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過去和現在

“70053號使徒，你已獲悉巨魔芬克兄弟的不幸遭遇，‘水晶湖之謎’任務進程達到70%。可選擇即時完成該任務，進程增加沒有額外獎勵。”

看到死亡名單中的提示信息，秦倫倒是想起了另外失蹤的三個孩子，不過，此時也有人提到了他們。

“霍爾克大法師，在我們之前，您見到過另外三個通過傳送陣的人類孩子嗎？他們是兩個男孩卡爾和山姆，還有一個女孩叫露西！”米歇爾認真地問道。

“三個孩子？哈，沒有，你們幾個人是這些年來，唯一被傳送到這兒的表世界來客！”老霍爾克抖了抖鬍子，搖頭說道，“他們可能被傳送到其他地方去了！”

“傳送到其他地方？”大廳裏的衆人面面相覷，不太理解老法師的話。

“哈，你們以爲那個傳送法陣只是連接到了這裏嗎？”霍爾克咂巴砸巴嘴巴說道，“這個傳送法陣連接着表世界和裏世界的所有傳送點，就像是一座擁有無數出入口的迷宮。表世界的很多地方都可以到達裏世界的同一個地點，表世界的同一個地點，也可以到達裏世界的很多地方。”

“傳送是隨機性的？”秦倫挑了挑眉毛。難怪任務進程超過50%以後，破碎星空就同意讓他們完成引導任務，因爲那三個孩子，找起來的難度可不算小。

“哈，對你們來說，傳送當然是隨機性的！”霍爾克的目光有些躲閃，“所以，這也不能怪我這麼多年沒發現傳送法陣的不對勁，不是嗎？”

老傢伙可不是個說謊高手，從他的話和神情來看，以他的實力肯定能定位傳送。這件事情會耽擱二十年，老傢伙本身的懈怠失職是絕對因素，隨機傳送只不過是附帶的。

秦倫和希爾對視一眼，微微皺眉。他們不關心霍爾克是否失職，那三個孩子找不找，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反正任務都已經完成了。不過，在老法師的話語中，他們有了另外一個至關重要的猜測。

“尊敬的大法師閣下，這個……裏世界的魔法師是不是也存在着很多的……分歧？”秦倫小心謹慎地斟酌着話語，這些魔法師力量強大，如果理念相同，顯然不會將傳送法陣弄成最公平的隨機傳送。

“哈，分歧？孩子，你真是太小看這裏了！”霍爾克從寬大的沙發上跳了下來，揹着手在大廳裏走來走去，神情嚴肅。只不過，睡帽上的棉絨球在身後晃來晃去，顯得有些可笑。

“嗯嗯，反正你們短時間也無法回到表世界，就讓我給你們先補補課！”霍爾克沉吟了良久，故意用一種滄桑的口吻講述起了納爾斯里世界的歷史和現狀。

納爾斯世界與地球十分相像，在它的星系當中是一顆能量富饒的星球，遠古時期就孕育了衆多生命。不過，它與地球的區別在於，它本身還附着了一些小位面。

這些小位面的世界法則並不完整，有着各種各樣的缺陷，算不上一方世界。但是在它們之中，同樣誕生了一些特殊的生命。這些生命擁有極爲強大的能力，但是數量卻很少，或許是因爲這些小位面的法則很簡單，這些生命在漫長的歲月中，逐步吸收並理解了這些破碎的世界法則。

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這些生命由於同類稀少，逐漸厭倦了自己所處的位面，並開始進入納爾斯的主世界，它們成了納爾斯世界最初的神袛。

與地球不同，納爾斯主世界更加廣大，孕育的智慧種族也不止一個人類。最初，神袛們無償幫助這些智慧種族，並將自己學會的世界法則教導給衆生。

衆生出於感激，便爲幫助自己的神袛建立宗教，並獻上了最虔誠的信仰。這一切讓神袛們忘乎所以，並開始相信它們需要引導和控制衆生，並且……擁有衆生！這個時期在納爾斯神話中被稱爲福音時代！

隨着時間的推移，繁殖力強大的智慧種族遍佈整個納爾斯星球，並開始互相爭奪生存空間。上萬年來，一直都無聊之極的神袛們終於發現它們除了教導衆生之外，還有戰爭這麼一個好玩的遊戲。

神袛們懷着極大的興趣，控制自己的信衆參與了戰爭。生靈被屠戮，森林被燒燬，江河被污染，甚至連大地都在神袛的力量下被撕裂。這個時期在納爾斯的神話中被稱爲“衆神之戰”。

在衆神之戰中，智慧種族的生存環境持續惡化，所有智慧種族逐漸在戰爭中清醒，他們開始嘗試擺脫神袛們的控制。

衆生對於戰爭的抵制激怒了神袛，它們如同失去了心愛玩具的小孩，開始將自己的憤怒傾瀉到曾經幫助過的智慧種族頭上。它們完全忘記了自己與這些力量渺小的生命，其實共同誕生於同一顆星球。

神袛們的惡劣行徑最終導致了決裂，數量遠超神袛的智慧生命前仆後繼，首次讓衆神領會到了渺小生命的大無畏。在一些神袛隕落後，它們只得無

奈地退回了最初誕生它們的狹小位面，舔舐着傷口。

然而，神袛的退卻並沒有徹底結束戰爭，智慧種族忽然意識到原來神袛也只不過是比他們強大一些的生命，並非不可戰勝。在戰爭中，得到隕落神袛遺產的強大戰士和法師，在追求力量的貪慾下，開始搜尋衆神的來源地。

潘多拉的魔盒被打開了，衆神迎來了黃昏！上萬年前曾經至高無上的神袛們，被各個智慧種族像牲畜一樣獵殺，神血塗滿了各個小型位面。退無可退的衆神這一次終於品嚐到了戰爭的另外一種味道，某些神袛選擇了同歸於盡，引爆了它們生存的小位面。

這些小位面的消失，同樣反饋到了納爾斯的主世界，火山，地震，海嘯……與此同時，即便得到衆神遺產的智慧生命，也開始發現自己成爲了其他人的目標，他們被當成了新神袛，新的獵殺對象。

神袛和衆生在品嚐着同一種苦難！這一場人神之戰持續了很久，等戰爭終於結束，最初的神袛和小位面已經寥寥無幾。納爾斯主世界千瘡百孔，滿目蒼夷，失去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口。

終於清醒的智慧種族和最後的神袛們簽訂了和平協議，他們共同將剩下的小位面捏合在一起，組合成了納爾斯的裏世界，並約定所有個體強大的生命，都不得再幹涉主世界的一切事物。

同時，他們會不定期吸收主世界的一些生命加入裏世界，這既是維持裏世界的新陳代謝，也是爲了永遠記住教訓，留下各自的傳承。

時至今日，納爾斯的主世界恢復了往昔的生機和繁榮，裏世界也形成了相對平衡的陣營秩序。

當然，這種平衡秩序非常脆弱。出於以前的教訓，裏世界的陣營勢力不再糾結於純粹的力量追求。但是由於這裏的生命類型衆多，世界觀，信仰理念都不太相同，彼此之間的一些“小遊戲”還是時有發生。

現在的裏世界大致分爲四塊大陸，詛咒之地、北原、格陵蘭、諾頓格斯，以及分割這四塊大陸的煉獄深淵和星辰之海。這些地方都生存着一些強大生命，當然，他們的數量無法與主世界生命相比，基本上屬於地廣人稀。

“哈，我們這裏屬於格陵蘭大陸的南方丘陵，一共有維克多皇家騎士團，庇護營地和高塔三家比較大的勢力！”霍爾克摸了摸白鬍子總結到，“你們將要做出的選擇，就是挑選加入哪一方的勢力！”

“您是說，我們也能學習到您那樣強大的魔法，甚至神之傳承嗎？”科拉興奮地屏住了呼吸。

“哈哈哈，這種可能性低於億萬分之一！”霍爾克毫無大法師形象地在沙發上，笑着打滾，“當然，也不是沒有完全沒有機會。這裏的老傢伙大多生命悠長，只要你們在生命完結之前，完成了成千上萬的考驗和測試，那麼你們就有機會接觸到真正的力量！”

秦倫等人對視一眼，希爾笑着繼續問道：“尊敬的霍爾克大法師，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些騎士團、魔法協會接收我們，又是爲了什麼呢？”

“哈，年輕人有志氣是好的，不過凡事都要從基礎做起。難道除了最頂級的力量法則，你們就看不上其他魔法武技了嗎？”霍爾克不滿地咕噥到，“想當初……”

“您是說，我們有機會慢慢從低等的魔法武技開始學習鍛鍊？”秦倫敏銳地領會到了老法師話語裏的意思。

“裏世界跟表世界不同，這裏人口稀少，那些勢力除了招收學徒，還需要零工和僕役！”霍爾克猥瑣地偷瞄了一眼半人馬少女的偉大胸部，捻着睡帽上的大絨球說道，“只要你們能幫忙完成一些打雜的任務，他們還是很樂意付出報酬的，比如：某些不入流的小戲法、小雜耍什麼的！”

隨着交談的深入，秦倫等人慢慢增加着對納爾斯里世界的認識，發現這裏同樣遵循着等價交換原則。表世界的來客直接成爲某個強大生命的學徒非常困難，但是成爲學徒的學徒倒是容易一些。

比如：水晶湖露營區曾經那個叫傑瑞的亡靈法師，就是另外一個強大亡靈法師的學徒。至於巨魔芬克兩兄弟則根本還算不上學徒，只不過擁有了未來的資格。就算如此，他們也爲這個機會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除了學徒之外，另外一種就是零工和僕役的工作，這基本上就跟惡魔之角的傭兵制度差不多了。區別就是那些勢力給予的是魔法知識和武技指導方面的報酬。

意識到整個團隊可能進入了一個遍地使徒技能的世界寶庫，衆人心中都涌上了一股難以抑制的興奮。

與此同時，秦倫等人也領悟到了剛進入納爾斯世界時，破碎星空關於競爭團隊的提示信息。很顯然，哪怕就算是零工和僕役的工作，他們應該也會面臨非常激烈的競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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