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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9章 津門黑市

得益於京滬高速魯東段通車之利,在渡船過黃河之後,基本算是一馬平川。

車入靜海的同時,李承看看手錶,隨即在隨身筆記本上記下“1996年11月5日12點43分,抵達津門靜海。”

“阿偉,找個地方喫飯吧。餓了”伸手拍拍駕駛座的靠背,李承扭扭僵直的腰間感慨道,“咱們這一行跑到今天,總行程一半,有麼”

“沒。”吳偉轉動方向盤,在一個叫做“唐官屯”的地方拐下輔路。

“三分之一多一點。”他對着後視鏡笑笑,“後面行程,最大的問題不是路程遠,而是西北那邊不好走。”

“路”

“路只是其一”吳偉沒再往下說,意思都懂。

一句話說的李承頭皮發麻,西北民風彪悍,還窮,想想蘇魯邊境就能推算出一二蘇魯邊境的村子只挖坑收費,放在大西北弄不好有人打悶棍的。

“有辦法麼”

“最好的辦法是當地正府派前導我和阿典正在聯繫這邊的隊友,看看能不能搭上西北幾支部隊,有軍隊的人隨同,也不錯。”吳偉隨口說出兩個方案後,又笑道,“即便是什麼都沒,其實我們也不用擔心,只是行程不會那麼快而已。”

也許,這是一次測試趙家在國內能量的好機會。

李承託着下巴,琢磨片刻後說道,“這事我來解決吧。”

一家葉家宅門菜館,生意不錯,李承幾人進門時已經過了飯點,依然有不少人。

津門菜分爲五個子系,各有特色,分別是“宮、商、館、門、家”,即宮廷菜、商埠菜、公館菜、宅門菜和家庭菜。

宅門菜顧名思義就是大宅門裏的菜品,是純正的民間高檔菜,這些大宅門裏的主人大部分都是當地地主、商賈或者清末遺老遺少,有錢人,變着花樣的喫,給廚師提供了創新的平臺。

這家菜館的老闆,據說祖上曾經在葉公館擔任廚子。

店小二口中的葉公館,指的是北洋交通部長、財政部長葉恭綽府。

葉家三代,才學俱佳,但性格迥異。

爺爺葉衍蘭二十年京官生涯,謹小慎微一輩子兢兢業業;孫子葉恭綽才華橫溢、長袖善舞,目光精準,歷經清、北洋、民、新中國四朝,他總能準確把握歷史潮流並調整人生航向,成就不同的功業,成就驚人。

夾在中間的父親葉佩含,最有意思。

同樣才學不凡,卻是個自由不羈的性格,有記載他詩、書、文俱佳,可是生平最喜歡的就是玩,同時也最會玩,喜好京昆、捧名伶、追青衣、玩蟲逗鳥,他在收藏方面見識不凡,古玩字畫、壺匏瓷瓦,無一不精。

據說,當年葉公館的菜餚,很多都是葉佩含自己“發明”的,譬如店小二極力推薦的“秋鯉躍黃河”用雞蛋羹蒸秋刀魚,佐蟹黃,這種搭配在其他地方還真沒見過。

李承信手遞給這位多嘴的店小二一張五十元小費,對方愣了愣後歡喜的接過去,“幾位是不是來津門遊玩想去哪兒津門這一片,我門兒清。”

其實給小費只是一種下意識動作,聽他這麼說,李承倒是琢磨一下,和張蘇陵約定的見面時間爲明天,也就是說,今天下午屬於自由活動時間。

“靜海或者說津南這一片,有沒有什麼古玩市場”

“古玩古董是吧”那店小二撓撓頭,想了一會才說道,“西青那邊,楊柳青鎮有個老版畫市場算麼津門市裏面多,瀋陽道、海門街、鼓樓天街”

他零零總總說出十多個地名,最後準備出門時又想起一個,“我們靜海西雙塘那邊好像也有一個,不過不是正規的,聽說都是些見不得光的交易,具體哪兒我不是很清楚。”

聽這意思是黑市李承哦了一聲,“怎麼走”

“嗨,不遠的,沿着京福線三五公里的事。等着,我稍後給您三位畫個簡單路線圖。”那店小二躬身出門前笑着說道。

津門菜偏鹹,味重,果然是家常菜,很下飯。

喫飯完,那位殷勤的店小二主動過來結賬,順便遞上一張手繪路線圖。

李承瞅了眼,確實不遠,便遞給吳偉。

“先去這”吳偉掃一眼便將其遞給周典,下午輪到周典開車。

李承無所謂的笑笑,“去看看,興許什麼都沒呢,反正晚上趕到津門住宿就行。”

車子緩慢的行駛在唐官屯至雙塘鎮之間的老舊建築羣中,李承的雙眼瞅着外面的建築,越發堅信,這裏一定有古董黑市。

唐官屯是京杭大運河進入津門的第一站,明清時期,唐官屯是漕運提督的駐地,不遠處的雙塘鎮則是南來貨運中轉棧,即南方商貨運抵津門需要在這裏上岸,因而商業非常發達,古建很多。

在兩者之間,曾經活躍着數量不菲的漕丁以及纖民。

官、商、工、丁,也就意味着這一帶在當年,有強大的勢力背景、有充足的貨源、有蠻橫無匹的打手、有爲生計所迫鋌而走險的刁民

如果再考慮多一些,這裏的地理環境偏僻可交通不滯後,京津兩地的有錢人來這裏選擇一些黑貨,並不困難。

這就是天然的黑市土壤啊

黑市一旦形成,其暴利所帶來的的誘惑,不會那麼輕易散去,烙在骨子裏的基因,絕對會在改開之後甦醒,讓一切死灰復燃。

一棟老舊的臨街磚房,門頭上懸挑着一枚帆幌,“運河貨郎”四個字迎風抖動。

“阿偉,車靠邊。”李承連忙叫停車子,拉開車門,擡頭瞅瞅這布幌。

周典也拉開車門下車,順着李承的目光瞅了眼招幌,“貨郎還有店名叫這”

“有用意的。”李承笑笑,沒深解釋。

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現存的雙塘黑市與這家店鋪有很大關係。

貨郎,一種極其古老的行當,宋代就已經非常盛行,清明上河圖中就有不下於四處貨郎的描繪。其形象大體是這樣的手持撥浪鼓,或挑着貨擔,或推着雞公車,走街串巷,販賣針頭線腦,收購雞胗鴨毛。

實際上,能從事貨郎職業的人,並不簡單。

首要的就是人面要廣,上至鄉紳,下至村莊無賴漢,都得喫得住面子,做起買賣才能順風順水。

其次,眼光要好,貨郎並不僅僅只是收購雞皮鴨胗,有很多窮人家會用家中舊貨或者壓箱底首飾之類的,置換所需要的物品,同時也會收一些黑貨,這就需要眼光辨識其價值高低。

其三,貨郎走街串巷,出沒山嶺間,防狼防劫掠都是必須要考慮的問題,有些貨郎偶爾還會客串劫匪,因此,大多數貨郎都有“兩把刷子”防身技能不可少。

其四、大多數貨郎有行會背景的,會首會劃分每一個貨郎所跑的鄉鎮、村莊,免得彼此撞車。

喏,綜合上面四條,是不是越看越具備“開黑市”的條件

雙塘鎮以前是南貨北上的中轉碼頭,貨品充足,貨郎行當相當發達,而這些貨郎,天然就成爲收黑貨、灰貨的絕佳人選。

所以,如果雙塘鎮有黑市,這家公然打着“運河貨郎”招幌的店鋪,必然與黑市有着很大關聯。

這些,吳偉和周典這兩位非行內人,是不會明白的。

從車中拽出挎包背上,示意吳偉將車往前挪挪,對周典招招手,“走,陪我進去看看。”

店面大門很古老,那種可拆卸式的拼版木門,六塊門板只拆卸兩塊下來,留下尺半寬的行人通道,周典較壯,只能側着身子先進去。

“幹什麼的”李承還沒進去,就聽到裏面傳來一聲悶悶的問話。

周典行事莽,不代表傻,立馬說道,“買包煙。你這不是貨郎鋪子麼”

“什麼煙”

“阿詩瑪,有麼沒有就紅塔山。”

李承探頭朝裏面瞅了眼,還真是一副小賣鋪的模樣,就一個三四十歲的男人站在貨櫃裏面,他便閃身進來。

貨櫃後的男人又盯着他看了眼,周典先說話,“一起的。”

男人低頭從櫃檯裏面找香菸,李承四處看看。

店面不算大,二三十平的樣子,右側有一條通道直通後院,被一道門掩着,看不見院子裏的情形。左側和正面,兩面高高的玻璃櫃,上面擺滿酒水日雜。前面是半身玻璃櫃臺,一面櫃檯放着日雜,另一面卻有些意思,擺放着一些老舊的玉簪、玉鐲、銅錢、老紙幣以及項鍊手串什麼的。

“咦,你們店裏也賣舊貨是古玩古董麼”李承的驚訝聲有些大。

“六塊。”那男人拿着阿詩瑪遞給周典,順口解釋一句“我父親當了十年的貨郎,早些年也收一些舊貨,擺出來賣賣,賣到多少算多少唄。”

這裏陳列的飾品質量一般,確實符合“小門小戶家壓箱底”,用來置換貨品的特性,倒是有一枚袁大頭的品相還不錯。

李承嘴努努,“那幾枚銀元拿出來我看看。怎麼賣的你這是”

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賣古董的就喜歡這種二愣子,那位男子眼中閃過一抹喜色,低頭拿貨,一共六枚,全擺在李承面前,手一展,說道,“前面五枚是普通版,單價一百,最後一枚是民國八年造,存世量少,要五百,小本經營,概不還價。”

“袁大頭還分版本不同啊”一副好奇的樣子,李承逐個拿起來看看。

八種袁大頭,李承可謂熟的不能再熟,各種小差異雖然不說倒背如流,可打眼識貨還是能做到的,這六枚袁大頭中,五假一真,其中他特別強調的那枚八年造,贗品。

很隨意的捻起那枚真品,吹吹,又放在耳朵邊聽聽,一副我內行的裝模作樣後,說道,“袁大頭嘛,聽說挺喜慶的,買一枚穿孔吊在後視鏡上鎮邪,就它了”

那男人一愣,倒沒懷疑李承裝模作樣,只是覺得他的運氣太好,隨手就挑出那枚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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