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合着前面賭坊熱鬧的吵鬧聲，夾雜在其中的痛苦的叫聲，就更加變得掩人耳目了。
“沒有吧，誒，換班之前你看到前面有人來嗎？”回答蔣行武的這個守衛踢了一腳在旁邊專心喫肉的同伴，問到。
“沒人，沒人，蔣哥你放心，咱們在這裏守着，連只蚊子都沒來過！”
蔣行武撕下之前包着烤鴨的荷葉，拿了幾塊，開門給劉大送去。
劉大倚靠在門房的柱子裏，面無表情的坐着，腦袋耷拉着，短短兩天，人看上去卻像是蒼老了一圈。
蔣行武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用腳踢他：“醒醒，喫東西。”
劉大渙散的眼光從遠處收回來，擡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動作。
“你看你這樣子，你不想知道你兒子在哪裏嗎？你兒子看到你這樣子，怕也是不認識你這個父親了吧？”
兒子？
劉大渙散的目光終於有了點反應。
蔣行武將帶進來的食物丟在他腿上，就準備出去。
“謝謝你提醒我，我要喫飽了，先照顧好自己，纔有力氣找我的兒子。”劉大即使沒有胃口，還是勉強自己喫下了手裏的東西。
“今天的伙食怎麼這麼好？這是烤鴨吧？”
因爲是你人生中的最後一頓飯了。
蔣行武在心裏默默想着，不過他沒有說出來，他徑直走了出去。
門外的守衛們此刻已經喫飽喝足。
正就着花生米小口的抿着酒，見他出來，連忙讓出位置給他。
“是準備處理掉他了嗎？”
“嗯，宜早不宜遲，就今晚吧。”
“還是老方式？”
蔣行武淡淡嗯了聲，他仰頭喝下葫蘆裏的暖酒，溫熱的液體經過他的喉嚨，隨着液體的流動，帶來了稀疏的暖意。
“那咱們現在好好休息休息，待會晚上是力氣活嘞！”
不知爲何，蔣行武腦海裏又浮現出剛剛劉大明明沒有胃口，但是爲了自己兒子，拼命往嘴巴里塞東西的畫面。
他搖搖頭，大概是自己太久沒有見過這種溫情的父子情了吧，喚醒了自己心裏那麼一點點思念母親的思緒。
葉薇跟着官府把巷子裏每一家一戶都走訪了一遍，也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大部分都是說時間久遠自己已經記不清了。
又或者直接是都不願意聽他們說完，就想關門。
一圈走下來，葉薇不免有些沮喪，一個人默默的跟在隊伍後面，情緒低落。
封慕言見狀，放慢了自己的腳步，和葉薇並肩。
“怎麼？就泄氣了？”人多眼雜，封慕言按捺住自己想撫摸她發頂的想法，開口。
“沒有泄氣！”葉薇聽到他的聲音，有點委屈。
“我只是覺得有些無力，有種自己幫不上什麼忙的沮喪。”
“待會回家，我不知道怎麼面對他們期待的眼神。”葉薇悶悶的回答。
“我怕，我給他們帶來了希望，可是最後，又是我掐滅了他們的希望，我不想這樣。”
封慕言看着她因爲困擾而褶皺在一起的的臉蛋，覺得她怎麼就這麼可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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