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突然,誰都沒能想到,李霸圖一個星河境的修真者,竟然會死在了一名連點竅期都不到的長生宗弟子手中。
然而震驚過後,所有人又目光古怪地看向了場中的謝天生。
如果他們沒記錯的話,謝天生剛纔就在李霸圖身旁,卻是什麼都沒做,眼睜睜看着對方跟施成周同歸於盡了?
再加上謝天生先前故意裝作偷襲,實則是將浮影劍遞到李霸圖手上的舉動......
衆人打斷了思路,背後不約而同地生出了一層冷汗。
“不管長生宗滅門的真相是什麼,以後都不能隨便招惹靈墟宗!”
就在衆人暗自下定決心的時候,謝天生握着浮影劍,緩緩轉身看了過來。
“李霸圖設計誣陷靈墟宗,陰謀敗露後,又被施成周刺殺身亡。
此事已然真相大白,跟靈墟宗全無關係,你們還需要解釋麼?”
衆人聞言,心中一跳,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謝天生接着問道:“浮影劍本就是靈墟宗之物,如今物歸原主,你們有什麼想說的麼?”
“......”
現場先是一片沉默,然後又搖頭以應。
謝天生掃了眼噤若寒蟬的各勢力代表,將浮影劍收起來,隨後走到了葛辭面前。
“師兄,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一件事情要做,這裏就交給你處理了。”
葛辭強忍着笑意,眼神平靜地點了點頭,道:“好。”
話音未落,謝天生便離開現場,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當中。
葛辭目送着謝天生離開後,轉頭望向明顯鬆了口氣的各勢力代表。
剛要開口,就見對方一人率先出聲道:“在下韓歲,代表琉璃宗恭喜靈墟宗晉升三品。”
說罷,這名叫韓歲的修士又取出了一隻造型精美的禮盒。
“這是敝宗特意爲葛宗主準備的賀禮,本來應該過一會兒再拿出來的,但我突然想起宗內還有一些急事要辦,所以只能先行告辭了。
失禮之處,在下改日再來親自賠禮道歉。”
葛辭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回道:“韓宗主客氣了,琉璃宗的心意我已經收到了,當然不敢耽誤韓宗主的正事。”
“多謝葛師兄體諒!”
韓歲拱了拱手,語帶感激地回了一句,將禮盒鄭重地放在地面上後,便徑直離開了靈墟宗。
其餘衆人見狀,也是紛紛走了上來,送上賀禮,然後借言宗內有事,一一告退。
葛辭也不好挽留,只能保持着和顏悅色的表情,跟帶着展飛鵬送了衆人一程。
等到所有人都散了,葛辭跟展飛鵬二人這才重新回到了現場。
剛一回來,便看到謝天生正靜靜地站在山門外,身邊還躺着一道素白的身影。
“師弟?”
葛辭一愣,隨即迎了上去,語氣好奇地問道,“你不是說有事情要做的麼?怎麼回來了?”
謝天生指了指旁邊,語氣平靜地回道:“我說的事情就是去找她。”
葛辭循着謝天生的手指望去,眉頭不由微微一皺:“施成周?”
展飛鵬聞言,也將注意力放在了那道素白的身影上。
仔細打量了一番後,發現施成周雖然沒有任何動靜,但被沾滿了血跡的口鼻仍在微微顫動。
展飛鵬忍不住詫異地問道:“她竟然還能活着?”
謝天生回道:“要不是我及時趕過去的話,恐怕她已經跑了。”
“嗯?”
展飛鵬一愣,看向了謝天生。
謝天生點了點頭,道:“沒錯,她其實是被我打昏的。”
“......”
葛辭沉默了片刻,沉聲道,“施成周活着,對靈墟宗而言未必是件好事。”
“但也未必是件壞事。”
謝天生淡淡地回了一句,隨即朝展飛鵬道,“施成周雖然修爲不高,但從其能毒殺李霸圖這件事來看,她的手段應該不少,你關押她的時候要注意一點。”
“是!”
展飛鵬下意識地行了一禮,緊接着才反應過來,驚訝地問道,“師叔的意思是,讓我看着她?”
“要不然呢?”
謝天生反問道,“周覺他們還在面壁,這種事情除了交給你,還有其他人能幹麼?”
“呃......”
展飛鵬一時語塞,完全無法反駁。
謝天生見展飛鵬不說話,又吩咐道:“我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你先帶她下去吧。”
“是。”
展飛鵬應了一聲,伸手將地面上的施成周抱了起來。
等到展飛鵬返回山門後,葛辭看向謝天生問道:“你要去靈墟宗?”
謝天生望着躺在遠處的李霸圖,回道:“對方既然給靈墟宗送來了這麼一份賀禮,我們怎麼也要表示感謝纔對。”
說罷,謝天生又轉向葛辭。
“師兄要去麼?”
葛辭張了張嘴,眼底不由浮現出一絲複雜之色,最後卻是搖了搖頭。
“施成周能夠毒殺星河境的修士,我怕飛鵬一個人顧不過來,所以還是留下來坐鎮好了。”
......
靈墟城內。
聞滄月已經將那座有靈墟宗支持的客棧全包了下來,客棧內的掌櫃跟夥計也被暫時趕了出去,只有一隊護衛靜靜地守衛在客棧周圍。
這些人就是靈墟城原先的護衛,不過此時已經換好服飾,重新穿上了仙道盟總壇的制服。
過路的行人看到這個陣仗,紛紛選擇繞道而行,因此客棧周圍顯得很是安靜。
呼!
微風吹入大堂,帶動着堂內的紗帳輕輕晃動,卻又旋即恢復平靜,根本不給人窺探的機會。
聞滄月獨坐在重重紗帳後,悠悠地伸出一截藕臂,從一旁的侍女手上取過一杯酒,將其湊到了脣邊。
不一會兒,杯中之酒飲盡,聞滄月把玩着酒杯,嘴角噙笑地說道:“果然來了。”
話音剛落,一道人影緩緩自長街盡頭走了過來,正是謝天生!
幾名客棧外的護衛正打算上前阻攔,就聽到聞滄月的聲音從大堂內傳了出來。
“讓他進來吧。”
護衛聞言,立刻就對身後拱手行了一禮,並重新退到了兩旁。
謝天生卻好像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目不斜視地擡起腳,邁入了大堂之中。
“哦!”
謝天生剛一進入客棧,聞滄月便發出了一聲饒有趣味的讚歎聲。
接着,用似笑非笑的語氣問道,“眼神堅定,神采奕奕,看來謝師弟一定是對妾身送出的賀禮很滿意了?”
“聞師姐。”
謝天生沒有回答聞滄月的問題,只是微微點了下頭,算是打了聲招呼。
“無禮!”
一旁的侍女見狀,頓時忍不住站了出來,對着謝天生喝道。
聞滄月卻是擺了擺手,打斷了侍女的話,道:“不過是稱呼而已,無妨。”
“是。”
侍女先是一愣,隨即收斂起臉上的怒容,躬身退到了一旁。
謝天生掃了眼退回去的侍女,又將視線移到了紗帳後的聞滄月身上。
“不愧是聞師姐,就連身邊的侍女也是如此不凡。”
“哈!”
聞滄月輕笑了一聲,回道,“師弟要是喜歡,不如妾身就將小蝶她們送給你如何?”
謝天生淡淡地拒絕道:“師姐剛剛纔送了一份大禮,師弟還沒來得及報答,現在又怎麼能再奪人所愛呢?”
“不過就是一柄靈劍罷了,根本談不上大禮,師弟完全沒必要放在心上。”
“浮影劍本就是靈墟宗之物,我當然不會在意。”
謝天生語氣平靜地回道,“所以,我說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聞滄月捏着手上的酒杯,微笑着說道:“然而,對於妾身而言,浮影劍纔是真正的賀禮。
至於李霸圖,不過是添頭而已。”
謝天生問道:“我只不過是提了一下,師姐就直言不諱地承認了李霸圖之事是由你在幕後推動,難道就不怕隔牆有耳麼?”
聞滄月反問道:“妾身好歹是仙道盟的副盟主,處置一個叛徒有錯麼?”
“叛徒?”
謝天生眼神閃爍了一下。
“經查實,李霸圖與龐燭早有勾結,也是仙道盟的叛徒。”
聞滄月說着,將手上的酒杯重新放回托盤,並輕輕地拍了拍手掌。
掌聲過後,又有一名侍女從大堂外走了進來,手上還捧着一個被紅布遮蓋着的大盤子。
從外表看,佈下的東西圓圓滾滾的,就像是幾個酒罈。
等到侍女走近後,謝天生忍不住皺起了眉。
原來那塊紅布原先竟然只是一片白紗,之所以化爲紅色,只是因爲被鮮血給染成了那樣。
而白紗之下,赫然是一排人頭!
再仔細一看,這些人頭竟然是之前跟李霸圖一起前往靈墟宗,然後又趁亂逃走的那隊仙道盟特使!
此時,聞滄月略帶磁性的聲音又從紗帳後傳來。
“這些人都是李霸圖的親信,同樣也是仙道盟的叛徒。
妾身本欲將這件事情交給其他人來辦,只是無奈像吳風柳、張御卿等人還要追捕龐燭,所以妾身也只好親自來大墟州走一趟了。
只是沒等妾身出手,首惡竟然就被靈墟宗解決了,真不愧是仙道盟剛剛提拔上來的三品仙門呢!”
“......”
謝天生聞言,頓時陷入了沉默之中。
僅僅一番話,聞清溪便將自己從這件事情當中摘了出去,而且還獲得了一個親身躬爲的好名聲。
縱使是謝天生,也完全找不到對方話語中的破綻。
與之相反,靈墟宗還不得不感激仙道盟,將李霸圖的性命、連同被對方奪走的浮影劍,一起送了回來。
聞滄月緩緩從紗帳後站起身,即便是隔着重重白紗,依舊映出了一副動人的姿態。
“雖然很想再跟師弟手談一局,但妾身出來了這麼久,也是時候準備回去了,所以恕不遠送。”
謝天生望着正準備動身的聞滄月,突然說道:“副盟主不願意再跟我下棋,確實是個十分明智的選擇。”
“嗯?”
聞滄月動作一頓。
雖然有紗帳阻隔,謝天生還是靠着感覺,對上了聞滄月的視線。
“......”
現場驟然安靜了下來,聞滄月靜靜地注視着謝天生,不住閃爍的眼神當中,充滿了玩味之色。
“師姐一定以爲,自己這次再次佔據了先手,因此無論如何,也早已佔據了不敗之地了吧?”
謝天生語氣平靜地問了一句,隨即不等對方回答,便接着道,“然而,你或許還不知道。
不管是上次,還是這次,都是我主動讓出先手的。”
“因爲對我而言,只要棋盤還在,無論讓幾手......”
說着,謝天生轉身朝客棧外走去,然後又在門口稍微停頓了一下。
“我都能使你一敗塗地!”
隨機推薦: 華娛之崛起1995、 史上最強村姑、 穿成惡毒後媽種田養崽、 [基建]擺爛後背靠國家躺贏了、 邪神合夥人、 遇愛思存、 重生回到末世爆發前、 始源帝尊、 神之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