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塵睜開了雙眼,他伸手擋在眼前,久經黑暗,刺眼的陽光一時間有些晃眼。
他的眼神很茫然,心中還有着忐忑。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妖刀世界中經歷了多久,但想來是相當不短的一段時間,這外界恐怕…
項塵愣住了。
他看着坐在他對面仍舊在長篇大論地炫耀着的李子通,忍不住掐了一下自己的腿,側過頭看向邊上,姬松石恰巧翻了一頁書,儼然一副愛閱讀的美男子的模樣。
“石頭…”
姬松石擡頭看向他。
緊接着他眉頭輕簇。
在他的眼中,項塵變了,就像換了個人一樣,樣貌仍然是那個樣貌,只是眼神深邃了很多,彷彿幽幽潭水,看不清深淺。
而且他的嘴角上揚了,如果說項塵之前總是有一種強顏歡笑的感覺,那現在就是一種發自肺腑的輕鬆之感。
“石頭,從剛纔咱倆說完話,過去了多久?”
“嗯…十分鐘吧。”
“十分鐘…”項塵心中盤算着時間,自己在從黑暗世界出來後,就差不多過了十分鐘,難道在黑暗世界中只過去了幾秒?
絕對不可能!
那唯一的解釋就是,那氣泡世界的時間是靜止的!
一瞬十年!
項塵陷入了沉思,一切彷彿夢境,卻又那般真實。
…………
又過了幾個小時,列出緩緩停在了南京安全市的火車站。
李子通和周易歡呼一聲,告別幾人就衝出了車廂,他們也是頭一次離開家這麼久,此時都迫不及待地要回家去看看。
項塵拍了拍臉,將那種死寂般的冷靜藏在了心底最深處,臉上重新掛起了笑容,他可不願意像姬松石那樣,成天冰冷着一副臉對人。
幾人出了火車站便分開了,項塵本來打算回家去,不過看了看時間,今天是週四,才下午一點。
他想給家裏人一個驚喜,便沒有通知他們自己今天回南京。
“這個時候,估計也軍訓完了,那小丫頭應該還在上課呢吧…嗯,去接上她一起回家好了。”
這般想着,項塵揮手招了一輛出租車,便向北區駛去。
不過他沒有直奔南京大學,而是先來到了龍柏灣的售樓中心。
…………
南京大學,軍事學院。
作爲武院之後的第二大學院,軍師學院的學生大多有些敵視武道系的學生。
“那些四肢發達的傢伙,除了靠一身蠻力還會幹什麼!”這是軍師學院的學生最喜歡掛在嘴邊的話。
“軍師學院那些酸秀才,還真以爲當軍官靠張嘴就行?”武院學生一般如此反擊。
今年軍事學院的新生們,包括大二大三的老生們都興奮的不行。
因爲他們學院今年的新生中,有個校花級的存在。
那個叫項流兒的女孩,纔剛一入學,就憑藉她高挑的身材、出衆的臉蛋和一雙帶着媚意彷彿會說話的眼睛征服了全院的男性。
但軍院的每個人都知道,這朵他們軍院的一枝花,有主了!
南大第一渣,項塵,同時霸佔着軍院院花和武院院花的芳心。
鈴鈴鈴!!
在一間大型的階梯教室中,剛剛結束了一門軍事基礎課。
項流兒收拾着書本,準備離開。
此時教室之中很多學生都沒有動,他們目送着項流兒離去,一衆男生看向他的目光之中滿是癡迷。
有幾個男生在周圍朋友的起鬨之中漲紅了臉,他們慌亂地衝着自己的朋友擺着手,表明自己沒有勇氣上前和那個女孩搭兩句訕。
教室門打開,一個陽光帥氣的男生擋在了門口,看到這個男生,教室之中不少正在收拾書包的女孩小聲驚呼一聲,便竊竊私語起來。
這個陽光男名叫孫鑫傑,也是軍事學院大一的新生。
孫鑫傑的目光在教室之中尋找着,很快,他便定位在了項流兒的身上,眼神之中爆發出驚喜的光彩。
他變戲法一般地從身後抽出了一捧最新品種的紫銀玫瑰,這樣的一捧紫銀玫瑰沒有個上萬塊恐怕拿不下來,接着就那麼旁若無人地大步走向了項流兒。
教師之中一片譁然,男生們一個個眼神不善地看向孫鑫傑,不少人吐槽他譁衆取寵,在教室裏搞這麼一套,女生們則匆忙地整理着自己的妝容,憧憬着他是奔着自己來的。
講臺前的老教授看着這些張揚的年輕人,卻沒制止,只是搖了搖頭,感嘆着年輕真好。
孫鑫傑在項流兒的身前停住了腳步。
女生們露出嫉妒的眼光,男生們敵視的意味更強了。
他癡迷地看着這個身高近乎和他平齊的女孩,她今天因爲上課綁了一個馬尾辮,露出了天鵝般的雪白脖頸。
“項流兒同學,我有榮幸邀請你一起共進晚餐嗎,我在北區的高級餐廳訂好了座位。”
項流兒裝好了書,擡起頭看着這個擋在自己身前的人,秀氣的眉毛皺了皺。
“這位帥哥,雖然你很帥,但我們流兒有男朋友了,你沒聽說過?”項流兒邊上,一個圓臉的女生大大咧咧地對孫鑫傑道。
孫鑫傑聽言,露出了有點不悅的表情,沒搭理圓臉女生,只是依舊看向項流兒。
“我朋友說得很清楚了,我有男朋友,請你讓一下。”項流兒背上了包,禮貌地笑了一下,示意對方讓一讓。
孫鑫傑沒動,依舊擋在項流兒身前:“我聽說過,他配不上你。”
那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好像他說的就是真理一般。
項流兒不再笑了,她的臉色冷了下來,目光不善地看着孫鑫傑:“讓開!”
孫鑫傑擺出的和煦僵了一下,但他還是遞出手中的話,送到項流兒的面前。
項流兒終於露出了溫怒的表情,她的忍耐度到了極限,她本就不是一個脾氣多好的人,此人不禁臉皮極厚地接二連三糾纏着她,還敢貶低項塵。
就在項流兒在思考是賞給他一記撩陰腳還是一個大耳光的時候,孫鑫傑的身體突然踉蹌了一步。
孫鑫傑感覺有人在身後推了自己一下,大力傳來,讓他不自禁地向一旁讓去,與此同時他的身後傳來一聲痞裏痞氣的聲音。
“讓一下兄弟!”
一個一米八幾一頭碎髮的男人越過孫鑫傑走到了項流兒的面前,一臉的吊兒郎當。
他看了看孫鑫傑手裏的紫銀玫瑰,撇了撇嘴,在身上一陣翻找,最後在他褲子上的一個兜裏翻出了一根皺巴巴的棒棒糖。
男人三兩下扯掉了棒棒糖的外包裝,伸到了項流兒的面前,大咧咧地說道:“我在學校食堂訂了位子,隨便點敞開了喫,要是想跟我去的話,這根棒棒糖就歸你。”
整個教室鴉雀無聲,不論男女,全部一臉呆滯地看着這個從天而降的男人。
項流兒的表情也傻傻的,愣愣地盯着眼前的人。
直到一聲譏諷的大笑打破了這寂靜。
“哈哈哈哈,哪來的大虎逼,臥槽,我服了,還棒棒糖?你撿破爛的吧?”孫鑫傑不停的嗤笑着,他甚至覺得這傢伙是不是專門跑來給自己當綠葉的。
教室裏也鬨鬧了起來,學生們三三兩兩地踮起腳圍觀着。
“這哥們是個牛人,可惜,這不是送人頭呢嗎?”
“唉,這年頭,沒錢泡妞都不硬氣。”
“嘶…你們不覺得,這人有那麼點眼熟?”
“唉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在哪見過來着……”
男人對周圍的一切置若罔聞,就那麼舉着棒棒糖,甚至還又往前遞了一下,遞到了項流兒嘴邊。
孫新傑不樂意了,這大虎逼怎麼還蹬鼻子上臉呢?
他就要伸手拍掉那棒棒糖,驚掉他下巴的一幕發生了。
喧鬧的教室再次恢復了寂靜,這次靜得針落可聞。
項流兒,他們軍院最頂端的那顆明珠,就那般張開了她的小嘴,一口將棒棒糖含在了口中。
這還不算完,她主動上前一步,輕巧地躍起,撲進了男人的懷裏。
“嗚嗚嗚,你還知道回來!你還敢玩失蹤!!”
男人自然是剛剛回來的項塵。
明珠的哭聲,哭碎了一衆人的心。
孫新傑的臉色陰沉得像墨水,墨綠墨綠的。
(這章名字像個猥瑣怪蜀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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