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虛無的空間中。
霎那間，渠良震驚了。
天道？
這名稱高大上啊，不過……天道不應該是靠人領悟的嗎？
什麼修行就是爲了感知天道之類的。
至少以渠良前世的經驗來看，都是這麼說的。
也不知道他剛剛問的那幾個問題到底是什麼意思。
讓他思考生死或者從黑暗和光明中選擇嗎？
所以……
這不是惡作劇……吧？
想到這，他撇了撇嘴：“你說你是天道？騙小孩呢吧！”
天道語氣毫無波瀾，如機械一般回答：“你吃了仙丹，可窺探天道一次。”
“仙丹？”
“沒錯。”
渠良不以爲然。
他最怕靈藥，根本咽不下去。
怎麼會喫過仙丹了？
虛無的空間內，天道直接窺探了他的想法，再次發聲：“是昊天宗的八公主，她爲了救你給的，至於你咽不下的靈藥，只是因爲以魔主的高傲，根本不允許帶有糟粕的靈氣入體，僅此而已。”
渠良有點懵了。
他的事情對方知道的一清二楚。
以及那個讓他和靖王結樑子的八公主，靖王的親妹妹，八公主。
轉念一想，八公主也確實在昊天宗內。
渠良想起被打後反而渾身舒坦，不知不覺已經完全信了。
天道語氣平緩：“我要告訴你如何成爲真正的魔主，實力瞬間提升至神魔境，魔道的主宰，翻手爲雲覆手爲雨，頃刻間扭轉自己的命運，或者改變世界的規則。”
渠良愣住了。
魔主？
那個可以與昊天對抗的魔主……
成爲他，直接便可以從這該死的昊天宗打出去。
那個統御魔道的魔主……
以前的那幾個看不順眼的魔道，想怎麼欺負便怎麼欺負。
想想就刺激。
這簡直就是世上他最想要的解答。
再也不想任人擺佈。
只是……成爲魔主後，那樊玲她呢……
天道立即猜到了他的想法，隱約間，一道直抵心靈的聲音傳來。
“若你成爲魔主，昊天救下樊玲的概率爲零，她必死無疑。”
渠良猛然擡頭：“什麼？”
天道語氣毫無波瀾：“她的精神被種下契約，身體也成爲神的容器，若心有牽掛，四個月的時間不足以救她，所以最後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死……或者你死，讓昊天救她。”
渠良呆了一下。
沒想到竟然會這樣。
在他心裏其實也一直有着一絲恐懼。
天道再次問道：“你怕了……當死亡擺在眼前，可能的永生，哪怕微不足道，你……又該怎麼選？”
“入魔你便永生，救下一個僅僅百年便會死去的女子，犧牲掉這全天下人都羨慕的機會，實在不智，因爲沒有人是不懼怕死亡的。”
“當你的身體開始衰老時，有一個機會可以讓那人保持青春活力，我想你哪怕付出無比巨大的代價，也都會去抓緊那份機會。”
“當你病入彌留之際，突然有了恢復健康的機會，你更是不會放棄。”
“還有……當死亡擺在你的眼前，可能的永生，哪怕微不足道，你定會爭取。”
“哪怕你死志以絕，可臨死時依舊會後悔，因爲……這是生命的本能啊！”
渠良聽着天道的話，竟是一句話也插不上嘴。
天道說的究竟是不是對的呢，他沒有經歷過。
但是想到樊玲，卻讓他臉色蒼白，心神激盪。
隱隱覺得，他完全犯不上爲了一個女子，失去一切。
在他心裏，似乎也有着另一道聲音再告訴他，快快變成魔主吧。
到時候想要什麼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嗎？
天下……權勢……女人……財富……永生……絕世……
魔主的未來有着太多，在吸引着他。
渠良身前突然出現萬千紅袍魔道的幻影，而後又轟然跪下！
齊聲高呼：“迴歸吧，魔主……”
一個血紅衣飾的女子對他伸出手。
“來吧，魔主，這裏有你想要的一切。”
“回來吧，魔主，聖道需要你的意志。”
“歸來吧魔主，我們永恆的生命，都由您親自主宰，都由您支配。”
渠良表情古怪，慢慢擡起手，又當了下去。
“那樊玲呢？”
不知怎麼，渠良心中充滿不甘和厭惡。
沒來由的怒火沖天！
表情變得又沉痛又迷茫。
一股強烈的毀滅慾望充斥全身。
也讓他渾身一陣，彷彿清醒了一般。
“對，我拒絕。”
一股絕不允許樊玲出事的執拗讓他瞬間破口大喊：“我纔不要當什麼魔主……我絕不妥協，樊玲她……必須活下去，魔道……去死吧。”
渠良突然恍然大悟，什麼實力……什麼永生，在這個世界上，都不抵那個古靈精怪的樊玲仙子。
沒有她，要這實力有何用？
難道要永生永世的後悔下去嗎？
這也許別人可以狠心接受，拋棄愛人，可渠良捫心自問，他不是那種人，他做不到。
虛空空間內的光芒突然黯淡了下去。
光芒消退後，一人從角落中前行，來到渠良面前。
渠良從光明到黑暗完全無法適應，眼睛眯着，什麼都看不清。
唯獨看得見一道人影，以及他的身後數百人席地而坐，手中掐着法決。
卻聽他道：“很抱歉，我騙了你，這世上本就沒有天道，但是……你陣法通過你引導了這個世上的一切魔道，你的拒絕……你的毀滅意識，纔是破除魔道永生的唯一途徑。”
渠良怔了一下，再仔細看，只見眼前人影慢慢從模糊變得清晰。
來人正是昊天。
昊天淡淡笑道：“好啦，渠良，剛剛與你說話的天道是假的，那人是我，這引導你心性的陣法通過你的意志放大，足矣殺掉幾千魔道，以及和他接觸過他們的普通人，親人……孩童……家屬，所以滅國……便是如此簡單，這回你懂了嗎？”
“哦，對了，從今天起，你便是陣心，下一個月的陣法啓動，自然從殺你朋友開始……比如、秀妮、大師兄靜安、或者是你的父親烈陽公。”
渠良翁的一聲，腦袋立即清醒了。
“什麼？你剛剛說的是什麼？”
昊天冷笑一聲：“我說，你剛剛……通過陣法……已經殺掉了幾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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