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願意還，是現在已經沒有辦法還給他了。”
“這是什麼意思？”周言發現兩個人在外面說悄悄話，就跟着過來看看，正好聽到黑毛龍說話。
這個魂魄既然在黑毛龍那裏，黑毛龍也想起來了，爲什麼現在不可以還給齊九？
“這人擅自闖上山，被陣法給困住了，雖然他逃回來了，可是魂魄還在山上。”黑毛龍說那個時候他正好是被天雷劈中，還在修復中，根本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麼上山的，也不知道他如何下山的。
“那一段時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的元神修復得比之前的每一年都要好。”
“前輩的意思是……”顧磊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就是你想的那樣的。”黑毛龍見顧磊已經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就不再說話了。
“什麼意思？你們倆說什麼呢？”周言聽得雲裏霧裏的，根本不明白黑毛龍說的意思到底是什麼意思，怎麼好像顧磊已經明白了似的。
“那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顧磊給周言解釋，齊九的魂魄被困在山上的陣法裏面，沒有出來，正好碰上了元神沒有修復的黑毛龍，黑毛龍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魂魄就自己跑到湖裏面來，等黑毛龍恢復的時候，這齊九的魂魄已經和他的元神混在一起了。
“這樣說來，齊九的魂魄就是這個黑毛龍？”周言驚訝，怎麼也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
“差不多吧，所以之前我召喚齊九的魂魄的時候纔會看到齊九的魂魄上面被黑毛龍的元神纏繞。”顧磊說當時他以爲是齊九的魂魄被黑毛龍給困起來了，現在想來，這魂魄明明就是和元神交纏在一起。
“現在要想取齊九的魂魄就有可能會抽走黑毛龍的元神。”
然而顧磊擔心的還有另外一個問題，齊九的魂魄現在已經和元神交纏在一起，也算是元神的一部分了，但是這個黑毛龍不是人類，這道行也絕非一般，如果強行放在齊九的身上，可能會排斥。
“你這樣說，齊九就是沒有得救了？”
“其實，齊九從在山上的時候魂魄出體的時候就已經死了。”這麼多年，不過是因爲這主魂在黑毛龍的元神上，漸漸的其他身體裏面殘留的魂魄也跟着去了，這齊九現在已經是空空的軀殼了。
“如果說沒有救了，爲什麼身體不老不死？”周言實在搞不懂，如果說早就已經死了，爲什麼這麼多好，齊九的身體沒有任何死亡的特徵。
“因爲他的魂魄現在沒有死，身體沒有直接死亡，所以身體一直在等魂魄。”不過這個魂魄已經等不到了。
齊九的魂魄在黑毛龍的身體裏面只會越來越強大，會漸漸的和黑毛龍融合，最後直接變成黑毛龍的，那麼這個身體也會在那個時候腐朽。
“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周言說小齊等了那麼多年，就是在等齊九恢復，現在難道連這最後的希望也沒有了嗎？
“我可以給這身體渡一口氣，讓他帶着齊九的記憶在一段時間裏面就像正常人一樣生活。”黑毛龍說自己的這個方法只能維持一段時間。
“多久？”一段期間是多久？一年？一個月？
“很短。”黑毛龍說之前是因爲他在湖底只有一縷元神，所以根本無法修煉，現在他已經元神歸位，齊九的魂魄會在很短的時間內和自己的元神契合。
“等到元神和魂魄完全契合的時候就這個身體就會感應到魂魄真的沒有任何的生氣了，就會漸漸的腐朽。”
“那你爲什麼不能直接用修復保護住身體，讓他多存在久一點。”小齊好不容易等到齊九，卻要告訴他齊九很快就會死掉，這多麼殘忍。
“這個……”黑毛龍說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這要維持多久。
“周言，我覺得我們還是讓小齊自己決定吧。”顧磊說這件事情小齊纔是有決定權的人，他們誰也不能在這裏替小齊做主。
“好吧，我去叫他。”周言把小齊叫出來。
“周老闆，是我爺爺的魂魄有什麼問題嗎？”小齊這麼多年一個人早就學會了察言觀色，周言的臉色和剛的時候完全不一樣，想來想在能讓周言有變化的，大概就是魂魄出現了問題。
“你過來就知道了。”周言指了指身邊的黑毛龍，告訴小齊這個就是山上的妖怪。
“妖怪？”小齊先是驚訝了一下，但聽到顧磊一直安慰自己不要害怕，這才收住驚訝，打量這個所謂的妖怪。
在他們代代相傳的故事裏面，這個妖怪是非常兇悍，心腸歹毒，各種不好的形容詞，至少來說也不會是年前這個雖然身材高大，到相貌儒雅的男人。
“你爺爺的魂魄現在就這位前輩這裏。”在小齊面上周言已經默認了和顧磊一樣的稱呼，老是這樣叫黑毛龍也會嚇到小齊和阿四的。
“什麼意思？”
周言別過臉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讓顧磊把事情告訴小齊。
“原來是這樣，難怪幾年前的顧大師去了就再也沒有回來。”小齊說，這個顧封從這裏走的時候雖然沒有說一定要帶回齊九的魂魄，但是也沒有拒接，後來卻是一去不回，恐怕是早就知道了齊九的魂魄已經和黑毛龍的元神在一起了，根本沒有辦法抽離，索性就不回來告訴小齊這個不太好的消息了？
“小齊，這事還要你自己決定。”
“就讓他暫時醒過來一段時間，以後身體腐朽了，我……”小齊說着說着已經帶着嗚咽聲了，這種事情還要他這個期待已久的人來做這個決定，多麼殘忍。
“小齊，如果你需要，其實他可以活更長一段時間的。”雖然只是黑毛龍的妖法，但是至少小齊還可以看着。
“不必了，這麼多年，我其實已經早就做好了準備，早就接受了這個事實了。”小齊過去的這些年，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早就已經能夠接受這個事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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