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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秋祭

書房裏,袁紹正一個人枯坐沉思。

兩子直接激烈內鬥,讓他倍受打擊,情緒更加消沉。近年來,袁紹覺得自己的銳氣,正在逐漸減退,變得越來越頹廢。

大漢北方鮮卑猶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讓他寢食難安。張燕麾下十幾萬黑山賊盤踞在太行山上,更是如同插在袁紹心臟上的匕首一般,欲除之而不得。

看着曹**在中原一帶咄咄逼人,強勢崛起,如同狂風捲落葉一般橫掃了兗、豫、司隸三州,這更讓袁紹覺得自己,距離一統天下的霸業越來越遠,此時袁紹快五十歲了,在古代可以說已經快英雄遲暮了。

長安城內,西涼軍兵營。

郭汜、李榷、樊稠、楊奉、徐榮這些西涼軍將領們,此時正齊聚一堂,但營帳裏的氣氛,顯然不太融洽。

“老李,都是你不好!”郭汜跳出來罵道,“馬騰韓遂來到長安城下了,你才告訴咱們。”

李榷一雙yin冷的三角眼,掃視了一遍衆人,冷笑道,“是某的不對麼?你們都屯兵長安,右扶風那頭還有誰去駐守!”

郭汜、樊稠兩人無言,他們都將重兵屯駐長安周圍,爲的就是更好地控制皇帝和朝臣。

這樣馬騰、韓遂的那夥西涼軍,殺到家門他們才知曉。

“李將軍、郭將軍,現今不是追究過失的時候,咱們該商議如何擊退韓遂、馬騰。”徐榮勸道。

“白ri一戰,我部傷亡不少,明個該老李你出戰了吧。”郭汜說道。

“郭汜你這是什麼意思,今ri也有讓我侄兒李利率部出戰。你可好,敗在一個黃口小兒手上!”李榷譏諷道。

郭汜暴怒,他站起身手按到刀柄上。李榷冷哼一聲,說道,“怎麼,想殺我嗎?也不瞧瞧這是誰的地盤!”

終究不是自己地盤,郭汜訕訕地坐下。樊稠則勸解道:“老李,也怨不得老郭。*****這馬超雖然二十不到,卻武藝非凡。其勇可比呂布那廝啊!”

“再勇不可當也只是一個人,當初呂布那廝不也是被咱們趕出關中了麼?還怕他個娃娃做甚?”李榷心思急轉,說道:“咱們誰也別推託,就像當初一樣,召集全部人馬,一舉擊潰馬騰韓遂,大家看如何。”

幾個將領各懷心思,卻都答應下來,並約定來ri再戰,不過箇中齷齪不提。

楊奉、樊稠、徐榮三人出了李榷兵營後。並沒有各自回駐地,而是都來到樊稠駐地外。

“諸位怎麼看,今日秋祭護送陛下,前往弘農的事。”樊稠問道。

“救駕成功咱們就是最大的功臣,好處和封賞自不在話下,還有何可猶豫的!”楊奉說道。

“就是怕郭汜、李榷尾追而來,咱們三方人馬加起來也及不上他兩人。”徐榮擔憂道。

“不怕不怕,城外不是還有馬騰韓遂麼。郭汜李榷要是追來,馬騰不也打到他們屁股麼?有何可怕的。”楊奉自信滿滿。

“就如此辦了,待會我就開了城門,恭迎陛下出城,徐將軍你殿後怎麼樣?”樊稠問道。

“末將義不容辭。*****但是我等必須佔據潼關、函谷兩地,以據抗郭汜李的追擊。”徐榮顯得有些爲難,說道“但潼關、函谷兩地年久失修,需屯駐重兵,我部兵馬不足以佔據兩地。”

楊奉猜出樊稠的小算盤,建議道:“不如我三人各遣一部人馬殿後,如何?”

“這三方人馬互不歸屬,恐不能協力作戰。”樊稠否決道。他本想讓楊奉、徐榮兩人殿後。他自己地人馬在這三人中最多。要是到達弘農後他一家獨大。萬事還不是由他做主。

“可都歸屬徐將軍統轄,這樣誰也不喫虧。”楊奉明瞭道。

樊稠雖然不樂意,但也只能答應。三人商量一陣,各自領兵行動。

長安城大街上,再次佈置了警戒。

今天是立秋日,皇帝劉協,率百官赴西郊,祭祀白帝。

天子親祭,本該隆重莊嚴,可是,整隻隊伍,竟像是戰敗而歸,給圍觀的百姓心頭,都蒙上一層灰暗,暗示着有大事發生。

楊彪和鍾繇默契地互望一眼,他們很滿意這種氣氛。天子低調出行,有利於計劃的實施,此乃天賜良機。

立秋日,天子劉協,緩步登上祭壇。對於年幼的皇帝而言,祭祀天地是繁瑣無聊,甚至有些滑稽的儀式。但是,對劉協而言,每年四季的祭祀,卻是他最開心的日子。

只有這時,他才能離開囚籠般的未央宮,走出陰森的長安城,呼吸到不一樣的空氣。祭祀天地時,李榷,郭汜及其黨羽無法越殂代皰。劉協才能找到做皇帝的感覺。

而今年的秋季,更是不同以往。劉協興奮的同時,難掩心中緊張。邁上祭壇最後一級臺階,劉協竟然失足。險些摔倒!百官低聲驚呼聲中,劉協穩住身,劉協機械地誦讀完祭文。再次跪伏在祭壇上,久久不起。

天子行營戒備森嚴,張繡全身披掛,在天子行營內巡視。楊修捧着幾卷竹簡,準時來到行營門口。

“站住!”守衛行營大門的,是效忠西涼軍的羽林衛。對進出行營的人員,都要嚴加盤問。楊修道:“陛下夜讀經典,命楊某解讀。”

張繡快步走了過來。說道,“楊博士啊,快進來吧,陛下等候多時了。”張繡發話,羽林衛遲疑一下。閃身讓開大門。

天子行帳內,劉協端坐,楊修侍立一旁。李榷派在劉協身邊,負責監視劉協一舉一動的小宦官。束手一旁,雖然聽不懂兩人說的經典,卻認認真真地盯着皇帝的一舉一動。

楊修攤開竹簡。說道,“臣今日爲陛下解讀《尚書》之《微子》。微子若曰:父師、少師!殷其弗或亂正四方……”

劉協打個冷顫,道:“徳祖稍待。”轉頭對那小宦官道:“帳裏太冷,給朕加個火盆吧。”小宦官諾了一聲,出帳門。

吩咐雜役宦官去取火盆。自己則返回帳內,繼續明着盯梢。火盆送進來,帳裏瞬間便暖和起來。小宦官穿得厚,不一會就出了汗。

但在天子面前,不能亂說亂動,唯有暗自叫苦。楊修見時機已到,衝劉協使個眼色。

劉協會意,對小宦官道:“朕今晚有興致,要多讀會兒書。傳張校尉,讓他安排下行營事務。”張繡進帳,劉協和他說着話。

看小宦官熱得大漢淋漓,楊修故意伸手擦了把額角的汗水。

“啊,徳祖感覺熱了吧?”劉協關切地問了一句,轉頭對小宦官道:“把火盆拿出去吧。”

“諾!”小宦官如臨大赦,俯身去端火盆。

張繡見機,突然抽出匕首,躥到小宦官身後,匕首飛速划向其頸間!一股血沫自小宦官頸間涌出!

“啊!”劉協驚呼一聲,癱在席上。楊修趕緊過去,攙扶起劉協。

“陛下莫驚!”劉協抖得如篩糠一般。

張繡解決了小宦官,快速將其衣服撥了下來。“陛下請速更衣!”“這、這……有血……”

劉協雖是皇帝,但畢竟年幼。見到如此血腥一幕,恐慌不能自己。“陛下,速速更衣!”

楊修,張繡顧不得其它,一起動手,將小宦官的衣服給劉協換上。

“陛下,臣先出去等候,免得營內李郭親信生疑。”張繡說罷,匆匆向劉協行禮,退出大帳,招呼着羽林衛,部署着行營防務。

帳內,楊修費了好大勁,才安穩住劉協。將準備的話反覆教給劉協,劉協緊張之下,重複了好幾遍,纔算記住。

長安北城牆,馬騰、韓遂聯軍兩萬多人都燃起火把。將城牆照的通明如白晝。

馬騰、韓遂兩人在中軍壓陣,馬超則帶着那三千多騎兵在側翼戒備。

“大哥。你看這聲勢做得可夠足?”韓遂問道。

“兄弟,陛下能否逃出長安在此一舉,我等切不可大意。待會我讓孟起帶所部三千騎攻擊敢出城尾追陛下的敵軍。你我兄弟兩人務必拖住郭汜他們。”馬騰嚴肅道。

韓遂哈哈一笑,說道,“咱們可不是羸弱的關東兵,拖住郭汜李還是不在話下的。”

城牆上,郭汜、李榷兩人都親來督戰,兩人的部屬也多被抽調來戒備。

“將軍,情況有些不對啊。”李榷身後的李儒皺眉道,“這馬騰怎麼都是小規模地試探,他們這是疑兵之策啊!”

“恐怕是麻痹我等。待我軍疲憊後一舉攻城。”郭汜答道。

“不對。馬騰軍缺乏攻城器械,而現今夜裏他將聲勢搞得那麼大。分明就是有所圖謀。”李儒肯定說道。

李榷沉默一會,吩咐道:“讓底下的人驚醒點,暫且瞧瞧馬騰能玩出啥花樣。”

長安北宮宮城外,樊稠帶着兩千多人將附近團團圍住,李榷在宮城外的守兵只有五百多人,屯兵營裏的兵卒大多被抽調走。那五百多人被打得措手不及,瞬間就被全殲。

城門守衛都被吸引到了這裏,所以他們希望給天子創造逃跑機會。成敗在此一舉。。

戌時。

天子大帳內,傳來劉協的聲音。“朕睏倦了,徳祖退下吧。來啊,送徳祖出營。”

“諾!”裝扮成小宦官的劉協,挑起帳簾,楊修畢恭畢敬,退出大帳。帳外,張繡迎了過來,和楊修一左一右,將劉協夾在中間,走向行營大門。

“幾位辛苦了。”張繡和守衛營門的羽林衛打着招呼。

“陛下歇息了,不要打攪。”“諾!”三人出了行營,直奔張繡叔父張濟下軍的駐地,然後去回合楊奉,樊綢等人。

宮門打開,一輛輛馬車駛出,直奔長安南面地西安門。一時間長安城內外都一片混亂。

伏完早已等候在這裏,見楊修,張繡帶出皇帝,又興奮又緊張。

“車已備好。朝中忠心之士,已在路上恭候聖駕。此時不宜乘輦,陛下委屈一下,乘車前往吧。”伏完上前施禮道。

衆人將劉協扶上馬匹,張繡親自牽着馬繮昂,剛剛走出營門,迎面來了幾個人。那人一見伏完,楊修等人,驚道:“爾等好大膽!”

來人是尚書僕射士孫瑞。伏完聯絡朝中衆臣,士孫瑞得知消息,驚恐不已。暗罵伏完等人行事莽撞,此舉可能危及天子性命,士孫瑞哪能不管,連忙趕來制止。

楊修趕緊上前一步說道:“士孫尚書,聽我解釋……”這個當口,哪有空解釋?張繡手一揮,低聲吼道:“綁了!”張繡手下衝了過去,不由分說,將士孫瑞等人捆了手腳,塞了嘴巴。

“張校尉,這……”

張繡行事果斷,衝楊修擺擺手。說道“先護送陛下上車再說,解釋的話,到渭南再講。”一行人護送劉協,奔渭水河邊。

劉妍跟劉協和皇后伏壽一輛馬車,聽着車外的馬蹄聲、廝殺聲,三人都不禁心驚。突然,馬車一陣急停,晃得三人一陣不適。

“陛下,車軸斷了,您下來換乘另一輛車吧。”車外的虎賁衛士說道。

劉協一下馬車,被個圓通通的東西絆倒,疼得他直咧嘴,末代皇帝的悲哀啊。

“陛下沒事吧?”劉妍和伏皇后關切地問道。

劉協搖搖頭,他的手一摸,摸到腥臭的圓狀物。藉着火光一看,嚇得得劉協三人臉sè煞白,原來是個森白的人頭骨。劉協一陣反胃,趴到旁邊嘔吐起來。

“韋將軍,這是怎麼回事,長安怎麼會有這個東西!”劉妍強忍住噁心和害怕喝問道。

“這個……應當不是陣亡兵卒的骸骨。”姓韋地虎賁衛士猶豫道,“開chun來關中就一直大旱,這陛下和公主殿下是知道地。郭汜、李相互交兵,有事糧食根本就運不到城中來。這長安一片混亂,有些人實在撐不住了就……”

劉妍、伏壽兩人聽了他這話,立即猜出是怎麼一回事,都跟劉協一樣乾嘔起來。兩人出身尊貴。雖然也受過苦,但這樣的事還是頭一次見到。

但這樣的事在長安城中不在少數,郭汜等人互相交兵,根本就沒有人管這事。被遺棄的骸骨丟棄在街巷間實在正常。

容不得三人多想,虎賁衛士就讓他們上了另一輛馬車。百官的車馬也都隨着獻帝一起逃出了長安。

城牆上,李榷他們聽到城中地嘈雜聲都震驚異常。不久就有兵卒稟報了樊稠等人,帶着獻帝出城的事。

李榷大罵一聲,怒道:“樊稠這幾個混蛋,調集一半兵馬給我追上皇帝!”

“將軍且慢!”李儒勸道:“這皇帝跟樊稠他們顯然謀劃已久,馬騰恐怕也是他們召來地。要是貿然追擊恐怕中了埋伏。”

“那就放任他們逃走了?”郭汜着急道。

“我等不可自亂陣腳,現今南面城門已開。咱們當召集兵卒進入營中固守。待天亮後再整兵追擊。”李儒建議道。

“到那時黃花菜都涼了!”李榷冷笑道,說着他就下令調兵出城追擊。

“皇帝帶着百官肯定走不快,將軍何必着急!”李儒勸道。

郭汜、李榷兩人心急,調了全部的騎兵出城追擊獻帝。

車馬一片混亂,出城會後劉協身旁就只跟着五百衛士和楊彪、趙溫幾個老臣,其餘的官員都聯絡不上。而劉協神情恍惚,一直在驚嚇刺激中。

楊奉、樊稠等人的兵卒總共有兩萬多人,他們不敢停歇。天亮後一直逃到渭南。楊奉等人才下令休息。

“陛下,咱們歇息兩個時辰,待今晚過了潼關就安全了。”樊稠來到劉協身旁說道。

劉協恍惚地點點頭,“一切由愛卿處理。”

“陛下、諸位大人,這是剛纔煎出的餅。你們喫一點。”楊奉讓幾個兵卒將煎餅遞給劉協等人。

逃亡了一夜,衆人都是又累又餓。楊彪等人自是不會客氣。

劉協拿起一個煎餅,剛想動口卻想到昨晚那個頭骨。在衆人面前他強忍住噁心,將餅放回去,說道,“朕不餓,楊將軍你們作戰了一夜,你們先喫吧。”

楊奉不知道詳情,以爲劉協嫌棄這等粗食,說道,“陛下,行軍路中沒有好東西,您將就着點。”

劉協搖搖頭。問道:“朕是不是很無用。想不到就在長安城中,朕的子民就要相互競食。”

楊彪知道昨晚的事情。他勸道:“這都是逆臣作亂導致的,陛下您不必自責。只要東歸洛陽,召集忠心地臣子拱衛陛下,那麼漢室社稷必能振興,陛下的功績也可比高祖、光武。”

“我等誓死護衛陛下匡扶漢室社稷!”在楊奉帶領下,衆人都跪下說道。

從沒有這麼多臣子真心敬重和擁戴他,劉協心中充滿振奮,彷彿中興漢室指ri可待。

“陛下,楊將軍,諸位大人,昨夜裏郭汜李地追兵被我等擊敗,已退回長安去了。”一個騎都尉策馬上前稟報道。

“好啊!”楊彪高興道,“如此我等當可順利抵達潼關了。”

“這個,太尉大人,恐怕不容我等安心。昨晚只是擊退了敵軍。我趕來這時,殿後地隊伍發現了敵軍少量騎兵的蹤跡。”那個騎都尉說道。

“這可如何是好啊?”楊彪急道。

那個騎都尉猶豫了會,說道:“陛下,諸位大人,小將有一策可擺脫追兵。”

“張繡,你有什麼法子,快快說來!”劉協好奇道。這個騎都尉就是一路護駕的張繡。

張繡雙手抱拳說道,“渡涇河前往左馮翊,再渡河水到河東,然後才南渡河水到弘農奔洛陽。”

“黃河水路艱難,不能讓陛下冒這麼大的危險。”太尉楊彪立即反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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