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艇的甲板上,江風陣陣吹來。
夕陽的餘暉中,前方的港口已經被封鎖,有靠近的船隻停下來,也有的折返回來。
“老闆……”手下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老闆穆儒風的臉色,有點不知所措。
穆儒風眺望了一會,才收回視線,淡淡道:“原路返回。”
“是。”
手下應了一聲,往船長室走去,而穆儒風依舊停留在甲板上,靜靜的看着不遠處的港口,面色始終是淡淡的,可是一雙眉還是禁不住的皺了起來。
就是因爲考慮到薄斯幸這一層關係,他接了穆夏就直接上了遊艇,酒店那邊的房間雖然沒有退,卻也空了下來。只要離開暖城,回到榕城,那就是他的天下,他也就沒有什麼畏懼了。
只是沒想到,薄斯幸的動作比他想的要快,反應也比他想象的要大很多。
這裏只是暖城的港口之一,而他相信,現在其他港口和交通要道,也都已經被封了。
不都說暖城薄家的薄斯幸,是塊千古不化的寒冰嗎?
爲了穆夏,肯動用這麼大的權力,想必他定然是在意極了他的夏兒吧?
一陣江風迎面吹過來,遊艇緩緩在江面掉頭,打算原路返回。
穆儒風伸手扶住欄杆,低頭,手指輕輕摩挲着食指上的一枚戒指,深沉的眸子裏似閃過一道朦朧的光,又似乎,什麼也沒有。
——
穆夏趴在窗欄邊向外看,在遊艇掉頭的時候,她看見前方不遠處被封的港口。江面被夕陽映射的金燦燦的,連帶着波光也變得那麼漂亮。
是薄斯幸嗎?
能做到封港口,而讓穆儒風望而止步的,只有他!
想到白天在遊樂園,他吐的昏天暗地,自己一聲不響的就消失了,他一定着急瘋了。
穆夏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他的脾氣那麼臭,找不到自己會不會跟身邊的人發火?會不會急的喫不下晚飯?
要知道,在她上一次一聲不吭的離開別墅,回到M小鎮的時候,他可是連夜坐直升機去找自己。
想到薄斯幸,穆夏心裏面暖洋洋的,嘴角也不由得牽起了一抹甜甜的笑容。
她在心底暗暗的說道:薄狐狸你放心,我一定會回去找你的,你可千萬不要生氣,也不要動怒!
——
與此同時,暖城市警察局裏。
副局長推開了休息室的門,對着坐在沙發上,冷着一張臉的男人微微一鞠躬道:“薄少,目前還沒有找到穆小姐的下落……您看要不您先回去,一有消息我馬上給您去電話?”
薄斯幸站起身,眉心幾乎要皺成中國結。
“什麼時候才能找到?”
語氣也是冷梆梆的,一點面子都不給這名剛升上來不久的副局長。
副局長一面訕訕的回答:“現在警力有限,所以……”
一面在心中暗暗腹誹,在薄斯幸的面前,別說他一個小小的副局長了,就是正牌局長、廳長,恐怕見了他都要給得幾分薄面吧?
這尊佛可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他回答的戰戰兢兢,薄斯幸聽了卻並不滿意。
“警力有限?暖城什麼時候也警力有限了?還是你覺得,我分量不夠?”
聽見他這冷冰冰的話,副局長嚇得一身冷汗,趕緊道:“不……不是……”
薄斯幸一個冷眼掃過來:“最遲明天早上,必須把人給我找到。”
明天早上?
看來今天晚上,註定是個不眠的夜晚了!
副局長還沒來得及擦汗,薄斯幸又涼涼的丟了一句過來:“這是證明副局長能力的時候,這明顯是一起惡性綁架事件,希望副局長能夠在最佳營救時間裏,找到並救出人質!”
副局長連連點頭:“是,是。”
又暗暗擦汗,話是這樣說沒有錯,可是薄斯幸這話裏話外的深意,他也不是完全聽不懂。能辦好自然是皆大歡喜,要是辦砸了,只恐怕……
唉……
臨近中年的副局長微微嘆息一聲,一臉的愁眉不展。
——
穆夏打算撬開窗戶,跳水逃走的。
然而費了半天勁兒,窗戶沒撬開,反而是把“狼”給招來了。
穆儒風站在門口,冷眼看着她手裏的工具,以及已經被損毀的窗棱,面色幾乎陰沉到了極點。
穆夏呆了一呆,反應過來後趕緊將手藏在了身後。
但穆儒風已經看見了,她再藏起來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夏兒。”穆儒風擡腳,一步步的走過來,一步步的靠近,臉上和身上那一股冰寒凜冽的
氣息,幾乎要將人凍成冰塊。
“你別過來!”穆夏驚呼,擡手舉起手中的扳手對準了他,“穆儒風,你要是敢過來,我就砸花你的臉!”
穆儒風眯了眯眼,卻沒停止腳步,只是放緩了步伐,卻依舊在向她靠近。
“穆儒風,你再過來,我真的會動手的!”穆夏大叫。
穆儒風卻勾起了嘴角,似勢在必得,似胸有成竹,似對她很有把握。他笑,“夏兒,你不會的。”
穆夏握緊了手中的扳手,“我會!”
她會,她會的!
只要他敢傷害她,她就會的!
穆儒風瞧着她閃爍的眼神,驀然神色一凜,猛地朝她衝了過來。
“啊——”穆夏發出一聲驚呼,此刻穆儒風在她眼中,就是一頭活生生的,陰狠的狼。
不想被狼撕碎,唯一的辦法就是出手還擊!
穆夏閉着眼睛,胡亂的揮舞着手中的扳手。
“砰”扳手好像打在了旁邊的櫃子上。
“咚”又好像砸在了牆壁上。
接着,又是一聲悶響,似乎砸在了人的身上。
砸中了???
穆夏下意識的睜開眼來,卻看見,穆儒風就站在她的面前,高擡着一隻手,而扳手的另一頭就落在了他高高擡起的那隻手中。被他緊緊地握着,動彈不得。
穆夏使勁扯了扯,奈何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在穆儒風伸手過來抓她的手的時候,穆夏一個激靈,猛然往旁邊一個閃身,成功的避開了他的抓捕。
穆儒風的手落了個空,眉頭一皺,而穆夏已經飛奔出了房間。
“夏兒!”穆儒風反應極快,大步追上去,但還是晚了一步,穆夏已經奔出了房門,往甲板上去了。
“該死!”他將手中的扳手重重扔在地上,沒有猶豫,擡腳跟上去。
甲板上,穆夏站在那裏,她的面前攔着幾個西裝革履的、身強力壯的保鏢,徹底斷絕了她的去路。
身後,穆儒風追了上來,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領,將她重新拖回到了房間。
“啊——”穆夏被重重的丟在了柔軟的大牀上,她沒來得及坐起身,穆儒風便壓了下來。
她慌亂掙扎,擡手一個巴掌照着他的臉招呼過去。
穆儒風不防,只聽“啪”的一聲脆響,他的左邊臉頰結結實實的捱了一個巴掌,火辣辣的,那力道還不小。
而穆夏並沒有因爲這一個巴掌而停止掙扎,手腳並用的試圖將他從身上推開。
穆儒風眼中的烏雲逼近,終於是被怒火掩蓋,他伸手死死的按住了她的手,雙腿也壓住了她的腿,世界一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穆夏掙扎不動,便用眼神瞪着他,“穆儒風,你放開我,你個禽獸!”
穆儒風神色不動,靜靜的看着她,眸底漸漸染上了一層火紅,連嗓音也變得幾分慍怒:“夏兒,不要耗盡我的耐心!”
“誰要耗你的耐心了?穆儒風,你放開我!”穆夏一刻也沒停止過掙扎,但奈何,始終不見效果。
她平時再爺們,也都是實實在在的女孩子一枚,在比力氣這一方面,女孩子始終比不過男孩子。
穆儒風想幹什麼,她不知道。但是她卻知道,一旦落在他手裏,等着她的將會是萬劫不復的深淵。
當年她已經掉進去過一次,好不容易爬上來獲得新生,這一輩子都再也不會再在同一個坑裏跌倒兩次!更加不會再摔進去!
“夏兒,這一次我是不會放過你的了。”穆儒風盯着她的眼睛,緩緩地說道。
穆夏愣了一下,此刻他的眼神看上去那樣深情,似乎用了一輩子的柔情來說這一句,可是穆夏卻還是覺得,有點毛骨悚然。
你見過野獸談情嗎?你相信食肉動物,會有一天改喫素嗎?
不會!當然不會!
世間萬物皆有定律,而那句古話又說的那般好。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她穆夏從不相信,一個人的本性,會因爲時間的流逝而改變,一個人的尖銳棱角,自然也不會因爲歲月而磨練成平滑的石頭。
穆儒風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冷血動物,除了權勢,再沒有什麼能吸引他。
穆夏是不會,再被他美好的表象所欺騙了。
於是,她勾了勾脣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嘲諷:“穆儒風,你是還嫌害我害得不夠多嗎?”
“……”穆儒風沒有答應,但是不難看出,他眼中的糾結。
穆夏又道:“你這次來找我是爲什麼?爲了我那個所謂丈夫嗎?還是爲了別的什麼?穆儒風,我所有的價值,好像都已經被你給榨乾了吧?我就想過平凡人的日子,爲什麼你就不能放過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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