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物極必反

他在說謊嗎？應該沒在，八年前的他比我大不了幾歲，除非他是個想要弒師滅友的宇智波一族，不然不會在那個歲數就成爲大boss，不過這種瘋狂，和宇智波真的很像，他真的不清楚嗎？

柳生宗茂看着一看就覺得不大聰明的吳雷庵，看不透這倒是是不是他的僞裝。

現在能夠知道的是，當我和吳之一族的解放有近距離接觸的時候，我也會進入這種類似解放的狀態，這個狀態有着暴虐的衝動，想要控制起來很不容易，那麼月亮呢？我第一次進入這個狀態是滿月，這個狀態和滿月有聯繫嗎？還是單純的有人在背後搗鬼？

現有的線索太少，柳生宗茂分析不出什麼所以然來，好在成爲活人劍劍聖的他，已經能夠抵抗解放所帶來的暴虐衝動。

“真是奇怪的傢伙呢，我明明看得到他的腦袋裏有着多種暴虐的情緒在他的腦海之中翻騰，但卻始終動搖不了他的意志，這和所謂的得道真人不一樣，得道真人是毫不在意，而他卻像是用什麼方法將那些情緒給阻擋在外？”說話的人，叫做倉吉理乃，她有着不輸給貝爾摩德的妖豔，是拳願會的一員，同時也是速水勝正的女兒，因爲祖上和陰陽師以及妖怪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所以倉吉理乃一出生就有着特殊的能力，她能夠看到別人的情緒，也能夠操控別人的情緒，她甚至可以利用自己的語言來使得他人突破自己的極限，亦或是發揮不出自己的實力，用魅魔兩個字來形容她相當的貼切。

“那是哪怕是在活人劍中也少有人能夠擁有的精神屏障，擁有這種能力的人，是不會被任何外來情緒所幹擾的。”一個男人走到了倉吉理乃的身邊坐了下來，他是戶守健次……教導了柳生宗茂十六年的男人。

“健次哥……”倉吉理乃驚訝的捂住了嘴。

“喲，理乃好久不見，上次見你，你還是在上初中吧？”戶守健次露出了柳生宗茂看不到的笑容。

小時候的戶守健次，和倉吉理乃的關係很不錯，雖然兩人的歲數差了十來歲，但就像甲斐玄人和上原由衣一樣，倉吉理乃對戶守健次非常的尊敬，也正是因爲戶守健次的原因，身爲速水勝正的女兒的倉吉理乃纔會和父親速水勝正決裂，因爲她厭惡速水勝正拿所有人都當做工具的做法。

不過自從戶守健次和柳生劍聖結婚之後，倉吉理乃就再也沒有見過戶守健次的身影了，因爲兩人是私奔的關係，所以戶守健次沒有辦法出現在大庭廣衆之下。

“我不是聽到消息說，你被奈良的柳生一族給抓起來了嗎？”倉吉理乃畢竟已經是經過了大風大浪的人了，雖然很激動，但她激動之餘還是奇怪的問道。

“被我那個岳父拉出來當護衛了。”戶守健次無奈的攤手，倉吉理乃注意到了他的衣服下纏滿的繃帶，上面還有着血跡的滲透，看得出，戶守健次在過來之前經過了激烈的戰鬥。

“……”倉吉理乃沒有回答，因爲掀起叛亂的那個人叫做速水勝正，是她的父親。

“劍道如果想擁有特殊能力的話，必須要達到劍聖一階吧？”倉吉理乃轉移了話題。

“是啊，那個臭小子，天賦可比我當年要強多了。”

雖然說柳生宗茂的劍道實力很大一部分來源於戶守健次從小就對他進行斯巴達式的鍛鍊，但修煉殺人劍的，誰又不是從小就在練劍呢？到了最後，又有誰能夠16歲就成爲劍聖的？沒有。

“17歲的劍聖，真的是天才呢，我記得健次哥是在和美奈子姐結婚之前沒多久的時候成爲的劍聖吧？不過健次哥修煉的不是殺人劍嗎？莫非美奈子姐經常從奈良過來教導宗茂嗎？”倉吉理乃的問道。

雖然從沒見過柳生宗茂，但這並不妨礙倉吉理乃自來熟的叫柳生宗茂的名字。

在她的眼中，柳生宗茂已經是她的親侄子了。

“……我教他的是殺人劍啊。”戶守健次沉默了一瞬，臉色複雜的說道。

“這？”

“你有聽說過物極必反嗎？”

“聽說過，成語出自《呂氏春秋·博志》，其概念可能出自《易經》。”倉吉理乃回答道。

“我啊，騙了他。”目光幽幽的看着柳生宗茂，戶守健次眼中帶着愧疚的說道：“他是在殺人劍的幻境之下修煉起來的，你知道殺人劍的幻境嗎？”

“用來……培養和大妖同歸於盡的瘋子……”倉吉理乃看向柳生宗茂的目光中充滿了憐憫，但隨後又陷入了疑惑；“可他……”

在遙遠的過去，那還是大陸的先秦時期，傳說中消失不見的徐福剛剛登陸本州島的時候，那時候的本州島還是一片蠻荒之地，土蜘蛛那種等級的大妖怪隨處可見，本州島上的人族隨時面臨着被滅絕的風險，就在那種極端情況下，人們發展出了最初的殺人劍，並且利用殺人劍只需要與人搏殺就可以變強的性質，使用殺人劍的幻境來讓年輕人快速成長，可這持續不斷的幻境殺戮，最後只能夠創造出一個個的瘋子，沒有一個人能夠保有理智，而這些人被當做了消耗品，去和那些同樣瘋狂的大妖怪同歸於盡，漸漸的，大妖怪開始絕跡於本州島，這才發展出了現在的霓虹。

“我騙了他，說我的殺人劍幻境是特殊的，然而實際上，我的殺人劍和別人的殺人劍並沒有什麼不同，就連我自己都隨時在瘋狂的邊緣上，我又怎麼能創造出完全無害的殺人劍呢？可我沒有辦法，他的體內藏着一隻鬼，一隻最爲兇殘的惡鬼，如果不能夠讓他的實力飛速提升，那麼那隻鬼遲早會毀掉一切的！”

“鬼……”倉吉理乃看着柳生宗茂腦內那不斷衝擊着柳生宗茂意志的暴虐情緒，這種情緒的確很像是鬼會擁有的。

“從結果上來看，我成功了，他成爲了古往今來第一個成功用殺人劍的幻境修煉而不瘋的人，可作爲一個人……作爲一個父親，我是失敗的，僅僅只是看到了他有練劍的天份，就把他朝必死的深淵上推了過去……”戶守健次自責的捂着頭，但他還是繼續說道：“他是第一個挺過殺人劍幻境的人，他也享受到了挺過殺人劍環境帶來的好處，早就有人分析過，如果有人能夠挺過最極端的殺戮幻境而不瘋狂，那麼他將會物極必反，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自動領悟活人劍的精髓，然後成爲像教廷裏的那個人一樣，傲視羣雄的雙聖位。”

“那他……”

“他的殺人劍聖位被毀了，雖然他自己都還沒有意識到，但的確已經被毀掉了，我不清楚是誰幹的，但卻反而給了他超越聖階的希望，理乃，我有一件事想求你……能用你的能力，讓他的劍意無法恢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