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十方小和尚？

大門果然開着。

不過，裏面卻有兩個高大魁梧的漢子守着。

陌子鳴一行走到門口時，裏面正吵吵鬧鬧……

“喂，小僧可是聽人說你們這裏在接待客人，這才專程趕過來，怎麼現在又變卦了？欺負人是不？”

“和尚，你別在這裏胡攪蠻纏，我家莊主講過，只接待讀書人。”

“小僧也是讀書人，不信的話小僧現在就背詩詞給你聽……”

陌子鳴所站的角度，只能看到那和尚的側臉。

不過就算如此，也不妨礙他的神情又一次變得驚訝……正如當初見到知秋一樣。

既熟悉，又有一種親切感。

彷彿又回到了前世。

如果不是撞臉，那麼這個和尚就是十方。

當然，就算是十方陌子鳴也不會直接上前相認，得換個方式。

“二位好漢……”

陌子鳴上得前去，衝着那兩個大漢抱了抱拳：“我們在鎮裏沒有找到住宿之處，聽人說貴莊可以借宿，便特意趕了過來。”

兩個大漢打量了陌子鳴一眼，又看了看秦松等人，這纔回了一禮。

“沒錯，只要你們能夠通過琴棋書畫任一項測試，便可以在這裏借宿，同時還免費提供酒菜。”

“啥？還要測試琴棋書畫？”

一聽此話，秦松等人不由面面相覷。

“沒錯，我家莊主一向欣賞有才華的讀書人。如若沒有任何才藝，那就不值得我們接待。”

這番話倒也頗有道理。

畢竟，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裏乃是私人地界，主人並沒有義務接待誰。

所以，訂規矩也是天經地義之事。

要不然，一大羣人涌來都說自己是讀書人，那山莊豈不人滿爲患？

“喂，要測試琴棋書畫是不是？小僧會下棋，我也可以參與測試。”

“我說和尚，你是聽不懂我們說的話是不？給你說好幾遍了，首先，你得是讀書人……”

這時，陌子鳴不由上前道：“二位，在下來說句公道話。

以在下看來，讀書人，和尚，二者之間並沒有衝突。

讀書，人，這得分拆開來理解。

讀書是一種日常行爲，人，指的是我、你們、他們，也包括這位小師傅。

那麼我請問這位小師傅，你讀過書沒有？”

十方會心一笑：“當然讀過啊，小僧從小不僅讀佛經，還讀四書五經……佛經也是書對不對？”

陌子鳴欣慰地笑了笑，衝着那兩個大漢道：“你們可聽到了？這位小師傅是出家人，同時也是讀書人。

所以，他並沒有破壞你們定下的規矩。”

“這……”

這次，輪到兩個大漢面面相覷。

“哈哈哈，這位施主說的太有道理了。小僧十方，多謝施主仗義相助。”

十方合什道謝了一聲。

果然不是撞臉。

真的就是十方和尚。

“小師傅不必客氣！”

陌子鳴合什回了一禮。

“要不這樣，我去問問莊主的意思。”

其中一個大漢終於讓步，說是去請示一下莊主。

這倒也無可厚非，在別人的地盤上，總得遵從一些潛規則。

等那大漢一走，陌子鳴便指着呂不平等人介紹了一番，當然，也包括他自己。

十方倒也頗懂禮數，一一見禮。

最後，陌子鳴下意識問道：“不知小師傅在哪裏出家？”

“在東陽那邊，金佛寺。”

“哦~”

陌子鳴哦了一聲。

沒聽說過。

江南最出名的古寺莫過於姑蘇寒山寺。

特別是一首膾炙人口的《楓橋夜泊》，更是令得寒山寺名揚天下。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

“嘿嘿，沒聽過吧？”十方似乎猜中了陌子鳴的心思，不由笑着解釋道：“其實我們寺廟很小，總共也才幾個人。”

難怪沒聽說過，幾個僧人的寺廟的確很小。

不過，陌子鳴心裏很清楚，恐怕這幾個僧人個個都是隱世高人。

比如十方的師父白雲大師，已然練就金剛不壞之軀，實力估計與燕赤霞相當，都是能夠單挑千年樹妖的高手。

至於十方……目前估計還未開竅，懵懵懂懂的。

不過根據電影劇情中的表現，以及白雲大師對十方的縱容與溺愛程度，陌子鳴大膽推測，十方很有可能是高僧轉世。

正如法海，年紀輕輕就能當上金山寺主持，而且實力超羣。

那是因爲，法海乃是八部天龍中的莫呼洛珈轉世之身，這也是他最喜歡用的“大威天龍”的由來。

過了一會，那個進去稟報的漢子快步走了出來。

“怎麼樣？你們莊主同意沒有？”

十方上前一步問道。

“莊主說了，可以破一次例。不過，你還是要通過測試才能留下。”

“哈哈，這個當然沒有問題！”十方咧嘴笑道：“別看小僧是出家人，要說琴棋書畫這些技藝也難不倒小僧。”

說起來，不少佛家與道家弟子皆擅長琴棋書畫，而且造詣不低。

畢竟，琴棋書畫也是一種修身養性的修煉方式。

甚至，還能將其演變成一種對戰技能。

比如一些高人利於音律克敵制勝，也或是利用棋子佈陣困敵等等。

“各位，請！”

在其中一個漢子的帶領下，陌子鳴等人來到了一處偏院。

剛進院，又聽到一陣吵鬧聲……

“你們到底懂不懂畫的意境？”

“公子，不好意思，請你不要爲難我們，請吧！”

“本公子要是不走呢？”

“那就不要怪我們動粗了……”

院中，一個身着白衫的公子因爲沒有通過測試而惱羞成怒，正在高聲與對方爭辯。

“罷了吳兄，咱們走吧。”

與之同行的兩個書生怕事情鬧大，趕緊上前相勸。

“哼，什麼破地方！”

那個白衫公子重重哼了一聲，一拂袖，走向院門。

“看樣子，這測試不太容易？”

呂不平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其實也不算太難，大多數人都可以通過。”

帶他們進來的那個大漢回了一句。

隨之又解釋道：“這院中有四間屋，對應琴棋書畫，各位可以任意挑選一種參與測試。

不過，好心提醒大家一句，機會只有一次，通過了便可以留下，通不過……各位就只能另找地方借宿了。”

聽到這番話，秦松忍不住問：“這位大哥，麻煩問下，你們評測的標準是什麼？”

漢子搖了搖頭：“這個我不清楚，我只負責帶路……”

“有點意思~”

十方擡眼看了看，果然，院中有四間廂房外面分別掛着“琴、棋、書、畫”的字牌。

“要不小僧來打頭陣，就選棋好了。”

十方倒是乾脆，徑自邁向那間掛着“棋”字的廂房。

“陌兄，你選哪間？”

秦松下意識問了一句。

“嗯……”陌子鳴沉吟片刻，道：“書法，畫畫都可以。”

雖說琴棋書畫他都會，但相對來說書法與畫畫更加擅長一些，而且還有“妙筆生花”技能加成，那自然得揚長避短。

“小弟選琴！”

馬東強似乎對自己的琴技頗爲自信，擡步走向琴室。

劉騰華猶豫了一會，道：“要不你們先去測試……”

“怎麼？劉兄是怕通不過測試？”呂不平不由調侃道。

“誰說的？小弟只是……禮讓爲先！”

劉騰華一臉漲紅道。

“呵呵，即如此，那我也去試試水，看看這測試到底難不難。”

陌子鳴笑了笑，擡步走向掛着“畫”字的那間廂房。

一進廂房，便有一縷沁人心脾的幽香拂面而來，令人頓生神清氣爽之感。

屋裏的佈置看起來簡潔而又不失雅緻。

進門不遠擺放着一張案几，案几上依次擺放着文房四寶、鎮紙、香薰爐、茶水等物。

靠裏一點，有一道錦繡屏風，隱隱可見一道女子的身影盤坐在屏風後。

“公子請坐！”

一道溫婉的聲音在屋子裏響了起來。

“多謝姑娘！”

陌子鳴走到案几前盤坐下來，又道：“煩請姑娘解說一下，對於畫的內容有什麼要求？”

“倒也沒什麼特殊的要求，公子可自由發揮。不過，時間以一柱香爲限。”

一柱香？有點短啊。

不過也沒辦法，只能盡力而爲。

想來也不會太難，畢竟這又不是什麼科舉考試，多半是這山莊的主人附庸風雅，裝裝樣子罷了。

到底畫什麼好呢？

陌子鳴一邊磨墨一邊構思。

畢竟只有一柱香的時間，也只能畫一些相對簡單的。

“好了，小女子要點香了，請公子開始作畫。”

陌子鳴應了一聲，卻沒有拿毛筆，而是高高端起墨硯，手腕一抖，竟然墨汁直接潑到紙上。

隨之又飛快地抿了一小口茶……

“噗~”

茶水化成了一團濃霧噴到紙上。

這才抓起毛筆，勾、點、拉、劃……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咦？”

眼見陌子鳴不按套路出牌，坐在屏風後的女子不由驚咦一聲。

一柱香，才燃了一半，陌子鳴已然擱筆，並對着畫吹了幾口氣，以便讓墨跡乾的快一些。

“好了，還請姑娘過目。”

陌子鳴起身說了一句。

“嗯~”

女子終於輕搖蓮步走了出來。

一襲羅裙，青絲如瀑，好一個嬌俏的小丫頭。

本着避嫌的念頭，陌子鳴挪開幾步，好讓那女子站在案几前欣賞他的畫。

“公子的技法倒是讓人耳目一新……”

行走間，女子不由說了一句。

“呵呵，也沒什麼，主要是這種作畫方式相對來說要快一些。”

陌子鳴謙虛地笑了笑。

這種方式，稱之爲潑墨。

當然，其手法也是多種多樣的，可用筆，也可用手抹墨，形成一些獨特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