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天辰：“……”
這麼明顯的陰陽怪氣，他要是還聽不出來，就真的是腦子有問題了。
“葉如煙你……你去換衣服了？”
歷天辰眼眸微眯，認真的打量了她一番，明顯的看出來，她現在穿的這套護士服，比剛纔的那一套寬鬆了許多。
將曼妙的身材遮擋的嚴嚴實實，一點兒曲線都看不出來了。
“嗯。”
葉如煙回答的簡單明瞭。
方纔她出去半天，就是爲了找人換衣服。
剛好遇到了同樣新進來醫院的同事，正在嫌棄自己的衣服號碼太大了，穿着像是中學校服。
葉如煙一聽，連忙上前詢問了一下，碰巧正是自己需要的尺碼。
於是兩人一拍即合，當即便躲到更衣室，愉快的交換了衣服。
再次出來的葉如煙，神清氣爽，殺氣十足！
回答的如此敷衍，明顯的不耐煩，歷天辰自知理虧，也不好多說什麼。
一時間，醫院裏面陷入了寧靜之中。
過了不知多久，葉如煙起身，一言不發，再次走了出去。
等到回來的時候，她的手上拿着藥瓶和輸液管，嘴角噙着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歷先生，是這樣的，因爲您的特別要求，所以輸液等事情，都由我來做。因爲您的要求，我沒有實習的機會，而且雖然我專業過關，但是也有一段時間沒有扎過針了，這個手嘛，多多少少有些生，一會兒要是有什麼問題，還請多多見諒。”
說完還一本正經的朝着他鞠了一躬。
見狀歷天辰的心，有些涼。
不是爲何，他總有種感覺，葉如煙說這話，不是誇大其詞，而是……
確有其事！
尤其是看着她臉上詭異的笑容，歷天辰的心更是寸寸拔涼。
葉如煙鞠躬完畢，站直身體，將藥瓶掛在支架上，掏出針頭，拭了拭流暢性，別在一旁。
然後——
一把抓住了歷天辰的手！
“你幹什麼！”
葉如煙動作毫無預兆，嚇得歷天辰渾身一激靈，神情都變了。
相比之下，葉如煙依舊從容淡定，表情管理得當。
“歷先生，別緊張，我找找你的血管，不然一會兒扎不進去。”
說着將他的手翻過來，手心朝下，示意他握拳。
歷天辰的手蒼勁有力，骨骼分明，一攥拳，手背上的血管格外分明。
結果葉如煙卻彷彿視而不見，綁上橡膠條之後，一手扶着他的拳頭，另一隻手用不變的力度和節奏，瘋狂的朝着他的手背抽打！
僅僅幾下，歷天辰的手背就以肉眼可見的程度變紅了。
然而，葉如煙動作依舊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歷天辰也不傻，早就看出來她什麼心思。
之前沒攔着，以爲她會見好就收。
如今看這架勢，是準備直接廢了他這隻手？
“打的這麼紅，還能看得見血管嗎？”
歷天辰冷冷的聲音響起，打斷了葉如煙井然有序的節奏。
她緩緩停下手，倒是一副坦然的模樣，微微一笑道：“沒關係，我眼神兒好，保證看得見。”
“……”
“你看，血管就在這兒呢，多明顯。”
“……”
明顯你還拍起來沒完沒了，怕是失了智！
歷天辰此刻不想理會她，扭頭看向一邊。
結果剛轉過去沒多久，就感覺手背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痛意。
下意識轉回頭來，果不其然，自己的手背上，冒血了……
始作俑者一臉歉意，眼中卻不見絲毫真誠：“哎呀，真是抱歉，扎偏了。”
矯揉做作的語氣，令人聽了，腦袋都大了。
深吸一口氣，歷天辰忍住到了嘴邊的“深情問候”，從牙縫兒裏面擠出來一句話：“繼續。”
“好嘞！”
聽出葉如煙語氣中毫不掩飾的興奮和激動，歷天辰心中隱隱升起了不安的感覺。
該不會……
“嘶——”
熟悉的痛感再次襲來，看着自己手背再一次被扎出血，歷天辰竟然有一種見怪不怪的感覺。
此時他心中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竟然是——
幸好是左手，不耽誤右手簽字。
“哎呀，又扎偏了，我真的是好久都沒有練習了，手太生了。”
葉如煙眨了眨眼睛，微微的嘟着嘴，眉眼如畫，楚楚可憐，“真是抱歉啊歷先生，讓您受苦了。”
“沒事。”歷天辰咬牙切齒。
“那我繼續啦？”
說着葉如煙舉起針，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就在她準備下手的時候，突然聽到歷天辰幽幽聲音響起——
“你們醫院可以投訴的是嗎？”
“啊？對。”手裏的針頓了一下。
“普通病人投訴，按照情節輕重做出懲罰。VIP病人投訴，無論原因，直接辭退，是嗎？”
“……對。”手上動作徹底僵住。
看着葉如煙臉上僵硬的表情，歷天辰輕嗤一聲，語氣依舊慢條斯理：“你說我現在去投訴，是不是……”
“歷少，剛纔是我的錯，專業不過關，讓您受了委屈。”
葉如煙向來能屈能伸，當即便低頭認慫，毫不猶豫，“您放心，這一次，保證扎進去，一點兒問題都沒有。如果扎錯了，我讓您扎我泄憤如何？”
泄憤？
用不着！
不過看着葉如煙倒是個識相的，歷天辰也就沒有過多的難爲她。
擡了擡下巴，示意她：“繼續吧。”
“得咧！”
事情關乎到自己的職業能不能繼續，葉如煙也不敢瞎胡鬧了，動作麻利的扎針，放藥，動作一氣呵成，半點兒毛病都沒有。
弄好之後，葉如煙長舒了一口氣，冷不丁對上歷天辰面無表情的臉，心裏“咯噔”一下。
“您現在感覺如何？”語氣要多諂媚就有多諂媚。
“手疼。”
“……”
葉如煙笑容出現了一絲裂痕。
不過她強行忍住，繼續耐心詢問：“那需要我做些什麼嗎？”
“幫我捂着手吧。”
歷天辰輕嘆口氣，神情倦倦，“輸液，手涼。”
手涼……
手涼的男孩要珍惜是嗎？
我可去你大爺的棒棒錘吧！
心中槽點滿滿，面上絲毫不顯。
還能笑着應承，“好嘞，交給我，問題不大。”
葉如煙覺得自己也不算是幸運吧。
可以說是……相當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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