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司爵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江蔓茹房間的,只知道她的話一直不停的在他腦海裏迴盪,久久揮之不去。
他原以爲自己會暴跳如雷,斥罵江蔓茹的陰險,可面對她一臉的真誠與坦蕩,他最終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從江蔓茹房間離開後,莫司爵沒有去看江雲淺,而是搭着電梯徑自上了醫院的頂樓。
站在護欄旁邊,莫司爵心情煩躁的從褲袋裏掏出一盒雪茄,伸手打開,從裏頭抽出一條放到嘴邊,然後拿出打火機點燃,深吸了口雪茄,開始雲吞吐霧。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掩去他心中那股煩躁難忍的情緒。
其實對於雲淺和蔓茹相繼受傷的事,他心裏不是沒有猜想,只是不願意去承認罷了,必竟兩人都是他深愛的人。
當然,他也不否認他心裏更偏向雲淺多點,怎麼說蔓茹以前做事的手段太過狠厲了。如果她爲了保護自己的感情而傷害雲淺,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她竟如此的坦白,把自己撞桌子陷害雲淺的事說了出來。
一時間,反倒叫他不知所措。
“總裁,你怎麼跑到這上邊來了,老太太正找你呢。”
這時,林陽從樓梯口走進來,看到莫司爵居然在抽雪茄,漆黑的瞳孔,迅速的掠過一抹訝異之色。
他跟着總裁這麼多年,除了數月前得知江雲淺的死訊,自我放逐,拼命的用菸酒來自我麻醉外,他可以說沒有見過他抽過煙。
看來總裁今天的心情很敗落呀。
也是,換誰面對這種窘境,心情能好起來纔有鬼。
原本死掉的人,突然完好如初的出現;準備攜手到老的人,現在又懷有身孕;這手心手背都是肉,真的讓人難以取捨。
最要命的是這兩人還是死對頭。
莫司爵把菸蒂扔在地上,用鞋底踩滅,目光沉沉的掃了林陽一眼,沉聲道,“是爲了蔓茹和雲淺的事吧?”
林陽如實點頭,“老太太說了,無論如何今天你必須給出個答覆。”
答覆?
奶奶當這是在買菜呢,不合心意隨時換。
莫司爵嘆了口氣。
原本蔓茹和雲淺就讓他夠頭疼的了,現在又加上他奶奶不停的逼迫,他感覺自己的腦袋真的是快炸了。
莫司爵側身微轉,沒有想要下樓的意思,只見他擡頭眺望着遠處的藍天白雲,緩緩道,“林陽,雲淺和蔓茹的事,你怎麼看?”
“總裁是指她們受傷的事嗎?”
莫司爵沒答,算是默認。
見此,林陽漫聲分析道,“老實說,傷得很奇怪。”
“怎麼奇怪法?”
莫司爵明知故問。
“先說雲淺小姐的傷。據我所知,那天蔓茹小姐剛病癒出院,就算她回到別墅看到雲淺小姐的存在很生氣,倆人起了衝突,也不至於把人傷得那麼厲害。以前蔓茹小姐的脾性,總裁應該比我瞭解,就算她還和以前一樣見到雲淺小姐就火冒三丈,恨不能把她除之後快。但我想,再蠢的人也不會選一個不合時宜的時機做這種事吧,那可是自找死路啊。”關於江雲淺的傷,林陽只是點到爲止,沒有說得太明白,不過他知道他家總裁懂的。
“那蔓茹的呢?”
“蔓茹小姐的傷,也傷得出奇。第一,她明知雲淺小姐不待見她,可她還去醫院看她,這不正常。第二,和雲淺小姐一樣,不合時宜的時機。她們的傷什麼時候不傷,偏偏就是她們獨處,總裁出現的那一刻傷了。若說這其中沒有貓膩是不只要能的。”
“你的意思是說,她們的傷都是她們自己造成,互相陷害對方的?”
雖說蔓茹已經坦誠了自己傷的由來,但是莫司爵還是想聽聽林陽的看法,驗證心中的猜測。必竟他是局外人,看問題一定會比他這個局內人更加透徹,最重要的是他跟了他那麼久,他相信林陽的忠誠度,絕不會因爲爲任何人而立場不定。
林陽微嘆,直白的說,“其實總裁心裏是有答案的,只是不敢相信罷了。”
聞言,莫司爵眉頭緊皺,顯然被他說中心事。
確實。
林陽說的沒錯,早在蔓茹對她坦誠一切的時候,他心裏早就有答案了,只是他不敢相信而已。
他愛的雲淺不該是這樣的,他的雲淺是善良的,溫婉的。
就算江蔓茹咄咄相逼,她想要反擊也會是光明正大,不像現在以自傷爲代價,把他的信任當作傷人的武器。
她是怎麼了?
是因爲害怕他會選擇蔓茹,所以纔會慌不擇手段嗎?
可不管怎麼說,蔓茹是她的妹妹啊,她自己也說過的,就算江蔓茹再可恨,她身上至少還有一半和她一樣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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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她到底是怎麼了?
爲什麼現在的她反倒像過去的蔓茹,而蔓茹卻像極了過去的她?是車禍後遺症的緣故嗎?
莫司爵越想越亂,越想越心煩。
他感覺自己就像走進了一個死局,怎麼樣都解不開。
林陽看他心煩意亂,不由輕嘆道,“總裁,我知道你現在很爲難。不過解鈴人還須繫鈴人,如果不想讓蔓茹小姐和江小姐再鬥下去。最好的辦法就是總裁立場堅定,只有這樣才能遏制她們互相傷害。蔓茹小姐現在懷了身孕,若再任她們鬧下去,要是孩子有個什麼好歹,光是老太太那邊就不好交待。”
立場堅定?
他也想立場堅定,問題是他怎麼表明立場?他怎麼堅定立場?
她們兩個無論是誰都是他用命愛過的人。現在一個一無所有,一個懷有身孕,別說他不知道怎麼抉擇,就算知道了,在這種情況下他也說不出口啊。
“我知道了。”莫司爵嘆道,繼而想到什麼,對林陽吩咐道,“過兩天雲淺就可以出院了,你給她找個好點的酒店,給她暫時當住處吧。”
林陽愣了愣,隨即點頭,“是,我等會就去辦。”
“蔓茹還住在蘇晨音那邊嗎?”
“是。晨音怕她回江家會被狗仔騷擾,所以就讓蔓茹小姐暫住在她那邊。”
“出院後,幫她把行禮搬回別墅吧。怎麼說現在懷有身孕,還是回自己家照顧起來比較方便。”莫司爵凝聲道。
其實到現在,一回想起她昨晚流血的畫面,他仍心有餘悸,甚至心裏也有點怪江蔓茹。無論如何,她都不該用這種方式來解決事情,且不說懷有身孕,就算沒有也不應該這樣傷害自己,讓所有人爲她擔心。
“我會跟蔓茹小姐說的。”
莫司爵沒再說話,轉身就朝着樓梯口走去。
林陽緊隨而至。
——
兩天後,江雲淺出院了。
不過來接她出院的人並不是她日思夜想的莫司爵,而是他的助手林陽。
看到林陽出現的剎那,江雲淺的心情沉到了谷底。
她原以爲莫司爵是在乎多過江蔓茹的,怎麼說在她住院的這幾天他幾乎是寸步不離的陪伴着她,可她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在她出院的重要時刻,他居然缺席了。
是因爲江蔓茹嗎?
想到這個可能性,江雲淺說不出的憤恨,隨口就找了個藉口把林陽給支開,然後自己尋着江蔓茹的病房走去。
江蔓茹的病房離她的病房很近,江雲淺就找到。
看着敞開的房門,江雲淺門也不敲一下就直接走了進去,看諾大的病房內就只有江蔓茹一人在,她的心情瞬間飛揚起來。
司爵不在這裏。
看來是她高估了江蔓茹的魅力。
江蔓茹聽到腳步聲,瞬間睜開眼,看到江雲淺不知何時竟闖入她的病房,她皺了皺眉,立即用手撐起牀坐起身,沒好氣的瞪着江雲淺,“你來幹什麼?”
江雲淺看她一臉戒備的樣子,忍不住嗤笑道,“江雲淺,你這是在怕我嗎?”
“怕你?江蔓茹,你還以爲你是以前高高在上,任何事都有人撐腰的江二小姐嗎?別忘了,你現在可是江雲淺,無權無勢的江雲淺。”江蔓茹毫不客氣的提醒。
“那又怎麼樣?只要我能得到司爵的愛,你還怕我耐何不了你嗎?再說了,你以爲只有你懷得了司爵的孩子嗎?”江雲淺兩手環胸,冷然笑道。
江蔓茹臉色頓變,目光冷冽的盯着她,“你什麼意思?”
“你明白的。江雲淺,司爵以前有多愛你,你心裏最清楚的。你說如果我用你的身體去引誘他,他會怎麼樣呢?”江雲淺邊說,邊觀察江蔓茹的反應,看她一臉的鐵青,她臉上說不出的得意,“只要我懷了孩子,我就不信司爵還會對你心慈手軟,多做留戀。”
“江蔓茹,你無恥……”
江蔓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爲了扳倒她,竟連這樣的法都想得出來,當下怒不可遏。
“我無恥?江雲淺,你又比我好得到哪裏去?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爬上司爵的牀,是怎麼勾引的他。”
“你……”
江蔓茹沒想到她竟連這事都知道,頓時被她噎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江雲淺看着說不出的得意,傲慢的轉身,準備離開。
剛到門口,她突然想到什麼,忽然轉身折了回來,看江蔓茹一臉惱怒的樣子,脣角微揚,陰惻惻的說,“對了,差點忘記告訴你一件事了。你知道當初那宗車禍是怎麼導致而成的嗎?”
聽她提及車禍的事,江蔓茹當下臉色劇變,瞪圓眼睛看着江雲淺,“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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