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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戲我哭笑戲我心枯

我們身後這時候又進來了一個人,徐景熙抓着沈柏言的手臂示意他冷靜下來,“柏言,找到人就好了——”

“你給我閉嘴!”他瞧也沒有瞧徐景熙一眼直接冷聲吼着,“蘇悅生,你覺得就你委屈是嗎?我心疼你,我愧對姐姐,所以我這麼多年我都忍着你,讓你,你要什麼我都滿足什麼。你說你喜歡一一,我不動聲色的退出了。我只是需要一步我就能夠跟她在一起了!”

我聽到他憤怒的吼着,好似也夾着很多的不甘。

我渾身頓時僵住腦海裏都是他剛剛說過的話,我聽到他的話心裏面就像是水浪似的在不停地迴盪着迴盪着。

都是他的話。

“柏言……”徐景熙聽到沈柏言的話,低低的叫。

而蘇悅生的臉色頓時也是慘白,我們四個人立在那裏。那時候所有的塵埃都像是歸於平靜。

蘇悅生沉着臉看着沈柏言,咬牙,“是,我知道你愛她,我是心疼一一——如果她不愛我,我也可以選擇放手,但是,一一千不該萬不該喜歡的人就是你——”

“是,所以你要折磨我們。”沈柏言說,“你有什麼衝着我來。”

“那你也去死了好了。”蘇悅生大叫着,我看到蘇悅生失去冷靜像是一個瘋子似的。目光中所看到的蘇悅生就是一個活生生的瘋子。蘇悅生指着沈柏言,他的手指頭一下下的指着沈柏言,張大嘴巴好久都沒有說出話來,一雙眼睛盯着他看,咬牙說,“你能夠把我媽還給我嗎?你能夠還給我嗎?是你害死了我媽媽,是你——”

蘇悅生瘋狂的叫着。

我聽到蘇悅生尖銳的聲音吼着。

菀姨?

菀姨的死跟沈柏言有關係嗎?

蘇悅生走過來一手抓着沈柏言的衣服,死死地揪着沈柏言的衣服領着,眼睛赤紅一片。

“我就是要折磨你,看到你痛苦我就開心啊——”蘇悅生吼着。

瞬間我明白了什麼。仰頭看着沈柏言。

他的面色陰沉沉的,黑壓壓的視線盯着蘇悅生,不是痛楚,而是痛心。

他一手突然抓住蘇悅生的衣服,將蘇悅生輕易就給推開,蘇悅生踉蹌幾步摔倒在地。

徐景熙走過去忙去扶着蘇悅生但是被他不領情的給推開了。

徐景熙回頭說,“柏言,你跟悅生髮什麼脾氣,悅生是你的侄子——”

“這是我們沈家的事情你給我閉嘴!”沈柏言怒聲訓斥了徐景熙。

徐景熙面色微白,沒有說話,看着我和沈柏言站立的方向。

沈柏言擡手指着地上的蘇悅生,眸子裏都是怒火,恨不得揪着他衝上去給他一拳頭把他給打醒了一般。我看過沈柏言教訓別人的時候,也是這樣子的。

此時此刻他額頭上的青筋暴跳已經是在極力的忍着自己的怒氣。我抓着他的衣服讓他冷靜下來,他好不容易纔深呼吸一口氣。

蘇悅生坐在地上好死不死的還在挑戰沈柏言,大笑着,“你終於生氣了,怒了?你看着我媽死的時候你心裏面怎麼想的啊?”

我看到沈柏言的臉色突然間又冷了幾分,那種痛楚壓抑在腦海裏。之前在電影院的時候他曾經跟我說到過自己的姐姐,但是說到一半沒有說下去。菀姨的死,在他的心裏面也是一道傷。而蘇悅生在用這個傷口不斷地重傷他。

沈柏言看起來玩味,可玩味的人並不代表他沒有心,不會疼。他想要教訓蘇悅生,但是,忍了很久很久。

我看着沈柏言壓抑憋屈的樣子很心疼,手臂突然去環着他,給了他一個擁抱。靠着他很近,就連心也近了。

我忽然間感受到了他的痛處,他的無奈。

我仰頭看他,沈柏言的喉結猛地翻滾着,他喑啞着嗓音跟蘇悅生說,“蘇悅生,你如果要用這些來懲罰我那就懲罰好了。”

“當初那場車禍裏差點一起死的是我——”沈柏言說,我聽到沈柏言的聲音頓時渾身也是一麻。

想到周勁松說的話,他姐姐去世之後,他玩車,那次之後也差點死了。

沈柏言的父親問他是不是要讓他白髮人送黑髮人。

“那次是大雨夜,如果不是因爲要去給你找醫生,我和姐姐不會一起出門——”沈柏言咬牙,“你媽媽那時候已經是子宮癌晚期了。她那時候根本不敢告訴你,她當初跟你爸一起私奔沒想過要回香城,爲什麼會回來,因爲她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把你帶回家。車禍的時候她推開我將我保護好了,讓醫生們先來

搶救我。在她臨死之前她把你交給了我——”

沈柏言氣急了,怒極了。

沉聲,他指着蘇悅生大罵着,“我一直都沒有告訴過你,你卻以爲你媽媽是因爲救我才死的。你知道你媽媽臨死之前說什麼嗎?”

“柏言,悅生是我唯一的孩子。”沈柏言的記憶一下子拉回到了幾年前的大雨夜裏面,“她滿身都是血,拉着我的手說,悅生的父親死了,我也陪不了他多久了。我走了,他就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了,沒媽的孩子可憐,你幫我多照顧他點。以後他犯了什麼錯,你多寬容他包容他。答應我。”

沈柏言一字一句的說。

“我記得我姐的話。”沈柏言的氣息開始不穩,一手將我抱的更緊,“你想怎麼樣,我就容你怎麼樣。你逼着我跟一一分開,我也做到了。爲了讓你安心,讓一一死心,我也去跟其他人相處了。但是你呢?我發現我從頭到尾都錯了。”

蘇悅生聽到沈柏言的話,頓時間,冷靜下來。

“你說什麼?”他問,“你說我媽媽她……”

“是,子宮癌晚期。”沈柏言說,“那段時間你都沒有發現她一直都在吃藥嗎?她的身體一直都不好嗎?爲了你,你父親蘇泊沒日沒夜的賺錢,後來出車禍死在了出租車裏面。你要死,你對得起誰?”

他渾身都卷着怒氣。

沈柏言是努力了好久纔沒有過去揍蘇悅生的。

“那天晚上是我開車,下了那麼大的雨。”

沈柏言痛楚不堪,“……我太心急,要跟姐姐去取藥,如果不是因爲太心急,我也不會躲不開對面的車子,撞到了一邊的樹上。我也不用看着我自己的親姐姐在我面前死掉,我自己一點能力都沒有!”

他也陷入了深深地夢魘裏面,嘶聲力竭的吼着。

菀姨是他的親姐姐。

是他的一母同胞的姐姐,看着自己的親姐姐在自己的眼前死掉,自己卻無能爲力的那種痛楚。

蘇悅生沒有經歷過,他也不會懂得沈柏言內心的煎熬。

他擡手指着蘇悅生一張臉也是氣的通紅,指着蘇悅生想要動手,但是忍着。

必須要忍着。

按照沈柏言的脾氣如果是對其他人早就動手狠狠地砸過去了,也就是對方是蘇悅生。他要顧忌到對沈莞的諾言。他的手指點蘇悅生良久,之後他才說,“蘇悅生,這些年,如果不是爲了姐姐,你以爲我會管着你嗎?你外公外婆一直都很疼你,爲了你的事情着急上火。我是你的舅舅,我得擔負着沈家,沈家就是我的責任——”

良久,他仰頭長長的吁了一口氣,他仰頭頓了頓才說,“這半年多的時間裏,我也很累了。遇見丁一一的時候,那段時間是我最快樂多了時候。悅生……爲了你,我已經退到這裏了,我也不能再退下去了。你不用覺得是我害死了你媽媽,我們做了那麼多到底是爲了誰你清楚,你如果還是覺得你應該恨我,我罪該萬死,你隨意。”

他低頭下來看我,我仰頭去看着沈柏言。

他眼中的波光涌動,看到我,幾秒之後又轉過頭去。

點點頭,點點下巴才說,“不只是你失去了很多東西,我比你失去更多,我把這輩子最珍貴的東西都失去了……你傷了那麼多人,到此爲止吧。我不欠你什麼,如果不是因爲姐姐臨終前的話,你要死,我給你收屍就行。”

說完,沈柏言一手將我的腰收緊,將我給抱了起來。隨後一字一句的說,“你愛怎麼作就怎麼作,醫生我已經找好了,你要是覺得對得起爲你死去的父母。就別手術,要是真的後悔了就自己跪在你媽的墓碑前去,好好地懺悔。問問她當初自己死的值不值得。”

隨後他抱着我便出去了。

他抱着我走出去,走的很快,拉開車門之後將我放到車上去。隨後自己也快速的坐上車,飛快的開車離開這裏,沒有帶走蘇悅生。而是任由他在這裏。

我們幫不到蘇悅生,只能夠靠着蘇悅生自己走出來。我想到幾次見到的沈柏言,深夜裏他和齊良鉞在路上開車飛馳,那兇狠的眼神我都記得。

在成都的時候他在我家門口給我打電話,看到我和齊良鉞一起回家,看到多多和老丁那麼親熱他。或許在暗處他還看到過更多。

可如今我們兩人走到了這一步。

他雙手撐着方向盤目光直視前方,下顎處繃的很緊很緊。

我看着沈柏言的側臉心裏面很多話,但是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現在這時候也好像說話也不是時候,怎麼說都會覺得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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