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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0 新的節日總得有個理由

只是一個瞬間,布爾凱索和因普銳斯的兵器就撞在了一起。

轟鳴聲遲遲沒有響起,但是一陣陣的衝擊像是潮水一般的朝着四面八方擴散着。

布爾凱索顯然是有所保留的,他現在的力量碾壓一個因普銳斯不會比當時的大魔神麻煩。

顯然布爾凱索稍微有些猶豫。

審判之錘成爲野蠻人的兵器之後,最大的變化是擁有了對於野蠻人技能增幅,只是在布爾凱索的手中,這種增幅並不能起到多少的效果。

一個站在巔峯的野蠻人,技能對於他來講不過是使用自己力量的方式。

審判之錘落在他的手中已經有足夠漫長的一段歲月了,那種增幅早就被徹底的掌握,無時無刻不再起效着。

現在這柄錘子最強的地方已經不再是那種對技能的增幅,而是其中自帶的審判權柄!

“布爾凱索,你無法審判我!”

因普銳斯大聲地笑着。

他很清楚現在的布爾凱索有多強大,但是勇氣不會退縮和畏懼的。

手中的索拉里昂·勇氣之槍上一陣陣的熱浪開始擴散,地面上的積雪不斷地化作了水流朝着山下流動。

露出了厚厚積雪之下那些七零八落的骸骨!

這柄槍也被稱爲烈日極光!

那是一整個恆星化作的武器,熱量正是這柄槍最大的殺傷。

“這裏是哈洛加斯!就是泰瑞爾也不敢登上的山峯,即便是死亡在這裏也不會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布爾凱索雙眼中一陣陣紅光閃耀,在這場廝殺中安達莉爾不甘寂寞的開始干擾着布爾凱索的思維。

或許他對如何處理因普銳斯還有些猶豫,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得給任何挑釁者一點教訓。

不管是誰在這裏折戩沉沙對於地獄魔王來說都是好消息,只是這種可能性不是很大。

泰瑞爾曾對因普銳斯說過類似的話。

他是正義,所以因普銳斯不能審判他。

那麼勇氣又怎麼會被審判呢?

成爲人類的因普銳斯將大天使的位格交給了布爾凱索,但是他的本源依然會在高階天堂上徘徊着。

死亡對於勇氣來說沒有意義。

就在兩柄兵器還在較量的時候,一個粗糙的像是沙礫一樣的聲音響起!

“這一次我有機會把自己的錘子砸在大天使的臉上了是吧!”

莫科特難得的毫無停頓的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他已經捏着無憫出現在了不遠處。

對於大天使擁有敵意的野蠻人不在少數,而他莫科特正是其中最堅定的那個。

無憫代表着他對於罪惡的絕不姑息,但是仁慈是莫科特人性最大的閃光點。

只是因普銳斯不需要仁慈,天使總是用仁慈自稱,那他們顯然就不需要別人施捨的仁慈!

“雖然不是泰瑞爾,不過勇氣似乎也夠我出出氣了!”

莫科特高高的躍起,手中的無憫像是隕石一般朝着因普銳斯的腦袋上砸了下來!

跳斬是很多野蠻人喜歡的起手方式。

能夠有效的接觸敵人,高階地野蠻人還能使用死從天降這個技能符文的力量,讓敵人在交戰的第一瞬間就陷入昏厥之中。

“忘了,這不是決鬥。”

因普銳斯的額頭上青筋都已經暴起了,腰間的鐵鏈正在不斷的作響。

在單純的力量上他遠遠不是布爾凱索的對手,爲了說出這句話,身體都開始顫抖了。

但是這依然沒有辦法阻止審判之錘朝着他的腦袋不斷地逼近!

這當然不是一對一的決鬥,如果是在聖山之外的地方挑釁了布爾凱索,那大概只需要面對布爾凱索一個人。

但是這個地方是哈洛加斯,到處都是野蠻人的靈魂!

而且這些先祖之靈中有很多都對天使毫無好感。

這都是當年的泰瑞爾乾的好事。

“你挑釁得不光是我,更是整個哈洛加斯!”

布爾凱索語氣雲淡風輕,然後他擡起了腳!

一聲悶響,因普銳斯像是滾地葫蘆一樣的朝後翻了出去,看着十分的滑稽可笑。

高溫伴隨着因普銳斯的身體將地面上的水流蒸發,在山石上留下了融化一樣的痕跡。

但是布爾凱索的這一腳算是將他從莫科特那悍勇的一擊之下拯救了出來。

布爾凱索在地面上擦了擦,因普銳斯身上的高溫讓他的腳掌稍微有點不舒服。

“切!又來了!你到底想不想弄死他!”

征服者海拉伯的身影出現在了不遠處,狠狠唾了一口罵着。

布爾凱索的舉動說明他沒有打算弄死因普銳斯。

這不是能不能的問題,而是布爾凱索要不要這麼做。

但是在聖山上,即便是不朽之王也不能遏制先祖們自由的意志!

布爾凱索的態度不會影響先祖們的判斷!

所以海拉伯平舉着一雙手斧衝了上來!

斧刃直直的對準了還沒有站起來的因普銳斯的咽喉!

“給挑釁者懲罰是我要做的事情!殺戮勇氣?我不覺得能夠做到。”

布爾凱索拖着審判之錘朝着因普銳斯的方向慢慢的走了過去。

他在闡述着自己的想法,但是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因普銳斯要慘了!

踩着金屬戰靴的雙腳落在了高溫留下的岩漿上,融化的山石在一瞬間就恢復了原本的樣子。

大地的力量是野蠻人擁有的力量之一,況且這個地方是哈洛加斯,布爾凱索能夠影響這裏的環境。

“既然他能夠復活,那麼現在砸碎他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是吧!”

寇爾提着那柄象徵着亞瑞特聖山偉大與浩瀚的隱峯之怒出現在了不遠處。

他的聲音充滿了憤怒,甚至還能聽到那種歇斯底里的絕望!

對於大天使他可是充滿了恨意!

寇爾將滿腔的憤怒和絕望灌注在了隱峯之怒這柄傳奇上,爲的只是讓後代能夠見證亞瑞特聖山的壯觀宏偉!

又一次有人挑釁了聖山本身,而且這傢伙曾經還是一個大天使!

當年在亞瑞特聖山變成深坑的時候,他沒有死去。

因爲寇爾當時正在亞瑞特之外的地方和惡魔廝殺着。

所以他眼睜睜的看着宏偉的聖山化作了深坑!絕望和憤恨充滿了他的內心。

寇爾的裂地斬直接落在了地上,地面開始不斷的搖晃着。

一陣陣的震盪波傳遞着,地面的晃動變得劇烈,沒有人能夠在這個情況下站穩!

這毫無保留的一擊讓想要起身的因普銳斯不得不用自己的雙手扶住地面來保持平衡。

布爾凱索皺着眉頭用自己的力量保護了聖山的地面,顯然寇爾這樣做的目的中有着牽制他的意思。

而此時征服者海拉伯的手斧已經逼近了因普銳斯的喉嚨。

那粗糙的像是鋸齒一樣的斧刃上傳來的冰冷觸感讓因普銳斯感到了作爲人類死亡的氣息。

但是因普銳斯是笑着的!

他大笑着將索拉里昂的槍尖對準了身前的海拉伯!

勇氣從來不會畏懼!

“噗嗤!”

征服者海拉伯的胸膛被貫穿了,靈魂體上一股子像是血液一樣的東西從傷口流淌了下來。

征服者是最悍勇的野蠻人之一,他纔不會在乎傷勢之類的東西!

那雙手斧沒有絲毫停頓的斬在了因普銳斯的喉嚨之上!

“老子可是征服者海拉伯,你什麼時候聽說過我有退讓過!?”

海拉伯大聲地吼着,語氣帶着嘲諷!他手斧在因普銳斯的喉嚨上發出了鋸着金屬的聲響,然後因普銳斯的皮膚被割開露出了血肉模糊的喉嚨。

海拉伯是嗜血狂人天賦的締造者,每一點怒火的消退都能化作對身體的治癒。

狂怒中的海拉伯是不可能被殺死的!

在他戰死的時候,他無比的冷靜。

身體中最後的怒火都被消耗乾淨了。

血液流乾,力量衰退。

那時候的他就像是一個與世無爭的老者一樣,靜靜的等待逝去。

即便是最後的他看着自己的族人被惡魔淹沒,也難以生出怒氣了。

怒火被過度的壓榨,憤怒被徹底的消泯!

征服者海拉伯是在冷靜中走向死亡的。

這是一種殘酷的死亡,一個在生命最後的時候卻無法生出怒火的野蠻人,留給他的只會是絕望!

他戰死的地方正是亞瑞特聖山!他死前,看到了泰瑞爾的出現!

那一刻他是欣慰的,但是絕望很快就充斥了他的內心!

聖羽之輝被砸向了世界之石的時候,海拉伯帶着無窮的恨意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你可真是一點都不會同情。”

莫科特的身影隨着這句話一同出現在了因普銳斯的身邊。

無憫帶着尾焰重重地敲打在了海拉伯兩柄手斧的後段!

金屬碰撞的聲音響起,海拉伯那粗糙的像是已經損壞的手斧背後出現了裂紋!

但是目的已經達到了!

“咔嚓”一聲,鋸齒一樣的手斧卡進了因普銳斯的脊椎骨之中!只差一點就能將因普銳斯梟首了!

“同情是弱者的行爲!在敵人哭喊着求饒的時候乘勢追擊纔是正確的道路!”

海拉伯說着他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的口頭禪,握着手斧的手臂重重地分開!

嘎吱一聲,鋸齒劃過了因普銳斯的咽喉!

這鋸齒也徹底的將因普銳斯的脖子割開,一陣陣的血液開始噴灑在了他的臉上。

海拉伯的武器不是傳奇,或者說他的身上就沒有一件稱得上傳奇的裝備。

他的傳奇已經在那個天賦上展現的淋漓盡致了。

“那麼就讓亞瑞特的憤怒做最後的終結吧!”

寇爾倒提着隱峯之怒出現在了因普銳斯的身後,巨錘劃了一個圓重重地砸在了因普銳斯的身體上。

這是寇爾的憤怒,也是亞瑞特聖山對天使的復仇!

而布爾凱索對此一言不發!

勇氣即便選擇了成爲人類也不是能夠輕易殺死的。

即便出手的三位先祖加起來算是強大的力量了。

但顯然這還不夠!

“真是太棒了,這就是疼痛吧!這就是人類嗎!?”

因普銳斯的大喊聲中充滿了驚詫的興奮。

死亡?

想要成爲人類,怎麼可能只經歷誕“誕生”這一步呢?

只有踏入墳墓,纔是一個完整的人生!

因普銳斯不是完整的人類,所以無法殺死!

索拉里昂依然貫穿着海拉伯的胸膛,隨着海拉伯隨意的一扯,大量的血液開始噴灑。

即便是海拉伯這個野蠻人中數得上的粗暴傢伙,也不喜歡身體中有異物存在。

就在這一刻,勇氣的身影再度出現了!

身上穿着他一貫的那身戰甲,只是頭盔被夾在臂彎之中。

身後沒有光翼,勇氣大天使的力量已經被交給了布爾凱索,現在的他只是勇氣而已。

頭頂上那個金屬一樣的光環再度出現,並且繼續升溫,一陣陣的熱浪以更兇暴的姿態出現在了哈洛加斯之上!

因普銳斯的身體變成了一片炙熱的赤紅!

熱量讓聖山上所有的存在都無法忽視了!這已經影響到了哈洛加斯的環境!

積雪開始融化,露出兵器的殘骸和死去戰士的骸骨!

天上不斷飄舞的雪花終於化作了雨水沖刷在了地面上,從亙古留存的聖山身上衝刷出了一陣陣的血流。

“殺死一個人類對於你們來說從來不會這樣的艱難。但是想要殺死現在的因普銳斯?那得讓馬薩伊爾帶着死亡過來。”

布爾凱索隨口說着,他終於走到了因普銳斯的面前,手中的審判之錘開始閃耀着光芒了。

沒有死亡的人類那不是人類。

被死亡拒絕的人類可能比惡魔還要難纏。

因普銳斯很清楚自己的情況,這纔是他敢於早哈洛加斯做出挑釁舉動的依仗!

或者說他知道布爾凱索不會在恨意中失去理智,這一點在布爾凱索和泰瑞爾一同戰鬥的時候就已經被證明了。

“但是你需要維護野蠻人的尊嚴。”

因普銳斯拿着索拉里昂這樣說着,高溫繼續炙烤着聖山的地面。

泥土開始龜裂了,布爾凱索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原本不打算參與這件事的先祖們也不得不現身了。

除了需要庇護着那些新兵的幾個先祖之外,其餘的先祖一個個的都出現在了不遠處。

“野蠻人的尊嚴需要維護嗎?來看看地面上的骸骨吧!這些就是野蠻人的尊嚴!”

布爾凱索的語氣十分的嚴厲,這一次他高舉着審判之錘,釋放了更強大的力量!

挑釁升級了,他已經不能容忍因普銳斯繼續釋放力量!

“這裏的骸骨中我們自己都無法叫出他們的名字了!或許你腳下的那一具就是海拉伯的骸骨,或者我剛纔裁斷的腿骨就是卡修斯的!

你讓野蠻人的尊嚴出現在了地面上,那麼就用你的勇氣來再度將他們掩埋吧!”

一聲暴喝!

布爾凱索打算讓這場廝殺畫上一個句號。

戰鬥無休止的繼續下去,只會讓哈洛加斯承受不該有的損傷!

審判之錘帶着浩大的力量砸在了勇氣之槍上邊!

一聲乾淨利落的斷裂聲,這柄由恆星化作的長槍被又一次的打斷了!

“我不會有終點……”

因普銳斯的話沒有說完,他的頭顱就深深的陷入了自己的胸腔之中。

就像是一個被擰乾的檸檬一樣噴濺着血液,下一刻因普銳斯又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了原地。

他無法被死亡之外的東西殺死。

“那你就永遠沒辦法成爲人類。”

沃魯斯克雙手抱在胸前出現了。

腰上掛着兩柄猙獰的重刀!

他等待這一天已經太久了,但是卻被因普銳斯所打斷。

他連初代的雙刀都已經拿在了手中,只等着將這一切交付給眼前的布爾凱索。

只是這一場等待已久的交接似乎又要被推遲了。

“我爲什麼一定要成爲人類?難道現在這樣不好嗎?”

因普銳斯這一瞬間的語氣有些古怪,聽着就像是強詞奪理一樣。

“你堅定的站在了布爾凱索的一邊,難道你就沒有絲毫想要得到的嗎?勇氣?你不是這麼無私的。”

蕾蔻眯着眼睛出現在了布爾凱索的身邊。

超過一米九的身高在布爾凱索旁邊顯得有些嬌小。

但是那種一股股充滿了銳利的氣息像是利刃一樣劃過了因普銳斯的臉頰。

如果因普銳斯繼續下去,或者布爾凱索依然沒有下定決心的話,她會出手的。

爲了野蠻人蕾蔻能夠犧牲自己的生命,對於她來說野蠻人的存在就是她剩下的唯一。

“我不在乎,因爲我和其他的人想要的東西不一樣。至於他們想要從我的身上得到什麼,那就讓他們親自來和我說!不敢出現在我面前的懦弱者,沒有重視的必要!”

布爾凱索看着眼前像是在思索一般的因普銳斯這樣說着。

他已經下定決心了,因普銳斯會受到懲罰,會感受到痛苦的!

那是他所作所爲應該承受的代價!

布爾凱索纔不在乎會得到什麼又或者失去什麼,只要是他有的,他都能坦然地當做禮物交給值得信賴的夥伴。

他想要的不過是那一份過往罷了。

力量是維繫正義的必需品,布爾凱索是爲了正義而變強的,不是爲了變強而投身於正義。

信念纔是他走到今天所仰仗的東西,其他的都只是附屬而已。

“但是現在,你該接受審判了因普銳斯!沒有人能夠挑釁野蠻人,沒有人能夠挑釁我!”

布爾凱索身後的戰旗在狂暴的氣勢下不斷地作響,手中的巨錘上匯聚了雷光!

殺不死的東西可以是任何玩意,但是那絕對不是人。

人被殺就會死纔是人類生命的真理。

挑釁野蠻人,就是在挑釁布爾凱索本身,這一點反過來說也是一樣的。

野蠻人很少有好脾氣的,這一點布爾凱索並不例外。

“審判我?誰要審判我?”

因普銳斯繼續大笑着。

勇氣有時候顯得十分的魯莽,甚至會讓人覺得他粗暴地像是一個蠢貨。

但是因普銳斯不是這樣的。

勇氣從來不會被冠以愚蠢的冠冕,因爲兩者一個高尚,一個卑微!

“能審判我的只有安格里斯議會,能夠殺死我的只有死亡!我爲什麼明知道這是挑釁還會這樣做?

因爲我都是爲你好!”

因普銳斯的話聽着就讓人心生厭煩。

有時候“爲你好”不見得會帶來善意,反而造成的傷害會被人銘記於心。

至於因普銳斯所說的“爲你好”有幾分能夠得到野蠻人的認可,那不是現在需要考慮的問題!

“因爲你是勇氣,所以你就用自己的勇氣來承擔這份後果!不要唧唧歪歪的像是在抱怨的孩子一樣!”

布爾凱索手上的巨錘落下,將因普銳斯的身影再度打碎在了地上。

這一擊布爾凱索使用的力量足以讓因普銳斯很長一段時間沒辦法顯現出身體了。

疼痛也會讓因普銳斯有足夠的時間來反思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合適。

“至於誰對我好,我還是能夠分清的,因普銳斯。”

布爾凱索將審判之錘撒開,沉重的大錘落在地上,讓地面傳出了一陣輕微的顫動。

“你就這樣結束了?”

沃魯斯克拽了拽自己的鬍鬚,語氣帶着些不滿。

一場廝殺變得有些虎頭蛇尾,這讓他提不起勁來。

他盼着因普銳斯能夠稍微再強大一點點,好讓他也宣泄一些再天使那邊受的氣。

“布爾凱索,這一次我、不再多說!”

莫科特從地上拽起了無憫,直接走向了遠處。

一般的時候他都喜歡獨處。

既然布爾凱索已經做出了最終的裁決,那這就已經結束了。

“你的選擇讓我有些失望,但是我還是鬆了一口氣。”

海拉伯身上的怒火一瞬間就變成了純粹的生命力,將自己的傷口完全治癒了。

隨着怒火的消退,海拉伯平靜了下來說着:

“因普銳斯的確沒法殺死,但是這一次他大概已經長記性了。”

海拉伯對布爾凱索說着,然後直接坐在了地上。

“我的目標只會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自以爲是的泰瑞爾,這一次就當是熱身了。”

寇爾扛着隱峯之怒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之中。

“你的停手我早有預料。接下來,你要去高階天堂了是嗎?”

蕾蔻沙啞的嗓音傳來,她直面着布爾凱索,順帶的掃了一眼被不斷戰鬥的衝擊推出了幾百米的羅夏。

“儀式已經被打斷,羅夏的動搖已經不是能夠用信心來彌補的東西了。”

布爾凱索看着出現在了地面上的骸骨,臉色有些難看。

哈洛加斯的積雪之下掩埋的是無視過往的戰士。

重見天日對於這些死者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看起來你有些失望?得了吧,他就是完成了那一步也不可能阻止你。你的力量又不像我一樣全都寄託在腳下的聖山!”

沃魯斯克解下了腰上的雙刀,然後放回了自己的揹包裏邊。

他不會死亡,也不會消失。所以他保管的東西永遠沒有丟失的可能。

“高階天堂的氣息已經傳到了這個世界,現在我們很缺時間。”

布爾凱索帶着些失望的眼神看了一眼羅夏。

這不是羅夏的錯,泰瑞爾的存在對於信仰正義的人來說有太強的迷惑性了。

經過了勇氣的現身之後,羅夏對正義的動搖越發明顯。

或許把他丟到地獄中去不斷的戰鬥能夠讓他沒時間去思考雜七雜八的東西。

“是的,你們很缺時間。但是對於大天使來說也是一樣的。”

因普銳斯的聲音響起,但是這一次他沒有出現在野蠻人的視線之中。

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了,那麼再出現撩撥野蠻人的神經那就不是勇氣的範疇了,那是愚蠢。

雖然不會死,但是會痛的。

“這個世界的存在讓你們和地獄魔王的計劃全都被推翻了。現在只有我走在最前邊。”

布爾凱索將審判之錘留在了原地。

至於羅夏什麼時候能夠鼓起勇氣自己來嘗試繼承審判,那得看他什麼時候能夠繼續堅定起來。

勇氣是一種美好的存在,但是別人給予的勇氣總有耗盡的一天。

勇氣來源於自身,希望才需要別人的賜予。

“現在,夥計們!舉行慶典吧!”

布爾凱索大聲地吼着,聖山一陣陣的晃動似乎是在贊成布爾凱索的意見。

“就爲了,你們這些傢伙的骨頭被翻出來曬了曬太陽,就爲了野蠻人的榮耀被聖山上純潔的雪水沖洗了一遍!爲了野蠻人還在陽光下爲了正義而戰!”

“你是現在的王,節日什麼的你說了算。”

沃魯斯克掏了掏耳朵隨意的說着。

除了那一年一次的慶典之外,野蠻人好像是沒有什麼節日。

“節日?真是遺憾,我一向不喜歡節日。”

蕾蔻留下了這麼一句話之後就有離開了現場。

對於熱鬧,蕾蔻總是敬而遠之。

她是一個開心不起來的人,爲了避免自己的低沉讓其他的傢伙開心不起來,所以她總是一個人抱着自己的戰甲呆在無人的角落。

“喬瑞茲,你是何等的幸運,能夠得到蕾蔻的愛。”

卡努克神色有些低沉的嘟囔着。

他的話瞞不過其他的先祖,但是沒有誰在這個時候去勸解他。

有時候別人的固執就是不可理喻的,勸解沒有作用,只會放大悲傷。

葉芝亦或者金嶽霖先生這般的人即便癡戀,但也落得灑脫。

至於卡努克,這個傢伙可從來不怎麼善解人意。

“慶典?每次慶典到一半的時候我都得回去看門,就不能休息一天嗎?”

沒什麼事情的科力克抱怨着。

每一次慶典的時候都是馬道克最快樂的時候,因爲那傢伙從來不會老老實實的看守聖山的大門。

大多數時候都是他科力克去頂班的。

這會馬道克正守着盧克,看起來看門的事情又得落在他的身上了。

另外一邊的新兵們,這會有些着急。

之前發生的一切雖然被哈洛加斯控制了範圍,但是氣溫的升高和積雪的融化還是讓他們有些駭然。

這些傢伙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好奇心那是自然而然的。

“嘿,你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嗎?”

康斯坦丁腆着一張臉對着朗姆洛問着。

他和先祖們不熟,所以選擇了朗姆洛作爲詢問的對象。

康斯坦丁從來不怎麼大氣,他絕對是和朋友聚餐的時候選擇AAB形式的那種人。

別人AA制,他腆着B臉去。

甚至說好一人出一半的餐費,他都能做出使用半價餐劵來當做一半餐費的事情。

“我不知道,如果先祖們認爲這件事我們有必要知道的話,那麼我們就會知道的。”

朗姆洛的臉色十分地不爽。

他原本正在外邊看着蜘蛛俠和安吉爾爬山,忽然山上出現的水流將他們朝着山下衝了過去。

要不是塔力克及時的出現,朗姆洛可能會成爲第一個死掉的野蠻人新兵了。

“見鬼的,這不是雪山嗎?怎麼會爆發山洪?”

一邊還趴在地上的蜘蛛俠一邊吐着肚子裏的水一邊說着。

那些水流中充滿了血腥和鐵鏽的味道,這讓他現在有些犯惡心。

“我可從來沒想到過,聖山的積雪下邊滿滿的都是骸骨。”

盧克一副最近要遇上不幸的樣子,猶猶豫豫的說着。

至於爲什麼他最近可能遇上不幸,因爲他印堂發黑……

“那些都是鑄就了野蠻人榮耀和過往的英雄,都是我們這些死人的骸骨。”

馬道克拍了拍盧克的肩膀,面對死亡坦然以待。

馬道克做到了這一點。

他是一個先知,老早就預見了自己的死亡。

所以說起這些骸骨的時候,他的語氣帶着驕傲。

“哪一個是你的骸骨?是那邊那個最大的嗎?”

盧克掃視了一下週圍的環境,指着一根最粗大的骸骨問着。

馬道克臉色立刻難看了起來,一巴掌就把盧克打翻在了地上。

“那是冰原凍獸的骨頭!你這蠢貨!哪裏有人會長着那麼長的骨頭!”

馬道克的手掌在盧克的後腦勺上啪啪的拍着。

“那個傢伙,我覺得他的腿骨可能就有那麼大。”

康斯坦丁帶着壞笑,手指頭指着正在被塔力克按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憎惡說着。

“你也是蠢貨嗎?你看不出那傢伙比我還要矮嗎?”

馬道克對着康斯坦丁噴吐着毒液,而康斯坦丁根本沒打算還嘴。

說起來憎惡其實並不高,只有區區兩米零三。

但是那粗壯的身體讓他看起來十分的大塊,所以才產生了他很高大的感覺。

相比較羅斯將軍紅巨人變身之後的三米零三,他真的挺矮的。

綠巨人變身之後也只有兩米二九,只比沃魯斯克高那麼一點點。

但是壯碩的體型纔是他們被稱爲巨人的原因。

康斯坦丁當然不是那種心甘情願喫虧的傢伙,馬道克那只有粗口的口水也不可能在嘴炮上戰勝康斯坦丁。

這一點康斯坦丁已經確認過了。

但是在接下來的武力對抗上,馬道克那是壓倒性的勝利。

所以康斯坦丁選擇了閉嘴,生怕一張嘴就說出什麼招揍的話來。

“馬道克沒有骸骨留在聖山上,非要說的話,大概只有一捧骨灰?”

奧拉克走到跟前隨口接過了話茬子。

傑西卡的狀態不算太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紫人復活了,被馬道克用一個他自己的巨大雕像壓在聖山門口。

那個雕塑的姿勢十分的不雅,但是沒有會爲紫人這個該死的玩意和馬道克說道這些。

不遠處的史蒂夫臉上帶着憤怒。

他已經從盧克的嘴裏知道了神盾局沒有履行約定銷燬紫人的身體這回事。

這會正在生氣,手裏的盾牌攥的很緊,好像隨時打算敲在尼克弗瑞的腦袋上一樣。

他覺得尼克弗瑞也攤上事情了,印堂發黑這徵兆有時候還是挺靈光的。

“嘿,夥計們,你們在說些什麼?我也想聽聽。”

託尼穿着自己的戰甲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一不留神踩斷了地上的一截骨頭。

他的戰衣現在已經很重了,要不是那一顆紅寶石,他現在就像是一個打不開的牛肉罐頭一樣。

託尼踩斷了骨頭的聲音在場的人都聽到了,所以一羣人齊刷刷的將眼神看向了他的腳下。

“怎麼了,夥計們?即便一個可能是本世紀最偉大的天才科學家打算加入談話,你們也不用這樣看着我吧?”

託尼不知道之前他們說了些什麼,他的身後是順道送他和拉蘇克過來的歐隆古斯,連帶的還有鷹眼和娜塔莎。

卡修斯去湊熱鬧了,所以就讓他送這些還不夠強的小傢伙們過來了。

“那個好像是巴那爾的骨頭,我記得巴那爾的腿骨最後被打斷了,上邊還有斷裂的痕跡。”

奧拉克看了一眼悠悠的說着:

“我忘了是誰給他收斂的骨頭,但很大可能是布爾凱索在收拾地獄魔王的時候順便撿回來的。”

“那個,我記得巴那爾先祖的稱號是‘狂戰士’是吧?”

娜塔莎臉上帶着一些好笑說着。

鷹眼在一邊點了點頭。

“巴那爾先祖會打斷這個花花公子的骨頭嗎?”

盧克擡起頭沒好氣的問了一句。

託尼在嘗試邀約傑西卡之後,他對託尼就一直有點意見。

要不是傑西卡攔着,託尼現在大概還得在醫院裏躺着。

“不知道,我覺得巴那爾可能自己都認不出自己的骨頭是哪一具了。”

馬道克一巴掌把盧克擡起來的頭又扇回了地面上。

發出了“咚”的一聲。

還挺好聽的,聽起來這是一顆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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