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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辭職

文長慶聽出了初曉的不痛快,上前去拉她的手,“曉!以前沒人對你好,以後我對你好。”

周悅一眼瞧出了白利華不敢動手,初曉像潑婦一樣哭出來也好。

手裏拿着的手機還開着攝影的模式。

白利華嚇得後退,不敢招惹初曉。

初曉愈發的追得緊,白利華一直退到門口!

“你這個死丫頭!你亂來是不是!”

“亂來!我就是亂來!你們敢亂來,我不敢嗎!你們不把我當人,大家一起死好了!”

初曉瘋了似的叫白利華殺她。

白利華幾次要去接刀的時候初曉有狠狠道,“大家誰都不要好過,我死了,你去坐牢,讓初凌被人用口水淹死,讓她恨你一輩子。”

初曉樣子像瘋了,白利華是真的被逼得有點瘋了。

周悅不拉架,要拍視頻。

初曉根本不準文長慶走近。

白利華被嚇得一陣陣後背冒汗。

白利華跑出去,站在門外漢文長慶,“長慶!你出來!”

“長慶,你出來,我晚上去你那兒睡一晚!”

白利華是不敢再這裏再住下去了。

萬一半夜她沒敢吧初曉殺了,初曉一發瘋把她給殺了可怎麼辦纔好!

文長慶本來想在這裏守着初曉。

可是白利華一副他不走她就不走的樣子。

他不想初曉難過焦躁,只能陪着白利華一起走了。

白利華洗漱用品都沒敢去拿,怕初曉發瘋誤傷了自己。

白利華下樓,一邊走一邊罵初曉,“虧我把她養大!她就是這麼報答我的!天打雷劈她!”

“我家要是養只貓都比初曉過得好。”文長慶吐了口氣,在前面走得更快了。

“長慶!你說說清楚!”白利華追上去,“文長慶!你給我說清楚!要不是我同意!初曉能給你當媳婦!”

“若不是你,曉也不會這樣討厭我!”

文長慶現在有些明白,爲什麼初曉那麼排斥這段婚姻。

是因爲白利華。

初曉骨子裏是恨反感白利華爲她做的任何決定的。

所以即便他們以前關係再好,如果這個婚事是白利華造就的,初曉出於任何原因都會從骨子裏反抗。

這是人本能的對連帶事物的反應。

就好像一個人可能因爲在一個城市遇到了極不舒心的事情,也許被騙,也許被陷害。

他之後即便離開了那個地方,也會對那個城市的反射性的給不好的印象。

甚至給那個城市貼上標籤。

他當初明明走對的,來這裏好好和初曉相處。

如果他們師自由戀愛在一起的,初曉大概不會這樣的態度。

他還記得那天晚上,初曉聽說他們親事的時候的反應。

白利華着一家人都是初曉的噩夢,她一直逃離,不想跟那些人扯上關係,結果還是扯上了。

文長慶胸中氣悶,對白利華態度不復曾經的敬好。

白利華跟在後面,像個萬人嫌一樣要追問,開始文長慶不想理。

“長慶!長慶!你聽我說啊!我是一定有辦法的!”

文長慶突然頓步,一回身嚇了白利華一跳!

咬牙露出兇相,“什麼辦法?罵得那麼難聽,讓曉越來越討厭你,順帶討厭我就是辦法?”

白利華討好的拉着文長慶下樓走到外面,小聲神祕的說,“長慶,我向你保證,我以後再也不罵了。

我不是沒讀過書嘛!你不要跟我一般見識,好不好?”

“我媽也沒有讀過書,我就沒見她這麼罵過我和我哥!”

“你們家生的是男孩,不一樣,我生了兩個賠錢貨!”

“哼!”文長慶一聲冷笑,“那不是應該對小的更不好?初凌怎麼從來都不捱罵?”

白利華支吾着,“那不是小的小的時候總是被打的欺負嘛!”

“冤枉人也是要個限度的,對吧?街坊鄰居誰不說初凌從小就欺壓姐姐的?”

“哪有!我們初凌從小就懂事!”

“那麼懂事,高中也像曉一樣自己賺學費和生活費看看?”

“你你你!!”白利華結舌!“長慶!你故意跟我擡槓是吧!我可是你丈母孃!”

“你搞清楚,當初說好的,初曉和你們家沒有關係了。”

“喂!要不是我來鎮着她,她!!她……”

“哼。”文長慶扯了扯嘴角,“你想想看吧,初曉要是你從哪兒撿來的,趕緊給人家送回去!”

“你胡說什麼!”

“要是人家女兒丟了,被你這樣的人撿了這樣養,千萬別讓人家知道了,不然非剝了你的皮不可!”

文長慶說完理也沒理白利華。

他得自己和初曉處處感情來。

再讓白利華在這裏,只會礙事!

“你明天就會老家,不準再呆在京都!”

白利華再次追上去,她可不想回去,在這裏可以總問初曉要錢。

還可以知道初曉大概賺了多少錢,不能讓初曉存私!

要是回去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初曉想要騙她也是輕而易舉的!

“長慶,長慶!我明天去找個工作,我幫你盯着初曉!”

“不用!”

白利華去拉文長慶的袖子,“長慶!長慶!我可是你丈母孃啊!”

“我說過,文家給你們那個工廠,再加了兩百萬,只要初曉跟了我,那些都是你們的,但是從此她和你們沒有關係。

她都和你們沒有關係了,更別說我了。”

文長慶本來想跟初曉說這些。

但是初曉一提及親事都是說白利華把她賣了。

他不想初曉覺得自己像個商品,才一直沒有講。

不跟初曉講,不代表白利華可以不用明白。

白利華沒了聲音,“長慶,我們家那個不爭氣,廠子賣了,錢爺輸沒了。”

文長慶笑笑,繼續往前走,“隨你們的便,當初說得很清楚,初曉要是不跟我,這些東西你們就當是借的。提出來要這些東西的時候,答應得怎麼那麼快?”

白利華心臟都抽得快不跳了。

當初她開口問文家要廠子,是覺得壓得住初曉。

哪知道現在的初曉這般難弄。

不但壓不住,還要反抗!

“長慶,你總是要相信我的啊,我一定有辦法的,你再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好不好?”

“……”

“一個星期,如果初曉還是這樣,我就回去。”

“好!”

文長慶沒帶白利華去自己家,而是隨便在外面給她開了個快捷酒店。

白利華沒有住過酒店,哪怕是快捷連鎖也覺得豪華。

只是她要是住過五星級的酒店之後一定會說文長慶的壞話。

文長慶不是開不起五星級酒店的人,他自己開始住酒店也一定要住五星級。

就是今天晚上一鬧之後,他愈發覺得白利華配不上住那麼好的酒店。

初曉委屈苦鬧的樣子在他心裏擰了一條鞭子。

好在白利華沒有因爲酒店的事情鬧不高興,否則他可能會揮起鞭子好好的抽白利華一頓。

……

初曉扔了手裏的刀子,周悅把門上了反鎖。

初曉不哭了,坐在沙發上。

家裏買了白利華,她突然間覺得輕鬆了。

壓抑的情緒都放了出來。

今天她算是真正的反抗了一回。

真好!

白利華居然是怕她撒潑的,早知道這麼有效果,她應該早一點試試。

周悅去給初曉倒溫水。

周悅把水遞給初曉在她身邊坐下來,“曉曉,以後又是咱們兩個人住了,真好,是不是?”

“嗯。”

初曉有了真正跟閨蜜在一起的私人空間。

她拿出手機,翻給周悅看,“悅悅,你看啊,雖然我的手機是掉了。可是以前我每天都整理他發給我的信息,包括微信,qq。”

“我都傳到郵箱裏。我這幾天都翻開郵箱看,你幫我看看,我看了好幾遍都不知道我錯在哪兒了。”

“那天我去拍片子,不是有意不理他的,他以前也不這樣,晚飯錢我們還通過電話,那時候他還好好的,結果沒幾個小時他就跟我說分手。”

“悅悅,我想不通,我得知道原因,怎麼錢幾個小時還好好的,突然就要說分手呢?”

“悅悅,你幫我想想,他說是因爲我的家世,我的媽!”

初曉拿着手機,盯着屏幕上的存檔記錄,眼淚一滴滴的砸在屏幕上。

“可是他一開始不就知道我的家世嗎?”

“我開始因爲他太好了,不敢跟他太接近,是他一直來靠近我的,他一直都知道我的家世,他跟我真正好之前就知道我有個這樣的媽。”

“悅悅,他一直都知道的。他還在我房間裏裝了監視器,爲了不讓我媽欺負我,我們分手後我就拆了,他這麼多天不知道我的情況也不聞不問。”

周悅不忍心說那些尖刺的答案,她安慰初曉,“曉曉,年輕人,有時候對待感情就是這麼不成熟的。”

她不能說,也許他一開始就是想玩玩的。

初曉在不需要僞裝的環境中,活像是一個脫了魂魄的幽靈,不斷的問周悅,“爲什麼啊?爲什麼啊?”

周悅跟她說,“曉曉,其實沒有爲什麼,就是荷爾蒙時有時無而已。”

初曉又說,“他一直沒有給我短信,一個未接也沒有,他怎麼這樣,說斷就斷了。

他每天上班都沒有黑眼圈,我每天要大很厚的粉底才能蓋住憔悴。

你以前說我皮膚好,擦點隔離就很好了。

悅悅,我覺得自己突然間就老了,需要擦那麼後的粉,我覺得自己好老,我看到什麼新奇的玩意都不覺得新奇了。”

周悅一直強忍着的情感,在初曉說自己突然間老了的時候,淚水決堤。

“曉曉,你只是長大了。

長大了,是成熟,不是老。”

初曉無奈的嘆息,“開始我還怎麼年輕,別的女孩還在上大學,我不想成熟,一點也不想。

我還想楚驥寒對我好一點,讓我每天看見第一縷光線的時候都覺得活着很好。”

初曉心裏是明白和楚驥寒的差距的。

若說起初她拒絕他,是因爲害怕沒有好結果,那麼後來接受了,是暗暗奢望有個好結果的。

之所以能容忍不公開,是她覺得自己還不夠優秀。

她可以不公開,只要他對她好就行,等她優秀的時候,別人不會再說他找了一個不般配的女朋友。

楚家反對,只要楚驥寒跟她說清楚了。

哪怕是根邱芮芮一起才能和她約會她也沒有計較過。

她就想着,只要她越來越好了,他們之間的阻礙就會少。

不能在一起不能怪別人,她沒有好的家世改變不了,她可以改變自己。

可她正在努力的時候,他卻來了個釜底抽薪。

這一下讓她措手不及,毫無對策。

她本想着他是鬧脾氣,結果不是,他是真的不想努力。

有什麼比這樣的打擊來得直接。

我還在往朝聖的路上一步一跪拜,說好的在聖殿相遇,他卻突然宣告,“你不用再跪了,我不會去那裏了。”

她不得不放棄楚氏的工作,那麼好的工作。

初曉每天晚上睡不着,不僅僅因爲失戀,更因爲她總是產生錯覺。

以爲楚驥寒來找她,就在樓下等她,跟她道歉,說那些都是玩笑話,他是鬧少爺脾氣。

如果是這樣,她就原諒他。

初曉沒有等來一次。

翌日去了公司,把辭職信交給了易斐然。

易斐然看過之後,眼裏翻涌的幽深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初曉等了半晌,易斐然到,“初曉,我昨天晚上思來想去,考慮到一個問題,當初你是由總裁指派給我的。”

初曉心下微怔,“哦,是的。”

“所以我的祕書空位在提交給人事之前應該也要總裁應允纔行。”

“你的意思?”

“你的辭職報告要親自交給總裁纔行。”

易斐然昨天在接到初曉的電話是就有些明白。

高層之間的事情,心照不宣,別人看不出來,可是易斐然看得出了。

楚驥寒是他的同學。

楚驥寒在學校是個什麼脾氣,他清楚。

所以楚驥寒總是在初曉面前有點孩子氣,易斐然看得很透。

初曉辭職可能跟楚驥寒有莫大的關係。

倒不是怕得罪老同學。

而初曉是楚驥寒的人,在易斐然來到公司第一天就應該清楚這個流程。

市場部經理的祕書屬於總裁直接指派,那麼去留也該讓總裁知道。

否則這就是僭越。

這是職場大忌。

初曉明白了,“那我把辭職報告遞到總裁辦公室吧。”

駱晴一大早來找楚驥寒,其實是找初曉,但駱晴知道早上公司是最忙的時候,她想等初曉忙過這一陣再去找她。

今天找初曉,是崔澤的經紀人打電話給駱晴,說看了樣片,希望以後崔澤的模特搭檔都可以是初曉。

這種暗示不言而喻。

意思是初曉和崔澤合作拍片愉快,崔澤不要再還搭檔。

下次還有機會可以合作。

崔澤出了名的耍大牌,那天和初曉拍片拍了一整天。

攝影師回來還說晚上是崔澤請客一起喫的飯。

歪的不想,崔澤跟初曉投緣是肯定的。

駱晴坐的楚驥寒的辦公桌上翻着雜誌。

她纔不會跟楚驥寒說崔澤的事情,萬一這個傢伙這幾天看熱搜看出火來了,不肯分手了又是麻煩。

“驥寒,這幾天你還好嗎?內分泌沒有什麼問題吧?”

“你內分泌纔有問題!”

楚驥寒是心情不好,分手是他提的,初曉也不來找他,讓他好沒面子。

他從小到大沒有被人無視過,爺爺奶奶隨時隨地的關注着他。

可是這段時間,他覺得初曉大概從來沒有喜歡過他,一次也不來跟他撒嬌。

越想越煩。

駱晴說這些,他更是煩得很。

“驥寒,曉曉這幾天還好吧?”

“我怎麼知道?”

“也對,你又無所謂的。”駱晴彎着嘴角,“這次玩得新鮮吧?以後不禍害好姑娘了吧?”

“要你教我?”

“我是姐姐,當然要隨時隨地的提醒你做人準則啊!以前我就跟你說過,曉曉着姑娘,一看就是好姑娘,你要玩,不能這樣做,你這種少爺要玩愛情遊戲,找就找點情場高手,小姑娘被你弄得以後都不敢相信愛情了。”

楚驥寒心裏難受,嘴卻硬得很,他就看不慣駱晴這種大姐大像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

“她也沒受什麼傷害,照樣好喫好喝的。”

駱晴雜誌用力一合,瞪了楚驥寒一眼,“沒良心的傢伙,非要人家爲你去死了,你才覺得你夠了?”

“那我可負不起責任,她挺堅強的一個人,不是動不動就要去死的人。”

“所以你知道人家這個性子,就放心大膽的騙?明明玩玩,非要騙人家對你動心?”

“駱晴!你這麼討厭,以後嫁不出去!”

“嘖嘖嘖!我就是戳穿你醜陋的真面目而已,看把你急得!”

初曉挺後悔自己太把自己當盤菜的臭德行。

以前兩個人好的時候,她經常進他辦公室都是隨便假敲一下門,或者自己不敲就進去了。

好些天沒有來,她已經忘了他們已經分手了。

聽人說話挺不禮貌的。

原本以爲她來遞辭職報告也好,如果他有點喜歡他,一定會挽留。

前一分鐘,她真的做過這樣的白日夢。

“總裁。”初曉神色如常,面帶微笑的從中廳走進正辦公室。

駱晴手中雜誌落在地上,嘴巴張開,從辦公桌上下來的動作很慢。

完蛋了。

楚驥寒原本坐姿懶懶,此時背一直,從大班椅上站起來,氣都喘不勻了。

“曉,曉,曉……”

“總裁,剛剛易總說我的辭職信要交給你批,因爲當初是你把我安排去市場部做祕書的。”

初曉的眼睛晶亮,像是方纔什麼也沒有聽見。

“辭職?爲什麼要辭職?”

“因爲和朋友合夥做了點別的事情,現在沒有那麼多精力做其他工作了。”

初曉把辭職報告放在楚驥寒辦公桌上,退了一步。

“我先出去了。”

楚驥寒覺得腳板心一股涼氣寸寸上移,直往心臟逼,心跳已經亂跳得不正常了。

新系統定時更新出不來,所以以後0點沒有更新,親們不要0點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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