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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除夕之夜

隨後太監們上前在每一人的桌案前遞上一杯清茶,衆人端起茶杯衝朱祁鈺舉了起來,而朱祁鈺也端茶杯,和羣臣們一同飲了杯中的清茶。

靜鞭再次響起,鼓樂奏鳴,朱祁鈺拉着汪皇后的手一步一步走了下去返回了中和殿換衣服,而朝臣們也退出了太和殿,至此朝賀結束了。

隨後內庭的太監們趕忙進入太和殿,將所有東西都進了撤換一番,再端上早已準備好的食物,當一切準備好之後,便有太監來到廣場之上請朝臣們進入太和殿。

此時太和殿內早已備好的食物和酒水,衆人有序的再次進入太和殿來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來,互相攀聊着,哪怕腹中早已飢餓也要忍着食物香氣的誘惑,沒有人去動身前桌上的菜餚。

必須要等朱祁鈺過來後他們纔可以開動,這是禮儀,而朱祁鈺現在正在交泰殿,因爲朱祁鈺後宮並無妃子,所以殿內人數也不多,只有孫太后和吳太后分坐在大殿上方兩邊。

至於朱祁鎮的嬪妃們要在朱祁鈺離開後才能進來,畢竟現在她們進來的話十分不合適,他們並不是朱祁鈺的嬪妃,只是因爲朱祁鎮不在,爲免孤單所以汪皇后纔將她們請來。

“兒臣媳見過母后恭賀母后福壽安康”

朱祁鈺與汪皇后朝兩位太后祝賀了一聲,得到了兩位太后賞下來的禮物後,朱祁鈺又在交泰殿內陪兩位太后吃了幾口菜餚之後離開了,剩下的都由汪皇后處理了。

當朱祁鈺再次進入太和殿後,再次接受衆臣的朝賀後,宴會便在他的下令下開始了,樂器聲響起,舞女進場,大家也再也沒有了拘束大聲的攀談嬉笑着。

就連於謙與王文兩人都喝了不少的酒,一時間氣氛十分熱鬧,緊接着女真的使者上場,爲所有人跳了一曲草原之上的舞蹈,幾個壯健男兒跳起來多了幾分英氣。

一時間衆人頻頻叫好,緊接着朝鮮使臣與朵甘思、烏斯藏的使臣也上場,這與女真不一樣的舞蹈也讓衆人大開眼界,之後便是詩會節目了。

一堆大學士們開始展露才華,一時間殿內文采四溢,不過最後的頭彩竟然被吏部侍郎李賢奪去了,着實讓那些大學士們紅了臉。

而李賢此人也不簡單,想當年楊士奇想見他一面,他都拒見,雖然其中另有原因,不過也成爲了一方笑談。

“既是頭彩,那當然要封賞了,着吏部侍郎李賢入文淵閣當值。”

朱祁鈺這一下,便是相當於將他擡進下一批內閣人員候選了,如果李賢能展現出他的才能的話,不過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不會讓朱祁鈺失望的。

宴會散場之後,衆人也紛紛離開了皇宮,因爲朱祁鈺改了夜禁,所以外面依然熱鬧非凡,沒有盡興的大臣們出了皇宮便找了一處,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攀談着。

當然也有和朱祁鈺一個想法的人,回到家中帶着自己的妻兒一起出了府門去享受這熱鬧的場景。

“娘娘說要去陪兩位太后和太上皇后說話,所以就不陪陛下一起了。”

好吧,汪皇后看來是走不開了,想去和她約會的想法泡湯了,這種事放在未來都有些好笑,都老夫老妻了想約個會還要偷偷摸摸的。

既然汪皇后來不了,朱祁鈺也不想浪費這難得的機會,所以帶着盧忠與興安打扮成普通人的模樣出了宮,一路上走馬觀花,來到河邊停了下來,看着湖面上的花船朱祁鈺笑了起來。

他原以爲這些花船隻有應天與揚州那邊纔有的,沒想到在順天也有,不過這大冬天的可能有些人真的需要一些溫暖吧。

轉頭藉着明亮的燈光向遠處眺望了一番。

只見遠處的岸邊,一羣學子們正在鬨鬧着,大概是在比試今晚誰能拔的頭魁,然後進那中央最大的一艘花船內吧。

“公子,那花船內的可是京中名妓彩屏姑娘,本是江南人士,去年來到順天后,因爲瓦剌的原因所以一直留在順天,這不,剛剛除夕,她便登上了花船。”盧忠向朱祁鈺介紹道。

“那爲何之前順天危機之時她不走呢那時逃往南方的可是有不少啊。”朱祁鈺問道。

聽到朱祁鈺這麼問,盧忠便賣關子一般笑了起來,“這便這位的高超之處,公子可知她今晚開花船的原因這位可是至今初次登船哦。”

盧忠剛說完,興安便生氣的衝他斥責道,“盧忠,你好大的膽子”

盧忠猛然驚醒,嚇得膝蓋一彎便打算跪下去,朱祁鈺伸手虛扶了他一下。

“如今我在這可不是宮裏的那位,沒有麼多的規矩。”

朱祁鈺說完後盧忠趕忙謝恩,但是之前在宮中喝的那一點酒算是徹底醒了,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不在說話了。

朱祁鈺思索了一番後便向盧忠問道,“她爲何今晚開花船”

“啓稟公子,順天大捷,瓦剌退兵,此乃可喜可賀之事,陛下登基挽救我大明於水火之中,自然值得慶賀,所以她便借慶祝之由開花船,以博一彩頭。”盧忠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倒是很會算計。”

朱祁鈺笑了起來,看了看前方聚集在一起吟詩作詞的才子們,朱祁鈺帶着興安與盧忠走了過去,想去湊湊熱鬧,真正的見識一下。

“有了,有了,我這有一篇好詞”

一個才子在哪裏大呼小叫着,隨後提起筆寫了一篇詞出來,周圍一片叫好聲,朱祁鈺對這些不怎麼懂,只知道聽着還算押韻那就不錯了。

不過當有人將他寫出來的詞送了過去後,得到的卻是“公子此詞甚好,不過還是差了些韻味,如今即是我大明得勝之時又是除夕之夜,然公子此詞內卻全是感嘆美景的華麗之詞,過於庸俗。”

好嘛,直接嫌他寫的詞太俗了,這下子那才子便漲紅了臉,生氣將手中的宣紙窩成一團,似乎忘了自己剛纔也在爲自己這首詞而驕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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