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嚥了一下口水，悄悄地擡頭看了一眼他的表情。
在看見他雙手抱臂，充滿不豫的看着她，那眼神和表情，似乎是大人正看着闖禍了的小孩子，這讓慕容芷的背後冷汗冒完了之後，腦後又冒出了大滴的汗珠，就那麼垂直地吊掛在腦後。
又咽了一下口水。
她終於開口道：“那個啥，事情就先這樣吧。嗯，其實你也可以現在再把我關進去，說我冥頑不靈，在船艙裏鬧騰，非得要你相信我，你一怒之下，決定將我關起來什麼的！”
她這樣說完，她自己也蹙眉。
要是之前把她一起關進去了，這自然是一切能發展到順理成章，水到渠成。但是他們兩個在這兒密談了一會兒，墨少羽又不蠢，肯定會懷疑他們兩個，已經商量好了，打算去忽悠他。
那再想取得墨少羽的信任，就很難了。
南宮傲微微嘆了一口氣，這是慕容芷第一次看見他嘆氣的樣子，那種很無奈很疲憊的模樣，這令她心裏更加鬱悶低落了幾分，好好的事兒，被她給壞了，她心裏當然是愧疚的。
隨後他冷聲道：“也罷了，原本將你關起來，本王也不放心。不知道你能不能受得了水牢裏那個苦！”
雖然不會有飲食上的苛待，但到底是自由被限制了。
所以事情砸了就砸了吧。
慕容芷這會兒都不好意思看他了，撫了撫自己的額頭。又開口道：“嗯，還有南宮鈺的那件事情，我沒直接射殺他……”
“因爲他之前在滄州，對你手下留情？”這話他是直接問的，因爲當時在戰場上，他雖然在另一邊廝殺，可慕容芷和南宮鈺對話的聲音，也並不是很小，所以他都聽見了。
他這話一出，慕容芷摸了摸鼻子，點點頭：“是的！我當時就想着……”
他沒聽完，直接便曲起手。
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咚”的一聲，就出現了一片紅印！慕容芷臉一綠，摸着自己的腦門，盯着他：“你幹啥？說話就說話，打我幹什麼？”
問題是這種打人的方式，就像是在打孩子，她會覺得很丟臉好嗎？
他無奈嘆道：“你和南宮鈺之間，是有恩情，你還情這當然沒什麼。如果時間從來一次，你會恩將仇報，直接射死他嗎？”
慕容芷怔住。
默了一會兒，雖然覺得事實的答案，說出來會有點對不起他，並且顯得她更加自私自利，但是她沒辦法否認，如果時間重來一次，她還是不會一箭射殺南宮鈺，就在人家對她手下留情沒幾天之後，她直接就射死他。
這樣的事兒，她做不出來。
於是，看向南宮傲，搖了搖頭。忽然心裏也開始不舒服：“我這樣特別自私吧，我自己……”
她自己也覺得。
他嘆氣，也有點無奈。不知道她爲什麼會有這樣的糾結。冰冷的聲線，帶着點笑意：“可是，慕容芷，如果你不是眼下這樣，恩仇都記，又怎麼還是本王愛上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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