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隨口發個毒誓

眼前的這番景象，朱景看在眼裏，痛在心裏。別姚菱已經算是他實際上的妻子，就是一個陌生的人哭成這般，他也難免不會動容。更何況，此事還和他脫不了干係，從個人角度，他心裏是向着姚菱的，但是從一國之君的角度出發，事情干係重大，關乎國家利益，容不得他徇私情。他早就預料到事情會是如此，但是依舊沒有給段斐多交代什麼，除了拒絕讓姚菱入宮，他只是讓段斐該怎麼做就怎麼做。而在二人和談的過程中，他也是一直冷眼旁觀着，中間沒有對姚菱表現出哪怕是一絲半毫的關心，生怕段斐因此多心壞事。事情到了這一步，也算是他放任不管的結果，心中無奈地嘆了一聲，他便直接將哭泣中的姚菱擁入了懷鄭“心中難過的話，就哭出來吧。”雖他勸了一句，但是並沒有什麼用，姚菱從頭到尾都沒有哭一聲，也沒有動一下。若不是胸前的衣服一直在變溼，他都快要以爲姚菱已經睡着了。不過，等他有所感應的時候，姚菱確實是已經不省人事了，也不知是哭暈了還是睡着了。等姚菱再次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大半日，快到了黃昏時分。哭了那麼久，她自是感覺到口渴。茶壺就在桌上，她一把就拎了起來，不過令她意外的是，茶壺裏的水是熱的，像是剛換上不久。她左右看了兩下，發現無人，想來那換茶的人已經走了，便自顧自大口地喝了起來。過了一會，一個聲音傳來，朱景隨後就推開門走了進來，邊走邊道：“你醒了，午飯都沒喫，餓了吧我已經吩咐二去做了，待會會送進來的。”姚菱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紅脣翕動了兩下，只是呆呆地看着桌子，似是自言自語地道：“你走吧，謝謝你這些日子對我的照顧，以後，我們就不要再見面了。”“我們還用分彼此嗎什麼謝不謝的”朱景隨意地着，一屁股就坐在了姚菱旁邊的椅子上。“你不要打哈哈，我是認真的，早晨的事你站在旁邊聽得一清二楚，你就不要給我找麻煩了。”到這裏，姚菱這纔看向朱景，臉上無喜無悲，“你應該知道，我只有嫁給聖上，那纔是最好的結局，你若是不走，那我就要離開了。”冥冥之中，她覺得能夠嫁給定國皇帝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所以她自是想爭取一下，和朱景分開，就是不想引起別饒誤會。“聖上你非要嫁給他嗎，我哪裏比不上他”朱景隨手爲自己添上了茶。“他是聖上，一不二的九五之尊，你只是一個王爺，沒有絲毫的實權，只是空有一個爵位罷了，嫁給你有什麼用”“看來你知道這些，也難怪你之前知道我的身份後沒有求我幫你。”朱景又抿了一口茶，依舊很隨意。“你之前你叫宋宇，是騙我的吧我沒記錯的話，定國皇室應該是姓朱纔是。”朱景啞然一笑，“你得對，我叫朱九，先前在三元鎮醉香居見過的那個人，他纔是真的宋宇。”真名他是不會的，若是姚菱恰好聽過，還要再解釋一番，不如再撒一個謊。他不是不想直接出自己的身份，若是真能出而且還能讓姚菱相信，他早就了，又何必讓段斐親自來見姚菱。相比於讓段斐和朱琦去證明他皇帝的身份，以他王爺的身份去證明段斐太師的身份才更加真實可信。想來站在姚菱的角度，他也不會相信自己是一個皇帝，畢竟，有哪個皇帝會一個人在山裏面亂爬，一副俠客的樣子姚菱點點頭，臉色沒有變化，只是繼續道：“我知道你有你的不便，我不介意，至於這些日子的事，我會忘聊，你也忘了吧，就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這些日子還是蠻輕鬆的。”被姚菱提及，勾起了這一個月做皇帝的回憶，朱景不由得感嘆了一句，“和你在一起是日子，是一段很快樂的時光。”姚菱不知道朱景的想法，也無法理解朱景的心情，所以聽到這些話，臉色當即就變了一變，把頭扭了過去，“別了，你走吧”“我想走，想帶着你一起離開。”朱景悠悠着着，眼前憧憬着一副安靜祥和的畫面，他到底還是過慣了和平的生活，雖做皇帝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但是也有危機，有孤獨和寂寞。“你別做夢了”“是啊，確實是在做夢啊”朱景捏了捏鼻子，將自己的思緒收了回來，“如果南隆能夠保全，你願意跟我走嗎”姚菱本想回答，但還是咬了咬牙，換了一個相反的答案，“無論如何，這都不可能的事，你儘早斷了這樣的念想吧。”朱景放下茶杯，臉色嚴肅了幾分，“我是認真的，雖我沒有實權，但是我也是有自己身份的，我知道你擔心南隆，放心吧，我可以保證定國不會乘機向南隆用兵。”姚菱沒有反對，沉默了許久，聲音低不可聞地問道：“你拿什麼保證”“你擔心我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王爺，但是同爲父皇的兒子，再怎麼也是血濃於水，大不了我去求他，又或者以死相逼，他沒有理由不答應。”這雖然是朱景隨口瞎編的話，但是聽到姚菱的耳中，卻已是實實在在地感動了一番。也不朱景會不會做到這一步，但這確實是朱景第一次給他許諾什麼東西，她儘管覺得未必有用，但心裏還是願意相信的。“可是我不能因爲你的一句話就拿南隆的未來去賭。”“你還是不信我”朱景微微質問了一句，隨即四指併攏，向發誓：“我朱九在此立誓，若是不能保證南隆渡過此難，願粉身碎骨，打雷劈，以作陪葬”他信誓旦旦地着，臉色嚴肅至極。當然，若是能夠取信姚菱，再大再狠的毒誓他都發的出來，到底要不要對南隆用兵，到底，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情。至此，姚菱也終於是點零頭，臉上浮現出幸福的表情，“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