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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花樣(01你究竟還加了多少我不...)

厚重的窗簾緊緊拉着,昏暗的室內瀰漫着濃濃腥氣和淡淡花香混合的氣味,幾根蠟燭搖晃地照亮了大廳裏塗畫着詭異圖案的地面,以及或坐或站或躺的三個人。

頭上披黑色紗巾的老婦人端着蠟燭站在大廳中央,略帶沙啞的嗓音毫無規律反覆唸誦着一段歌謠般的句子。

隨着那古怪的發音,室內蠟燭照不到的黑暗裏,似乎變得扭曲,有不知名的囈語從昏暗處傳來。

老婦人左右兩邊的地板上,都用鮮血畫着凌亂的圖案。左邊圖案中間坐着一個看上去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他一頭染成栗色的短髮,打着鼻環和脣釘,原本還算帥氣的臉因爲上面寫滿的恐懼和僵硬、因爲他不停轉動的眼珠子,變得滑稽可笑。

他緊緊握着自己的手腕,盯着身邊的黑暗角落,像是一隻被魔鬼盯上的羔羊,惶恐害怕極了。

他的手腕上有一團無序的深黑色線條,紋路扭曲邪惡,乍一看會讓人覺得那些線條彷彿正在扭動糾纏。

這充滿不詳意味的圖案隨着老婦人的聲音慢慢剝落,隨後竟然從這年輕人的皮膚上浮起來。

“出、出來了它離開我的手了”年輕人驚喜地喊出聲,忙不迭就要趕緊爬開,離這個黑線團圖案遠遠的。

老婦人拿起身邊一根長滿了樹結的長木棍輕輕敲了這忘形的年輕人一下,他這纔想起儀式開始前祖母的話,忍住後退的慾望,坐在原地煎熬等着。

從他手腕上脫出的黑色圖案漂浮着,在室內那些此起彼伏的古怪音節中,跟隨地板上用鮮血塗出的紋路,轉移到了老婦人右邊的圖案上,鑽進躺在那的一個女孩子身體裏,最終浮現在她的手腕上形成一個深深的烙印。

老婦人吐出一口氣,身形變得更加佝僂。

“成功了。”她放下手裏的蠟燭,聲音疲憊地說:“這詛咒已經轉移到你妹妹洛蘭身上了。”

年輕人再也抑制不住地露出劫後餘生的狂喜,膝行過來握住老婦人的手,語無倫次,“太好了,我沒事了,我不會死,也不會瘋了是不是我沒事了”他想起這兩天的提心吊膽,幾乎想嚎啕大哭。

老婦人慈愛地看着他,將他摟進自己瘦小的懷抱裏,像是抱着一個還很小的小男孩,“是的,我的朗索,你已經沒事,不用再害怕了。”

這祖孫兩人表達喜悅的時候,獨自躺在一片鮮血圖案中的少女動了動手指,從昏迷中醒來。

.

怎麼回事

秦非常坐起身,感覺右手手腕上一陣灼痛,擡起一看,見上面有一個黑線團一樣的紋身,還有一道略顯猙獰的新鮮傷口。

與此同時,她還看見自己身下亂糟糟的乾涸血痕。一股血腥味衝進她的鼻子裏,她嗅到血腥味中參雜的薰衣草和玫瑰精油淡香。

身上完全不符合她穿衣風格的毛線和裙子、無力的手腕和瘦弱纖細的雙腿,感覺太過陌生,讓秦非常覺得自己處境不太妙。

――這身體絕對不是她的。

她擡起頭,看見這個彷彿大型邪.教召喚儀式現場的大廳裏,除了她之外還有一老一小兩個人,她們正一起轉頭看向突然坐起來的她。

老婦人面色在黑紗裏看不清晰,另一個年輕男人倒是衝她得意一笑,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

不認識。

秦非常站起來,避開地上那些鮮血畫出的線條,她摸到自己手腕上的傷口,懷疑地上這些用來畫圖案的血,是這具身體裏流出來的。

旁若無人地走出那圖案的範圍,來到窗邊一把拉開厚重的窗簾,讓外面的光猛地照射進來。

秦非常看見外面一個庭院。在庭院之外,是鐵門欄杆以及筆直的街道。這似乎是個離市中心不遠的別墅區,看這佔地就知道,價格不菲。

遠處各種造型別致的高樓林立,現代與古老的氣息交融匯聚。馬路上同時跑着汽車和馬車,行人絡繹不絕。

秦非常確定這不是渝州,也不是東洲任何一個地區。所以她是怎麼跑到這裏來,還進了一個陌生人的身體裏的她只不過是工作間隙裏太累,在飛機上休息了片刻而已。

“轉移詛咒的儀式已經完成。洛蘭,你哥哥是我們家僅剩的男孩了,他不能出事,你應該理解我的做法。”

秦非常聽到身後老婦人的聲音,稍稍一想就結合現場情況猜到剛纔發生了什麼。

她和那個叛逆打扮的年輕男人是兄妹,她們把年輕人身上的詛咒轉移到了她的身上來了。

詛咒嗎作爲供養氏神的秦氏族人,秦非常對這些突破常人認知的東西也有一些瞭解,但她看這儀式材料和這兩個人的樣貌,覺得這更像是海外某些偏遠國家的特色。

本着情況不明少說話的原則,她只看着這兩人,並不迴應他們。

果然,見她沒反應,老婦人又緩和語氣開口說:“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嗎,由你來替你哥哥承受詛咒,怎麼現在又鬧起脾氣來了,你難道是在怪祖母偏心嗎”

秦非常從小就聽不了這種疑問句式,不由自主開口用最簡短的話語回答了她:“對。”

老婦人沒想到她會這麼回答,臉拉下來,語氣裏帶着指責:“你太自私了,洛蘭。”

說完冷哼一聲轉頭離開,那年輕男人沒走,笑嘻嘻地朝她挑眉,“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揹着詛咒的感覺不錯吧,聽說時間快到了,這詛咒隨時都可能會發作。你平時膽子那麼小,現在怎麼不哭啊。”

秦非常打量他,心想這對兄妹看着感情也不是很好,轉移詛咒估計不是自願,而是被自願。

她對這裏一無所知,也沒心思在這裏和小男孩多糾結,越過他去探索其他房間。

她得趕緊查查東洲離這裏多遠,然後找個辦法坐飛機去渝州,儘快找回自己原來的身份。只要找到人,就能證明自己,她還有很多工作沒做完,突然撒開手,底下人不知道要亂成什麼樣。

秦非常習慣性在鼻樑上推了推,推了個空。

噢,忘了,這具身體沒戴眼鏡。

她在這別墅二層碰到一個瑟縮的僕人,在她口中找到了自己的房間。一個普通女孩子的房間,衣服不多且舊,都很保守老氣,經典的老年人審美。化妝品和首飾稀少,看得出來這女孩子之前過得樸素並且不愛打扮。

鏡子裏年輕的女孩子臉龐蒼白,黑髮黑眼,眼睛和鼻樑的輪廓有一點深,長得還不錯。

只轉了一圈,秦非常對這個家的情況基本上已經心裏有數――這是個曾經富裕輝煌過,如今早已沒落,還在強撐着面子的家庭。這麼大的別墅只請了一個看上去腦袋不太靈光的僕人。

主人有三個,一個老太太,一個老太太的寶貝孫子,一個不被重視性格內向的孫女,孫女平時也當半個傭人用。

“電腦和手機,太珍貴了,家裏只有朗索少爺在用。”

從女僕口中得知這個消息,秦非常敲響了朗索的門,並在他打開門的那一個照面中,一棍放倒了他,神色如常地踩着他走進房間,順手把他拖進去,關上門。朗索的房間比她的大了很多,是這個古老房子裏最多現代化產品的地方。他的電腦正開着,界面上顯示着他和某個人的聊天對話框。

安迪:我完了,我手上也出現那個詛咒了,該死的,我們的家族爲什麼會遺傳這樣的詛咒

朗索:我的詛咒被轉移到洛蘭那個可憐的小老鼠身上了哈哈哈哈我沒事了

朗索:我的祖母竟然是個厲害的靈媒,我以前都不知道她這麼厲害,還以爲她是個神神叨叨的老太婆,這太酷了

秦非常只隨便看了眼就叉掉對話,開始尋找自己本家的信息。

然而,不論她怎麼尋找,都不曾找到任何關於東洲區域的消息,更沒有渝州秦家的相關信息。

找了很久仍然一無所獲,直到此刻,秦非常的臉色才變了。

她不得不直面一個可能:這個世界不是她的世界,她熟悉的一切都不存在。

“咚――”她冷漠精英的面具裂開一道縫隙,重重踢一腳桌子,雙目噴火。

她努力了這麼久,每天加班幹活,眼看就要升職了現在是怎麼樣,她的升職泡湯了在競爭激烈的秦家,想在她這個年紀走到這個地位,是多難的一件事

秦非常畢竟是秦家培養出來的精英,在短暫的失態後,又很快考慮起更加現實的問題。失去了本家的身份,她該如何在這個陌生世界立足。

搜刮掉朗索身上所有的錢,秦非常出門觀察周邊環境,先買了一副細銀邊的眼鏡戴着,熟悉的感覺回來了,這才覺得渾身舒服了點。

接下來她走進路邊一家店吃了一頓下午茶。這具身體真的有點虛弱,估計還貧血,走了這麼一會兒就手腳無力,眼前發黑。

在往來的人羣眼中,這個獨自一人的女孩穿着一身柔軟的毛線與保守長裙,靜靜坐在窗邊喝茶,卻沒人知道此刻這少女心裏想的全都是如何賺到第一桶金在這裏開辦新公司,選擇哪一行才能最快打開市場,怎麼招人怎麼找到靠譜的合作對象等等問題。

沒有本金就很麻煩,如果能繼承她們家那個大別墅,轉手賣出去,本金就有了。

秦非常抵着眼鏡沉思。

她在秦家做的不全都是光明正大的事,所以必要的時候她不介意使用一些手段來達成目的。那對祖孫說讓她繼承了詛咒,那房子也給她繼承,不過分吧。

說起這詛咒,這東西是真的嗎看着只是個普通的紋身而已。她審視地盯着紋身,忽然感覺一陣睏意襲來,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

大約就短短一瞬間,她恍然醒神,發覺自己突兀地出現在一個佈滿灰塵的空曠大廳裏。

殘破水晶吊燈砸在腐朽的木質長餐桌,勾着蕾絲花紋的桌布耷拉在發裂的大理石地磚上,斑駁脫落的壁畫有被劃破的痕跡每一個細節都表明,這裏是個荒廢已久的古城堡宴會廳。

除了她之外,周圍還有許多迷茫驚恐的男女,他們一個接一個憑空出現,粗略一數,人數已經達到了五十多個。

“咔咔咔――砰――”

一具脖子上套着繩子的骷髏從前方二樓欄杆上摔下來,吊在半空中搖搖晃晃。

這骷髏全身的骨頭被繩子連接在一起,懸在空中發出僵硬詭異的聲音:“歡迎你們――歡迎你們這些被詛咒的後裔――來到我的城堡――這裏將是你們、最甜美的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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