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死定暫且不說。
姜秋宜是真沒想到,徐宛白會做這麼偏激的事。
她以爲她被陸明承的保鏢拉走,便會知進退,不再貿然靠近自己,也不再無腦地跑到自己面前來說和她談談什麼之類的。
她今天的做法,已經超出了一個正常人的思維。
姜秋宜真的懷疑,她可能瘋掉了。
“人現在在手術室搶救?”
“對。”姜秋宜點頭,“她車撞到樹,很嚴重。”
被拉出來時,徐宛白額間都是血,身上也是,血淋淋的,看上去很嚴重。
甄萍皺眉,冷冷道:“算她走運。”
人要是不在手術室,還安然無恙,她都能讓人把她弄進手術室。
陸家雖不是強盜也不是土匪,更不是什麼會違法犯罪的人。
但甄萍和陸榮都是豪門裏養大的孩子,在豪門這麼多年,什麼手段都見過。
有些說出去,其實是不符合法律規矩的,但他們要真的想收拾一個人鑽法律空子,也並非沒可能。
只是陸家向來比較遵紀守法,也不怎麼會碰到這種事,自然就不會有這方面的過分行爲。
可一旦觸及到了陸家人的底線,陸家人也會反擊,會把人往死里弄。
他們不犯法,但也有千萬種辦法,將人送進監獄。
聽到這話,黎妙拍了拍姜秋宜肩膀。
姜秋宜不明所以看她。
黎妙輕搖了搖頭,“要不要去休息會?陸總待會出來了吧。”
“不了。”
姜秋宜拒絕說:“我等陸明承出來再一起吧。”
甄萍正想勸她,但轉念一想人小夫妻感情好,也挺不錯的。
她沒攔着姜秋宜。
沒一會,陸明承也出來了。
他之所以在裏面久,除了上藥之外,警察也在裏面,做例常詢問。
“陸總,有什麼情況我們這邊會及時告知。”
警察道:“謝謝陸總和陸太太配合。”
陸明承神色自若,頷首道:“辛苦,這麼晚麻煩大家跑一趟。”
警察笑笑,擺擺手說:“陸總客氣,我們還得走下一個流程,就不送陸總和陸太太了。”
陸明承點頭。
警察走後,陸明承朝姜秋宜這邊走近。
“我聽說你手臂擦傷了?”
姜秋宜:“……一點點。”
她仰頭看他,“你呢,情況不嚴重吧?”
“不嚴重。”
陸明承扶着她的手看了看,眉頭緊鎖,“確定沒事?”
姜秋宜正要說話,甄萍在旁邊問:“陸明承,你有看到我嗎?”
陸明承:“……”
甄萍覷他一眼,有點喫味說:“眼裏只有你老婆,你媽在也不打聲招呼,太不給我面子了吧。”
陸明承和姜秋宜對視,無語凝噎。
甄萍輕哼,傲嬌道:“秋宜的手我看過了,也讓醫生重新包紮了,沒大問題。”
“……謝謝媽。”
陸明承這才道:“辛苦您和爸這麼晚還過來。”
甄萍睨他一眼,嘀咕道:“你也知道我們辛苦,怎麼就一點都不讓我們放心。”
她問:“保鏢幹什麼喫的,有車開過來也沒看見?”
“……”
瞬間,大家都不太敢說話。
甄萍平日裏並不管事,她就是一遊手好閒的豪門夫人,每天除了逛和買,沒別的喜好了。
所以很少有人能看到她發脾氣。可熟悉的人都知道,甄萍一旦發了脾氣,是比陸榮和陸明承還難搞的人。
陸榮和陸明承是男人,在很多事情上還是會講理。
但甄萍不會。
她就是理直氣壯的,我是女人我不講理,你能怎麼樣的態度,讓大家都手足無措,無可奈何。
當然,一般不觸及到底線問題,甄萍不會發脾氣。
這會聽甄萍輕飄飄的問話,陸明承笑了下,“媽,保鏢一直在跟着,但我和秋宜在約會,他們總不好跟的太近。”
甄萍一噎,瞪了他一眼。
陸明承道:“更何況他們也提前發現了,如果不是他們喊了,我和秋宜很難避開。”
“閉嘴。”甄萍冷冷睨他一眼,“我還沒訓他們呢,你和你爸怎麼一個個的都開始護人了?”
陸明承想說他沒護着誰,只是實話實說。
但甄萍在氣頭上,誰的解釋都不會聽,他索性不解釋。
甄萍訓了會,漸漸地收了聲音。
她看了看保鏢,又看了看陸明承和姜秋宜兩聲,委屈道:“惡人都讓我做了,你們倒是做好人。”
姜秋宜一愣,忍不住笑了笑:“媽,我和明承沒有這個意思。”
她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挽着甄萍手臂,輕聲道:“主要是我和明承也真的沒事,這不能怪他們,是我要明承陪我散散步的。”
她抿了下脣:“說起來應該怪我。”
聞言,甄萍覷了眼陸明承:“那還是要怪他。”
她說:“跟他爸一樣,年輕時候招蜂引蝶。”
陸明承:“……”
陸榮:“……?”
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年輕時候的事,爲什麼在這個時候來翻舊賬。
都怪陸明承。
思及此,陸榮也給陸明承一個涼涼的眼神。陸明承:“?”
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黎妙和霍尋在旁邊偷笑。
霍尋咳了聲,打破這個僵局:“陸伯伯,回去了吧,時間也不早了。”他看陸明承,“其他事明天處理?”
陸明承:“嗯。”
黎妙和霍尋是不放心過來看看,知道兩人沒事後,也放下心來回家了。
看他們的車離開,姜秋宜一行人才上車。
甄萍不太放心他們,和陸榮把兩人送到家門口,這才讓司機送他們回去。
反正在家,就不會出事。
-
到屋後,徐叔讓兩人在門口站住。
姜秋宜和陸明承不解看他。
徐叔道:“我給你們兩灑灑水,去去晦氣。”
姜秋宜:“……”
她忍不住笑,看徐叔去弄水,低聲問:“徐叔之前也這麼迷信嗎?”
陸明承:“……是有點。”
他說:“我很小的時候摔跤了他會這樣。”
但那記憶真的很久遠了。
聞言,姜秋宜詫異道:“你小時候還會摔跤啊?”
“?”
陸明承看她。
姜秋宜訕訕,知道自己話會讓他產生誤解。
她忍不住笑說:“……主要是,就媽剛剛那樣,我覺得沒有人敢讓你摔跤。”
她知道甄萍是護短,爲了他們,但還是有點想笑。
陸明承無言,“小時候皮。”
保鏢根本看不住他。
他是讀了兩年書後,才老實的。
姜秋宜揚揚眉,突然對陸明承的小時候很好奇。
她在腦海裏幻想了下,忍不住說:“我還挺想知道你小時候是怎麼生活的。”
陸明承笑了下,“家裏應該有錄像,下回找媽要了給你。”
姜秋宜眼睛一亮,毫不猶豫道:“好。”
等徐叔給兩人灑了水,他們纔回房間。
經過這一番折騰,兩人都累了。
-
洗漱過後,姜秋宜和陸明承躺下。
姜秋宜其實有點困,但可能驚嚇過度,這會又睡不着。
她睜開眼盯着天花板看了會,扭頭看向旁邊的人,“徐宛白那……你打算怎麼處理?”
陸明承看她,“法律會處理。”
她晚上的行爲,已經構成了故意殺人罪。可能沒到殺人那麼嚴重,但有了故意兩個字,就足夠了。
姜秋宜怔了下,完全沒想到徐宛白最後會是這樣的結局。
她瞅着陸明承,輕聲問:“你打算全部交給律師處理?”
陸明承:“嗯。”
他說:“她還不值得我浪費時間。”
姜秋宜聽他這狂妄的話,有點兒無奈,“那如果她醒了後說想要見你呢?”
陸明承瞥了她一眼,“我不會去。”
姜秋宜:“萬一她有你感興趣的東西呢?”
“……”
兩人僵持着。
好一會,陸明承才問:“例如。你怎麼知道她會有我感興趣的東西?”
姜秋宜噎了噎,總覺得陸明承過於聰明瞭。
她感覺自己時時刻刻在露餡的邊緣。
姜秋宜摸了下鼻尖,輕聲道:“我就這麼猜測,她跟我說的那些話太篤定了,我總覺得她是提前知道了什麼。”
陸明承挑了下眉,並不贊同這個說辭。
但一時間,也找不到其他理由反駁。
他沉吟半晌,低聲道:“那到時候再說。”
如果徐宛白真有他感興趣的東西,他可能會去見她一面,但僅僅只是會見一面。
姜秋宜聽他這話意思,明白了。
“哦……”
陸明承看她,笑問:“會生氣嗎?”
“……不會。”姜秋宜輕哼:“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
陸明承:“不知道。”
他一本正經道:“我以前也不知道媽那麼小氣,到現在還記着我爸年輕時候的事。”
提到這個,姜秋宜就想笑。
“爸年輕的時候……也很招女人喜歡嗎?”
陸明承回憶了下,“好像是。”
他說:“你還記不記得媽很討厭的那個太太嗎?”
姜秋宜想了想,“孫……孫沛,是這個名字嗎?”
陸明承頷首。
姜秋宜好奇,“她以前也喜歡爸啊?”
陸明承:“不確定是不是喜歡,反正她們最先開始的矛盾,可能是從一兩條裙子開始,到後面有扯上爸一段時間。”
具體的,陸明承也記不清了。
但他記得,小時候甄萍因爲孫沛,跟陸榮吵過幾次。
也因此,甄萍非常非常討厭孫沛。奈何又都在一個圈子裏,擡頭不見低頭見,只能表面維持着塑料關係,不好直接撕破臉皮。
但一旦對方遇到點什麼,她們會落井下石。
陸明承有時候覺得,她們這羣人還挺幼稚的。
但他不會說。
幼稚也是她們的一種娛樂方式,也挺好。
“除了孫沛,還有誰呀?”
姜秋宜晚上聽甄萍那話,可不單單是一個。
陸明承想了想,“女助理祕書之類的吧。”
聞言,姜秋宜靜默了一會,擡眸看他,“我沒記錯的話,你好像也有好幾個女助理女祕書吧?”
陸明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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