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
那個年輕人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想反駁一下，又發現不知道該說什麼。
“當然啦……”
另外一位個子挺高的工作人員笑着開口：“我們並不會因爲單兵請求了巡城軍的配合而降低評價，事實上，這個主意不論是他，還是他的信息分析專員想出來的，他能夠請求巡城軍的配合，都是一件好事……我們不怕能力者請求配合，我們怕的是能力者拒絕配合。”
“所以給他這個評價，已經很不錯了，畢竟聽說他還是個新人……”
攫欝攫。“……”
“所以……”
望着這兩位態度很矜持，言語很傲慢的前輩，年輕人臉上露出了一點疑惑的表情：“我們失控風險評價小組要做的工作，就是在能力者完成了他們的任務之後，用馬後炮的方式分析事情還有沒有更好的處理方式，然後用討論的形式，給他們的任務做出一個評價？”
“……”
兩位前輩一下子噎住，眼神幽幽的向年輕人看了過來。
年輕人哆嗦了一下，開始有點擔心自己的實習能不能通過的問題。
“你說錯了……”
稍胖一點的前輩想了一下，才嚴肅的向年輕人看了過來：“我們的任務，不是判斷有沒有更好的處理方式，而是從他們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判斷他們還留存有多少的人性……”
“人性越多，失控風險越低。”
“……”
“對的呀……”
另外一位高點的前輩語重心長的嘆了一聲，道：“你可能不知道，這位能力者，一開始的失控風險，被上面給定在了85%，隨着他後面連續幾個任務做得不錯，已經調低到了80%以下，但又因爲之前那一次的騎士團襲城事件，一次性飆升，甚至超過了90%！”
“但如今，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什麼新的進展，資料上顯示，他又降低了一點。”
“現在是85%！”
“……”
年輕人微微喫驚：“85……這已經超出了招募的界限吧？”
“對！”
高個的前輩點頭：“而我們的工作，就是偷……觀察他，看能不能再給他降一點。”
“從這一次任務的表現來看，我覺得降低個5%是沒有問題的。”
“……”
巘戅書倉網戅。“只是5%，少了吧……”
當面對着不同的意見時，年輕人就覺得實習期能不能通過的問題不重要了，繼續弱弱的槓了下去：“我看他做事很溫柔，也很善良，一直在儘可能的保護着其他人……”
“而且從接到這個任務再到最後的處理，他做的都遠比普通人要好很多了吧……”
“……”
“你說的很對，但你遺漏了一個細節。”
稍胖的工作人員慢慢開口：“在他最後受到了那位‘幽靈’能力者拿人質威脅時，看起來，他是先用言語震懾的那個能力者，然後趁其不備，忽然出手，將其鎖在了一個人體內。”
“具體他是怎麼做到的，那不是我們的工作範疇，不予討論。”
“但最讓我在意的，則是，他對對方拿人質威脅這件事，根本沒有一點反應。”
“你可以理解爲，這是他在瓦解對手的心理防線，但如果……他是真的並不在乎呢？”
“……”
年輕人聽到了這裏，頓時有些說不下去了。
一個對別人如此關心的人，卻露出了對人質的不關心，似乎是件很矛盾的事情。
“這一點我有不同的意見……”
倒是一邊的高個前輩，皺着眉頭說道：“雖然有這個可能，但可能性比較低……”
微胖前輩道：“低也是有可能嘛……”
高個前輩道：“要這麼說，這世上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變態呀，只挑最小的機率好了，這個小孩子搶了別的小朋友一顆糖，我是不是要懷疑他長大了肯定是罪犯，提前把他消滅？”
厺厽書倉網厺厽。微胖前輩道：“唔……也有道理，那你的意思是？”
“再調高點？”
“要不這次算了，每改一次評級，我們都要多寫一份報告……”
“那就下次給他高點，中和一下？”
“我覺得可以。”
“……”
剛剛心裏生出了一點敬仰的年輕人又懵了：“這不還是通過討論得出結果嗎？”
“開車開車……”
兩位前輩這時候卻已經得出了最後答案，低聲喊着：“他剛剛選擇了接受另外一份任務。”
“看樣子，我們要去四號衛星城了……”
“……”
同樣也是在這時候，摩托車停在了警衛廳附近，一盞路燈下面的陸辛，正騎在了車上，認真的看着自己手臂上卡槽裏鑲嵌着的一個小巧顯示屏，上面，是韓冰剛剛給自己發過來的資料，內容則是在他的要求之下，韓冰儘量幫自己選擇的，貢獻點比較多的外勤任務。
“四號衛星城的酒鬼，申請調譴一位蜘蛛系能力者過去協助？”
“……”
頻道里面，韓冰輕聲補充道：“這次污染事件的源頭，是發生在四號衛星城的一件找不到原因的企業主暗殺事件，事件被調查小組認定有異常，然後由酒鬼負責調查，一個月下來，她發現了一些有用的線索，準備一次性出手將對手清理掉，所以才向總部發了求援……”
陸辛點了一下頭，慢慢的划着屏幕，看到上面都是一些不久前發生的刑事案件資料：“四號衛星城銀寰商務有限公司總經理在保鏢的保護之下，被人殺害，門窗無損，腦袋丟失……”
“紅背心兄弟會違法犯罪組織成員集體被殺，殘肢被擺成盆栽狀？”
“紅月故事會第三刊：無頭幽靈在四號衛星城遊蕩？”
攫欝攫。“……”
看着這些資料，陸辛都不由皺起了眉頭。
太雜亂了，僅僅是翻了幾頁，他就看到，這些資料，有的是正規報紙報道的兇殺案，也有作爲內部資料，嚴禁泄露的詭異事件記錄，甚至還有發表在故事會里的都市奇談……
這風馬牛不相及的玩意兒，怎麼做到湊一塊的？
巘戅九餅中文戅。……
……
“這些都是酒鬼提交到總部來的。”
韓冰輕聲解釋：“酒鬼本身就是三級特殊人才待遇，自主性很高，這件事被她接手之後，也由她全權負責，就連我們如今手頭上的資料，也都是由她遞交了過來的，所以，具體事情進展到了哪一步，我們信息小組也沒有收到報告，只知道這件事非常重要，危害等級……”
厺厽九餅中文厺厽。微微一頓，她才道：“定在了三級。”
“三級？”
陸辛微微心動：“那麼……”
韓冰聲音輕快了些，道：“整體報酬達到了百萬，貢獻點也有一百個。”
“在青港城來說，這算是一件大事了。”
韓冰道：“按理說，酒鬼申請由蜘蛛系能力者相助，第一個人選，會是壁虎先生……”
陸辛點了下頭，從資料上看，壁虎是三級特殊人才，確實比自己高。
然後有些奇怪：“那爲什麼我可以接下來？”
“因爲……”
韓冰似乎是在忍着笑，道：“壁虎先生一直害怕酒鬼，表現很牴觸考慮到精神污染事件的處理中，合作雙方中的能力者情緒，也是需要認真考慮的一個因素，所以沒有難爲他。”
“爲什麼？酒鬼長的不是挺好看的嘛……”
陸辛微微有些詫異，但對他來說，這個決定不難做下：“不過沒關係，我過去就好了……”
百萬報酬什麼的，真不重要。
重要的是，一百個貢獻點。
自己只差四十五個就可以達到三級了，若是能分一半……
韓冰笑道：“好的，我會通知酒鬼。”
“那個……”
本來覺得報酬不重要的陸辛停了一下，還是問道：“不光貢獻點，報酬也會分給我的吧？”
“會的呢……”
韓冰笑的很開心：“酒鬼一直是個很大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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