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巫蠱之術

待到意識清醒一些。落凡捋清楚了思緒，終於憶起這哭聲的主人原是那與母親相識多年的一位婦人，夫家姓馬，本家姓金，名琴。

村裏大都喚她金氏，落凡想着這金氏與母親年歲相仿，便喚她一聲琴姨。這琴姨，雖年紀四十出頭，但平時行事卻頗有些孩子氣！而且還極爲的護短，在東北美其名曰護犢子。

這琴姨最初就是因爲膝下有一小兒，平日裏疼愛有加。但是這金氏的小兒因自小便體弱多病，自帶仙緣。所以時常便倍受那外感遊魂的喜愛，經常被折騰的發燒，昏迷不已。

那金氏聽到鄰里們時常在嘴邊話言，說是那村東邊有一宅地，這戶家人姓馬。原也不打緊，日子過的寒酸了些。

在村子裏都是數一數二的落魄，可是自從那家的兒子娶了那東鎮趙家村的媳婦之後，小日子是越過越紅火。多是因爲那家的媳婦，成了出馬弟子，有老仙家的庇佑。

那村東馬府的仙家是出了名的厲害，濟世救人，積德行善，從來都是憑緣看賞。有些窮苦人家的百姓去了要還願，臨行放下些銀兩答謝仙家，立刻就被仙家拒之，分文不取。真真是受百姓的愛戴！

而金氏，正是聽說了這馬家仙家的名聲，慕名而來。想着她那多災多病的小兒，終於有了救贖。便時常帶着那6歲的小兒出入馬府，求得仙家相助。

這一來一行，就是十多年。

如今，那金氏已然因爲落凡母親的搭救，做了馬家農活上的長工。平日裏會比平常的工人們少要一些工錢，以作報答多年的答謝。

一日傍晚，落凡與祖母，祖父一起用完晚膳。突然心中倍感奇怪，想着母親與父親平日裏，應是早該到家歇息了。爲什麼今日還不見蹤影？便問了祖父是否知道發生了何事？

祖父道：“早些你父親來了電話，說是那金氏叫他們夫妻二人同去，商討一下仙家的事情。聽你父親言，好似是要立堂。”

落凡心下明瞭，原是那金氏與她家小兒與仙家素有緣分。佔的也是出馬弟子的緣。然而多年來，卻未到那能替仙家出堂揚名之日。所以多年來，一直頗受各路人馬的折磨，只爲熬到出頭之日。

從傍晚等至深夜，依舊沒有見到母親與父親歸來的身影。直到睏意襲來，師傅的聲音出現在耳畔。

“小徒兒，莫要在此處苦等你那孃親了，早些睡下，明日就可知曉一切事情的原委了。”說完，師傅繼續回到那古風古氣的房間打坐去了。

落凡連忙照做，師父的話，不敢不聽。

一覺，睡到天亮。落凡想起好似自師父與我相認，便睡的格外踏實。從未有過噩夢之類的事情。

來到家中客廳，見到了凌晨時分才歸來的母親。忙上前詢問母親：“昨夜琴姨家可是突然仙家攏身？事情可還順利？有何怪事發生嗎？”

母親答道：“已經立了那大堂，仙家立堂，自是要披星戴月的時辰方可。還算是順利，要說那怪事兒，沒有才是奇怪。”

落凡聽後道：“哦？有何怪事發生？不過母親在，諒她也不能翻出事端。”

這可不是誇大。事實是，落凡的母親因爲出馬了二十餘年。本身的修爲，加上自家道行頗高的老仙家。多年的磨合，早已渾然合爲一體。身動仙隨，仙動身隨就是這樣。

聽母親繼續說道：“那金氏替仙家報名，因着天資愚鈍，神識不明，五感不通，七竅又未被仙家打通。所以報名的過程也是磕磕絆絆的，因這也折騰了許久。”

母親說這本不算什麼，接着講：“而後，有些仙家性子急了。在她那小兒身上也開了口。相繼報了些仙家的名字。還有她家那掌堂，竟也與你的乾孃重名。”

落凡先是感到好笑，這金氏的小子，一直都是半吊子的娃娃。這仙家的道行恐也不長，如此耐不住性子，可如何坐穩這堂口！日後怕是麻煩不斷。再想，這與乾孃胡秀英重名的仙家，之前也略有耳聞。

繼續聽母親說：“本以爲，還算正常。來的都是胡黃常蟒四大家的仙家。結果，那小兒竟報出了一位叫做——五鬼運財。”

五鬼運財，落凡年歲尚小。對這個名號知道的甚少，但是聽起來，應當是鬼仙之類的。但是又區別於鬼仙。

於是，向母親投去了疑問的目光。問道：“什麼是五鬼運財，怎麼從未聽過？”

母親解釋道：“這五鬼運財，並不屬於我們東北出馬仙中四大家族與鬼仙、散仙之類的仙位。它多是出現在南方，那裏信仰的東西，名爲巫術。”

巫蠱之術，顧名思義。便是用符咒，祕術等方法，來控制人與鬼的五行、風水等。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五鬼運財正是巫術中常見的一種術法，稱之爲“五鬼運財術”。

主要是通過祭壇，做法、吞符等過程，引五方小鬼來。操控五方小鬼來運送自己的財運，其過程需要百天。

多半人是把後半生的財運提前運到身邊。也有很多人運來橫財，但是諸多人等使用“五鬼運財術”之後，都無福消受。其後果，輕者傾家蕩產，重者家破人亡。

聽母親講完這五鬼運財之後，落凡心中更多的卻是不解。既然這五鬼運財是屬於術法，那有爲何會在那金氏的小兒口中報出名來？

母親道：“世間萬物皆有靈性。佛，也是聚萬物靈氣而成，受萬人供奉，愛戴。這五鬼運財，自然也不例外。有了名聲，自然就想着要身高名正。所以也就修成了神識靈位，想要受用香火。”

落凡聽後回到：“母親，那後來呢？這五鬼運財，當屬鬼仙一類，又是一位五鬼，那金氏一家能壓住如此陰氣嗎？這不是一件小事啊。您可有勸告她們？”

母親慍道：“我已然是立即阻止了那五鬼運財上堂。與她們敘說了事情的嚴重性，告之爾等如若日後壓制不了，必成大患。但是，那小兒竟不知天高地厚的與我叫囂，說必須上堂，一切後果皆有他來承擔。”

母親緩了一下繼續道：“簡直可笑，他一個半吊子的頑童。竟想憑藉一己之力壓制那五鬼？他那母親金氏，因着怕寶貝小兒出事。不管什麼條件，都一併應下。日後，怕是又要爲那金氏母子的魯莽行事徒增麻煩了。”

落凡本還對這金氏母子遭遇此事，心生憐憫。

可是不料，這次，麻煩的竟不是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