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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我們在一起,當然有趣了

【【許妙】

我在*上翻來翻去的折騰了一晚上,始終睡不好。

靳斯翰來去匆匆,在我房間裏問了話就走了。

他倒走得輕鬆,弄得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父母出奇的平靜,我嬸嬸的電話似乎並沒有給他們造成任何波瀾。

不禁害怕有大事要發生。

魏學打電話給我,讓我不要擔心,大人就喜歡這樣,鬧鬧就過了。

反正他們是熱衷於幹這些事,我們瞭解就好。

沒讓魏學多想,我輕鬆了很多。

翌日一早,估摸着才六點,我手機就響了。

我迷糊着接起來,靳斯翰讓我起*。

哎!

我還沒有睡夠呢。

本來不想說,可我是真的困,聽着他聲音精神特別好,我便想要睡着踏實的覺。

“我還沒有睡夠呢。”

“不要睡了,我有事。”

“你去辦事。”自從上次出差我可以去逛街後,便覺得自己不需要再隨時跟着他。

而且此時的我,真的太需要睡眠。

我估計纔剛剛睡着一個多小時。

太殘忍了。

“你不跟我去,萬一我不舒服起來?”

“!!!!”算他狠,我立時就醒了。

他又叮囑我,“悄悄起來就好,不要吵醒別人,等會他們醒了會打電話給你,這酒店喫什麼都可以,不會餓着誰,讓他們自己玩,你沒時間陪。”

他倒是霸道。

我應了他。

這個時候去打電話給其他人交待行蹤也太沒有道德了。

雖然這裏面不包括靳斯翰。

我收拾好,便去找靳斯翰。

一摁門鈴他便拉開了門。

今天他穿得很隨性,白T,淺卡其休閒褲,鞋子都是休閒鞋。

沒了平時一板一眼的味道。

難道是約了誰玩?

他什麼也沒講,我自然拎着自己的小皮箱,那些不知道的人都以爲是靳斯翰祕書裝文件的箱子。

這是我的醫用箱。

他看了一眼,滿意的點頭,走出來在我面前停了一下。

門自動關上,“咔呯”一響。

他從我身邊走過,才邁兩步便擡腕看了表,頭也沒回的問我,“餓了嗎?”

“沒。”我是還沒有感覺到餓,就是覺得困。

他笑了笑,“過去再喫飯。”

到了樓下上車了,我才知道是楚家的司機過來接人了。

這也要搞得如此神祕。

我坐到副駕駛室去。

靳斯翰一如繼往坐後排。

他幽幽道,“去楚家,還是不要叫魏學的好。畢竟是外人,他這麼大,在京都丟不了,打電話給你,你讓他自己行動。”

“我明白的。”

他沒再說什麼。

我們出門早,路上並不見堵。

而且車子要寬闊大氣的平安街上開過,更是一路順暢。

我是京都人,這是生我養我的地方。

看着這街景,不管是比南方城市更加寬敞的平安街,還是街道邊上一些幾十年的老房子。

都能讓我想起以前在京都的歲月。

都說人老了,就會思鄉。

這是我自己的家鄉,我卻只能在這裏呆上兩天便走。

前行的車速將街景帶成快速掠過記憶片斷,我看過了,存封在腦子裏。

有一天,我還會不會回來,在這個城市定居?

多少人擠破了頭想要一個京都的戶口,我是這裏的人,怎麼會捨得如此值錢的戶口不回來?

......

到了湘園,車子開進拉開閘閥的門。

我跟着靳斯翰下車,一路跟着他往主樓那邊走。

應該是電話已經跟靳斯翰說過在主樓見面。

我們去了那邊,楚家一家子都圍了過來。

我站得遠遠的,不打擾他們之間的親近。

靳斯翰對每個人的笑意都真誠溫和,叫人看着就舒服。

南心。

呃,在人多的地方,我要記得喊她沁兒,私下偶爾喊錯,她也不會責怪。

沁兒看見了我,隔着人牆朝我揮手,“許醫生,快過來,先喫早餐。”

我哪裏好意思這樣走過去。

雖是認識多年,但見面次數極少,我跟這邊的人還是生疏。

靳斯翰轉身走向我,“來,我們先喫早飯,都餓着了。”

他伸手過來拿過我的箱子,我以爲就此完事兒了。

結果他另一手去握着我的手臂,把我往餐桌那邊拉。

一屋子似乎都安靜了下來,我也覺得這氣氛有些不對。

臉上臊得有些燙。

他卻自然極了。

沁兒個子高高的,一點也不像南方嬌小的女孩兒,她親自把水果盤往我面前推,“女孩子多喫點水果。你先喫着,我去叫闖闖起*,上學都要遲到了。”

我連忙說,“謝謝。”

靳斯翰坐在我旁邊,其實這沒什麼。

我們出來這麼多次,沒有特殊情況,我們都坐在一起。

楚建勳很熱絡的叫傭人把溫好的牛奶端過來,說小少爺要起*了,準備小少爺的早餐。

闖闖已經上初中了,興許是一家子都這麼*着,所以特別高傲冷靜。

我有幾次來湘園喫飯,他和人打樣招呼後便沒什麼話說了。

楚家是一大家子一起喫早飯,包括楚建華他們這一房。

其實人丁興旺就是這點好。

大家住在一起特別熱鬧。

不過也要有錢人才有這樣條件,像我們家,哪有這個能力住在一起。

楚峻南跟靳斯翰很熟,兩人的話比跟楚峻北還要多。

我想讓自己當個影子,因爲實在不知道如何跟這些人聊天。

我只會跟病人聊天。

很多人都朝着我身後望去。

我不喜歡湊熱鬧,直到劉湘笑咧着嘴站起來,離開桌子就往着門口的方向走,“闖闖,昨天晚上睡好了嗎?”

“奶奶,我睡得挺好的。您別老這樣操心。”

我回過身去,好長一段時間沒見着闖闖,他又竄了一大截身高上去。

沁兒挽着闖闖的手臂,跟撒嬌似的,“闖闖,早上的素菜餃子是媽媽親自包的呢,你要多喫兩個。”

“我盡力吧。”闖闖不情不願的樣子讓沁兒都笑了。

闖闖穿着白色的短袖襯衫,襯衫的胸袋位置上有刺繡,大概是學校的徽章。

青色的褲子,顯得他的腿特別長。

不是才初中嗎,這個子得有一米七五以上了吧?那還不得竄到1米9去?

這孩子真是一年一長。

初中生把頭髮搞得這麼洋氣的,多不多啊?

我以前讀書的時候,還不準染髮燙髮呢。

闖闖不但染了黃色,還燙了波浪,鬢角剃得亮出耳朵,特別精神,沒有一丁點拖沓萎靡之氣,發頂的頭髮長,燙出來的彎弧用定型水定過。

洋氣死了。

連走路進來的樣子,帶着矜貴的氣質,如此普通款式的校服也被他穿成了專櫃貨。

臉也是一年比一年俊,小時候胖乎乎的看不出來,現在眉色深了,輪廓日漸清晰有型,便愈發的像楚峻北。

嘴倒是和沁兒一樣,生得比楚峻北的小一點。

最早認識闖闖的時候,他還總是說些童言無忌的話,如今已經很少開口了。

我朝着闖闖微笑,他看見我,先跟靳斯翰打了招呼,“舅舅。”

然後才叫我,“許阿姨。”

被這麼高個子的初中生叫阿姨,我好難過。

叫姐姐我也可以不正視自己的年齡啊。

覺得自己老得很快。

“闖闖,你又帥了。”

我朝他笑。

誰知道他卻癟嘴聳了聳肩,“許阿姨,你別逗我了,我自然是沒有舅舅帥的。”

他說完,嘴角淺淺的劃了彎弧。

我當時的臉頰瞬間被燒燙了。

其他人似乎根本沒拿他的話當真,一下子全到了喫飯上。

這一早上議論的事情可真夠多的了,不過闖闖一來,所有的事情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楚家人在考慮是讓闖闖出去上高中,還是在國內。

這個話題是楚峻南引出來的。

得到了沁兒和楚峻北的一致反對。

若我是沁兒,我也不會讓兒子離開自己。

闖闖似乎什麼也無所謂,喫完飯就說走了,他要騎自行車去上學,不要司機送。

楚建勳急得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可偏偏只有這麼一個孫兒,真是*得無法無天。

楚建勳正糾結着,楚峻北揮了揮手,“去吧,騎車的時候注意紅綠燈,不要聽耳機,萬一後面車子摁喇叭你會聽不見。”

闖闖拎起傭人遞過來的書名,甩在自己的肩上,就單肩揹着,真是帥出一臉鼻血,就這麼出了門。

年輕真好,怎麼看都好。

闖闖纔出了門,楚峻北馬上拿了手機撥電話,“遠遠的跟着小少爺,不能讓可疑的人接近。”

我從來不知道闖闖被人綁架過,還是後來沁兒才告訴了我。

爲了不讓闖闖心裏留下陰影,也怕孩子不舒暢就情緒不好,楚家人對他十分縱容。

縱容到他把天捅個洞,楚家人也都會去補的地步。

楚家人哪裏放心讓闖闖騎自行車上學。

闖闖又是個性格非常獨立,脾氣任性的孩子,初中階段正值叛逆期。

家裏越是反對的事,說不定他越喜歡。

如果反對他騎自行車上學,他不但要騎,還要騎更久。

可如果同意了,騎段時間沒勁了,自然會坐家裏的車。

楚建勳尤其不放心闖闖的安全,這些年,一直都請了退伍的特種兵養着暗中保護闖闖。

就是騎車上學,他們都害怕有意外。

楚峻北拍拍沁兒的肩,“你不要太擔心,我都安排好的。”

沁兒點頭說沒事,笑着繼續同我說話。

當時的我只覺得沁兒他們真是太溺愛孩子了,誰家孩子不上學啊?

那麼多孩子騎車上學還要叫人遠遠的保護那可不得了。

後來知道事情的真相後,十分後悔自己那樣臆測他們。

若換了是我,不要說再讓孩子單獨去上學,怕是再也不讓孩子出門都有可能。

早餐喫完,我覺得楚峻北和靳斯翰有話要聊,便跟劉湘說想到園子裏去轉轉。

劉湘高興的應着我,說要帶我去。

我出門前跟靳斯翰打了招呼,讓他有事叫我。

楚峻北拍了一下腿就指了我,他在笑我,“許醫生,難道你還怕我們打架?有事叫你!哈哈!”

我被取笑了。

靳斯翰卻坐在那裏不幫我。

“嗯,有事我叫你。”他帶着揶揄的笑,“去玩吧,中午我們在這邊喫飯。”

楚峻北一看就是爲了靳斯翰今天公司也不去了。

但靳斯翰跟我說話的語氣,讓我臉燒得更厲害。

明明是劉湘陪我出來,這時候沁兒卻追了過來,要跟我一起轉,劉湘便不和我們同行了,說去給屋子裏的人準備點零嘴。

我問沁兒,“今天不去上班了啊?”

“我哥讓我不要管這邊的事情了,先懷個孩子,上班壓力大,不利於備孕。”沁兒比我大方多了,興許是結過婚的人,都會比未婚的大方一些。

“到底什麼原因,有沒有去查過?”我知道沁兒想生二胎已經想了好些年。

說闖闖一個人寂寞。

從闖闖五歲的時候就在說生,現在闖闖都這麼大了,還沒有動靜。

闖闖都不需要伴了吧?

“醫生說我們都沒問題,是壓力太大,可我經常在想,不去想懷孕的事兒,還是懷不上,我也沒有辦法,大概是年齡大了,想要孩子不那麼容易了。”

沁兒嘆了一聲。

一聽到年齡大了,孩子不好要的時候,我心裏也是咯噔一跳。

我也不小了,以後會不會也孩子難要?

“有沒有想過試管?”

沁兒搖頭,一邊走一邊低着頭踢路面上偶爾出現的小石子。

她比我大六歲,看着卻還是二十幾歲的樣子,大概是楚峻北從不讓她操心任何事纔有這樣的容顏。

“峻北不讓,他說我們又不是沒有過孩子......試管太苦,他說情願不要,也不要做那個。”

我替沁兒高興,她嫁了個好男人。

如果我當時知道沁兒曾經做過人-流,又是在精神情況不好的那段時間做的人-流,我一定不會在她面前提及孩子的事情。

她嘴上不說,心裏一定萬分難過。

那時候她瞞着別人做的人-流,也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受的刺激大。

不能懷上孩子,很有可能跟那次有關。

沁兒沒什麼笑容,過一陣她問我,“我哥身體怎麼樣?”

“挺好的,他一直是個注重養生的人。”

“虧得你一個醫生,跟在他身邊當營養師的角色。”

“食君之祿。”

我還沒說完,沁兒噗哧一聲笑開接我的話,“忠君之事,對吧?”

我不好意思。

她還打趣我,“阿妙,如果我哥需要一個營養師,我大可以幫他找個更專業的。”

我心裏提了一下,慌張起來。

“許醫生,你也不小了,還不找個男朋友嗎?”沁兒停下來,往我身後看了看,才又小說聲,“越大越不好找哦。”

“我,我還想考博。”我拿了一個非常合理的理由搪塞沁兒,但我還是慌張,慌張到我喊了“南心。”

好在這裏楚家湘園,在外面可不好。

她沒生氣,“別緊張,考博也好,當醫生嘛,學歷越高越喫香。本子越多腰板越硬。”

我尷尬的點頭。

沁兒比我大,性子比我好,我跟她在一起聊天,總有一種被她脫光的感覺。

她眼珠子裏的光都是骨碌碌的轉,特別機靈。

我感覺自己有點榆木腦袋,轉不過她。

“我哥這個人,真是太好了。我猜想着,哪個女人若是能走進他心裏,又陪着他,他會一直待她好。”

我心裏有些悵然,那個走進他心裏的女人是申璇。

即便沒有陪着他,他也一輩子待她好。

即便不走近,也存在心底好好的,珍藏着,就像錢包裏舊了的照片。

我還是不要想了吧。

沁兒又停下來,問我找男朋友的標準,我一想到靳斯翰一頭紮在申璇身上那股心,就覺得渾身涼。

“最好都是醫生......”

沁兒嘴角輕輕的扯了扯,她看向我的身後。“哥!”

我慌忙轉過去。

看見他已經不知何時跟了過來。

...........

我不知道靳斯翰和楚峻北聊了什麼,反正他沒同我說話。

中午喫飯時候完全成了我的專題。

沒有闖闖在,居然是我成了主角。

沁兒說我想找個醫生男朋友,這桌子上沒去上班的閒散人員都開始調侃我。

“許醫生,你們單位有合適的嗎?”

“許醫生,你以後是不是要回京都來工作,是不是也要找個京都的醫生啊?”

“許醫生,我有朋友是醫院的,還沒結婚,要不要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對對對,我有個世侄也是從醫的,都是京都人,以後回孃家方便。”連楚建勳都插了一腳,我也真是服了這一家子八卦報社的人。

“嘿嘿。”我笑得尷尬,聽着真像上陰險小人的笑聲。

“我不着急的,現在還在考慮是不是要考博,還沒有時間考慮個人問題。我們醫院有很多年輕醫生是未婚的。”

我的意思已經太明顯,我並不是特別想找一個京都的人,雖然京都戶口很值錢。

楚峻北笑起來,“你們醫院的男人,還能比京都的醫生好了?”

靳斯翰開了口,一臉的幸災樂禍,“峻北,你這是搞地域歧視啊,這天子腳下的是不一樣的,我妹妹也不是京都人,你的意思是.....”

我看到楚峻北臉色突然間就變了,馬上看向沁兒那邊。

沁兒挑着眉看他,“敢情你一直嫌棄我不是京都人呢。”

“我哪有,南方人多好啊,纔不像我們北方人這麼粗魯。”楚峻北說完朝着劉湘擠眉弄眼,“媽,你說是不是?”

劉湘雖然是長輩,笑得也是噗哧噗哧的,帶着一股子*晚輩的和藹勁,“是是是,我們北方人最粗魯了,能娶個南方兒媳婦,那是上輩子修來的。”

楚峻北看着沁兒,“太太,你看,你在我們家地位多高,你別聽大哥的。”

靳斯翰慢條斯理的給自己裝湯,“你們不用忙活着給許醫生找對象了,她沒想找個醫生,兩個人同一個職業,太無趣了。”

“你和許醫生倒不是同一個職業,有趣?”楚峻北這明顯的打擊報復。

靳斯翰出乎我的意料,笑得自有些得意,“我們在一起,當然有趣了。”

我覺得自己被雷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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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千字更新完畢。今天沒寫靳的心理,因爲今天不想湊字數騙錢,如果你想讓我騙,我明天再寫。

另外號外一下:落落的文有情況了我會微博通知,看到底怎麼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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