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晴鑽回到被窩裏，蒙上被子，“那還是讓我再睡一會兒吧。”
早就不是夏天了，天亮的又晚，她還想多睡一會兒。
“也好，正好我還沒有好好休息。”厲霆晟也彎下身來，將她摟到了自己的懷裏。
……
餐廳裏。
王管家把早餐一一端上來。
厲霆晟的早餐，還是一如既往，很清單的飯菜，還有一杯清咖。
而許若晴這邊則要繁瑣一些，她喜歡的菜譜都被保留了，只要她過來，都會做這些菜。
喫完早餐之後，兩個人來到書房。
厲霆晟給她倒了一杯飲料，放在桌上。
他今天穿着一件淺灰色的毛衣，原本他的膚色就是那種冷白的，此時搭配着毛衣，倒是有點模特的感覺。
男人垂下眸，雙手搭在膝蓋上。
“說吧，你今天有什麼想和我說的，我好好聽着。”
“寧老先生和我說了一個意外的消息。”她說：“當年……他爲什麼不讚助姜氏集團。”
寧氏集團曾經在姜氏集團破產之後，輸送過一段時間的資金。
但是後來，因爲各種原因被迫停止了。
當然，這是後來許若晴告訴他的。厲老夫人也好，厲夫人也好，無論是厲家的哪個人，都沒有告訴他這件事。
而且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早就被人爲抹去。
即使想要查，也很難查到有用的一些線索。
厲霆晟漆黑的眸子，如同鷹隼一般，危險的眯了起來。他望了過去，沉默了許久後，說道：“你繼續。”
許若晴苦笑道，“那時候，寧氏集團曾經給姜氏集團輸血過，但是臨川的黑勢力，威脅了寧老先生家裏人的安全。”
“黑勢力？”
許若晴點點頭：“對，我也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所以當年的事情，還有很多疑點。而之後的事情，寧老先生並不願意再說。我想，最後的突破點，可能還是在厲老夫人身上。”
只是不知道厲老夫人願不願意告訴他們。
她覺得有點困難。
厲老夫人已經把二十年前的事情，埋在了心底。
而且老夫人年紀也大了，讓她回顧當年的事情，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厲霆晟沉思片刻之後，語氣沉沉的說道：“時至今日，臨川還是有一些黑惡勢力的，如果問一問的話，或許能得到一些相關的東西。”
而且這件事，只能他出手去做。
……
臨川的東南路，並不繁華，甚至有一些破敗。
早在十幾年前，這裏還算是一條繁華的街區。
但是隨着後來城區改造，就逐漸沒落了，幾乎沒有人從這邊過，這裏也就成了臨川現在黑惡勢力聚居的地方。
什麼各種骯髒的灰色產業，主要都在這裏。
李安停下車之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厲霆晟。
“厲總，您真要來這種地方啊？”
這可不是一個什麼好地方。
厲氏集團現在可是乾乾淨淨的，從來不搞什麼灰色產業。
若是和這些道上的人搞上關係，很容易被當做把柄來攻擊。
再者說，就算真的要來，也應該帶一些保鏢啊！怎麼能就他們兩個來……
李安有點慫了。
厲霆晟冷淡的掃了他一眼，“之前你調查到的那個人。”
“你是說張立志？”
“聯繫方式。”
李安把聯繫方式發給了厲霆晟，“厲總，這人聽說常年販賣槍支，還有走私毒藥，可不是個什麼好玩意！”
萬一厲總因爲和張立志接觸，出了事情的話……
他不敢想了。
他已經能看到自己被公司開除時的慘劇了。
“你在車上呆着。”厲霆晟說，“不用跟着來。”
“可是——”
“沒什麼可是。”他解開安全帶，乾脆利落的下了車，而後朝深處走去。
這裏確實是臨川最爛的人聚集的地方。
到處都是酒鬼，還有小混混，吊兒郎當的人，蹲在路邊，嘴裏叼着一根菸。
他們看向厲霆晟的目光，大多不友好。
也是，畢竟身上的西裝，一看就是高定，而皮鞋一絲不苟，怎麼也不像是出現在這裏的人。
時代已經變了。
就算有大老闆想要接觸灰色產業，也不會親自來，都是手下過來。
有哪個上市公司的總裁敢冒這麼大的風險親自過來？
穿過幾個小巷，最後走進了一個還滴着水，飄着血腥味的小街裏。
有一個看起來不是很好惹的男人，拎着一個棒球棍，走了過來。
上下掃了幾眼厲霆晟，吐了口口水，譏諷的道：“這什麼小白臉都往我們這地方跑了？有錢的話，趁早留下來，沒錢的話——”
話音未落，厲霆晟身手矯健，已經將那人過肩摔摔在了地上。
那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被厲霆晟鉗制住雙手，而後用力一捏，其中一隻手，粉碎性骨折，斷掉了。
痛苦的喊叫聲，吸引來了男人的同伴。
他們看向厲霆晟的眼神裏，多了幾分不耐煩。
厲霆晟倒是也無所畏懼，他鬆開地上的男人，而後起身，身上的西裝，一絲不染。
“張立志呢？”
“你配找我們張哥？”
厲霆晟：“配不配是我說了算。”他黑眸微垂，“有個大單子，你們張哥難道不想接？”
幾個男人沉默起來。
耽誤了張立志做生意，他們會出事。
會沒命的。
……
房間裏很陰暗。
厲霆晟平靜的坐在沙發上，臉上少有的掛着一絲痞氣。
張立志看着眼前的男子，幾乎難以將他同金融雜誌上的男人聯繫在一起。
“厲總有什麼生意，需要來找我們這種過街老鼠的？”
張立志四十多歲，二十多年前，正好是姜家出事的時候。
厲霆晟淡淡的道：“二十多年前你做過的事情，還記得嗎？”
“二十多年前我做過的事情，那可太多了。”張立志點燃煙，重重的抽了口，“要看厲總你問什麼事情。”
“姜家的事情。”
張立志的面色，微微一變。
厲霆晟漆黑的眸子，危險的眯了起來。
看來他找對人了。
臨川混道上的，有好幾個勢力。張立志只不過是其中的第一個。
厲霆晟也沒想到，自己挑中的第一個，便和當年的事情有關。
張立志又吐了幾個菸圈，然後說道：“厲總，這事你問他做什麼。”
“五千萬。”厲霆晟打斷了他的話，“當年，姜家的事情你們有沒有參與。”
“厲總說笑了。”張立志說道：“我們如果說參與了，您還不要報復我們啊？誰不知道你和姜家大小姐的關係，我們可不敢說。”
厲霆晟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
“再者說，厲總，這事查下去，對您不好。”張立志道：“別說五千萬了，就算您給我五個億，相關的事情，我也不會告訴您。”
他沉悶的抽完了一支菸，然後拿起放在桌上的槍。
“厲總何必要追查多年前的事？留着一條命，不是更好麼？”
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他。
“我在這裏殺了厲總，以後就不會有人追查這個事情了。而且，我們也有一百種方法，隱藏殺人現場。”
張立志的語氣裏，帶着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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