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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脣槍舌劍

一身大紅鳴雞紋喜褂的夏清平自臺上一躍而下,賓客紛讓,他三兩步穿過人羣,來到長孫宣聞身旁。

夏清平視線環顧一圈衆賓客相,再以陰鷙目光看向項塵,不緊不慢道:“項塵是吧,你先是用言辭之利激惱周族長,將自己拉在這大多數的一方,再塑造了一副受害者的模樣,唱上一番苦情戲,將我夏家,將我夏清平推到‘強人所難’這一側,至於你項塵,則是扮演了不懼艱險的其中一隻鴛鴦,我說的可對?”

項塵不置可否地一聳肩,心中卻暗暗警惕,當衆出了天大洋相的夏清平,非但沒有正常人的惱羞成怒,還井井有條地分析起了局勢。

這可與直接動手有着天差之別,若是夏清平蠻不講理地不與項塵辯駁一二而是直接動手,難免落人口舌。

果然,夏清平此言一出,賓客的議論中再次有了些其他風向,夏家地位在此,這又本就是夏清平的婚禮,對於他,不可能呈現一邊倒的羣討之勢。

見此夏清平呵呵一笑,而後再看項塵,忽地露出恍然之色,道:“我說你們這些小蟊賊爲何如此眼熟,兩年前的杜尚別,就是你們慘敗於我手。”

江楓等宗師以及衆賓客面露詫異,這兩者,竟還有這些過節?

“姓夏的,何必裝模作樣?”項塵回諷道,“兩年前我等敗了神山阿瑞茲、聖廷白衣、印度苦行僧、山雪殿普希金兄弟等一衆人,最終終是要搶到那達道花果,將勝利果實盡攬華夏手中,你偷雞摸狗躲在一旁佔了便宜不說,還爲了討好那些勢力將達道果雙手奉上,一副小人嘴臉,還舔着個臉在這吆五喝六?!”

夏清平就要以“毫無大局觀”一類言論反駁,卻是有一蒼老聲音插口。

周遭五米內無人站立的清癯老者穆老用一聲滿是質疑的語調問道:“可是真有此事?還有人敢將到了我華夏手中的東西拿來送人情?”

穆老一聲爲國征戰,一見不得看着異獸腿哆嗦的,二見不得出賣國家利益的。..

達道花果,那是戰略級物資。

夏清平到了嗓子眼的話語卡住了,話鋒一轉,鏗鏘道:“顛倒是非,若非是我出手,就憑你這幾塊臭魚爛蝦,怕不得是竹籃打水……周正,你說!”

一張被掀掉桌布的桌上,周正剛在其父周元的調理下幽幽轉醒,就見到眼前雙方對峙的一幕,而後就聽到夏清平的喝問,看着夏清平的眼色,周正一咬牙就要胡謅八扯一番,卻聽項塵幾位譏諷地一笑,而後道:“讓自己的狗腿子當人證,你夏清平也就這點水平了。”

周元聽到自家兒子被人說做狗腿子,就要發作,穆老卻不給他這機會。

“年輕人,你說周正的話不可信,那你可有佐證之物?”

這次開口的是一直插兜旁觀的尼爾斯。

項塵本就不是智將,將他頂到風口上不斷與人對峙,就算項塵應付的來,也是他尼爾斯的失職了。

因此他走上前來,與項塵並立道:“老人家,去過杜尚別的除了這周正,可還大有人在。”

夏清平目光冰冷地掃了圈那些同齡小輩,使得其目光紛紛閃躲。

尼爾斯見狀不氣不鬧,樂呵呵道:“我想就算是其他人畏懼夏家權勢害怕被報復,在場的也有人不懼怕這些……我說的可對,解千愁解少閣主?”

一副老神在在縮在人羣之中看好戲的解千愁當場炸起頭皮,這天殺的白褂子是哪來的,怎的就直接挑到自己頭上了?

他解千愁不怕夏家報復?

就算宗派聯盟一氣連枝,有密宗老活佛坐鎮的天山戰線也不是夏獅狂說插手便能插手的地方,可也不能這麼玩人吧?

沒看到那姓夏的都快用眼神將他給千刀萬剮了?

可他也不能撒謊,畢竟杜尚別知道真相的人不少,別人就算了,他解千愁是華夏之子,宗派聯盟的門面人物,他編瞎話,丟的是可不是他自己的臉。

解千愁舌苔都發苦,真是無妄之災。

其實不用他說話,就是他這幅苦瓜臉模樣,只要眼睛不瞎的都能瞧出是怎麼回事。

尼爾斯輕笑一聲。

他就一句話,讓夏清平好不難堪!

看着侃侃而談的尼爾斯,別人尚未有所發現,倒是穆老一皺眉,仔細打量片刻,疑惑道:“你……可是來自德法聯合科學院?”

尼爾斯插兜的雙手伸了出來,行了個歐洲的按胸禮,道:“老人家,那已是過去式,如今的尼爾斯,只是項塵身邊一介布衣罷了。”

歐洲人的面孔說着流利的中文,即便所謂德法聯合科學院在場大部分人不知爲何物,卻並不能阻礙他們感受到尼爾斯的不凡。

“果然,歐洲神童,尼爾斯。”穆老讚歎一聲,“雖然老朽知道,這可能有些多餘,可老朽還是忍不住問一句,你可願來華科院?”

譁!

德法聯合科學院賓客不知道,華科院的名號卻是無人不知,那是多少科研尖子擠破頭都進不去的地方,那裏由傳出過多少頂尖成果。

安全市,移動都市,殲星炮……

這白褂子青年是什麼來頭?

一時間項塵周圍那神態各異的幾人在衆賓眼中皆是蒙上了一層神祕色彩。

尼爾斯搖頭歉然一笑,穆老遺憾搖頭,轉而看向夏清平,已是隱有怒意,當即冷哼一聲。

他身後的兩位兵王其中一人一步上前跺在那紅毯之上,矛頭直指夏清平。

又是一聲怒哼。

這次的哼聲來自臺上。

這哼聲雷聲滾滾,如重錘當頭砸下。

一直一言不發的夏獅狂在哼過一聲後開口道:“幾顆破果子破葉子,有個屁可糾結的?穆老頭,別上綱上線的,我知道你什麼意思!此番事了,我私人拿出十倍價值的東西,交到國庫,這事,到此爲止。平兒,你繼續。”

穆老聽得此言,樂呵呵一招手,那兵王護衛一個轉身,返回其身後。

衆賓恍然,暗道好個穆部長,竟是打得這般算盤。

穆老甚至眯眼假寐,擺明年輕人的事,他不插手的意思。

此事就此作罷,除了那兵王在紅毯上轉身留下的泥腳印與解千愁的一後背冷汗,什麼痕跡都沒留下。

被將了一軍還得獅王出面擦屁股的夏清平眉心的疤痕殷紅無比。

他平復片刻,欲要扳回一城,冷笑道:“這點小事,你項塵一記就記了兩年?呵呵,小肚雞腸之輩不過如此,怎的,兩年前你拼盡全力奈何不了我分毫,兩年後你覺得自己行了?武者,當破浪斬風,勢不可擋!似你這等心性,打不過就跑,打得過就上,實在難登武道之巔!”

福祿壽人等衆多大師聽得聚精會神,就是江楓等宗師都是來了興致。

這是要論道了?

兩個小輩論道聽着可笑,可前提是別是兩個妖孽。

一個項塵,一個夏清平,那都是名號與實績並存的青年一代領軍人,就算近日來因局勢混亂,而導致華夏青年軍有羣雄並起之勢,這樣的人物,怕也難湊兩手之數。

這樣的論道,就是宗師都小覷不得。

夏清平的言論被很多大師所認可。

打不過跑,打得過上,聽着沒問題,但之於武者,行不通。

武者,行之大也,逆流而上,方登峯造極。只會大順風仗,成不了大器。

不少人期待項塵如何應答。

只見項塵呵呵一笑,反駁道:“第一,迎難而戰確實是武者之光榮,你卻故意忽略了前提。”

項塵緩步向前而走,與夏清平的距離慢慢拉近,邊走邊道:“死戰不退,不爲攻,只爲守,夏清平,你倆這般淺顯的道理都不懂,你修什麼武?”

“爲守不爲攻?”夏清平哈哈大笑,“荒謬!鎮南軍近十萬將士,軍人,武者!他們是守?他們是攻!死了多少人?可有人曾退?異獸橫行,人類式微!無論攻守,死戰不退!”

“好!!!”

行家聚精會神,外行大呼小叫,說的大概就是長孫宣聞了。

感覺氣氛詭異,猛鼓手掌的長孫宣聞拍了幾下不拍了,縮了縮脖子。

項塵沒理會這小丑,道:“斷章取義,實在可笑。夏清平,何爲攻,何爲守?你當我在與你說排兵佈陣?我告訴你,爲心中貪婪而戰是爲攻,爲他人而戰是爲守!你說鎮南軍是攻?放屁!鎮南軍上至將軍宗師,下至士兵一星武者,皆是爲守護人類而戰!爲守護而戰,才死戰不退!”

夏清平一時語塞。

項塵得理不饒人,快走三步,字字如箭:“杜尚別一戰,是攻!無論你我,皆是爲貪婪而戰!爲貪婪而戰,爲何不退?有人說武者當爭,武者必爭!此言不假,卻也最是害人!機緣分大小,若是每一分機緣都拼上生死,哪個能挺到最後?!都是凡胎肉軀,正當自己不死不滅嗎?達道花果雖好,卻不如我項塵、更不如我兄弟的性命金貴!我告訴你,這種水平的機緣,不值得我用命去拼!兩年前我不如你,兩年後,沒那達道花果,又如何?臥薪嚐膽,也是勇!”

“好!!”

衆人再看。

卻無人敢譏諷出聲。

這聲好出自宗師之口。

是江楓、雲雀、負劍魁梧中年三名宗師齊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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