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徐暖暖以爲，牀上多了一個人，她會睡不安穩。
但是沒想到，竟然一覺到天亮。
若不是葉如煙把她踹醒，大概她還能繼續睡下去。
“起來了，起來了，太陽都曬屁股了。”
葉如煙一邊叫着，一邊將窗簾拉開，耀眼的陽光頓時穿過窗戶，照耀在屋子裏，驅散了一室的昏暗，帶來了光明。
而徐暖暖卻是皺了皺眉，吧嗒一下嘴，轉身背對着窗戶，繼續睡。
見狀葉如煙挑了挑眉，也不客氣，伸腳朝着她的屁股就是一腳——
就差一點兒，就能把她踢到牀底下去了。
“葉如煙，你幹什麼！”
徐暖暖“噌”的一下從牀上爬了起來，雖然還是睡眼朦朧，但是氣勢十足，“我睡的好好的，你幹什麼踹我！”
“這不是叫你不起來，情急之下，沒辦法嘛。”
聳了聳肩，葉如煙解釋的十分的敷衍。
聞言徐暖暖哪裏相信，梗着脖子就要和她battle一場。
不料被葉如煙察覺到，搶先一步：“早餐想喫什麼？”
“葉如……我想喫三明治。”
“沒有。”
“吐司呢？”
“也沒有。”
“牛奶白煮蛋。”
“沒有。”
“哪有什麼？”
“方便麪。”
“……”
深吸了口氣，徐暖暖揉了揉眼睛，看着她：“那你還問我幹什麼？”
“畢竟要有個儀式感。”
葉如煙攤開手，回答的十分的坦然，“不過就是表面工程，家裏有啥喫啥，想要單點，啥也沒有。”
徐暖暖聽了，覺得自己腦瓜頂上的青筋都要蹦出來了。
就這樣的人，能不欠揍嗎？
每一次的針鋒相對都不是沒有原因的，主要都是葉如煙太欠揍了。
磨了磨牙，徐暖暖打搭理她，翻身下牀準備去洗漱。
衛生間在臥室外面，葉如煙先一步打開門，卻是停下了腳步，抽了抽鼻子，臉上滿是困惑的表情。
“堵着門口乾什麼呢？”
徐暖暖不明所以，伸手剛要推她，結果也嗅到了味道，愣在了原地。
“這是……哪家正在做早餐嗎？”
這裏隔音不怎麼好，味道自然也隔不住。
有的時候，葉如煙能夠清晰的嗅出來，樓下那戶人家做的菜是不是放醬油放多了。
只是今天這個味道更佳的清晰，而且美味，不像是尋常嗅到的那種重油重鹽的味道。
葉如煙皺着眉，往前走了兩步，結果和某個從廚房走出來的男人不期而遇。
“起來了？我剛準備去叫你們呢。”
歷天辰穿着乾淨的白襯衫，頭髮不像往日梳的一絲不苟，微微的帶着些許的溼潤，搭在眉角，整個人顯得十分的溫潤。
氣質和往日大相徑庭。
見到他，葉如煙當即愣住了，身後緊跟上來的徐暖暖也瞪大了眼睛，指責道：“歷天辰，你怎麼隨隨便便進來了，耍流氓嗎？”
“不好意思，對你不感興趣。”
除了葉如煙之外的女人，歷天辰向來沒什麼好臉色。
徐暖暖被懟的面紅耳赤，深覺自尊心受到嚴重的傷害。
葉如煙倒是不夠意思的笑出了聲，又被她一個凌厲的眼神嚇得憋了回去。
清了清嗓子，葉如煙正色道：“一大早的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來給你們準備早飯。”
“早飯？”
聞言葉如煙踮起腳，抻着脖子張望了一眼，果不其然看到餐桌上擺滿了各種小喫，琳琅滿目，香甜四溢。
眼淚不自覺的從嘴角流了出來。
“這些都是你做的？”葉如煙對此表示嚴重的懷疑。
歷天辰微微一笑：“那怎麼可能，我又不會做菜。這些是家裏的廚師做好，傭人剛剛送來的。”
果然，一猜就是。
“快去洗漱吧，不然涼了味道就不好了。”
說話間，徐暖暖早就先一步跑進了衛生間去洗漱。
她可不管其他的，能喫飽，有地方住就行。
至於那兩個人之間的愛恨糾纏……跟她有什麼關係呢？
……
三人圍坐在餐桌旁，無聲的享用着早餐。
原本以爲等着自己的只有方便麪，如今卻是自己想喫的全都有，徐暖暖整個人都變得活躍了起來。
倒是葉如煙，一副興致懨懨的模樣，喫東西的時候也沒見有多少活力，一口一口，機械運動般的往嘴裏送。
見狀歷天辰皺了皺眉，問道：“不喜歡喫？”
“啊？”
葉如煙慢半拍才反應過來，看了看他，搖了搖頭，“沒有啊。”
“那你怎麼喫得這麼難受？”
“沒有啊。”還是一樣的回答。
見她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歷天辰眉頭依舊皺着，卻是沒有再多說什麼。
反正也問不出來什麼。
喫過早飯，歷天辰回到隔壁之前，對着她們說道：“收拾好了叫我，我送你們去醫院。”
“不用了，我們自己過去就行。”葉如煙婉言拒絕。
“那個電動車下午才能送回來，你難道想要倒好幾班車去上班嗎？”
葉如煙：“……”
她不想。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經歷了電動車的美好之後，葉如煙再也無法忍受倒車的痛苦。
當然，打車的痛苦更加難以接受，肉疼。
再三思量，最終葉如煙還是屈服於現實：“那就麻煩你了。”
“再跟我這麼客氣小心我削你。”
扔下一句話，歷天辰轉身走了。
葉如煙朝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一臉的不以爲然。
誰削誰還不一定呢！
回到房間去換衣服，一進門就看到徐暖暖坐在牀上，緩緩擡頭，滿臉陰霾。
“你幹嘛？”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
徐暖暖咬着牙，“咯吱咯吱”作響，“爲什麼要這麼早叫我起來？”
之前她一直沒顧得上看時間，方纔拿起手機一看，驚訝的發現，居然比自己平時起來的時間早了一個多小時。
怪不得自己這麼困，完全是沒睡夠。
倒是葉如煙，無比的坦然：“廢話，你也不看看我這裏距離醫院有多遠，要是按照你起來的那個時間，咱倆都得遲到，全勤沒了不說，還要被扣錢。”
“扣就扣唄，也沒多少錢。”徐暖暖滿不在乎。
“哦，是嗎？”
葉如煙挑了挑眉，似笑非笑，“沒多少錢，你現在能拿得出來嗎？”
“我……”
頓時徐暖暖就像是泄了氣的氣球，氣勢全無。
沒錢的日子好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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