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5 找織夫人喝茶

承澤並不關心姜若蘭是從哪裏弄到了那麼隱祕的信息，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車左想要把事情做到什麼程度。

如果他只是想要保護公司的話，承澤覺得事情或許還沒有那麼糟糕。

但是如果車左因爲自己母位面的緣故，想要拉着所有的位面一起陪葬，那麼接下來的事情，恐怕是真的麻煩了。

【蘭蘭，現在還有希望知道車左接下來的計劃嗎？】

看到承澤的問題，姜若蘭直接將孔闕發過來的車左的留言傳過去給了他。

【我本是爲了我的位面而生，爲了我的位面而成就超脫，爲了我的位面而立道，如今位面已毀，大道已失，除了復仇，別無他念。以後必有再見之日，對決場上，再見高下。】

仔細地將信件讀了幾遍，承澤嘆了一口氣。

這事不可能善了了，但是車左終究還是沒有失去理智，他既然說了對決場，那麼就意味着他並不準備拖着所有的位面下水，這倒也算是一個不怎麼好的好消息了。

只是，不知道車左準備將對決場選在哪裏呢？

【蘭蘭，有一個算不上好消息的好消息，倒也算是不錯了。孔闕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

就在承澤向姜若蘭詢問孔闕的進展的時候，孔闕也正在向織夫人詢問關於車左的事情。

雖然現在肯定是找不到車左的行蹤了，但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能夠儘量瞭解多一點信息也算是有益的了。

“花孔雀，你怎麼又來了？有什麼事嗎？”

孔闕是在織夫人的店鋪裏找到她的，他進門的時候，她正在自己的工作室裏將幾種在孔闕看來沒有任何差別的布料放在自己面前仔細審視。

“有事啊，而且是大事。現在除了你可以爲我解惑，我恐怕也很難找到信任的人進行詢問了，尤其是你們這些超脫者。”

聽到孔闕的話，織夫人將手裏的布料小心地放在了檯面上，扭頭看向了孔闕。

“難道是關於車左的事情？”

到目前爲止，她跟孔闕有關聯的事情並不多，目前來說，最有可能成爲孔闕想要詢問的對象的只有兩個，一個是那個龍一，一個則是車左。

織夫人並不是瞧不起龍一，只是單純認爲他身上雖然攜帶有危險品，但是卻並不在孔闕無法處理，需要詢問別人的範圍內，所以，孔闕這次要來問的，一定是跟車左有關的事情。

忙於手頭的工作，織夫人並不想要跟孔闕繞什麼彎子。

位管司涉及到萬千位面的健康存續，是她很看重的地方，但是那一份看重也是建立在位管司的存在有利於她求索大道。

就織夫人本心來說，她並不願意在無關自己道路的事情上花費太多的時間。

“對，車左叛逃了，帶着他母位面的所有人一起，叛逃了。”

聽到孔闕的話，織夫人忍不住蹙了蹙眉。

“叛逃？爲什麼？還有，你說所有人？可是那個龍一不是還在公司嗎？如果車左叛逃，帶走所有人的話，爲什麼唯獨留下那個龍一在公司裏？”

織夫人連問的三個問題都很尖銳，孔闕嘆了一口氣，指了指旁邊的座位，然後緩緩坐下了。

見他彷彿是要長談的樣子，織夫人點了點頭，示意旁邊的機械人助手拿了茶水糕點過來。

“叛逃的原因是因爲當年第一次員工大沖突車左母位面核心被引爆的事情。龍一一直在我們的監視之下，這或許是車左沒有帶走他的原因之一，至於別的原因，我們暫時也沒有任何頭緒。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之前所有被車左推薦進位管司的人，他都帶走了，唯獨留下了這個龍一。”

龍一的等級很低，而且幾乎沒有從公司商城和藏書室中兌換什麼東西，孔闕他們將龍一查了個底朝天也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這個龍一曾經跟蹤監視過姜若蘭很長一段時間，而且還曾經在姜若蘭的虛弱期對龍二下過手，干擾了姜若蘭原本在龍二身上的計劃。

只是龍一目前瞭解了多少關於龍二的事情，依舊是一個未解之謎。

“車左不是那種會拋棄誰的人。我們超脫者之間雖然有仇怨的很少，但是也會互相猜測對方的根底，以備不時之需。我們普遍認爲車左的本心或許跟提攜後輩有關，而車左有太多母位面的後輩在位管司了，所以我之前說他並不會是龍一背後的那個人。孔闕，你應該很清楚，對於我們超脫者來說最根本的是什麼。”

給孔闕倒了一杯茶，又給自己的茶杯續上水，織夫人的目光空洞地看向前方，似乎進行非常深度的思考。

“畢竟作爲超脫者，我們雖然也都很關心自己母位面的情況，但是像車左那樣跟自己母位面的位面之靈，還有可培養的後輩之間聯繫那麼緊密的，幾乎沒有第二個了。所以我們曾經以爲他的道路是師之道。”

孔闕知道織夫人口中所說的我們，就是他們超脫者之間互通有無，交換信息的一個圈子。

“如今看來，我們都猜錯了呢，車左的道路絕對不是師之道，那麼你們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織夫人又將問題拋了回來，孔闕一時間居然都有點搞不清楚，到底是自己過來向織夫人打探消息，還是織夫人在從自己這裏獲取信息了。

“車左的本心是希望自己的母位面上人人如龍，與你們的猜測確實相差無幾。”

聽到孔闕的話，織夫人露出了錯愕的表情，然後搖了搖頭。

“看來我們把車左的格局想大了。”

聽到織夫人略帶惋惜的語氣，孔闕也是嘆了一口氣。

對於車左這個人，他現在的感情也非常的複雜，雖然算不上特別親密的好友，但是因爲跟車左一起就各種事情合作過很多次，也一起經歷過很漫長的旅程，所以孔闕之前也認爲他跟車左算得上是知交好友了。

如今卻發現，兩人不僅做不成知交好友，而且還隨時會在某一個地方進行生死對決。

這算得上是大道之下，衆生皆無知嗎？

“車左的格局大不大已經不緊要了，緊要的是，孽力儲存器的完整技術全部都在他的手上，而現在車左已經留信宣告要復仇了。”

孽力儲存器，宣告復仇。

如果這兩個事情中的任何一件單獨發生，無論是孔闕還是織夫人都不會當做是什麼特別大的事情，可是如今這兩件事牽扯到一起了，位管司的麻煩大了。

只要車左在一個瀕臨崩潰的位面釋放一個孽力儲存器裏面的孽力，就能夠直接將那個苦苦支撐的位面最後一絲希望碾碎。

位管司即便想要施以援手，現在失去了元澤的他們也無力迴天。

“我應該能夠相信你們的信息保密能力吧？車左和他母位面的那些人應該還有能夠掌握位管司核心權限的人吧？”

織夫人知道目前位管司的手上有好幾個準重啓位面，也去那些位面查看過情況，但是那些位面的座標，她卻並不知道，那是位管司的核心機密，只有擁有核心權限的人才有資格進行查看。

而在萬千位面之中，若是沒有位面座標，即便你時空之道修行得再精深，也絕對沒有辦法輕易找到那個位面。

“整個位管司裏面除了元澤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擁有完整的核心權限。如果想要了解核心機密，只有三個以上的權限擁有者共同啓動纔有資格進行查閱。”

聽到孔闕的話，織夫人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算是不錯。

“只是，我們目前也沒有辦法確定，姜夢蝶的靈魂完全覺醒之後，會不會直接擁有公司的核心權限。畢竟我們現在誰也不知道元澤那個老頭還佈置了什麼後手。”

孔闕眉頭皺得死死的，他已經很久沒有嘗試過爲了不知道的事情發愁的感覺了。

聽到孔闕的擔心，織夫人表情有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在看一個傻子一樣。

“難道你還擔心姜夢蝶會將核心機密透露給龍一嗎？我雖然不瞭解當時具體的情況，但是龍一不是親手害死她的人嗎？他們倆關係應該很不好吧？”

聽到織夫人的反問，孔闕搖了搖頭，無奈地苦笑了一聲。

“蘭蘭之前說，姜夢蝶失去了死亡前的記憶，就連她的系統精靈都沒有從她那裏得到她死亡前的記憶。也就是說，姜夢蝶並不知道自己是被龍一害死的，她關於自己死亡的記憶是缺失的。也就是說，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姜夢蝶的靈魂在她死亡之後和進入公司之前，發生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變化。”

死亡記憶缺失？甚至連她的位面之靈也沒得到相關記憶？

那個龍一有那麼大的本事？居然能夠在元族的靈魂上動手腳？

記憶這種事情可是直接跟靈魂相關的。在織夫人的印象裏，還從來沒有聽說過任何一個元族被人在靈魂方面使手段。

孔闕所說的這件事，實在是有點超出她的認知了。

“不管是龍一還是車左都沒有可能對一個元族，即便是一個還沒有覺醒的元族的靈魂動手腳。所以，龍二身上恐怕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祕密，就像當初元族傳承之寶的事情一樣。”

元族本身就存在着無數的未解之謎，龍二身上有一些他們不瞭解，也無法理解的事情發生，在孔闕和織夫人他們看來，真的是太正常不過了。

只是，織夫人還有一件事不解。

“既然龍二自己沒有死亡記憶，你們爲什麼不將當時發生的事情講給她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