地對着崇明帝跪了下去,涕淚橫流道:“皇上,臣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不能再失去一個啊!”

崇明帝嘴角微微勾起一絲諷刺的弧度,這纔開口道:“澤兒住手!”

南宮澤卻已經急紅了眼,看着景媛在自己手中漸漸停止了掙扎心裏痛快起來,只想再加把力迅速結果了她,免得她胡說八道!

南宮珏見他對崇明帝的話恍若未聞,又見景媛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忙上前拉開他。

隨着南宮澤的鬆手景媛跌倒在地,捂着火辣辣疼痛難忍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氣,胸口劇烈的起伏着,稍微緩過來一點,就一臉驚懼地向景天嵐爬過去,躲到他的身後,緊緊的抓着他的衣角。

“咳咳……皇上,您看到了吧……四皇子這是想殺了臣女滅口……他們母子三人全都是狼子野心,他們殺了二妹還不夠還想連臣女也一併殺了……臣女可是他們的親外甥女親表妹啊!”景媛沙啞着聲音含淚控訴道。

南宮澤沒想到她竟然還敢胡說,還待上前給她點顏色瞧瞧,卻在看到崇明帝的眼色時忍住了。

崇明帝看都不看景媛一眼,而是看着衆人朗聲道:“事情真相到底如何,朕想沒有人比二小姐更清楚了,朕不相信洐兒會作出這等傷天害理不念手足之情的事情!”

南宮洐猛然擡頭看向他,眼眶溼熱起來,喉結滾動了幾下就又低下了頭,心裏被喜悅充斥着。只要父皇信任他,就算所有不相信他他也不在乎,哪怕今日真的被冤枉入獄他也覺得值得。

衆人卻是面露疑惑,景繡已經死了就算她知道真相又如何,難不成死人還能再開口說話?皇上說相信二皇子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二小姐就這樣白白的死?

景媛聽到崇明帝說相信南宮洐,面上慌亂更甚,皇上相信南宮洐就是不相信她,她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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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皇上,繡兒已經死了,她就算清楚真相也沒辦法開口說話了啊!”景媛痛哭道:“她不能白死啊,兇手就是二皇子,他自己都承認了啊!”

皇上這是想保下二皇子然後拿她當替罪羊,她決不能就這樣認命,她一定要將殺害景繡的罪名死死的扣在二皇子身上,讓衆人相信她說的是真的,這麼多人看着,她就不信皇上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徇私?!

此刻的景媛彷彿又恢復了理智,明白到底怎麼做對自己纔是最重要的。

南宮洐冷笑一聲,目光如淬了毒的利劍般射向她,“我承認你對我說過那些話,可我沒承認我殺害景繡陷害太子皇兄!”

衆人困惑起來,這是什麼意思?

南宮洐轉身看向困惑不已的衆人,高聲道:“葉大人也說了,只看到我和景大小姐單獨在一起談話,並且聽到大小姐對我說了兩句話,我並沒有開口說任何大逆不道的話不是嗎?”他一邊說一邊看向葉明遠,神情鎮定,問道:“葉大人,你可有聽到我對景媛吩咐了什麼,或者說任何忤逆的話語?”

葉明遠神情一滯,沉吟道:“這個……沒有。”

南宮洐嘴角一勾,不屑地看了景媛一眼又看向衆人道:“諸位,今日我本和四弟五弟一桌喝酒,景媛忽然出現說有話與我說,因她神情凝重又是我的表妹,我以爲她是有什麼難處需要我幫忙就去了,誰知見了面她竟說些讓我聽不懂的話,至於說了什麼剛纔葉大人已經告訴大家了,我當時也是很費解她這些話的意思,只當她是一時胡言亂語並沒有放在心上,到現在才明白她竟是爲了陷害我!”

“他胡說,是他,一切都是他教唆我做的,他教唆我慫恿太子殺了景繡,可是太子想借此陷害他,可是我念在他是我表哥的份上,不忍心看太子害他所以才揭發太子的陰謀……說到底這只是他們兄弟互相陷害,實在跟我沒有關係啊,我是冤枉的……”

衆人面面相覷,聽的稀裏糊塗但是有一點卻是明白了,景繡確是太子派人所殺,但是至於是不是南宮洐教唆的景媛,他們二人各執一詞,他們實在不知道該信誰的話。

見景媛還待再說什麼,崇明帝幽幽的出聲道:“到底事實真相如何,不妨聽聽二小姐怎麼說。”

衆人一臉茫然,這話剛纔皇上就說了一遍了,可是二小姐已經死了,如何說?死人怎麼還能張口說話?

一片疑惑中,崇明帝、南宮洐兄弟三人還有司馬濬、景天嵐、賀延通通不約而同地像地上躺了半天的景繡看去。

崇明帝拔高聲音,眼睛裏帶了絲似笑非笑,“二小姐,你還不起來嗎?”

景繡嘴角微抽,在衆人驚愕又恐懼的目光中從青霜的懷中慢慢地站了起來,臉色微紅,神情尷尬地看着崇明帝,奉承地說道:“皇上真是明察秋毫英明神武,任何事都瞞不過您的眼睛!”

崇明帝輕哼一聲,瞥開眼去。

景繡得不到他的迴應,面色更加尷尬,不過也不在意,而是看着神色驚異地衆人朗聲道:“抱歉了各位,景繡不是故意想要騙大家,實在是爲了找出真正想殺我的人是誰纔不得不出此下策。”

在她起身的剎那衆人有過害怕,此刻聽到她的聲音就已經明明白白的清楚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什麼鬼魂,害怕稍減疑惑更加深。二小姐原來沒死,事情到底是怎樣的很快就會水落石出了!

景媛難以置信地看着景繡,不停地搖着頭,她怎麼會沒死呢,怎麼可能呢?她怎麼可能在宗易的手中活下來呢?

景繡冷笑地看着她,剛纔躺着聽了這麼一出精彩的好戲,倒是讓她對這個景媛刮目相看,實在沒想到她竟然有這樣的頭腦和手段,最最讓她刮目相看的還要屬她歹毒的心腸。

以前她不能確定太子是不是真心喜歡景媛,但是從剛纔景媛倒戈相向出賣太子後,太子一句不反駁,她雖然沒有看到太子的神色,但是太子不吭聲只有兩個可能:一是太過震驚,這說明他是極度信任景媛,被她出賣太子一時難以接受故而說不出話來;二是,太子在那樣的時刻還想着不傷害她,所以沒開口。

不管是這兩種情形中的哪一種,是極度信任也好不忍傷害也罷,這都是深愛的體現。可是景媛竟然對此毫不感動,背叛太子毫不心軟。

還有,一開始她一心幫着南宮洐,可是當葉明遠站出來後,危及到她自己的安危的時候她又立馬將所有的事情毫不猶豫地推到南宮洐的身上,一心想着保全她自己。

這樣心狠手辣自私自利的人她還真是第一次見到,不過轉念一想,當年不過八歲的景媛就能派人對自己和芸娘趕盡殺絕,如今十年過去,她自然該有長進了,頭腦手段心狠更上一層樓也不稀奇。

“怎麼,姐姐看到妹妹好好的很失望?”景繡微笑着,一步步走向正睜大瞳孔看着她的景媛。

隨着她的走近,景媛臉上的神情更加驚駭,喃喃着:“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此刻的景繡在她眼裏就是那索命的厲鬼,每靠近一步就表示着她離死亡更近一步了。

景繡在她身前站定,目光含着一絲不屑,擡頭迎上衆人困惑不解的目光,然後又轉身看向崇明帝。

崇明帝似乎累了般,神情懨懨地說道:“實話實說!”

景繡點頭,“是!”

然後重新轉身看向衆人,吐字清晰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景媛慫恿太子辦了這次的宴會,並且二人合謀殺了她陷害二皇子,但是太子沒想到的是景媛真正想要陷害的人是他。景媛想通過對付太子來討二皇子的歡心,所以纔去跟南宮洐說了那段話,沒想到被葉明遠無意中聽到了並說了出來,她見自己計劃敗露爲了保全自己就又將所有的事情推到二皇子身上。

事情其實就是這麼簡單,所有的一切都是景媛搞出來的。

衆人聽了,紛紛大驚失色,今天受到的驚嚇和震驚簡直多的說不過來,但是沒有哪一次有這一次來的猛烈。他們看着景媛的目光像是看着一匹惡狼般,天底下怎會有如此歹毒心腸又自私自利無恥之極的女子,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放過!連太子和皇子都敢誣陷,是覺得命太長了嗎?

“你胡說,胡說!”景媛嘶聲大喊,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瘋狂的不顧一切地衝向景繡,眼中閃爍着嗜血的光芒,此刻她的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了景繡,就算她死她也要拉着景繡一起陪葬!

“啊!”只是她的身子還沒來得及碰到景繡,就被旁邊飛來的一腳重重的踹飛,如一個破布娃娃般飛出幾米遠,重重地撞到不遠處的假山上然後重重地落地。

鮮血不停地從嘴中汩汩地往外冒,可是她卻依舊眼神陰狠狠地落在景繡臉上,嘴裏不停地嘀咕着含糊不清的詛咒。

崇明帝揮手道:“帶下去,好好看管!”

立刻有兩個侍衛領命,然後走過去毫不憐惜地將景媛提起來帶走了。

如果這一腳是落在其他的女子身上,大家或許會覺得踢出這一腳的人未免太過殘忍,可是這一腳是落在景媛身上的,衆人只覺得大快人心,恨不得自己也上去踢一腳,紛紛在心裏歡呼,濬王踢的好!

景繡對着司馬濬微笑,對方卻木着一張臉又退回原地站着了,低着頭根本不看她。景繡心裏覺得有那麼一絲怪異,跟着走到他身邊去,疑惑地看着他。他卻像感覺不到她的視線一樣,看都不看她,她心裏那股怪異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崇明帝站起聲來,似乎沉思了一下,才高聲道:“傳朕旨意,太子識人不清不辨是非受人慫恿欲害人性命陷害手足,但看在其是受人矇蔽並沒釀成大錯,二小姐無事的份上饒他性命,現廢除太子之位,暫在太子府中閉門思過!”

衆人駭然下跪,現場氣氛陡然嚴肅凝重起來。

崇明帝說完這話像是用盡了身上全部的力氣般,腳步虛浮地離開,身後的宮人見此想上去攙扶,通通被他給揮開了。

景繡擡眼看着他落寞透着哀傷的背影只覺得心裏發酸,對於崇明帝此刻的心情彷彿能感同身受般。雖然他子嗣衆多,但是太子畢竟是第一個孩子,從一出生就寄予厚望悉心教導,沒想到太子竟然是如今這個樣子,崇明帝只怕既寒心又傷心,心裏的難受程度恐怕不會比皇后和太子本人來的少。

崇明帝離開許久衆人才一個個緩緩的站起身來,然後一言不發的向外走去,離開了太子府。只剩下景繡主僕和司馬濬,南宮洐兄弟三人,還有景天嵐賀延八人默然地站在原地。每個人臉上的表情似乎在想着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想。

周圍依舊充斥着血腥味,樹葉在微風的吹拂下沙沙作響,景繡伸手接住從眼前飄落的葉子,心裏說不出的寂寥和悵然。

許久之後,賀延率先開口道:“丞相節哀順變,大小姐也是咎由自取。”說着嘴角微勾看了景繡一眼轉身離去。

景天嵐木然地擡頭看向景繡,眼眶紅紅的,面上難掩悲愴和痛心。

景繡知道這不是做戲,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景媛此去必定難逃死罪,崇明帝不牽連景家已經是法外開恩了,景天嵐就算再心狠再利益至上,也不可能對景媛即將到來的命運無動於衷。

“父親可是怪我?”景繡對上他含淚的雙眼問道。

景天嵐抹了把眼淚,嘆息一聲:“你沒做錯,錯的是我,爲父沒教好媛兒才讓她落得今日的下場。”說着轉身也離開了。

景繡看着他虛浮的腳步,心裏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原以爲看到沈柔和景媛得到報應自己會開心,卻沒想到此刻竟然如此平靜,完全沒有開心的感覺。

南宮洐兄弟三人也都擡腳離開,路過景繡身邊時都關心地打量了她一下,見她雖然渾身是血但的確不像有事的樣子才都放了心,大步離開。

一時間原本這僻靜的一角只剩下景繡和司馬濬以及青霜三人,景繡轉身看向司馬濬,問道:“原來你早就找到宗易了!”剛纔她聽蔣遷說了,那個刀疤男名字叫作宗易,兩個月前司馬濬就將宗易的畫像交給蔣遷讓他尋找了,半個月前蔣遷才找到宗易,這半個月宗易一直都在他的監視之中。

就在前兩天發現宗易和景媛接觸了,所以景媛的計劃其實早就被司馬濬給識破了。暗處跟着保護她的人除了青銅還有另外幾個人,剛纔青銅製服了那宗易,那幾個人也從暗處出來了,剛好蔣遷也過來了。

景繡從那宗易口中問出景媛的具體計劃,就沾了宗易的血跡,然後讓蔣遷和青銅他們先帶着宗易離開,自己睡倒在這裏將計就計了。

司馬濬不做聲盯着她看了兩秒,然後轉身離開。

景繡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雖然只是短暫的兩秒鐘景繡還是察覺到了他的眼神不對勁,原來之前的感覺並不是她的錯覺。

他怎麼了?爲什麼好像忽然對她冷淡了?明明之前還好好的不是嗎?

景繡茫然地看向青霜,青霜也是一臉茫然疑惑,王爺看小姐的眼神一直都是溫柔的,而且王爺要麼是和小姐並肩走要麼就是走在小姐身後,除非有危險纔會走在小姐前面,但那也是護在小姐身前的,今天王爺卻更像是撇下了小姐,這種情況以前是沒有的。

景繡莫名的就感覺到了一絲委屈,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他怎麼就忽然不理她了呢?

擡腳跟在他身後,看着他的背影一邊走一邊沉思着,百思不得其解,怎麼都想不明白他這是忽然的怎麼了?

到了太子府外,只見他木然着一張臉背對着府門站在馬車旁,景繡走過去上了馬車,打算等他進來再開口好好問問他怎麼了,可是下一秒簾子掀起進來的人是青霜。

青霜對上她疑惑的視線爲難的搖頭,進來坐下。

馬車徐徐的行駛了起來,景繡心裏悶悶的,她向來就是有問題就解決問題有什麼事情就說開,不喜歡生悶氣也不喜歡讓對方生悶氣的人,可是他卻連解決問題的機會都不給她,就這麼不想見她嗎?

“小姐,你別生氣,王爺他可能是因爲今天小姐遇到刺殺心裏氣憤一時心情不好……”青霜小聲的開口勸道。

景繡撇嘴道:“不會勸人就不要勉強!”

青霜咬脣低下頭去,她的確不會勸人。

景繡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衝,惹她生氣的人是司馬濬又不是青霜她不該遷怒到她身上,於是緩了臉色和語氣,問道:“那些丫鬟將你帶到那房間只是喝茶而已嗎?”

青霜擡頭道:“奴婢當時覺得那柳側妃不懷好意,而且那些丫鬟又太過殷勤又是勸我喝茶又是勸我喫點心的,我覺得不對勁就留了個心眼,假裝喝了茶水然後趴在桌子上裝暈,她們將我鎖在那屋子裏了,我見小姐許久不回來,就逃出來找小姐了。”

景繡點頭,青霜找到她的時候剛好蔣遷他們離開,她就讓青霜躲在角落裏等衆人出現後再出來護着她的“屍體”,因爲她怕自己會一不小心笑出來,這樣埋在青霜懷裏,只要不笑出聲別人是不會發現的。

過了一會兒馬車停了下來,景繡透過一側的小窗子向外看去,對青霜道:“你先下去吧!”

青霜知道她這是有話要跟司馬濬說,於是點點頭出了馬車。

景繡坐在馬車內不動,許久也不見外面那人進來或是出聲,心裏鬱積的火氣燒的更旺了,只是默不作聲的坐着。

過了許久,馬車又動了起來,她能感覺到馬車掉了頭,然後繼續不急不緩地行駛起來。

當馬車再次停下的時候,已經在濬王府門前了。

景繡透過馬車的小窗子看着他清瘦的身影頭也不回的進了府門,心裏那股悶悶的委屈感越來越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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