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夜 枯戊戌（二）

虛能球：外觀呈黑色，由金屬材質製造，約爲普通雞蛋的大小，可以暫時儲存夜行者的能力。它由吉瓦古哈親自操刀設計，藉由徐天諾的能力保存，在夜行者族人不懈地努力下，最終實現虛能球的批量生產。優點：虛能球可以隨時隨刻地使用夜行者的能力，在白天無法使用鬼血瞳的極端情況下，便能夠作爲殺手鐗使用。缺點：虛能球僅能發揮夜行者原本能力強度的一半，因能力差異存儲時間爲22小時到165個小時不等。然而，並不是所有夜行者的能力都適合放進虛能球裏使用，再加上提取能力所損耗的人力物力過大，即使已經擁有足夠的技術量產，但是整體的產能依舊嚴重不足。十六個虛能球被分爲兩組，翟炎和徐天諾都分到了八隻黑球，每組都儲存着四種夜行者的能力，且同樣能力的黑球只有兩種。翟炎使用了其中的一枚虛能球，虛能球裏無疑儲存着侯川宗的能力“水先生”，瞬間擊發零下五十攝氏度的低溫將狼人的全身凍結，這纔有了這驚險的一幕。顯然，鋼刀的強度還遠遠無法斬斷狼人的脖子，小哥也飛身衝到狼人的頸部，用機械爪子推擠刀刃。刀刃割開狼人的皮膚，鮮紅的血液順着傷口溢出，唯有咆哮聲不絕於耳。翟炎與狼人進行着角力，刀刃每深入一寸，咆哮與哀嚎便會高上十幾個分貝，伴隨着不斷貫入耳畔的咒罵聲。“嗷這次你弄不死我，等我緩過來了，我要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喝你的血，讓你體會什麼叫做生不如死”翟炎沒有理會狼人，緊咬着牙關使出全身的力量揮刀，面紅耳赤，青筋暴起，已經卯足了全力。呼十分鐘之後，他大口地喘着粗氣，手掌沁出晶瑩的汗珠，刀刃卻只是深入了一小半而已。狼人的頸部異常堅硬，再加上深入頸部的刀刃被不斷癒合的肌肉包裹，更是增加了斬下頭顱的難度。狼人儼然已是惱羞成怒的狀態，一陣痛苦的哀嚎之後，他的身體逐漸由黑轉紅，自愈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汗水打溼了翟炎的額頭，他依舊奮力地壓下鋼刀，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肌肉將鋼刀彈了出來。鐺嘩啦鋼刀從翟炎手中無力地墜入地面，零下五十攝氏度的冰層被狼人以巨大的力量破壞，最終呈現着滿地的冰渣，以及翟炎人仰馬翻的景象。嗷狼人仰天長嘯了一聲，抄起血紅色的爪子，便朝着翟炎跑了過來。狼人改變的毛皮顏色將身體素質推至極限，翟炎的眼睛已經完全跟不上狼人的步伐，只能看見一個紅色的剪影在視界內飛速移動。噗狼人的爪子破開了黑風衣的防禦，翟炎的一對小臂已經是鮮血淋漓，十道猙獰的血口子盤踞在骨肉之間，血液如泉水般從傷口內涌出。此刻，翟炎由於傷口的疼痛及失血過多，臉色已是一片煞白。他虛弱地用單手舉起mp5k，另一隻手艱難地在內袋裏掏着什麼。幾番攻防之後，翟炎的身體已經鮮血淋漓，臨近強弩之末的狀態，他病懨懨地站在原地，雙眸快速地轉動着，似乎像是在捕捉狼人的身影。“還不夠啊，只是捕捉到些許殘像，不能保證一擊必殺。”小哥的頭不斷地旋轉着，由於辨別不清狼人的位置，只得站立在翟炎身邊，不停地轉動着腦袋。狼人並沒有停止攻擊的打算，他恍如一道猩紅色的閃電，劃破寧靜的夜空，給混沌的大地降下制裁的雷光。倏然，狼人再次閃到了翟炎後背，一雙利爪沿着背脊劃下，在悽慘的摩擦聲之間，連着黑風衣扯下了一大塊皮肉。背部的傷勢無疑是雪上加霜，翟炎已經沒有了站立的力量，只得半蹲在地上，無力地垂下雙臂，任憑着鮮血溢滿了身體。“快了，下一次攻擊，就是決一勝負的時刻”翟炎的生命已如風中殘燭，就連眼神也有些渙散了，卻沒有鬆開武器的意圖，仍然保留着高昂的戰意。紅色的閃電在十樓的空間內肆意奔走，小哥倚靠着翟炎染紅的後背，警惕着狼人的動作，給予他最大的支持。翟炎調整着錯亂的呼吸，集中起最後的一絲神智，在心裏默默地念到。“左，右斜前，前，中，後，正後，右，左斜前，右斜後”翟炎的眼中閃着一絲微光，恍如將死之人的迴光返照，身體也隨之動了起來：“位置，在正後方。”腎上腺素的激增暫時將痛覺封閉，翟炎往左側跨出半個身位，隨後側身將mp5k對準臆想中的目標，隨即解開安全栓開槍射擊。噠噠噠噠狼人突兀地出現在翟炎右翼，飛快地揮下利爪，同時戲謔般地譏笑着：“死吧，這個世界是由強者主宰的，弱者只能選擇服從，或是身首異處”狼人臆想着割破皮肉的感覺，卻始終沒有信息傳入大腦，他緩緩地墜入地面，並用驚恐地眼神回望着翟炎。他的胸膛被貫穿了，留下了如圓規劃過般規整的傷口，心肺等組織器官已然不復存在，可以窺見空洞之外刷着白漆的牆壁。翟炎癱倒在地上，無力地喘着粗氣，右手的五指被削去了些許指腹，呈現着面積迥異的血肉切面。小哥瞅了眼逐漸恢復人形的折翼者，確認了他已經消失的生命體徵，這才走到翟炎身邊。它用雙腿站立，並將背上的一對機械羽翼拆下，將其置放在翟炎的胸膛。機械羽翼如磁石般粘在一起，旋轉着發出陣陣白色的能量波，似乎有着治療的效果。翟炎的傷口漸漸停止了流血並逐漸癒合，破損的衣物基本恢復了原本的形態，呈現着一種類似於打補丁的效果。小哥看着呼吸平復的翟炎，不由自主地說道：“汪還真是難爲小炎了，由於能力的關係，裝載着虛的虛能球十分特殊。威力沒有削減多少，更多的只是減少了能力作用的距離，並且在釋放的同時就連球體本身的存在都會被抹除。好在翟炎預先讀出了狼人的行動軌跡，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這真是一個傷敵十分，自損七分的殺手鐗呢。”一切的一切，在生命渡過了華年之後，最終也只能是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