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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酉矢之殤 第十五章 箴言

“老師傅,奴家可不想死喲!”越巧兒嬌笑。

雍染一看老者手中的刀已然翻卷,登時面無血色,幾近暈厥。

這就要死了麼?竟出乎意料的害怕啊!可這時他卻感受到了一絲暖意襲來,是老者的手。

“你怕了?”老者淡淡的目光,似乎升起了絲絲笑意。

“廢話!我當然怕!你將死的時候不害怕啊!”雍染低吼。

“哈哈!”老者大笑,“接下來讓你瞧瞧,什麼纔是真正的好刀,真正的刀術!”

雍染一愣。

“老師傅,原來您還有餘力呀!”越巧兒迷離着雙眼,眼中似是涌出水霧,“就是不知道老師傅您能否還能接下我的冷鍛絲鐵呢。”

罡風一般的絲鐵再次從閣樓四面八方顯現,衝向老者。

老者冷笑,他鬆開右手,扔下了那把卷刃戰刀。左手倏地探入身後大氅,從腰間刀鞘拔出了一把通體黑亮的馬刀。

“看見了麼?這是一把真正的馬刀!真正的戰爭之器!”老者踏地向前,左手揮刀生風,接連砍斷兩道冷鍛絲鐵。

而在這瞬間,老者已然凝氣定神,手中馬刀鏗鏘作響。他大吼着撲向了越巧兒,全然不顧兩旁將及的絲鐵,霸道的刀勢再次如雷霆般炸響,浩渺波濤的齊涌向越巧兒。

雍染倒吸一口涼氣。

越巧兒愣住,她甚至忘記了阻擋。手中操控的冷鍛絲鐵一股接一股崩斷。

她自知將死,便緩緩閉上了雙眼。北洛的人就是如此,時刻都準備迎接死的覺悟。她沒有任何遺言。

只一瞬,她身首異處……

“你學到了什麼?”老者振去刀鋒上的血漬,回身去問雍染,“僅僅是學會畏懼了麼?”

雍染反應過來,驚悸的竟說不出話。

“還是說,學會了處事不驚?”

“老……老頭子,你這刀術……好生厲害啊!”雍染憋了老半天,終於蹦出了幾個字。

“我一直在教你的,就是這套刀術!”老者將馬刀收回腰鞘,重重冷哼了一聲。

“啊?是麼,哈哈!”雍染訕笑。

“此戰如若我不帶着這把馬刀,我們都會命喪於此。”老者說,“你也該打起精神,學會這自保的本領了!”

雍染不語,他默默的跟着老者將三具屍體裝進羊皮袋。

子時,夜已深。

老者與雍染擡着承載三具屍體的羊皮袋在山澗之間疾走,一路上雍染風聲鶴唳,生怕會被人逮到。

“快一些,也許北洛的人會聞到足跡。到時候就不好收手了!”老者低吼。

雍染猛擦一把汗,“老頭子,我們接下來該去哪?”

“先處理了屍體,”老者說,“接下來,便是去武役的副街長盛街。那裏與這主街熱鬧程度一般無二。”

“去那裏幹什麼?”

“計劃裏最重要的一環。”老者說,“燕易屠。”

“燕易屠?他是幹什麼的?喜歡殺人?”雍染偷笑。

“小子,記住了。這個人,可是狼顧的人。”老者停在一處深潭邊。

“狼顧的人?”雍染沉吟,“是我們要殺了的人麼?”

“不。是我們要拉攏的人。”老者說,“廣皿的狼顧司可是個反骨的組織。既然反骨廣皿,那就是我們的盟友。”

“正所謂敵之敵可謂友是吧?哈哈!”雍染大笑。

“不。”老者的眸子中閃爍着淡淡的微光,“敵之敵亦是敵。只是消滅的順序不同罷了。”

“動作快一點!”老者催促着雍染趕緊把羊皮袋解開。

雍染急出滿頭熱汗,就是解不開,索性用牙咬開。

登時一股濃重的銅腥味瀰漫開來。雍染瞥見裏面他適才瘋狂親吻的柔弱女子若顏兒,心中不免一陣落寞。

“心疼了?僅爲一風塵女子?況且她還是來殺你的!”老者推開雍染,親自將若顏兒的屍體拖出,一甩手便扔進了深澗裏。

接着便是掌櫃,而後就是已經身首異處,僅剩殘肢的越巧兒。

“憐憫這個東西,在這個時代,並不能讓你活下去。就如兩人對陣只能活下一人一般。你不想死,就必須冒死搏殺。”老者一皺眉,將殘肢同羊皮袋一起丟進了深澗,“懂麼?”

雍染終究瞞不過自己。再冷血的人,也會想起殺人的痛苦。

“快走,已經沒時間再耗下去了。”老者向着遠處的一處亮光奔去。

“那裏,就是副街區的瞭望臺?”雍染問道。

“不錯,但瞭望臺上的人許是偷懶先行下去歇息了。”老者說,“我們可以趁機衝過去。”

“好!”雍染迅速跟上老者。

少頃,二人到達副街區前。街門緊閉,僅有一瞭望臺上燃着火把。

老者率先上前,將街門旁一隅成堆的乾草扒去,露出其內的入口。

“老頭子,這是你事先挖好的暗道?”雍染一驚。

“不,是燕易屠留下的暗道。”老者說,“早在半月之前我們便是約定了此地執行計劃。”

他率先進入,雍染緊隨其後,手緊緊的搓在腰鞘裏的那柄捲刃戰刀上。

不祥的預感。他總是這麼疑神疑鬼。

“你們是誰?”

雍染一驚,果不其然。

守衛舍房忽的燃起一支火把,守衛手執起火把,走近了老者,“喂!問你們呢,都他孃的聾啦!”

老者將雍染推向前,示意他來解決。

“官大人,我們是打獵的街民,此次錯過了回街時間,實在是抱歉!”雍染訕笑着走向守衛。

“打獵未歸的獵戶?”守衛忽的撥弄雍染去看他後背的腰鞘,“這麼大的刀?究竟這附近的山野有什麼樣的猛獸,才能夠用得上這種刀?”

“你來這裏究竟是幹什麼的?”他手裏的火把像是黃昏下的餘暉,甚至連雍染的面龐都照不真切。

“官大人,我們……我們是這裏的住戶啊!”雍染急忙辯解。

“行了,掏個狗洞進來就算是街民了?你們都給我過來,我要好好確認一下!”

“軟硬不喫的東西!”雍染一聽這守衛居然說他們鑽狗洞進來的?身爲大鉞太子的他豈是能忍?

他驟然曲掌成爪,緊扣住守衛的脖頸。

“你……你要幹什麼!”

“要你死!”雍染力度猛一增大。只聽得一聲脆響,守衛鼻息盡失。

他扔下守衛,轉身去看向老者。

“倒是有幾分可塑之才。”老者淡淡說。

“據燕易屠給我的見面地點,許是那裏。”老者指向前方不遠處一個低矮的瓦房。周身是以青磚隨意堆砌而成。

“快走!”老者大喝。

雍染環顧了一下四周,跟上老者,“老頭子,你有沒有感覺那裏好像沒人?燕易屠,應該不在那裏。”

“難道他有必要跟臨時結盟的盟友下套麼?”老者停下步伐。

“我覺得……燕易屠,似乎早就不在這裏了。他應該是遇到了麻煩或者說,有事情出門了,但已經好幾天沒有回來了。”

老者不語,他慢慢的從兜中掏出一張羊皮卷。

上面書寫着燕易屠的話。

這次的計劃事關重大,所以我要求你一個月後的今天,到我所說的地點與我回合。屆時關於計劃的內容,我會詳細向你講述。

你只需要明白,廣皿的實力遠遠不止是肆甲這麼簡單。這是我成爲狼顧許久才摸清的。廣皿發動戰爭,已經蓄意已久,早在二十八侯之亂時,廣皿就已經將統一陸洲作爲最終目的而實施了。

廣皿的武王已經磨好了刀鋒。

“看來……酉矢馬上就要成爲廣皿的囊中之物了。”老者合上羊皮卷,“我們暫且找一客棧先行等待。”

“老頭子,廣皿的下一步,就是大鉞皇城了?”

“這我無法保證,廣皿的行蹤向來無人可以猜透。洛茵的滅亡,也是如此。”

老者不等雍染回答,已然向着前方不遠處仍然亮着燈光的客棧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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