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南京、南京（上）

第三十六章南京、南京（上）

時間很快到了1937年10月下旬，南京總統府蔣介石的辦公室裏。蔣介石揹着手站在自己的畫像前，輕輕的嘆了口氣對張治中說道：“文白，今淞滬抗戰的危難時刻，我手上現在也沒有多少兵力可以抽調給你了！如果我把南京的守備部隊再抽調給你，那麼南京用什麼來守呢？！”

張治中想了想後說道：“委座手上還有一支百戰之兵組成的精銳之師！”

“哦…？”蔣介石轉過身看着張治中問道：“文白，我可用之兵都以調入京滬杭！那還有什麼百戰之師啊？！”

張治中笑了笑說道：“委座，你爲淞滬之事，太過操心！您忘了中央軍校第九期畢業生張烈陽了嗎？”

說着蔣介石像是想到了什麼於是笑着說道：“你看我，就在前幾天我還親自寫過嘉獎令給他！”

“委座，他率部剛剛打完平型關戰役，現在黃河沿岸機動車穿插！委座何不把他的部隊祕密調到南京，以增加南京的守備力量呢？！”張治中認真的說道。

蔣介石想了想後說道：“把在洛陽的九十九師也劃歸給他，讓他滿建制四個師祕密馳援南京！”

“是！治中立刻去辦！”說着張治中走出了蔣介石的辦公室！其實蔣介石不知道在張烈陽率領新編十三軍打完平型關戰役後，宋元哲把一批原來二十九軍的老兵補充給了張烈陽部，使得張烈陽現在有三個整編師和兩個獨立旅的步兵！

張烈陽接到張治中的電報，立刻召集了團以上的軍官開會道：“各位在座的兄弟們，我剛剛接到南京最高統帥部的命令，令我部與九十九師匯合後！即刻馳援南京！”

說着張烈陽看了看所有人，接着說道：“兄弟們，此次馳援南京是一個必死之局！但是我們爲南京的百姓，也應出我們一份力！”張烈陽話剛說完，底下的兄弟們都異口同聲此起彼伏的叫道：“軍座，我們都聽你的！即使上刀山下油鍋，我們再所不辭！”

“好！既然我們同心，現在我們令所有的部隊即可歸還建制！加緊整合！同時派出我部所有情報人員，偵察安徽、南京附近的地形，偵查完畢後即可發報回來！”張烈陽高聲說道。

“是！”說着所有的人都敬禮離開了。

等所有的軍官離開後副軍長李牧天看着張烈陽愁眉苦臉的樣子，好奇的問道：“軍座，您現在擔心什麼啊？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你愁眉苦臉的樣子！”

張烈陽“呵呵”的苦笑了兩聲後說道：“我是在擔心南京的百姓和守城的數十萬國軍將士啊！”

“百姓？將士？”李牧天疑惑的問道。

“日軍雖然攻打北平損失慘重，然攻打北平的日本兵是一些從學校畢業後直接進入軍隊的正規軍，都是些學生軍，比較遵守紀律，可能不會怎麼屠城！但是南京，畢竟是中國的首都，爲了這次淞滬會戰，日本國內都已經擴編部隊了，而且徵用了大量的退役兵，這些老兵染上了很多社會上不好的痞性，紀律性差，你認爲南京一旦淪陷，全城未來得及撤走的軍民會怎麼樣呢？”劉振風看着李牧天說道。說着張烈陽不斷的回憶着《南京大屠殺》的電影片段！不由的嘆了口氣。

李牧天若有所悟的咬牙切齒的說道：“屠殺！無情的屠殺！”

就在張烈陽和李牧天說話的時候，參謀長柳風明帶着三個少將走了進來說道：“軍座，九十九師已經到了！這三位是九十九師的師長吳子明、副師長邱仁風、參謀長顧長鳴！”說着三個人都向張烈陽敬了禮！

看到三個人，張烈陽回了個禮說道：“三位辛苦了！但是我現在也沒有辦法讓你們休息！”說着張烈陽對柳風明說道：“你馬上帶他們去更換裝備！同時讓特戰隊派人教他們使用我們的所有裝備，而且讓他們三天內教會每一個士兵報火炮座標參數！”

“是！”說着柳風明對三個人說道：“請三位跟我們來！”

當他們走到門外的時候，吳子明忍不住問道：“柳參座！軍座爲什麼要我們跟換武器啊？”說着其他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看行了柳風明。

柳風明笑着回答道：“吳師長，我們軍除了一個師又一個旅裝備自動步槍以外，其他的都是裝備衝鋒槍！而且我們軍火炮直接爲一線部隊服務，也就是班一級就能直接呼叫炮火支援！”

“這不可能！班一級怎麼能夠呼叫到炮火呢？”參謀長顧長鳴不解的問道。

“我們軍座特製了一種叫步話機的東西，這種東西可以做到軍直接指揮班爲單位的作戰！”說着柳風明帶着他們來到了軍械庫說道：“馬上準備一個師的武器送到九十九師駐地！”接着柳風明拿起了軍械庫守位的步話機，撥通了張向春說道：“向春，軍座讓你們特戰隊教九十九師使用武器和報密位！”

“好的！我們馬上到！”張向春高興的回答道。

轉眼間，三天過去了。一大早，張烈陽集合了全軍在廣場上開始了誓師演講：“兄弟們！我新編十三軍自抗戰以來，凡遇倭兵，必戰之。然現在淞滬抗戰已到危難時刻，日軍隨時會兵指南京！我們的首都已到危難時刻，現在我們奉南京最高統帥部的命令馳援南京！兄弟們，大家說我們到了南京該幹什麼？”

臺下的全軍將士此起彼伏的異口同聲的叫道：“進南京，殺鬼子！進南京，殺鬼子！”

張烈陽雙手往下壓了壓示意大家安靜點繼續說道：“各位兄弟，我們十三軍不是泥捏的面揉的，我們是一羣嗷嗷叫的野狼！俗話說，狼行千里喫肉，狗行千里喫屎！我們要做一羣喫肉的狼。同時我要告訴大家，狹路相逢勇者勝！我們要發揚敢打敢拼的硬朗作風與日寇在南京決一死戰！”

張烈陽話剛說完，臺下的士兵都拍着手大聲叫道：“狹路相逢勇者勝！狹路相逢勇者勝！”

“我命令第187師於今天下午二時許開拔；第717師下午三時許開拔，由副軍長李牧天跟隨；第99師下午三時許開拔，由參謀長柳風明跟隨；第557師、裝甲獨立旅、獨立炮旅、以及特戰隊和軍直屬機關，下午四時許開拔！於黃滸鎮匯合。獨立884旅於11月30日前到達浦口、六合一線佈防。”說着張烈陽看着正在開拔士氣高昂的的士兵，不由的唱了起來：“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昔有豪男兒，義氣重然諾。睚眥即殺人，身比鴻毛輕。又有雄與霸，殺人亂如麻，馳騁走天下，只將刀槍誇。

今欲覓此類，徒然撈月影。君不見，士子逐奔懦民泣。我欲學古風，重振雄豪氣。名聲同糞土，不屑仁者譏。身佩削鐵劍，一怒即殺人。割股相下酒，談笑鬼神驚。千里殺仇人，願費十週星。專諸田光儔，與結冥冥情。朝出西門去，暮提人頭回。神倦唯思睡，戰號驀然吹。西門別母去，母悲兒不悲。身許汗青事，男兒長不歸。殺鬥天地間，慘烈驚陰庭。三步殺一人，心停手不停。血流萬里浪，屍枕千尋山。壯士征戰罷，倦枕敵屍眠。夢中猶殺人，笑靨映素輝。男兒事在殺鬥場，膽似熊羆目如狼。生若爲男即殺人，不教男軀裹女心。男兒從來不恤身，縱死敵手笑相承。仇場戰場一百處，處處願與野草青。男兒莫戰慄，有歌與君聽：殺一是爲罪，屠萬是爲雄。屠得九百萬，即爲雄中雄。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義名，但使今生逞雄風。美名不愛愛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寧教萬人切齒恨，不教無有罵我人！”唱着唱着張烈陽眼中情不自禁的流出了眼淚。

聽到張烈陽的歌聲和歌詞的大意，所有的兵士都不由的更加激情高漲，同時都默默地記下了歌詞。

就在新編第十三軍開拔的時候，張向五帶着三個人開着車保護着李海瀾來到了自己位於南京鼓樓附近的家中，一進家門，李海瀾就對的她的父親說道：“爸，我們快搬家吧！再不走就來不及！”

李劍如看了看李海瀾和張向春他們說道：“日本人，不可能打到南京來的！我爲什麼要搬！”

聽到李劍如的話，李海瀾焦急的說道：“爸，現在外面的局勢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要再意氣用事了吧！你不爲我想想，你也要爲母親想想！”

“哼…，要走你們走，我纔不會走呢！”說着李劍如傲慢的看着李海瀾。這時站在一旁的張向五對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那個人飛快的閃電般的來到了李劍如的身邊，不等他有什麼反應就把他敲昏了。這時一直在旁邊的李母驚叫道：“你們在幹什麼？”

張向五不理會李母對李海瀾說道：“小姐，快和你的母親一起收拾東西，我們在外面的車裏等你們！”說着張向五和另一個特戰隊員一起扶着李劍如走了。很快李海瀾和她的母親一起拿着東西也跟了出來。接着張向五把他們全家送上了南京到重慶的飛機。

張向五剛把李海瀾全家送走，就看到唐浩瀚在機場裏焦急的走來走去。於是張向五迎了上去問道：“唐老爺，你怎麼還沒有走啊？”

唐浩瀚一看是張向五於是就像撈到救命稻草一樣說道：“今天我說了禮傑幾句，沒想到他一不高興就溜走了，更沒想到啓超的女兒也和他一起走了！”

張向五聽了之後說道：“唐老爺，要不你先走，我帶着兄弟們在南京找人！”

“那就只能這樣了！”說着唐浩瀚拿着行禮和家人離開了。

當張烈陽他們開拔的第六天，接到了上海淪陷的消息。11月5日，由柳川平助率領的第十軍三個師團十萬人馬在杭州灣北部全公亭至金山衛一線實施強行登陸，並向上海的中國軍隊實行合圍政策，蔣介石的部隊在堅守了四天之後，不得不下令撤軍，70萬大軍得到撤軍令後，由一開始的有序撤離到最後變成了大潰逃，結果戰前所修築的國防工事一處都沒有用到，而第十軍也未遵守日本大本營的命令：掃蕩上海附近之敵，追擊的戰線爲蘇州、嘉興以東。他們越過日本大本營規定的追擊地點，開始瘋狂的向南京進軍，口中還大喊着：“南京！南京！”

看着這份戰報，張烈陽無奈的苦笑道：“南京危也！”接着張烈陽馬上通過電臺命令各軍加快行軍步伐，但是張烈陽就是因爲這條命令差點後悔終身。接着張烈陽讓張向春發報給張向五說道：“向五，十五日據悉上海已經淪陷，吾命令你率領兩個加強團，以新編十三軍獨立969旅的番號，隨時接替敗退的殘軍堅守雨花臺和楊坊山、銀孔山一線至堯化門，務必確保東面暢通無阻！”

12月5日，張烈陽率領的部隊進入了皖北的山區密林地帶，一邊喫着乾糧，一邊看着地圖，鬱悶的說道：“我們的軍用地圖也太次了吧！怎麼這座山怎麼走也沒有標啊？！”說着張烈陽命令張向春道：“馬上派人尋找嚮導！”接着張烈陽讓機要參謀記錄道：“最高統帥部，新編十三軍，現在已經行進之皖北山區中，由於當年測繪地圖人員偷工減料，致使我軍現在迷失方向！現正尋找嚮導中！新編十三軍軍長張烈陽，民國二十六年12月5日！”當蔣介石接到張烈陽的這份電報後氣憤的命令中統把當年參與測繪的人找了出來，送上了軍事法庭！我們暫時略過不表！

當機要參謀記錄完後，疑惑着看着張烈陽問道：“軍座，就這麼發嗎？”

張烈陽肯定的點了點頭說道：“就照這麼發！”就在張烈陽和機要參謀說話的時候，張向春帶着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走了過來說道：“少爺，嚮導找到了，這個孩子是本地的獵戶！他願意爲我們帶路！”

聽到張向春的話，張烈陽看着這個少年點了點頭說道：“向春，去拿一支中正式來，再配上兩百發子彈送給這個孩子！”過了一會張向春那種東西走了過來交給了張烈陽，張烈陽接過東西笑着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根生！”少年笑着回答道。

“好！根生，如果你帶我們走出這裏，我就把這把槍和這些子彈送給你！”張烈陽笑着認真的說道。

“你說話算數？”少年反問道。

“當然算數！要不我先把槍給你，等待我們出去了我再把子彈給你！”張烈陽笑着說道。

“好！你們跟我來吧！”說着少年接過了張烈陽手中的槍。

五天後，四個師完整的在黃滸鎮匯合。回合後，張烈陽急忙召集團以上會議。會議上張烈陽指着地圖說道：“各位，現在南京已經三面被圍了，即使是北面的長江也不安全，可以這麼說，南京城已經成爲了一座孤城了，我們從敵人的夾縫中前進，要突然出現在南京城下，殺小日本個措手不及，知道嗎？”

“知道了，軍座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底下的軍官們異口同聲焦急的問道。

“馬上出發！”說着機要參謀拿着電報走了進來說道：“報告軍座，獨立969旅來電！”

張烈陽看也不看的說道：“念！”

聽到張烈陽的命令機要參謀高聲念道：“軍座，我獨立旅現在已經接手雨花臺和楊坊山、銀孔山一線至堯化門的防守，城內軍火庫和補給倉庫現在在我兩個連的守備下至今未失，城中其餘情況危急！望軍座火速增援！獨立969旅旅長張向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